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斗磨了磨後牙槽,擡腳就將林於氏給踢倒在地,想到整個死人給宋冠霖,很可能既達不到目的,還把宋冠霖惹怒,汪金斗就又怒又氣,恨不得將林於氏踩死,心裡氣性大,腳下力道也越來越狠。
一邊踩一邊罵:“你個蠢貨,你知不知道地窖裡不透氣?你把地窖入口堵的那麼嚴實,裡面的人哪裡還有命在?你這個賤人,你是故意的吧?你想害死我,我先踩死你……”
起初林於氏還狡辯、還求饒,聽了汪金斗的話,感覺到汪金斗毫不留情,慌了、怕了,她大哭大叫,卷着身子滾來滾去的躲避。
兩人的互動,簡直從未有過的、激烈啊!
站在荒廢的屋子裡,隔着窗戶看着外面的宋雨花,蹙起了眉頭,林於氏必須死,汪金斗也不能留,一個對女人能下如此狠手的男人,該死!
宋雨花突然動了動耳朵,看向前院的方向,隨即紅脣微啓,輕聲道:“來了!”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一顆碎石子兒飛了出去,打在汪金斗身上,將汪金斗打的一個趔趄倒退兩步。
汪金斗停住腳,有些懵,剛剛發生了什麼?
被汪金斗壓制着暴打的林於氏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她驚恐的擡眼看向汪金斗,見汪金斗在發呆,想起剛剛自己挨的打,心中憋屈,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力,突然起身撲向汪金斗,抱住汪金斗的雙腿,張口狠狠的咬下去。
林於氏這一口,可是用了死力的,隔着褲子都咬了一嘴血。
汪金斗痛的‘嗷嗷’直叫,哪裡還顧得了其他,他抓着林於氏的頭髮,想將人揪開,可林於氏咬着他的皮肉,扯林於氏也連帶着扯到皮肉,他根本不敢使力。
偏偏林於氏知道,她和汪金斗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她根本不敢鬆口,甚至未免鬆開,要收緊手臂咬緊牙關。
屋裡的宋雨花看到這一幕,都有些目瞪口呆了,她下暗手,確實是想給林於氏一個反擊的機會,林於氏嘴皮子利索,有了喘息的機會,肯定會揪住這件事大放厥詞。
估摸着時間,宋冠霖快到了,正好讓宋冠霖聽聽汪金斗的陰謀。
可這林於氏,一反常態,一個字沒說,直接張嘴咬。
宋雨花微微搖頭,看來待會兒得當面質問。
咦?不對!
瞧林於氏下口那力道,是破釜沉舟了,要是給她個生的機會,應該會立馬倒戈,揭汪金斗的老底!
呵呵,意外的發展,結果應該會很不錯。
“你們在幹什麼?”突然有聲音插入,汪金斗聞言瞳孔一縮、快速看過去,看清來人時,臉色瞬間僵住。
“宋、宋冠霖……”宋冠霖怎麼會來這裡?他讓阿四送過去的信裡,分明是邀請宋冠霖去汪府,雖然有用林澤宇拿下宋冠霖的打算,但計劃過程不是這樣子的啊!
……宋冠霖怎麼會在這裡?
宋冠霖的視線輕輕的掃過林於氏,看向汪金斗時,冷笑了聲,拿出汪金斗剛纔給阿四的信封,說道:“不是姑父請我過來的嗎?怎麼?姑父忘了?”
“我、我說的不是這裡!”汪金斗像是被施了魔咒,怔怔的問道。
宋冠霖聞言笑了笑,很隨意的說道:“你說的是汪府,只是我剛到上營子村,就聽到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呵呵,姑父知道是什麼聲音嗎?”
汪金斗心下一沉,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也顧不得被罵成豬,只後悔是他自己的慘叫聲引來了宋冠霖。
“宋長官,你先去府上,我這處理點私事,隨後就到。”汪金斗擠出個笑臉,勉強的說道,爲今之計,先把人引開再說,留在這裡,萬一發現地窖裡的林澤宇,就沒法收場了。
宋冠霖視線往林於氏咬着的地方瞅了瞅,汪金斗的大腿根鮮血淋漓,嘶~~牙口真好,看着就疼!
“姑父要我幫忙嗎?”宋冠霖好心的問道。
“不用不用,你先走,先離開,我隨後就回去,很快、很快……”收回心神,腿上的痛感又變的鮮明起來,汪金斗又不敢刺激林於氏,要是現在把林於氏推開,林於氏反應過來說點什麼,他就慘了。
“呵呵,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人!”人字一出來,宋冠霖的語氣冷了下來,而他的身後,也快速的走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兵,吳峰帶隊,他們身邊還有宋雨石。
宋雨石快速看了下四周,擰着眉問:“我姐姐呢?”
林於氏咬住汪金斗後,抱着死都要拉上汪金斗墊背的決心,汪金斗停下不動後,她幾乎癲狂的情緒也漸漸回穩,聽到宋雨石的聲音,身形微怔了怔,快速鬆開嘴巴,大哭着喊道:“澤晨啊!你姐姐被這個黑心肝殺死,丟到地窖裡去了啊!”
汪金斗知道林於氏會反口,沒想到這麼快,不但反口,還直接將殺人的罪名扣在了他的頭上,他頓時火冒三丈,抓着林於氏的頭髮,死命一扯,感覺到林於氏抱着她雙腿的手稍有鬆動,又是一腳。
隨即大罵:“你個賤人,胡說八道,分明是你把林澤宇騙進地窖,用碾盤石堵死在裡頭的。”
“我、我沒有,是你,就是你,你看出宋長官對林澤宇有意思,就想抓了林澤宇,引宋長官過來,再趁機……”林於氏爲了活着,也真是拼了,把汪金斗的老底給抖了出來。
“什麼?”宋雨石面色大變:“你們把我姐姐殺了?”
宋冠霖聽到宋雨石的重複,臉色也瞬間變的煞白,碾盤石就在南牆根下,很明顯,他快速衝過去伸手去推。
可是,碾盤石蓋上地窖時,正好有些許卡在凹陷裡,即使他行軍多年,想憑一人之力搬動碾盤石,也不是立刻就能辦到的事。
一推推不動,宋雨石也快速跑過去幫忙,就連吳峰等人也在怔愣了幾息後,趕緊過去幫忙。
躲在屋裡的宋雨花,看到如此一幕,也不好再躲着了,反正林於氏和汪金斗已經反目,之後的事,她在與不在,都沒有多大影響。
“小晨!”宋雨花走出破屋,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