習月把自己對於那個假‘蘇漸’的認知過程:從懷疑到試探再到戳穿然後又將他掌握的整個來龍去脈都講給申郅琛。
“我總覺得這和一件事有關係。”習月若有所思的說。她對於這件事情從側面瞭解的比正面的多,她相信這猜想有可能是成立的。
申郅琛聽她說的話,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探路大會?”他說。
“對”,習月點點頭表示申郅琛和她的猜想是一致的,“我雖然對探路大會的瞭解不多,但錢霍既然要勾結這個假‘蘇漸’,那他一定不是無名小卒,不然林笑一定能幫他辦得到。所以,要下手就要從這個假‘蘇漸’開始。”
申郅琛想到這個假的‘蘇漸’,腦海裡又好像呈現出他的臉,揮之不去的還有一些很零碎的小片段,但他都不能捕捉的到,因爲他一想這些就會頭疼。
他隱約覺得習月發現的事情和自己正在調查的事情有微妙的聯繫。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心頭盪漾難去。
習月看着申郅琛心中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但他又好像很頭疼般。
“我是否能幫上忙?”習月殷切的看着申郅琛。
申郅琛只是獨自思索了一陣,便微笑着對習月說“你只需好好的呆在那裡,保證自己安全即可。無論遇到什麼事都順其自然,我自有計劃。”
習月也就放心的笑了。
精明睿智如他,她也就無需過問,她是相信他的。
申郅琛命人將習月送回里巷,自己卻並沒有離開海毅。
接下來的事情,不能說讓他掌握了,也起碼在他了解範圍之內了。
他想做的,僅僅是想將習月保護好,給她一個安定幸福的環境。可是,在達到這一要求之前,他必須把身邊這些,背後這些紛雜的事情處理好。
臨近傍晚,習月望着申郅琛回別墅的方向,卻還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心思被更多的事情牽扯,她的心漸漸的離不開想念。
以往瑣碎的事情讓她滿足於現狀,可現在,她總覺得自己不滿足於這些了,不再滿足於安逸、寧靜。
她不處於社會,卻能感受到現在社會的一分一釐的變化。這不得不讓她重新考慮自己的價值,從另一個立場上。
救世的,不只有男子而已。
以往被惆悵充滿的心緒現在變得豁然通暢。她認識到自己面前這次機會的重要性,她認識到自己的價值,她的心情開始激動起來。
這種心緒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有的,並不是從她踏出家門的第一步就產生的。而是在她行走的家鄉外面的世界的過程中,在她親身感悟世態人情的過程中慢慢滋生出來的。
當她看到路人面對一件件動亂事件熟視無睹,冷眼相待的時候;當她看到上層生活中糜爛的成分,腐朽的人們踐踏在平民身上飲酒作樂,觥籌交錯的時候。已不用多想,她感受到可恥。
作爲這種病態社會一個成員的可恥。
她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也早已明白申郅琛對她說的生存準則,她明白這一切連申郅琛都無以涉足。可她心中那份與生俱來的感情並沒有被現實阻擋,現在,她要盡她的努力去做這件事情!
一切想法在腦中考慮成熟之後,她心中又開始泛起想念的感情。她第一次嚐到這麼濃重的感情的滋味,沒有一刻她的思想是停留在別的地方的。
她對着玻璃淺淺的笑着,屋外的燈光把她的樣子投在玻璃上。那個邊緣柔和的她真的能實現心中的願望嗎?
她把玩着手中的小小子彈,無奈的笑了。也是啊,自己從之前就和這東西扯上了關係,怎麼樣也得弄清楚那個背後的陰謀才行。
隨即再次擡起頭來的她,臉上多了一抹堅定的微笑。
她又要告別前一秒的自己了,那個和自己所厭惡的人形同類比的曾經的自己,曾經麻木的自己。
這個時候,她心中那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冉冉升起,只是她不知道它真的能有那麼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