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明大師聽了這話,神色一僵,頓時沉下眉頭,說道:“聽宋施主的話,思及果然如此,暮遙城這隻邪祟,確實有些不同。”
起初,宋雨花並不確定,剛剛和悟明大師合力解決掉的邪祟,是不是阿呆?!不過這會兒她倒是確定了,因爲隨着那隻邪祟的消亡,暮遙城裡那種宋雨花熟悉的死氣,也在快速的消散。
死氣來自邪祟阿呆,阿呆被滅,暮遙城之行目的達到,距離完全處理阿呆又近了一步。
宋雨花也着實大鬆了一口氣。
之前剛剛發現這隻邪祟時,感覺到與之前那些不同,宋雨花還擔心是個什麼新鮮玩意兒呢!還好,還好,沒有阿呆以外的邪祟,應該就是阿呆。
不過這種事不敢掉以輕心,宋雨花思量再三,向悟明大師提及了這件事:“大師,這隻邪祟比其他邪祟更加狂暴,大師有沒有什麼看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悟明大師聞言垂眸捻着鬍鬚,沉思起來。
見他如此模樣,宋雨花也安靜了下來,悟明大師來暮遙城已有幾日,他既然爲了解決邪祟事件而來,之前定然也觀察過。
“宋施主,前幾日老衲剛剛入住肖家時,曾感覺到肖家籠罩着一股濁氣,老衲乃出家之人,感覺到這些不妥,便日日誦經,以此來淨去空氣裡的濁氣。”
悟明大師話到一半,眉頭皺的越緊了,他說:“以往遇到這種事,佛法經文是可以化解那些濁氣的,可是這裡……”
“化解不了嗎?”宋雨花微微挑眉,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悟明大師點點頭:“不僅化解不了,那股濁氣還越來越暴躁,老衲找肖施主說過,但是肖施主並不入耳。一個時辰前,老衲在房中誦唸經文,突然感覺到那股暴躁氣息變的非常明顯,老衲猜測這可能與邪祟有關,便跟了出去……”
“之後的事,想來宋施主該是看到的。”悟明大師說着話,將手立於胸前,低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也就是說,這隻邪祟變的暴虐,可能是大師你來了之後的變化?”宋雨花皺眉問道,大師來了之後,只做了一件事兒、誦經,難道是經文讓邪祟變的狂暴起來了?
不應該啊!佛門經文,不是應該化解陰邪之氣,安撫邪祟纔對嗎?剛纔在外面,宋雨花用紅石玉雕龍發出的紅色光束,收攏死氣的時候,就是悟明大師誦唸的經文,讓那些充滿牴觸力的死氣漸漸平復下來的。
宋雨花有些無法理解,除了經文一定還發生過其他什麼吧?!
悟明大師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有可能,但無法定論。”邪祟已經被火團炸的四分五裂了,就是想尋根問因由,也沒的可尋了。
宋雨花嘆了口氣,掏出了虎頭將軍給她的資料,從中抽出一份,遞給悟明大師,說道:“大師,葉庭程曾經說過,除了齊木山的阿呆一號外,軍中共有二到十共九隻邪祟,截止目前爲止,包括暮遙城這隻,已經解決了五隻,還有四隻流落在外。”
“吸~~”悟明大師突然驚呼一聲,說道:“果然是宋施主出的手,果然如此。”
宋雨花被悟明大師突然變的激動的神情,鬧的有些無奈,悟明大師眉毛鬍子都白了,尋常時候都是沉穩如鐘的姿態,突然表現的如此激動,着實讓人有點不大適應。
“大師,這地兒不安全。”宋雨花無奈的提醒道。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也要有分寸,把自個兒藏好啊!當真無所顧忌,遲早也得被發現。
悟明大師聞言老臉一紅,面上仍帶着驚喜之色,看向宋雨花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讚賞與笑意。
“大師,還有四個邪祟需要處理,這個位置比較近,交給你,其他的我去處理。”宋雨花說着話,掏出一個小瓶子,瓶子裡裝着一滴溶了水的她的血液。
“這東西可以剋制邪祟,關鍵時候也能救你的命,你留好。”宋雨花將裝着血液的瓶子遞給悟明大師,慎重說道:“師門秘藥,大師務必妥善保管。”
裝了藥瓶留給根據地的那些,就是空間井水,效力不及眼前這瓶的千分之一。
“大師,邪祟對於世人來說是禍端,但將其放入戰爭當中,卻是無往不利的大殺器,他的存在幫助軍方壓制了人民革命軍的隊伍,所以你來暮遙城數日,都沒能說服肖威衡處理邪祟。”
“沒有齊木山死地,沒有阿呆一號,留存於世的邪祟,滅一個便少一個,這對軍方來說,會大大折損他們的戰鬥力,他們應該會更嚴密的看護好剩下的邪祟,接下來我們的行動,可能會受到極大的阻礙。”
這一點,悟明大師在暮遙城已經領教過了。
“大師,那邊也有人民革命軍的隊伍,過去後,你可以尋求他們的幫助。”就算不顧及蒼生,作爲軍方的對手,人民革命軍也絕對會抓住任何弄死阿呆的機會。
悟明大師手裡握着宋雨花剛剛給他的小瓶子,心中十分感動,宋雨花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娃兒,竟有如此博大的胸懷與細膩的心思。
悟明大師想一想,宋雨花是將他的後顧之憂全部思量妥當了。
“宋施主,亂世有你,蒼生之幸啊!阿彌陀佛!~”悟明大師起身微微一禮,鄭重其事的再次表達了謝意。
“大師……”
“在這裡,快,圍起來!”突然,外頭傳來一聲呼喝,緊接着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透過窗戶的火光閃動着。
宋雨花蹭的一下站起來,匆匆走到窗前,透過窗格上的縫隙,往外看去。
只見外頭好些家丁打扮的男子,舉着火把,正匆匆往這邊圍過來,爲什麼是家丁?不是當兵的或是之前街面上的那些黑衣人?
剛這麼想,宋雨花就聽到‘哐當’一聲,門被踹開。
幾息後,傳來一陣哭爹喊孃的聲音,有兩個人,被那些家丁從旁邊的屋子裡給拽了出來,兩人衣衫不整,頭髮遭亂,是一對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