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你可知申郅琛最近有一批貨正在運往連雲港的途中?”
“知道,但是不知是什麼樣性質的貨,怎麼了?”
“但是,在途中,也就是現在,那批貨被海霧截攔……”
“你是想……”
“對,我們聯手,趁這個好機會,一舉截下那批貨,就算他讓貨船航往連雲港,但安全到達的可能也只是百分之一,我們大有可能獲得,橫豎來說,都是申郅琛,申家的一大筆損失!”
“好,就這麼辦,我的人,你隨便支配,我倒要看看他申郅琛這次還囂不囂張得起來!哈哈哈!”
殊不知,錢霍的利慾薰心,正是邵南風的可利用的地方。
“申少爺,你不能進!申少爺!”密室門口守的人,沒能擋住衝進來的申郅琛。
看見邵南風懷中抱着習月,申郅琛不由非說的上前一把奪過習月,見習月躺在自己懷中時,他才安心,一顆心總算是歸位了。
輕輕的撩開習月的頭髮,申郅琛看到臉上和脖頸出,或許身體的大大小小的其他地方,都掛着觸目驚心的傷痕,那就是習月受欺負的證據,同樣是申郅琛毫不猶豫動手的理由。
此時,申郅琛感到懷中人在動,習月醒過來了,艱難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第一人卻是邵南風,看見習月醒了,邵南風也朝這邊看來。
習月微微一笑,艱難的牽動嘴角“邵,邵南風……”聽到習月沙啞的聲音,申郅琛的心又猛的揪了一下,只是。
只是,爲什麼你的眼裡只有邵南風,卻不是我?
你喊的人是他不是我?
即使牽動一下嘴角都艱難,但你微笑對着的人也仍不是我?
習月微笑,是因爲她看到了邵南風眼中的關心,即使那麼短暫的相視,也傳遞了什麼。
現在自己躺在誰的懷裡?
習月不自覺的聞聞懷裡的味道,那是……
是申郅琛吧!心裡不禁有點高興,你終於來救我了!
只是,現在習月感覺自己全身都不留半點力氣存在,只想癱軟在現在這個懷裡,安心的,睡一覺。
“對不起,我來晚了。”申郅琛低下頭,在習月耳邊輕輕囈語。
“錢爺,怎麼樣?我帶走她,沒什麼問題吧?”申郅琛又恢復那種冰冷的氣息。
“這……”
“錢爺,你就讓他們走吧。”邵南風站在一旁,卻不時看看申郅琛懷中的人兒。
“那,你就走吧!”
申郅琛冷哼一聲,從邵南風身邊經過的時候,凌厲的眼神無誤的對上邵南風的眼睛,“你記住,我不是因爲你的赦免才走的了得!”說完,申郅琛又把懷中的人抱緊了些,走出了密室。
申郅琛,習月嗎?
你似乎很在意她呢!
我到想看看,她,會選誰呢?
車在里巷公寓門口停下,劉姨趕緊開門,見申郅琛抱着受傷的習月走進來。
“劉姨,通知醫生快點來里巷。”申郅琛邊吩咐邊抱着習月往樓上走。
劉姨感到很不妙,立即打電話給醫生,以前申少爺受傷都是這位醫生來救治的,也是頗有經驗的,只是看這習月小姐的樣子不太妙,說不定申少爺會怪罪於自己,兒子也不保,這該怎麼辦?
習月感覺自己還是昏昏欲睡的,但有些觸感從申郅琛的手臂傳來,是的,他的手臂在發抖。
難道他也受傷了嗎?
習月感覺這個樓梯是那麼的長,好像申郅琛走了好久都沒有到,好疲乏的感覺。
申郅琛額頭滑下兩串如細線般的汗水,他即使只是看到習月的眉頭稍稍一皺,心中也有說不出的恐慌,對,這就是恐慌。
害怕習月會有什麼不妥,害怕她會堅持不住,也同時害怕自己會失去,失去極其重要的東西,那時存在在他和習月之間的,唯一的牽連。
即使是他面對衆多槍口對着自己時,也從來沒有過的恐慌。
好不容易把她安頓好了,申郅琛靠着窗巖站在窗邊,似乎瀉下一口氣。
醫生倒也來得很快,申郅琛的命令不聽是不想活了!
醫生爲習月在室內打上吊瓶輸液,醫生看着緊緊注視着習月的申郅琛說“琛少,這位小姐沒有什麼大礙,大可不必操心了,只需要調理調理就好,另外她身上的傷處很多,大多都是瘀傷,需要用藥膏塗抹,要想好得快最好是用藥膏按摩,但是……”
申郅琛專心的聽着治療方法,眉宇間傳出一陣陣的酸楚,他看着滿身傷痕的習月,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想要儘快去找錢霍算賬,這樣一來,他們的如意算盤不僅沒有成效,反而招來橫禍。但是,他聽到了但是。
“但是什麼?”申郅琛緊盯着醫生,似要穿透過去。看得醫生絲絲髮抖。
“但,但是習小姐臉上有一處劃痕,恐怕處理後也會留下傷疤,”後面的話,申郅琛沒有再聽下去。
他趕快尋找習月臉上的那一處劃痕,發現那是在左眉尾端處靠上方一點的地方,像是爬在上面的一隻蟲子,在申郅琛眼中扭曲起來。
“因爲劃痕有一定的深度,所以不好治療,處理時一定會伴有劇烈的疼痛,但是所幸傷口體積不大,大致上對小姐的面容不會造成什麼傷害。”即使是像醫生這樣的說,申郅琛還是心中像有千萬條小蟲一樣爬在心上,讓他坐立難安,難過至深。
劉姨送走醫生卻迎來了殷棄。
“都是我不好,去早一點,就不會這樣了。”
“別自責了,我想以她的性子,是不會怨你的。”殷棄走進來,但卻伴隨深深的心痛,她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剛強的男人像現在一樣坐在一個女人的身旁,像個孩子一樣自責,懊悔。
“誰說我不會?”一聲柔弱又略帶沙啞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把兩個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去。
“我真是懊悔死了,怎麼就遇見了你,怎麼就和你扯上了關係?”習月向申郅琛投去怨艾的眼神,但這話雖聽起來挺像在怨艾,實際上兩個人都聽出了安慰。
申郅琛不禁笑了,英俊的眉宇,深邃黝黑的眼睛,在那一刻像流星一樣美好,他劃過了兩個人的眼睛、心房。
習月稍稍閉了閉眼睛,眼神看向站在牀邊的殷棄,對上她深有關切的目光,那時,兩個人都笑了笑。
“習月,我自認爲還不夠了解你,但是現在,我領略到你的一個特性,那就是堅強。”
習月聽後,不禁想笑,想真誠的咧開嘴笑,但是一笑就牽動了眉端的傷,但是這話還是很受用的,以至於在後來習月回想起來,還是會心一笑,這是殷棄和她第四次的見面,但躺在牀上的人是她而已,也是殷棄對她第一次的評價。
申郅琛當然明白殷棄對自己的感情,但是這也是他第一次認識到另一個殷棄,認識到她從一個冷冰冰的殺手開始轉變。
殷棄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她心中還是有一點不相信是習月給她帶來這種轉變,即使她心中清楚習月現在或許以後,或許是遙遠的未來都有可能是申郅琛愛的人,唯一愛的人,但她還是對習月一點都恨不起來。
也許,這就是她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