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文數字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文數字

“臣也是知道束水攻沙之策,他功效如何,臣不去說,臣只說一點,就是費錢。”周忱說道。

朱祁鎮也知道,尋常河堤,不過是一道而已,但是束水攻沙的話,最少要三道,雖然這三道河堤,並不需要都修建的一樣堅固,但是在成本之上,也要比尋常河堤高上一不少。

周忱一時間口如連珠,讓朱祁鎮從他口中聽出了算盤的聲音。

周忱說道:“一里河堤,各式造價也是不同的,如果僅僅是夯土,大抵五百兩就夠了,但是如果如河北大清河河段要求,臣估計在三千兩上下。畢竟多用鐵石,這石頭的價格與鐵價,也都不便宜。”

朱祁鎮聽了,也明白周忱算是猜透了朱祁鎮的心思。

很多事情上,是可以偷工減料的,同樣大堤,五百兩能建,一千兩也能建,一萬兩也能建,比如三角澱東邊那一段河堤,每裡造價也不便宜,說不定能達到萬兩。畢竟光鐵都不知道用了多少萬斤。

一斤兩錢銀子。大批量採購,甚至鐵價還會上揚。

朱祁鎮對黃河決口這一件事情,內心之中已經慚愧之極,又怎麼會在這上面省錢。定然是寧肯多討一些錢,求長治久安。

周忱說道:“而今修建河堤也不僅僅是河堤,比如在張秋鎮這邊,就要修閘門。已經各種各種雜七雜八費用,攤牌進河工之中,臣暫且定下一里五千兩,也就是一千三百萬兩之多。”

“而且用的很急,明年桃花汛之前如果不能修好,估計又是一場禍事。”

“只是朝廷太倉銀庫之中,也不過這個數目,即便分數次支取,也有些挪不開啊。以陛下之意,每年各部門開支都已經定下來的,到月了,各部分都會到戶部領錢的,太倉銀庫之中的銀子,雖然還存在銀庫之中,但是大多都是有主的了。”

“所以----”

朱祁鎮說道:“不用說了,你單單說,這個工程,朝廷要支出多少錢。朕的內庫之中,又要出多少錢?”

周忱說道:“不用太多,直隸,山東,河南府庫之中都是有錢的,三省加起來,大概有二百多萬兩,而且運河上還有不少原本要運到北京的糧食,此刻都可以讓山東方面支用。所以,臣以爲要分三次,撥出三百萬兩就足夠了。”

這就是朱祁鎮離不開周忱的原因。

周忱心中一筆賬目,算得清清楚楚的。

就算是朱祁鎮,也不知道山東,河南,直隸三省的賬目上有多少錢。一來,朱祁鎮沒有心思當管的太死。其次,地方官員對自己手中的賬目,也是不大想讓上面知道,也不會作爲重點提出來的。

畢竟,大明朝廷現在算是好的,在朱祁鎮改革鹽稅之後,總體來說,財政還算是充裕,所有財政危機,都是因爲突發事件引起的。

要是朱祁鎮能安安分分的,學太皇太后,不用十年,就是一個內承運庫,太倉銀庫,京倉全部爆滿的情況。

所以,這個時候朝廷對下面各省財政收刮就不那麼嚴重了。

但是不要忘記了,宣宗年間並不遠,其實宣宗皇帝面對最大的問題,就是財政危機,宣宗並不是不知道,一步步戰略收縮是不對的。

但是說一千到一萬,沒有錢,能有什麼辦法?他還要爲太宗皇帝買單,太宗皇帝爲了北伐,超發了不知道多少大明寶鈔。

這是一個太宗皇帝自己都不知道數目。

那個時候,宣宗皇帝就做過從布政使衙門將藩臺結餘給徵收上來。

所謂財不露白,對於皇帝是這樣的,皇帝如果沒有錢,面對大臣說話,都不硬氣。地方官手中如果沒有錢,面對士紳說話也都不硬氣。

所以,很多想做一方事業的地方官,都不會輕易將地方財政主動上報到朝廷賬上的。

但是問題是,你不報上面的人就不知道了。

很抱歉,大明是有王法的,賦稅收上來,地方分幾成,怎麼截留,都是有成例了,對於周忱這樣專家來說。

不用派人去查,單單看朝廷這裡的賬冊,就能將地方府庫有多少錢,就算出來,即便是地方上有大工程,他們也是要向朝廷報備的。

每一省的結餘多少,朱祁鎮是霧裡看花,知道有這麼一筆錢,具體多少,卻不大清楚。但是周忱卻如掌觀文。

他敢將近三百萬兩的負擔,轉嫁給地方,絕對是有準備的。

朱祁鎮說道:“就這樣辦吧,這第一批三百萬元,從內承運庫出。你馬上安排。”

周忱說道:“是。”

朱祁鎮心中暗道:“內庫剛剛有一點起色,就又打回去了。”

內庫的起色,卻是因爲少府。

劉定之經營少府,也是很賣力的,少府的營收一年超過了百萬兩。主要分爲兩大塊,第一大塊是金銀礦,這方面的收入就超過了五十萬兩。

特別是海西發現的金礦。一年能收入六萬兩黃金,以黃金與白銀一比十的比例,就是六十萬兩白銀。

朱祁鎮爲了支持海西戰事,將這一塊的收入,大部分撥給了海西都司。支撐海西都司經營屯田。

但是下面的人也會一點表示都沒有。

每年最少有一萬兩黃金進入內庫之中,也就是十萬兩白銀了。

剩下的卻是內庫的產業營收了,注意是煤鐵兩項,門頭溝煤礦已經壟斷了北京用煤,一年二三十萬兩的進項,至於鐵就遵化鐵廠了。

其實如果單單遵化鐵廠收益就不少,但問題是少府也要承擔一些義務的,比如御馬監兵馬的武器換裝,京營兵馬的武器換裝。

很抱歉,這些武器拔給下面,是不可能向軍隊收錢的。

真要將這兵器折價,幾百萬兩收入還是有的。

遵化鐵廠的收益,還是對外賣鐵賣農具的收入,即便如此也有十幾萬兩之多。

而且劉定之清理好京城附近的礦場之後,根是準備從下面兩地下手,一個就是景德鎮官窯,另外就是江南的織造。

畢竟劉定之還是混過海貿的。

他發現大明出海的大宗貨物之中,鹽雖然成爲其中一種,但是與瓷器,絲綢,茶葉都傳統的商品比,還是差了一籌。

而江南各地的織造,與景德鎮的瓷器,都被拔給了少府管理。

劉定之其中不有所作爲。

之前不直接管理,卻是劉定之知道輕重緩急,礦場之事因爲葉留宗的事情,是最重要,不可耽擱。而武器打造,因爲關係到戰事,不可拖延,至於,江南織造與景德鎮瓷器,這單純賺錢的事情,反而不重要了。

因爲劉定之出色經營,朱祁鎮內承運庫,從一直徘徊在一千萬兩上下,直接攀升到了一千二百多萬兩。

而以周忱的意思,剩下的幾百萬兩,戶部恐怕也不會全拿出來。朱祁鎮的內庫之中還是要清空一大筆錢的。

朱祁鎮送走了周忱,讓周忱去準備了。

只是周忱準備錢,朱祁鎮也大出血,這方面應該沒有問題。

至於阮安而今已經去考察,想來水利學院大抵會全員出動。

雖然水利學院才建校不足十年,但是有阮安在,朱祁鎮對技術力量也是比較相信的。只是,又一點朱祁鎮卻拿捏不準。

就是派誰主持大局。

苟不得其人,就不興其事,這是朱祁鎮做事的原則。同樣的事情,在不同的人手中,就是完全相反的效果。

這樣大事,朱祁鎮不敢隨意託付給別人。

能讓他信任的人,只有一個人了,那就是于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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