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德宇說道:“李玉堂來了之後,他就一直說什麼冤魂索命。加上前兩天李家鬧鬼的事情,很多人都認爲是李懷山的鬼魂殺人!”
戴曉天眯着眼嚴肅的說道:“即使真的有鬼,那也是虛無縹緲之物,怎麼能用繩子勒死人,而且鬼直接就能進來了,還用撬開窗戶這樣的手段!”接着他又說道:“不過我們目前所有的發現,也僅僅是一點點線索,兇手的動機是什麼?李懷山的鬼魂顯靈是怎麼回事?他下一步準備幹什麼,這所有的一切我們都還不清楚。要知道這一切,我需要和李玉堂好好談一談,所以需要局長幫忙!”
邢德宇很爽快的說道:“曉天,你說這個案子怎麼破?需要我幹什麼?我聽你指揮就是了!”
戴曉天覺得邢德宇這個上司真的很不錯,虛懷若谷,從諫如流,爲人還很謙虛,他感激的說道:“謝謝局長這麼信任我!”
邢德宇擺擺手說道:“咱們都是爲了破案,就不要客氣了,這件案子,我覺得也就你才能破的了,所以我會全力配合你的!”
破了案子,功勞最大的還是自己,破不了案子,責任最大的也是自己。而且戴曉天沒有“官癮”,破案的功勞每次都推給邢德宇。所以無論於公於私,邢德宇支持戴曉天都是最好的選擇。
戴曉天說道:“局長,我要和李玉堂談一談,但是不能讓其他人在旁邊。您就把所有的人集合在一起,詳細的問一邊口供,察看有沒有損失財物,看看有沒有人比較可疑,或者聽到了什麼動靜!”
邢德宇說道:“好,我這就去辦!”說完,他立刻讓警察把除了李玉堂、李清之外,所有的人都叫到樓下,然後挨個詢問口供。
戴曉天上樓,正好看到顏如玉迎面走來。顏如玉看到戴曉天,連忙走過來說道:“相公,不好了,李小姐的病情又加重了,她好像是又受到了什麼刺激,嘴裡不停的嘟囔着說“弟弟不要”什麼的,而且她的樣子非常的害怕,整個人嚇的蒙在被子裡不敢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次恐怕她的病是很難治好了!”
顏如玉的樣子很憂愁,自己醫治的病人,病情卻發生了反覆,這對誰來說都是一件讓人難過的事情。
戴曉天說道:“我剛纔勘察了現場,在樓下餐廳的窗戶發現了一些線索,證明應該是有人從那裡進來行兇的。現在要查清案子,我必須和李玉堂好好的談一談,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否則這個案子根本無法偵破,兇手還會繼續逍遙法外!”
顏如玉聽了丈夫的話也很吃驚。什麼人這麼殘忍,忍心把兩個弱女子活活吊死在房樑上!她連忙說道:“相公,你快去查案吧,我還要去看着李小姐,想辦法穩定她的情緒,看看她的病還能不能醫治的好!”
戴曉天點頭,然後拉着顏如玉的手說道:“娘子,你辛苦了!”
顏如玉也握了握丈夫的手,然後溫柔的說道:“相公,你纔是最辛苦的,快去辦你的事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抓到那個殘忍歹毒的兇手!”
戴曉天點頭,然後轉身奔劉月琴的房間走去,進門一看,劉月琴的屍體已經被放下來擡走了,而李玉堂卻坐在屋裡桌邊的椅子上閉着眼睛流淚。
聽到腳步聲,李玉堂睜開眼睛,看到是戴曉天,他擦了擦眼淚說道:“戴探長,是你啊!過來坐坐吧!”
戴曉天關上房門,走到桌邊拉把椅子坐下,然後看着李玉堂說道:“李先生,現在發生了命案,有兩個弱智女子被兇手殺死了,你現在應該把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否則李夫人和丫鬟小桃可就白死了!”
李玉堂臉色憔悴至極,要不是他是個心理素質很強的人,經受這麼一連串的重大打擊,估計現在早就倒下了。他剛想對戴曉天說什麼,但隨即又低下頭去一言不發,好像是滿肚子的難言之隱。
戴曉天知道李玉堂不會輕易把事情告訴他,如果讓他把事情都說出來,除非自己把那層窗戶紙點破,把李玉堂無法說出口的話說出來。
“李先生,我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一些,不如我說個故事給你聽聽好嗎?”戴曉天站起身來,摸了摸自己圓圓的下巴,然後踱着四方步對李玉堂說道。
李玉堂擡頭,問道:“故事?什麼故事?”
戴曉天沒有回答,只是揹着手、眯着眼緩緩的說道:“在江南,有一個名門望族,以前祖上幾代爲官,還號稱是當地首富,可以說是有錢有勢。這樣的大家族,本來應該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知道有一天,一件足以讓家族蒙羞的事情發生,這個家族就開始走了下坡路,一件接一件的慘事接踵而至!”
李玉堂聽了戴曉天的話,臉色變得慘白,他突然瞪着戴曉天冷冷的說道:“戴探長,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
戴曉天也不理他,只是繼續摸着自己圓圓的下巴說道:“這件讓家族蒙羞的醜事,就是有一天,當家的主人和主母發現,自己的一雙兒女竟然逾越姐弟情分,還發生了違背倫常的事情!”
李玉堂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用顫抖的手指指着戴曉天說道:“戴曉天,你不要胡亂造謠,否則我一定讓你無法在湖州立足!”他的樣子好像非常的震驚,也非常的生氣,好像被人一刀戳到了心窩裡一樣。
戴曉天依舊是毫不理會,他繼續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要說是大戶人家,就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也絕對會死守秘密,絕不肯泄漏出去。但是這家的大小姐也是因爲這件事,卻發瘋了;後來這家的公子,也是因爲這件事,被人給毒死了!”
李玉堂這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衝上前去揪住戴曉天的脖領子,然後惡狠狠的說道:“戴曉天,你不要胡說八道,如果你再敢放肆,真要是惹急了我,我要你的命,就像踩死一個螞蟻那麼容易!”
戴曉天擡手一撥李玉堂的手,然後順勢一推,李玉堂蹬蹬後退兩步,然後又坐回到椅子上去。
“爲了掩蓋醜聞,這個大家族的當家主人接力掩蓋真相,甚至說自己的兒子是自殺死的,其實誰是兇手,他自己的心裡清楚的很!”戴曉天繼續說道。
李玉堂站起身來喊道:“來人,來人啊!”
戴曉天轉頭對他說道:“李先生,你不要喊了,你的管家和下人全被我們局長找去錄口供了,你喊的再大聲也沒有用!如果你靜靜的聽我說完這個故事,然後如果你還是覺得我胡說八道,那麼我隨便你處置好了!”
李玉堂咬着牙,狠狠的盯着戴曉天說道:“好,戴曉天,我就聽你說故事,不過你給我記着,你敢出去胡說八道,毀壞我李家的名聲,我跟你沒完!”
戴曉天呵呵一笑,然後說道:“李先生,從頭到尾,你聽我哪裡提過一個李字,你怎麼就說我指的是你們李家?”
李玉堂冷笑一聲,回答說道:“祖上幾代爲官,是當地首富,家裡一兒一女,這不是指的是我們家又是誰家?”
戴曉天摸了摸自己圓圓的下巴,眯着眼睛笑着說道:“可是我沒說這個家族是在湖州啊?江南那麼大的地方,符合這些條件的我想不只是你家吧?”
李玉堂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說話,好像不願意在和戴曉天做口舌之爭。
戴曉天繼續說道:“女兒瘋了,兒子死了,這個家族遭遇了大不幸,但是當家主人還是想盡力的把事情壓下來,他這樣做,不光是爲了保住家族的名聲,更是爲了包庇下毒害死自己的兒子的兇手,因爲這個兇手其中之一,就是當家的主母!”
李玉堂氣的渾身哆嗦,他指着戴曉天說不出話來。
戴曉天依舊踱着四方步,揹着雙手說道:“但是沒有想到,他死去的兒子鬼魂顯靈,口口聲聲說要報仇。這件事已經足夠讓他驚懼了,但是緊接着,當家主母和下毒的丫鬟被人勒死在自己的臥房之中!”
李玉堂大聲喊道:“不是有人行兇,而是冤魂索命!”
戴曉天聞言,停下腳步,看着李玉堂說道:“哦,冤魂索命,我倒是想聽聽,怎麼個冤魂索命法?”
李玉堂被氣昏了頭腦,衝口說出這麼一句話,讓戴曉天抓住了把柄,他後悔失言,但也不想繼續說下去,把頭一低,緊緊攥住自己的拳頭,低着頭一言不發。
戴曉天見狀,乾脆挑明說道:“李先生,我之所以說這些,不是想探聽你家的私隱,只是這件案子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什麼所謂的李公子的冤魂索命,剛纔我已經找到了線索,證明是有人潛進你這座別院的房子裡,用繩子勒死了李夫人和丫鬟小桃,如果你在不對我說實話,那隻能讓這個真兇繼續逍遙法外!”
李玉堂聞言,猛地擡起頭來問道:“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夫人和小桃是被人殺死的?而不是被鬼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