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錢家

第八十一章 錢家

吳與弼所找到的關係,就是錢家。

錢家自然是錢皇后家族。

朱祁鎮沒有給錢家太多的待遇,畢竟錢家的待遇與皇太后家族孫家是聯繫在一起的。而皇帝與皇太后在這上面一直有心結。

所以朱祁鎮就壓着錢家的待遇。

錢家其實比孫家要好上不少,最少祖上也是靖難功臣,雖然沒有太大的功勞,但也是太宗舊人,如果不是出了一個皇后,在這一番軍事改革的變局之中,或許還能有幾個子弟出人投地。

但是作爲外戚,只能掛一個閒職。

原本是在五軍都督府掛閒職,但是五軍都督府撤銷之中,就在中軍掛了一個閒職,說起來也是侍衛大臣,負責宮禁。

但是實際上錢皇后的父親錢貴從來沒有當值過一天,不過是坐在家裡領俸祿而已。

錢家即便有幾個子弟,也是分散在天南地北的軍中。不可能回到京師。幾乎上可以肯定,太子一日不登基,錢家子弟一日不可能在京營之中掌握兵權。

當然了,如果太子登基了,這幾個人錢家子弟,或許在朝政過度之中,有過顯赫的權力,但是很快就是調到閒職之中。

就好像朱祁鎮登基的時候,大明駙馬西平侯宋家,也是有顯赫的地位,但是很快,就淡出了決策層。太皇太后的弟弟彭城伯也是一樣的。

當然了,錢家的地位放在朝廷之上來看,的確很是尷尬,但是尷尬歸尷尬,並不以爲意味着錢家沒有地位。

只是太皇太后在的時候,錢家收斂爪牙,一直顯示出很低調。

太皇太后一去,錢皇后也給過家中一些補償。

畢竟錢皇后在錢家封賞之上,表現出大公無私,給他贏得了朝廷內外的一致讚揚。

更多是順勢而爲,並非對自己家裡沒有感情。

只是凡是都有一定之規,想要做一個賢明的皇后,錢皇后能做的也不是太多的。

錢皇后的歉疚,反而讓錢家有特殊的待遇。

這也是吳與弼建議冼景去找錢家的原因。

因爲錢家是後族,不敢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但是錢家的家底也是很薄的,除卻宮中賞賜的一些土地之外,還有幾分俸祿之外,幾乎沒有別的進項。

在一羣勳貴外戚之中,是有了名的樸素。當然了,也可以理解爲窮。

而冼家想整合佛山鐵業建成一個媲美遵化鐵廠一般的大鐵廠,最大的問題,其實不在於技術,也不在於資金,而在於後臺。

吳與弼理解的很清楚。

如果說冼家保持現在的家業,僅僅打點廣東省的幾個頭面人物就夠了。但是如果想建成這樣大鐵廠。

就必須在中樞有後臺。

而錢家是最合適的。

因爲錢家有皇后,只要這一件事情不算違法亂紀,有錢家在後面背書,各部門都很容易通過的。

真正能否決這一件的事情,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皇帝。

也正好可以窺探一下皇帝的心思。

有了吳與弼的手書做敲門磚,錢國丈自然會給些面子。

冼景也不廢話,寒暄之後,將其中計劃合盤托出。

錢通滿頭白髮,他也是六七十歲的人了,年輕的時候也上過戰場。雖然而今錢家在勳貴外戚的圈子裡面有些尷尬。

但也要看與誰比了。

好歹錢家也進入了最頂層的圈子。

錢通被大女兒,也就是錢皇后千叮嚀萬囑咐。不該摻和的事情,不要摻和,一聽冼景開口,錢通心中就暗地搖頭。

他雖然不怎麼參與朝政,但是在國丈這個位置上,自然就有無數請託門路找上門來。

像是冼景這樣的人,錢通看多了。

不過,他好歹給吳與弼一個面子,聽冼景說完,但也僅僅是聽聽他說完而已。

冼景在商場之上做出好像大事,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有的,一見錢通的神情,就明瞭幾分。

冼景一咬牙,暗道:“如若,非大利不足以動人了。”

冼景說道:“只要國丈能與成此事。佛山上下必有重謝。”

錢通淡淡一笑說道:“重謝,什麼重謝?”言下之意,就是我身爲大明國丈,什麼沒有見過,指望你的重謝?

只是錢通還是低估了金錢的魔力。

冼景緩緩的伸出一隻手,將五指攤開。

錢通微微凝重,說道:“五千兩?”

對於錢家來說,五千兩已經是一筆大錢了。錢通的俸祿,錢家老大老二的俸祿,再加上家裡的田產,一年收入也不過一萬多兩,這還有一部分是皇后的私房錢。

冼景微微搖頭。

錢通瞳孔微微一縮,說道:“五萬兩?”

這個時候,錢通都有一些心動了,一下子就是兩三年的收入,對他來說是很有誘惑力了。他甚至想賣些面子。

畢竟面子沒有錢值錢。

冼景說道:“五十萬兩。”

冼景這一句話,可以深得漫天叫價的精髓。

五十萬兩,這個數字已經不是吹牛皮那麼簡單,將整個佛山十三家的家產合在一起,大體是這個數字。

打死冼景都拿不出來。

當然了,冼景不會騙,也不敢騙錢通的。

畢竟錢通惱怒起來,弄死冼景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這錢定然是會給錢家的,但是怎麼給,卻是另外一件事情了。冼景而今不僅僅不想掏錢了,而想讓錢家成爲股東了。

只有當朝國丈的大旗拉起來。

冼景有的是辦法搞到五十萬兩。當然了,這五十萬兩隻需在他手中滯留一段時間,他就要辦法先將鐵廠的架子搭起來,然後慢慢的還。

畢竟五十萬兩對朝廷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朝廷要批下來,最少戶部尚書,當朝首輔,還有朱祁鎮都要過一下的。

對於錢通更是吃驚非常。

如果說五萬兩,錢通還可以想象,五十萬兩就是萬萬不能想象的數字了。

這樣一筆錢,於情於理也不可能讓人一下子拿出來。

錢通此刻也顧不上體面,陡然坐起來,說道:“此言當真。”

冼景說道:“學生是萬萬不敢欺瞞國丈的。國丈也是知道遵化鐵廠的,即便佛山鐵廠有遵化鐵廠五分之一的規模,五十萬兩,又算得了什麼?”

“甚至如果國丈原因,可以入股佛山鐵廠,不敢說每年五十萬兩,但是每年十萬兩卻是可以的。”

錢通這個時候,只覺得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捏了一下,似乎一瞬間都忘記了該怎麼跳動,停滯了一兩個呼吸之後,纔開始以更加激烈的方式跳動起來了。

連呼吸都有幾分急促了。

錢通穩定了一下呼吸,說道:“你再說一遍你的計劃。”

“是。”冼景說道,隨即將他的佛山鐵廠計劃,再次說了一遍。

這一次錢通聽得非常認真,數次打斷詢問。還問了廣東的煤鐵的資源。冼景一一說了。似乎整個計劃都天衣無縫了。

只需朝廷一批,然後錢通入股,用以震懾某些人就行了。

一分年入十萬兩的好事就這樣到了錢家手裡。

錢通覺得他此刻呼吸之中,都帶了幾分夢幻。

當然了,錢通還是有最基本的定力,端茶送客,說道:“此事關係太大,容我細思。”

冼景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了。畢恭畢敬的離開的錢府。

在離開錢府之後,冼景擡頭看着錢府的大門,長出了一口氣,因爲他知道,而今這一件的成敗已經不在他手中了。

他做了他所謂能做的事情了,畢竟身份地位懸殊,他能找對廟門,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剩下的事情,就要看着位神仙願不願意辦,能不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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