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補差價,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從南都城上車到現在,剛過去半個多時辰,接下來還要在車上待上三四個時辰,這麼長時間,她並不想和乘警結樑子。
補差價?乘警一聽這話,大鬆了一口氣,說道:“壹、貳等車廂的座位都滿了,不知特等車廂,您有沒有意向?”
這年頭,有錢的是大爺,既然宋雨花願意出錢,乘警便動起了小心思。
一聽特等車廂,近處的乘客都偷偷瞄宋雨花,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張少天急道:“別聽他的,特等車廂是獨立房間,價格比壹等車廂還要貴很多,不就是坐幾個時辰的車嘛!別去。”
是啊!特等車廂,也只有那些大財閥、大家族,錢多的沒地兒花的人才會去做,一般老百姓,誰會坐,在場衆人,包括張少天在內,都沒看出來宋雨花有那份兒財氣。
“帶我去看看吧!”宋雨花雲淡風輕的話,聽的乘警精神一抖,附近乘客紛紛一呆,張少天恨鐵不成鋼的抓耳撓腮。
可是宋雨花會差那點兒錢嗎?就算她與寂然大師單獨說完話後,將大半財物留給了棲霞寺,她空間裡剩下的財物,也是相當充裕的。
區區一個特等車廂幾個時辰的使用權,自然小菜一碟。
乘警帶路,宋雨花跟上,張少天心裡貓撓似的,終是在宋雨花快要越過車廂時,快步跟了上去。
特等車廂,就跟宋雨花從鄭州到南都時列車上停歇的車廂類似,她大概看了看,環境比她想象的還要好些。
牀、桌子、椅子、還有熱水瓶,主要是空氣,空氣裡沒有那些怪味兒。
宋雨花很滿意,當下拍板,換了。
並在張少天大跌眼鏡的呆滯中,掏錢付賬,那嶄新的票子,將張少天緊張了老半天的心,給拍在了塵土裡。
張少天無聲的笑笑,摸了摸鼻子,轉身走開。
他從來都知道,人跟人的差別大,但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失落,他是真的很眼紅宋雨花的身手啊!很想結識,可惜,他高攀不上。
宋雨花看過屋子,交代了乘警幾句,便出門去後車廂接人。
轉身才發現,一直跟着她的張少天,跑沒影兒了。
宋雨花嘴角彎了彎,雖然與張少天剛剛認識,甚至沒有問彼此的名字,但他卻很喜歡張少天的性子,多活泛啊!
而且還是個講義氣的小子,也不會見風使舵,很不錯的朋友苗子。
宋雨花幾乎穿過整個列車,找到巧秀幾人時,巧秀的臉色已經白的有些發青了。
見娘如此,宋雨花一陣心疼,她趕緊扶起自家娘,對李遂等人說道:“李大叔,我們去前面車廂。”話到此,又說:“我已經安排好了,那邊有位子。”
一個照面,便將李遂尚未破殼的疑問全給堵死了,李遂想起宋雨花在南都城裡的大手筆,默了默沒有說話,只點點頭,便和趙大刀等人在前開路。
李遂倒不是想跟着沾光,只是過道里人太多,就宋雨花那小身板,想帶上走路打飄兒的巧秀,和沒精神的宋雨石穿過人海,難度太大。
有他們在前開路,宋雨花娘仨能輕鬆點。
反正對於李遂幾人來說,就是買個站票,混到前頭車廂也沒啥難度,今次留在叄等車廂,主要是買的兩張座位在這裡。
等宋雨花穿過一重又一重的人海,沿途還撿了一隻,一行七人變八人,抵達特等車廂時,李遂和趙大刀等人有些傻眼。
好吧!如此大手筆,他們在上趟列車上見過,沒啥大驚小怪的,只是那時候有陳武在,沒想到宋雨花自個兒上路,花起錢來比在南都城更大方。
張少天不是個矯情的人,之前感覺到了他與宋雨花的差距,便果斷撤身,結果宋雨花穿過車廂時,不僅發現了他,還叫他一起。
張少天本就羨慕宋雨花的身手,有意結交,宋雨花都張口了,他自然樂的跟過來。一想到那個乘警見到他時,滿臉便秘的神色,他心裡別提多爽快了。
連帶着,對宋雨花這個不在乎身價地位的朋友,也高看了幾分。
宋雨花扶巧秀和宋雨石躺下,空氣好了,腿腳伸展開,巧秀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了,整個人一放鬆下來,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宋雨石躺下沒多會兒工夫,就一骨碌爬了起來,精神頭足的,完全看不出,稍頃之前,他有多無精打采。
“嘿,兄弟,還不知道你叫啥呢?”張少天見宋雨花安頓完了,才蹦過去手臂一展,搭上宋雨花肩頭,半個身子傾過去,笑嘻嘻的拍着胸脯說道:“我叫張少天,你之前那一手怎麼做到的?給哥哥我再展示展示,怎麼樣?”
宋雨花是個女孩子,被人如此勾肩搭背,還是當着娘和弟弟的面,就算她長到現在,並不太明白男女妨礙,依然本能的知道,這樣不好。
本想側身躲開,卻聽到張少天后面的話。
宋雨花頓時改了主意,突然抓住張少天垂在她胸前的手腕,一個側身使勁兒一甩,張少天比宋雨花高了一個多腦袋的身板兒,就跟棉包似的,在宋雨花力道的引領下,在空中翻了個筋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急而短促的驚呼後,張少天痛的縮成了蝦米。
如此一幕,看的李遂眼眸發亮,趙大刀熱血沸騰、恨不得立馬找宋雨花切磋個幾十回合,姚大鵬和李二根對望一眼,均是乾巴巴的吞了口空氣。
那日宋雨花夜襲小鬼子的機窩,他們就見識過宋雨花的身手,後來又遭遇火車出事,可是那兩回,頭一回夜幕沉看的模模糊糊,第二回光看到宋雨花跑得快了,哪裡有此刻近距離親眼目睹宋雨花的身手,來的震撼。
“咳咳咳咳,你、你,你出手前怎麼不說一聲!”張少天緩過勁兒來,一陣猛咳,咳完了爬起來,眸光晶亮的比劃着對上宋雨花,說道:“來來,咱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你要能打贏我,我拜你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