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被遺棄。那種被遺棄的感覺真不好受,就我一個人,走在荒郊野嶺,我感覺自己的耳邊淨是野狼的吼叫聲,我不敢停下來,一直的在奔跑,我從來都沒有好的衣服穿,從來沒有好的東西吃,從一出生到我13歲,可是最後,我還是被拋棄。”
“我好不容易跑到有人煙的地方,卻看見那裡的人虎視眈眈的看着我,我後來才知道他們都是無生計出來以買賣年輕女孩、女子爲舞女。我躲過了很多人販的追蹤,卻沒逃脫一個老婆婆的算計,我本來見她爲人和善又很年邁,於是我每天都幫她做飯、收拾屋子。”
“可我沒想到,連這樣的人都是撒下網羅的人。”
“她兒子便是以此爲生的人,她便爲了生計將我出賣,我被綁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無水無糧的過了三天,卻沒有一個人來過,幸好是這樣,不然我被賣到什麼禽獸手裡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幾乎虛脫。”
“我試圖叫人,卻又害怕叫來同樣貨色的人,遭再綁的命運。”
“我又這樣過了一天。”
“我呆的地方是一箇舊時的客棧後院,可這個客棧早已敗落,破舊不堪。我困得要死,就靠着被綁的木樁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漸晚,我以爲自己沒有救了。”
“可是,我聽到聲響。”
“一個男孩提着一把獵槍走近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什麼都沒說就幫我鬆了綁,我頓時感覺自己身體支撐不住了,順勢倒下,結果那男孩就把我背起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但是我醒來的時候,卻在一個溫暖的地方,燈火明媚,我才知道那是上海的申家別墅,而救我的人,就是申家大少申郅琛。”
“那時的他比我大5歲,我13歲他18歲。”
“於是,我認爲,我的人生從此因而變得陽光明媚。”
“他當時是和父親去野郊打野山雞的,他在打完後感覺累了想找個休息的地方,就莫名其妙摸到了那個舊客棧,也就把我救起。”
“從此,我就只是伺候他的飲食起居等等一些瑣事。”
“直到有一天,他父親申懷之,把我叫到書房,問了我許多事,他說覺得我很機靈,想要培養我。”
“後來,我就進了月鷹集部初部進行訓練,目的是保護申少爺,在他身邊幫助他,爲他排憂解難,也爲他做棋子。”
“那年,我14歲。”
“後來,我隨着時間的增加,慢慢的在月鷹爬到高層集部,成爲了現在的月鷹管。”
“所以,我從13歲就進入申家,也就進入名利場,陪着申懷之爲申家大業作出了一點一滴血的貢獻,申家的再前的過往我不敢保證,但是後來的申家,後來的上海,我是知道的,而且一清二楚。”
殷棄講了好久,習月聽了好久,月光又從窗外調皮的躍進屋內,跳來跳去,兩個女子都不做聲。
“那麼,你從小就沒有朋友嗎?每天只是冷酷的訓練?”習月輕輕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是啊,我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有一個朋友,在這裡安靜的聽完自己的過去,情仇愛恨。”
“所以,以前沒有人愛你,現在我們遇到了,認識了,交心了,就不會讓你的心再空着了,一定要用友情,把它填的滿滿的,就算是女人間,也可以有愛的,不是麼?”習月淡淡的話語,激盪着殷棄的心。
“謝謝你,如果真的能擁有,我將會是最幸運的!”
“你放心,一定會有的。我會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安靜的傾聽你的事情,分享你的憂愁快樂。”
習月,謝謝你,你讓我有真正的快樂的感覺,你讓我沒有用任何心計去面對一個人,放下城府,真的好輕鬆,好舒服,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