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九號死了?
宋雨花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屍體,有些反應不過來。
等等,剛纔是,是怎麼回事?
宋雨花吞了口空氣,混亂的腦回路漸漸變的清晰起來。
剛纔,她本打算帶阿呆九號離開空間,卻在離開時,聽到了神筆小白的傳訊,因爲幾日沒有見到小白,宋雨花有些跑神,結果小白沒出現,手裡卻多了個紅石雕件。
紅石雕件和當初在港城時,從那個叫阿桑的小男孩手裡買的紅石雕件品質相似,手裡這塊宋雨花卻從來沒見過,心覺好奇,細看時沒留意阿呆九號的變化。
那個受鈴鐺控制的阿呆九號,自從宋雨花從葉庭程哪裡學會了掌控之法,就對宋雨花再沒有絲毫威脅的阿呆九號,突然狂暴起來,在宋雨花完全沒有戒備的情況下,向宋雨花發起了進攻。
關鍵時候,宋雨花手裡的紅石雕玉龍、龍口微張,噴出一道紅色的光束,那道紅色的光束射向撲過來的阿呆九號。
然後阿呆九號就好像、好像被洗滌了靈魂一般,漸漸的散去了渾身的暗黑死氣,漸漸的沒了猙獰之色,漸漸的倒地而亡。
所以,阿呆九號的死亡,是手裡的紅石玉雕龍造成的。
與其說是死亡,倒不如說,是紅石玉雕龍讓阿呆九號、安息了。
是的,失去生機的阿呆九號,明明已經成了一具屍體,臉上卻透着釋然、安詳之色。
宋雨花漸漸的理順了思緒,找到了導致阿呆九號徹底死亡的源頭,心中非常震驚,她看看手裡的紅石玉雕龍,暗暗吞了口空氣,隨即猛然擡頭,往搖錢樹那邊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着小白。
宋雨花突然有點不安,齊木山的死氣,對她的空間是有壓制作用的。
幾年前宋雨花就領教過,這次來齊木山,那股壓制還在,卻明顯不似當初那麼束手無策,宋雨花以爲死氣分散後,壓制力減弱,以爲是自己的空間經過幾年時間,變的更加穩固。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對。
自從將變成邪祟的黑豹帶進空間,小白就沒出現過,小白在幹什麼?難道是爲了給她改造手裡的這塊紅石雕件。
宋雨花記得,當初阿桑給她這塊紅石雕件的時候,小白就非常強烈的告訴她,讓她留下。
而當初阿桑給他時,這塊紅石雕件的樣子,明顯與此刻不同。
明明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東西,拿在手裡卻有同樣的手感,宋雨花也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從阿桑處得到的那塊紅石雕件。
到了這會兒,宋雨花已經非常肯定,這塊紅石玉雕龍就是從阿桑哪裡得來的那塊。
一定是小白沒露面的這段時間,對紅石雕件做了某種改造,經過改造後的紅石雕件,具有了滅殺邪祟的作用。
記得最初的時候,小白幫她動外面搬東西進空間,速度十分緩慢。記得當初小白畫搖錢樹的時候,速度堪比蝸牛,是後來給小白提供了很多金子、錢幣之類的東西,小白有了補充,畫搖錢樹的速度纔有所提高。
那麼這塊紅石玉雕龍呢?
小白付出了什麼代價,纔將它改造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宋雨花非常擔心,過去的這些年裡,她有空間,才能和娘及弟弟在亂世中好好的活下來,而空間對於宋雨花來說,是家的話,那麼神筆小白就是她的親人。
親人一般的小白,現在在哪裡?
“小白!”宋雨花衝進搖錢樹後的小屋,空間最初,第一個存在的房間,哪裡,有小白休息的專用匣子,匣子安安靜靜的待在哪裡。
宋雨花提着心緩緩走過去,慢慢的捧起匣子,卻感覺不到小白的存在。
“小白?小白……”宋雨花心中十分難受,剛纔它就發現了,小白呼喚她的聲音十分的、縹緲,好像下一刻就會化成塵埃,徹底消失一樣。
是她,不願意面對,不願意相信,纔會傻傻的避開這個問題。
現在終於到了不得已要面對的時候了嗎?
宋雨花緩緩的緩緩的打開匣子,裡面,是空的!
以前小白力竭的時候,都會跑到匣子裡,顯出雕龍白玉筆的原型,慢慢的等待恢復,可是現在,小白沒在匣子裡。
難道是她想錯了?小白改造紅石雕件,沒有耗費氣力,它不用休息?
宋雨花心裡很亂,一團亂麻,她在腦袋裡找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小白沒事,可是她想出來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小白!”宋雨花心中慌亂,她跑出小屋,站在門口大聲喊:“小白,小白,你在哪裡?快回來,回來……”
她的聲音,好像細碎的塵埃落進了無邊的大海,沒有擊起絲毫波瀾。
……小白還在,小白一定還在,還在的。
宋雨花強迫自己安靜,安靜下來,然後慢慢的調動因緊張過度、變的一團混亂的意識。
“囡囡!”突然,宋雨花眸光一亮,快速的衝向峽谷的方向。
峽谷內,林巧秀正抱着襁褓中的囡囡,在屋門前,看小虎子餵雞,前些日子,還只有拳頭那般大的小雞仔們,已經長到了半大。
小虎子端着個碗,碗裡是剁碎了的菜葉拌着磨細了的玉米粒,將拌好的黃綠相間的雞食,倒在屋門前,專門用來餵雞的食槽裡,半大的雞仔們正在爭先恐後的啄食着。
小虎子拿小勺子往碗邊上一敲,小雞仔們就會‘嘰嘰嘰’的叫聲幾聲,坐在林巧秀懷裡的囡囡,也會哈哈哈的撲騰幾下。
如此一幕,看上去溫馨無比。
宋雨花卻一點心情都沒有,看到囡囡被林巧秀抱在懷裡,小白並沒在,宋雨花心中發苦,她想也不想,轉身就離開了峽谷。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院子裡的幾人並沒有發現,宋雨花曾經匆匆來過。
宋雨花離開峽谷後,又去了安置李遂的峽谷,宋明德將臥牀不醒的李遂,搬出了屋子,就放在躺椅上,而珍兒的搖籃就在李遂身邊,宋明德手裡拿着幾根竹條,一邊編制着什麼,一邊是時不時的跟搖籃裡的珍兒搭上幾句話。
同樣愜意溫馨,也同樣沒有小白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