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充滿了火藥味,一場衝突即將爆發。
餘奇遠的八個護衛用槍對準戴曉天等人,而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等着這些可疑的人道出自己的身份以及目的。
司徒間、殷瑤、紫煙看着戴曉天,只要他一個眼色,衆人就會出手。與戴曉天相處的久了,這些人都不知不覺的把戴曉天當成了“主心骨”。
戴曉天見餘奇遠想來硬的,決定還對方一個下馬威。他的手慢慢的舉起來,剛舉到一半,突然手指一彈,一枚銀針射向趙子墨的胳膊上的麻穴。
趙子墨隱約之間見一點銀光閃過,頓時感覺自己的胳膊一麻,他的手槍立刻脫手。剎那之間,戴曉天的身影一閃,他一把抓住趙子墨的手槍,然後又閃身到餘奇遠旁邊,這幾個動作兔起鶻落、一氣呵成,快的不可思議。
餘奇遠大吃一驚,他剛想出手反抗,戴曉天的手槍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餘奇遠的動作頓時僵住,臉色也變的有些難看。
戴曉天冷冷的說道:“餘專員,讓你的護衛們把手裡的傢伙放下!否則,我手中的槍如果走火,那倒黴的可是你!”他學着餘奇遠剛纔的口吻說道。
餘奇遠被戴曉天制住,開始有些吃驚,但隨即鎮定下來。他冷笑一聲,毫無懼色的說道:“開槍吧!用我一條命換你們幾條命,我看這個買賣也不賠本。我可以死,但是絕不會受你威脅!”
玉蘭連忙起身對戴曉天說道:“你不要傷害餘大哥!”說完,她衝過去擋在餘奇遠身前,伸着胳膊用身體擋在前面。雖然面對那黑洞洞的槍口,她害怕的渾身發抖,但是依然佯裝堅強,要用自己柔弱的身體保護身後的那個男人。
餘奇遠站起身來,把玉蘭拉着自己身後,挺起胸膛冷冷的看着戴曉天。
趙子墨拔下胳膊上的銀針,揉了揉發麻的胳膊。其餘的人都調轉槍口,對準戴曉天紛紛大聲喊道:“快放下槍,否則我們亂槍打死你!”
戴曉天掃視了他們一眼,笑着說道:“你猜我會不會聽你們的?”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吹了一聲口哨,餘奇遠的手下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不知從哪裡竄出一道毛茸茸的白影。那到白影如閃電般跑到衆人腳下,然後又爬到他們身上。這些守衛一通亂抓,但怎麼也抓不到那個白色的毛茸茸的物體。頓時客廳裡響起一陣“哎呀”聲,隨即那幾名守衛亂成一團,他們手中的槍也掉在了地上。
原來是殷瑤吹口哨招來自己的閃電貂。那小貂兒動作快如閃電,專咬衆人的手腕,小貂以毒蛇爲食,牙齒上有劇毒,人被咬中之後,頓時感覺一陣眩暈。片刻之間,八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中了閃電貂的毒,雖然會讓人頭暈噁心難受,但此毒卻並不致命。
小貂兒襲擊成功,然後迅速來到紫煙面前,飛快的爬上她的肩膀,還吱吱的叫着,樣子好像很得意。殷瑤拍了拍小貂的腦袋以示嘉許。
餘奇遠看着那白毛紅眼睛的小貂兒,嘆了一聲:“好厲害的手段!”隨即他又對戴曉天說道:“要殺你殺我好了,放了我的這些手下!”
戴曉天放下手槍,他用平靜的語氣解釋說道:“餘專員,我已經對你說過了,我們絕沒有惡意,否則就憑您手下這幾個人,說時候,根本阻止不了我們做任何事情!”
餘奇遠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你沒有惡意,那就說說你的好意。還有你們到底是不是裴興華的手下,如果是,那就請你告訴我,他讓我來這裡到底所爲何事?”
戴曉天給司徒間使了個眼色,司徒間用力拍了拍巴掌,四個御靈教教衆擡着一個箱子走了進來,然後放在餘奇遠面前,然後退了下去。戴曉天走到箱子跟前,彎腰打開箱子,只見裡面堆滿了金銀珠寶。
餘奇遠看了一眼,他皺着眉頭對戴曉天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戴曉天說道:“我們裴市長知道餘專員來蘇州視察,特地準備了一點兒薄禮,主要是想和餘專員交個朋友,這些東西不成敬意,還請餘專員笑納!”
餘奇遠冷笑說道:“這麼多金銀珠寶,怎麼着也是很大的敬意了!俗話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裴市長如此破費,那想讓我我餘某人爲他做些什麼!”
戴曉天回答說道:“很簡單,只要餘專員拿着這些東西,到其它地方遊覽一番,然後回去“上天言好事”就可以了!但是隻有一樣,蘇州的事情還請餘專員不要插手,最後從這裡就此折返!”
餘奇遠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的相信你是裴興華的人了。那好,我想問一問,你們這到底算是賄賂還是威脅?”
戴曉天笑了笑回答說道:“隨便餘專員怎麼理解都好,只要你答應了我們裴市長的請求,就算是孝敬好了!”
餘奇遠寒着臉問道:“那如果我不答應呢?”
戴曉天擺擺手說道:“俗話說識時務者爲俊傑,餘專員一看就是聰明絕頂,怎麼會是個不識時務的人呢?”
餘奇遠眯着眼睛,看着戴曉天沉聲說道:“看來我們掌握的線索都是真的,裴興華這些年在蘇州,***,盤剝壓榨,的確是沒幹多少好事!而且以我們掌握的情報,下一步他可能還有更大的動作,我說的都對吧?”
戴曉天點頭說道:“餘專員說的不錯,既然你是明白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餘奇遠問道:“我還想問一句,如果我不肯同流合污,你殺了我們,我可是省裡派來的巡視專員,裴興華就不怕給自己找來大麻煩?”
戴曉天說道:“以餘專員的個性和爲人,如果你不收禮物,到蘇州展開調查,那我們裴市長不一樣有大麻煩?再說,現在到處都還不太平,如果餘專員突然消失了,誰又能說得清是遭了土匪,還是自己不知跑到哪逍遙去了?”
餘奇遠說道:“裴興華這一招,對別人也許管用,但是對我不管用。我可以很肯定的答覆你,這些贓物我不要,你要殺就儘管動手,我們這些人絕不會皺一皺眉頭。不過,這位玉蘭姑娘只是我的朋友,她不是官場中人,對所有的事情都一概不知情,你們放過她總可以吧?”
戴曉天冷笑說道:“餘專員這麼聰明的人,怎麼能說這樣的糊塗話,她知道我殺了你們,我怎麼可能放過她?”
餘奇遠憤怒的說道:“畜生,連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你也不放過!”他又轉身對背後的玉蘭說道:“玉蘭姑娘,本想帶你同行,幫你調查你爹的冤獄,沒想到反而連累了你,真是……真是對不起!”
說道這裡,餘奇遠語氣悲傷,臉上的表情很愧疚。
沒想到那個名叫玉蘭的白衣女子,卻臉色如常,她苦笑了一下說道:“玉蘭身世悽苦,這些日子能得到餘大哥照顧,我已經感覺很知足了。現在能陪着你一起死,我也沒有什麼遺憾!至於我爹的事情,也只能怨我們父女命苦,只待來生再結父女之緣,玉蘭到那時候,再給他老人家多盡孝道!”
餘奇遠聞言感動不已,輕輕把面前這個柔弱的女子攬入自己懷中。
趙子墨等八個護衛,見此時己方已經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成了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他們中了閃電貂的毒,感覺頭暈噁心,異常難受,但是還是勉強撐着站起來,走到餘奇遠身前,排成兩排站好,瞪着眼睛對戴曉天/怒目而視,每個人都是一副準備慷慨就義的神情。
戴曉天突然哈哈大笑,他鼓着掌說道:“餘專員,果然是好樣的!你和你的這些手下,包括你身邊的玉蘭姑娘,都是好像的!”
餘奇遠放開玉蘭,轉身冷冷的對戴曉天說道:“你要動手就快點,少在這裡說風涼話!”
戴曉天正色說道:“餘專員,實話跟你說吧,我們不但不是裴興華的人,還是專門和他做對的。今天把您請到這裡,我們就是想幫助您對付他,因爲不知道您的爲人如何,所以我們決定演場戲試一試您的人品官德!”
餘奇遠沉吟片刻,問道:“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戴曉天說道:“我是湖州警局的探長戴曉天!”說完,指了指司徒間、殷瑤等人,又說道:“至於他們幾個的身份,說來話長,請餘專員坐下慢慢聽我跟你講述!”
餘奇遠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他問道:“你就是湖州警局,破了李玉堂家的案子,抓住大盜仇五的探長戴曉天?”
戴曉天點頭說道:“是啊,怎麼,餘專員你知道我的名字?”
餘奇遠說道:“李玉堂和我是朋友,他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來蘇州之前,曾經到湖州警局去借調你幫忙,不過你們的邢德宇說你已經到蘇州來了,我還準備去找你,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了,這的確是有些太巧了!”
戴曉天聞言也有些吃驚,他沒想到餘奇遠竟然會找自己幫忙。
餘奇遠又問道:“我聽李玉堂和邢德宇說,戴曉天是個有些胖,但是你卻不是個胖子?而且據我所知,戴曉天也不是個大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