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這樣義正言辭地聲討,卻壞了大事。?
“我早就看出來了,夏邑軍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認賊作父,還有臉去了北京城,姓聶的,你對不起老爺,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從夏家給我滾出去。”大太太在院子破口大罵着,二姨娘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
三姨娘不知道勸哪邊好了,她聽大太太這樣謾罵,曉得老爺的死還有幕後指使,是北京城的袁明義,她怎麼不怨恨二姨娘和夏邑軍,想着自己的孩子那麼小就沒了爹,心裡怎麼能舒服。?
“唉,大少爺這不是讓老爺不能瞑目嗎?”周伯搖着頭,也只是說了這句話不再多言了,他轉身看到了古逸風,忙招呼着,讓古逸風到正廳裡去坐。?
“我不進去了,這就回去。”?
古逸風拉開了車門,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田地,說什麼都沒用了,現在只等北京城那邊的動靜了。?
“這件事還是別告訴二小姐了。”周伯說。?
“她早就知道了,周伯,我回去了,好好照顧家裡。”?
古逸風上了車,叮囑着周伯,然後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家。?
秋茵沒想到古逸風這麼快就回來,哪裡還顧及了自己的身子,從正廳裡跑了出去,想知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古逸風帶着外面的涼氣邁步迎了上來,眸光帶着不悅,秋茵現在的身子還需要繼續休息幾天,絕不能吹了風。?
“今天風大,你怎麼出來了?”?
“我娘怎麼樣了,東西拿回來了?”秋茵抓住古逸風的手臂,焦慮地問着。?
“進去說。”?
古逸風反握住了秋茵的手,將她拉進了正廳,秋茵抿着嘴巴,雖然古逸風還沒回答她的問話,她也能感覺出來,事情好像不順利,大太太一定鬧起來了。?
“我娘…。。”秋茵小聲地試探着。。?
“晚了。”?
古逸風只是說了這樣的兩個字,就將秋茵拉着進了房間,然後他放開秋茵的手,走到了窗口,表情刻板地看着窗外,風吹動着窗外的大樹,發出了沙沙的響聲,眼光透過玻璃,照射在他凝重的面頰上,良久之後,他纔開口了,說有些事情發生了,就要應對,着急也沒有用,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秋茵恍然地擡起頭看向了古逸風,看着他健碩的脊背,濃黑的髮絲,“等待”也許真是一個好辦法,與其採取措施應對,倒不如盡觀其變,大太太知道了協議的內容,一定是將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了,說來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秋茵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想讓大哥放棄袁三小姐,她也不會將那份協議拿出來,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爸,嚴廣不是自殺的,夏秋茵曾經去了湖南,不然那東西怎麼到了她的手裡?”袁德凱站在父親的辦公桌前,冷靜地分析着。?
“爸,爸,去,去安城,收,收拾那個賤貨,我,我親自動,動手。”袁德旺雖然已經好了,卻因爲沒了那東西,更加嫉恨夏二小姐了,他恨不得將夏秋茵碎屍萬段。?
袁明義瞪着一雙眼睛,哈哈大笑了起來,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隙。?
“你們沒想過,爲什麼夏秋茵去湖南嗎?”他的眼睛瞄着大兒子,嘴角仍舊上挑着。?
“寶藏?”袁德凱的手按在了桌子上,湊近了袁明義,頓時大悟。?
“對,夏沐天的寶藏沒有被嚴廣吞了,而是在夏秋茵的手裡,她是關鍵。”袁明義的話剛落,袁德旺就嚷嚷了起來。?
“抓抓,抓她回來,逼,逼供!”?
“夏二小姐能將寶藏隱瞞了這麼久,就算逼供就能說出來嗎?她是古逸風的女人,動她不是要和東北打仗嗎?何況這個夏秋茵有那麼多社會團體支持她,我們公然動她,不是自找麻煩嗎。”?
安城公審已經讓袁明義受到了社會團體的鄙夷,所以這次斷然不能將夏秋茵抓起來,寶藏的事情還需要想別的辦法。?
“爸,這,這也不行,那也不,不行,真,真讓我們去,去安城到處亂,亂挖嗎?那,那麼大,挖到猴年馬月啊?再說,人,人家也不讓咱亂,亂挖啊。”袁德旺灰了臉,這褲襠裡的仇看來一時半兒會不能報了。?
袁德凱站在一邊,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爲什麼一定是袁家出面,我們手裡不是還有個夏邑軍嗎?他們夏家內部窩裡鬥,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對呀,還,還有,那,那個熊包。”袁德旺裂開嘴吧笑了。?
“那小子這幾天在北京城也沒人理他,天天圍着你妹妹轉悠,德凱,晚上設宴請他,再給他個一官半職,讓他嚐嚐甜頭,然後把安城寶藏在夏秋茵手裡的消息放給他,讓他回去找夏秋茵索要寶藏。”?
袁明義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怎麼說這個夏邑軍也是夏家的長子,要夏家的寶藏理所當然,他和夏秋茵爭,與袁家無關。?
袁德旺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然後伸長了脖子,警告着大哥和父親。?
“那,那小子知,知道寶藏,還,還能便宜了我們嗎,別偷,偷雞不成……”?
“德旺說的不是沒道理,但夏邑軍是個什麼貨色,就算他想獨吞了夏家的寶藏,他也得有這個本事,只要寶藏一露出頭,局勢就不受他的控制了。”?
袁明義太瞭解這個趨炎附勢的夏家大少爺,連家仇都不報,還能有什麼出息,想夏家的二小姐比起來,這個窩囊廢好對付多了。?
袁德凱很贊同父親的說法,說馬上就去安排酒宴的事情,拉攏夏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