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女人和孩子們,紀紅兵等人都打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宋雨花見衆人沒啥懷疑,黑暗中微微彎了下脣角,如此一來就算這些受難者們醒過來,也不會懷疑什麼了。
唉!爲了讓過程變的有理有據、順理成章,大半夜跑這一回,也值了。
紀紅兵等人擔心蒙滿國會有追兵,卻沒想到,宋雨花帶着衆人原路返回,一路上風平浪靜的,半個追蹤者都沒有。
只是快到土石城的時候,華斌醒了,華斌是一幫孩子裡個頭最大的,是被一個士兵單獨帶着的,他一睜眼看到夜幕,覺察到自己的處境,分分鐘白了臉。
黑暗中,他匆匆左顧右盼,可是同行除了馬蹄聲和呼嘯的風聲,什麼也看不到。
他不明白說好了會帶他們兄妹回過的宋雨花爲什麼變卦,更不明白此刻的處境,只覺得自己和妹妹又落入了壞人手裡,想到前陣子的遭遇,華斌眼眶發紅,緊緊咬着牙關。
“珠兒、珠兒,你在哪裡?……”華斌瞪大了眼睛,突然大聲喊道,小傢伙此刻的內心是非常絕望的,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只想臨死前和妹妹在一起。
華斌突然爆發出來的吼聲,把策馬之人嚇了一跳,就連兩人胯下駿馬都頓了頓,疾奔中突然止步,直接將單手策馬戰士、連同他懷裡華斌給甩了出去。
宋雨花在隊伍最前面,與他們隔着些距離,而此人處於羣馬當中,這要是摔下去,就算不摔斷脖子,恐怕也會被後來的馬給踩成重傷。
要知道,一行二十幾個人,同行的馬卻不止這些數,那些多出來的馬迫於野獸的威壓,跟着一行人跑了一晚上了,宋雨花考慮到土石城沒有戰馬,所以並沒有阻止多餘馬的跟隨,反而讓百獸們注意着,別讓馬羣跑散。
戰士們騎着的馬,上面都帶着女人和孩子,陣腳意亂,不好控制,而那些無人駕馭的馬,更危險。
……怎麼辦?
剎那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宋雨花見此一幕,突然從大白背上跳起,兩個起落坐在了同行的一匹馬背上。
速度之快,猶如疾風閃電。
可是就算她的速度快,又怎麼阻止得了先一步墜馬的兩人呢?
所有人都受到了驚馬的影響,但好歹有些心裡準備,紛紛勒住了馬繮,倒也沒有再發生悲劇。
衆人將將穩住身子,就趕緊往華斌兩人墜馬的地方望去,卻發現,馬兒踩踏過後的草地上,根本沒有人。
沒有人?華斌兩人呢?
“華斌,你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宋雨花皺着眉說道,危機來臨時,宋雨花完全是出於本能的跑去救人,踩着奔跑的戰馬湊近後,一把抓起華斌,同時用馬鞭捲起了那名戰士,將戰士丟上一匹閒置的戰馬,自己也抱着華斌坐上了另一匹馬的馬背。
華斌也被嚇壞了,此刻穩穩當當的坐在馬背上,仍然心有餘悸,聽到宋雨花的聲音後,他壓抑着的懼怕與倔強終於爆發出來,他眼淚橫流,一邊擦眼淚一邊嘴裡哆哆嗦嗦的喚着:“珠兒、妹妹、妹妹、珠兒……”
宋雨花感覺到華斌的恐懼,想起這些孩子此前的遭遇,嘆了口氣,說道:“珠兒沒事,我說過,會帶你回國,現在,我們已經踏上了華夏國土,你看看周圍,他們都是華夏戰士,不用怕。”
爲了安撫這個受驚不小的小哥哥,宋雨花盡量放柔了聲音。
紀紅兵等人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如何落入蒙滿國的,也不知道宋雨花是怎麼將這些人救出來的,但聽出宋雨花聲音裡的疼惜與無奈,多少猜到了些許。
想想那些散落在草原上的惡狼,宋雨花說過,紀紅軍等人之所有昏迷不醒,就是與那些惡狼交鋒過,那些惡狼身上攜帶着不好的、病菌,而那些東西來自蒙滿國。
蒙滿國連那麼變態的東西都弄的出來,想來這些人在蒙滿國定是受了不少磨難。
“華斌?你叫華斌是吧?我是土石城駐軍旅長紀紅兵,救你們回來的,是我軍中少將,你們安全了。”紀紅兵說出這話,連他自己都鬆了一口氣。
這一路上,可是提心吊膽的,如今看來,恐怕宋雨花早就做好安排了。
“哇哇,媽媽、媽媽……”這大動靜兒,也驚動了其他受難者,有個小孩醒了,或許是聽到了熟悉的鄉音,哇哇大哭起來。
“哥哥、哥哥……”華珠和另一個小孩被巴樂帶着,她聽到別人叫自家哥哥的名字,緊忙喊道,聲音哽咽欲哭不哭。
秦紅蘭坐在馬背上,渾身發抖,她做夢也沒想到,還能活着回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聽說已經進入了華夏境內,她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也爆發了出來。片刻之間,女人、孩子,均是哇哇、嗚嗚的大哭起來。
現在雖然剛剛踏入華夏土地,但邊線外的蒙滿國駐軍地內的士兵自顧不暇,沒有外來風險,宋雨花便沒有阻止受難者的情緒發泄。
哭吧!把那段不好的經歷統統化成眼淚,將壓抑在心底的情緒通過哭聲,統統釋放出去。
何況,就算蒙滿國那些邊關的士兵們,順着風向聽到些許哭聲,又怎樣?
要知道宋雨花的空間裡,還關着幾個人質呢!
烏蘭城城主的兩個兒子,以及蒙滿國邊防駐軍中的最高長官,此人是宋雨花之前潛入蒙滿國駐軍營地時,順手敲暈了丟進空間的。
哼,不是扣着受難者要贖金嗎?
宋雨花正愁沒法子給土石城添物資呢!正好,送上門的法子,不用白不用,這叫以牙還牙!
與此同時,蒙滿國駐軍地內,士兵們驅趕走一匹戰馬,圍在周圍的狼羣依然不散,讓士兵們的期望落空,一個個都心中駭然不知如何是好。
“長官,我們頂不住了,還是請少將軍出來拿主意吧?”有人見情況不妙,白着臉說道。
“是啊長官,外頭鬧出這麼大動靜,少將軍應該早就醒了,我們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