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依依惜別
清晨，一縷明媚的陽光照進了
八路軍師部野戰醫院的特別病房內。
＂陸醫生來了。你，你請坐。＂
＂啊，自己能坐起來了，很好，吳先生您身體超棒的，
換做別人可康復得沒這麼快。＂
陸貞芸邊說着邊把一束漂亮的山花插在桌子上的花瓶裡。
＂謝謝你，陸醫生，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您太客氣了，我還沒有正式的謝過您呢？
您捎過來的醫書這次可派上大用場了。
您的事，家母已經在信中說了。
能把這麼大一筆鉅款無償捐獻給抗日的八路軍。
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就憑這個，我也佩服您。＂
＂對了，有件事我想諮詢一下陸醫生你……只是……
有點兒難以啓齒……。＂
＂您說吧，吳先生，病不諱醫的。
有什麼難言之隱？
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一定沒問題。＂
陸貞芸關切的問道。
＂是這樣的，陸醫生，你看我吧，平時喝酒的時候……然後我就……＂
說到後來難堪的場面，陸貞芸臉都紅了一下。
＂咯咯咯，還有這樣的事！紫薇怎麼沒聽她提起過。＂
陸貞芸邊笑邊打趣道。
＂你別笑，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問紫薇，
遇到場合，我都是以茶代酒的。
＂不用，咯咯咯、我相信你了，怪不得上次佟團長邀你喝酒，你百般推拖找藉口……
我，我明白了，這個毛病，我可以肯定的回答您，能治。
你問我這事呀！算是找對人啦！
說來巧得很呢！治病的方藥就在你給我拿來的醫書中。
祖傳秘方，秘不外傳的。
回頭我給你開個藥方。保證藥到病除。＂
＂是麼？那太好了！以後我就可以開懷暢飲三百杯了。＂
＂不過，頭幾次酒還是要少飲，紫薇丫頭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擔待不了。咯咯咯……＂
陸貞芸不無得意的笑道。
躺了快半個月的病牀，
真把吳大雄搞得厭煩透了。
不管怎麼說，
陸醫生和汪紫薇都不同意他出院。
還好，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壯了。
吳大雄感覺今天狀態恢復得特好，
晚飯後出來走走，便瞧見陳義一個人叼着煙靠在樹上發呆。
吳大雄笑了笑，走過去。
＂還有煙不？＂
＂嗯，都給您省着呢！
擱您那兒，多少都不夠您送的。＂
＂怎麼，想苦娘了？＂
＂嘿嘿，什麼也瞞不過姐夫你。＂
＂苦娘是個好女孩兒，姐夫恭喜你了。這次回去給你倆把婚事辦嘍。你看怎麼樣？＂
＂那，那敢情好。姐夫……＂
＂放心，你是我小舅子嘛，虧不了你的，一定讓你風風光光把苦娘取過門。
吳大雄幾句話把陳義說得是見牙不見眼了。
五天後，
左權參謀長攜夫人劉志蘭，陸貞芸，還有吳子華政委、大鬍子佟一鳴團長等人。
一齊來給吳大雄一行三人餞行。
衆人開懷暢飲，好不熱鬧。
吳大雄只是淺嘗了一點兒。雖然不多，也是他
自魂穿以來第一次償到了喝酒的快意！
在席間不止一次的用眼神感謝陸貞芸。
汪紫薇不明就裡，有那麼一點點疑神疑鬼是免不了的。
只見左權同志站起身來，端着酒說道：
＂今天，爲吳先生餞行。在這裡，我代表八路軍全體指戰員感謝你。
代表邊區人民感謝你。
感謝你爲我們太行山根據地所做的一切。
我提議，這一杯酒，大家一齊乾杯。好不好？＂
＂好。＂在座的所有人紛紛站起，舉杯共飲。
劉志蘭意切情真的說道：
＂吳先生，此次多虧了你，有你大力幫助，我太行山根據地才度過一劫。
並取得殲滅兩萬鬼子的巨大勝利！實屬不易，
你因救助我八路軍戰士而不顧個人安危。大義大勇令人欽佩。
我夫婦二人真是感激不盡。
吳先生此去江南，請一路多保重。＂
＂左將軍、左夫人言重了。吳某實在愧不敢當。＂
吳大雄起身抱拳又對吳政委，佟團長，陸貞芸等人一一謝過。
＂謝謝！感謝大家的盛情款待，打仗的那幾天，我，阿義和八路軍同志們吃住在一起，
一起並肩戰鬥。深刻體會到了什麼是兄弟情！什麼是關心友愛。
能與大家共事一場，實是吳某人平生之幸。＂
＂是啊！是啊！吳兄弟，這次要不是你有傷在身，
我老佟定與你喝上三天三夜才痛快！真捨不得你走哇！
你這一走，老哥我的三炮臺又要斷頓了。哈哈哈……＂
＂別說，還真是。小鬼子對根據地封鎖的緊，
象香菸都跟戰略物資劃等號的。戰士們都反應說，
戰壕裡若能多抽上兩口三炮臺，哈德門什麼的，
最少要多幹掉十個鬼子。＂吳子華政委說道。
＂是啊！姐夫，我也聽其他戰士說過相似的話。＂陳義插話道。
＂是嗎？這應該是一條發財門路啊！那商家肯定有人願冒這個險的。
回去後我就和供貨方商量解決，最好成立一家秘密運輸公司。
爭取一次多給大家弄些。＂吳大雄說道。
＂好好好！＂大鬍子是一臉的興奮表情。
吳大雄倒了兩杯酒走到陸貞芸面前，深情的看着陸貞芸說道：
＂陸醫生，這杯酒我要特別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敬你。＂
說完一飲而盡。
＂不用不用的……＂
陸貞芸忙站了起來，一時之下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左權同志見狀說道：
＂見外了，吳先生。您不也幫助我們陸醫生來着。
受陸夫人所託千里送醫書，禮輕情意重！
我看哪，陸貞芸同志，
你也別一口一個吳先生的叫了。
應該改口叫吳大哥。才顯得親近麼。＂
既然左權將軍說話了。那就是命令啊！
＂謝謝，吳大哥。＂
陸貞芸脆生生一句後接過酒來飲下，臉色立刻一片兒紅潤。
汪紫薇在那瞅瞅這個兒，又瞧瞧那個兒。
又是歡喜又是惆悵。
引得在座諸人又一陣大笑。
＂我說吳兄弟，你開的那家公司叫什麼名字啊？
哪天抗戰勝利了，我可就奔着兄弟你去了。
千萬給我老佟留個位置呀！要求不高，
一頓三餐有酒有肉外加兩盒三炮臺就中。＂
＂哈哈哈……老佟，這要求還不高哪？＂
＂開玩笑、開玩笑……＂
陸貞芸也道：吳大哥，紫薇妹子，有一天真的抗日勝利了。
我去你們那開一間醫館可好？
＂好啊！陸姐姐，一定要來。
＂可我沒錢不夠，吳大哥可以先借我嗎？＂
＂貞芸妹子，你若來。投資的事，我首尾全包，你只管當老闆娘就是了。＂
＂謝謝吳大哥。我就那麼一說，您別當真。＂
陸貞芸臉色微紅了一下。說者無心，
可聽者有意。老闆娘這個、這個兒是什麼意思？
＂怎麼不當真，我可等你來哦！陸姐姐、一定要來。＂
汪紫薇扯動陸貞芸的袖角說道。
酒過三巡、菜上五味。
左權最後說道：＂讓我們爲此次太行山大捷乾杯！
＂乾杯！＂＂乾杯……＂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就到這裡吧！諸位請多保重。＂
吳大雄鄭重的以拱手禮說道。
＂好。祝吳兄弟，陳義兄弟，紫薇小姐一路順風。＂
＂吳大哥，還得麻煩你將這封信捎給我母親。＂
＂貞芸你放心，我會親自送去的。你，你也多保重。＂
吳大雄接過信輕輕說道。
＂吳先生，你一定要再來呀！＂
＂好、好。一定、一定。＂
＂吳先生！＂左權握着吳大雄的手說道：
＂根據地艱苦，沒什麼送與先生的。大戰告捷，心情也好，
我昨夜寫了首古律，權爲先生送別留念。
衆人聽了肅然以待。
但聞他吟道：
不枉江南美煞人，
柳沐鶯啼淚帶春。
一時俊彥藏龍虎，
百載咸亨養氣根。
大戰紛紜驚舊夢，
高歌九日起崑崙。
他道天機不足泄，
我謂世事渺如雲。
＂好！好詩呀！謝謝左權將軍。＂
＂大戰紛紜驚舊夢，高歌九日起崑崙。＂
十幾日前戰火紛飛、驚心動魄的情景又浮現在吳大雄腦海，不禁百感交集。
一旁衆人紛紛鼓掌、稱讚。
＂此詩盡顯左將軍的大將風範。
不愧是黃埔一期生，文武雙全的呀。
來而不往非禮也！＂吳大雄哈哈笑道。
我也賦詩一首，贈與左參謀長夫婦，諸位將軍和各位朋友。
衆人站在巍巍太行山之頂，
這裡有綠浪滔天的林海，刀削斧劈的懸崖，
千姿百態的山石，如練似銀的瀑布，
碧波盪漾的深潭，雄奇壯麗的廟宇。
有明有暗，有光有色，有奇有險，鬼斧神工，
吳大雄邁前三步立定，向衆人一抱拳，
然後轉身面對巍巍太行山，放聲吟道：
山川峻邁爲誰雄？
百代窮奢到底空。
宜令詩妍拋過客，
不隨愁破亂秋風。
平林劍側飛花紫，
峭壁笛邊落日紅。
天地算來依舊是，
人生當嘯大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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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人似一座高山，
儘管險峻陡峭，
女人仰望着仍是攀爬不止。
逾挫逾奮，逾痛逾愛。
好女人似一本畫集
儘管豔麗幽迷，
男人每翻一頁便是一道風景，一處桃源。
最終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好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往往從欣賞開始。
而女人喜歡一個男人往往從心動出發。
從愛情到婚姻，女人和男人之間靈與肉的結合。
如果二者你只能選擇一樣，
你會選擇什麼？
你一定會說我選擇愛情。
他一定會講我選擇婚姻。
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依仗。
你和他到底誰對誰錯？
我告訴你吧！
都對。
這就是人類的感情生活。百態千姿，
正確沒有之一。
錯誤沒有之一。
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
真正的感情不問對錯，
譬如張愛玲。譬如三井成子。
譬如我們的女主之一陸貞芸。
從病房裡吳大雄的突然一抱開始，
陸貞芸的心就開始亂起來，
她還年輕，她還沒認真想過，
她不知道緣份是怎麼一回事？
她還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滋味？
她只知道，吳先生走了。
她覺得自己身體裡好像某種東西也跟着他走了。
（全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