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西南定策

第一百一十六章西南定策

早朝之後。

大臣們都彙集在文華殿之中。

朱祁鎮因爲日講用文華殿,所以文華殿的使用頻率越來越高。似乎要變成天子召見大臣的常殿。

畢竟乾清宮是天子寢宮,按理來說,並非是召見大臣之所。

就好像是家裡來客人的時候,不會在臥室招待一般。

之前不過朱祁鎮並沒有親政。所以朱祁鎮在乾清宮召見。之後召見大臣的地方,恐怕都轉到文華殿上。

此刻,內閣的五位大佬。

楊士奇,楊榮,楊溥,張輔,胡濙都到了。文官這邊,還有六部尚書,其中胡濙本身還兼着禮部尚書之外。還有吏部尚書王直,戶部尚書劉中敷,兵部尚書王驥,刑部尚書魏源,工部尚書黎澄,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文,右都御史陳睿。除去他們之外,還有一些隨員,比如兵部侍郎柴車。刑部侍郎何文淵等人。

而武將這邊,各級勳貴都到了。以成國公爲首一大幫勳貴都在。

忽然傳來太監的公鴨嗓。聲音又尖又細,說道:“陛下駕到。”

隨即朱祁鎮從後殿走了出來。

這二十多名官員紛紛行禮。

朱祁鎮一眼掃過去。內閣這些人就不用說了。

王直依舊一把大鬍子,作爲當初給朱祁鎮的找到老師,自然是文官之中的後起之秀。

戶部尚書劉中敷,卻是地地道道的的仁宗皇帝老臣,老到什麼程度,他就是北京大興人,當初仁宗皇帝守北京,劉中敷就跟隨仁宗皇帝,組織後勤有功,也算是靖難功臣之一。

如果算起了資歷,他比楊士奇還硬。

仁宗皇帝守北京的時候,楊士奇還在南京朝廷當官的。

所以天下銀錢出入掌握在劉中敷手中,太皇太后最放心不過了。

劉中敷比起楊士奇等人自然差了不少,但是他爲人樸素,做事老道公正,在戶部這個位置上,不需要他出什麼奇謀妙策。

只需要他老老實實守好國庫,平衡國家開支就行了。

從這上面開來,太皇太后對內閣三楊並非沒有制衡。劉中敷看似悶頭葫蘆,唯慈寧宮是從。

不管三楊做什麼事情,總是要用錢的。

一個兵權,一個財權,而太皇太后罷一切不急之務的總原則。讓朝廷上層人士都是宣德年間留下的老臣,根本沒有大調整。

三楊其實佔據不了絕對優勢。王驥就不用說了,卻要特別說說他帶來兵部侍郎柴車。

柴車乃是兵部老資格了。

在永樂二年,就以舉人的身份分到了兵部,之後,宦海沉浮,雖然也出任過地方官,但是一回到京師,還是在兵部之中。

甚至可以說,柴車的資格比王驥的資格還要老。

不過,資格老也是柴車的優勢,也是劣勢。

因爲他年紀太大了。

王驥要去雲南督師,這已經傳開了。王驥既然出京,兵部的事務不能沒有人主持。王驥將柴車請出來,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兵部尚書往上走,也就是入閣了。

但王驥卻未必覺得,他能入閣。

太皇太后這幾年沒有往內閣之中添人,就是一個很明顯的徵兆了。

他大勝回來之後,兵部尚書的位置卻沒有了,王驥就不好辦了。

畢竟京師兵部尚書這樣的位置,也就八個左右。

六部尚書,再加上都察院左右都御史而已。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從來沒有讓人平白無故讓出來的。

所以王驥準備推柴車上位,讓柴車在政治生命最後時光,也能過上一把兵部尚書的癮。而王驥督師回來之後,柴車乾脆告老還鄉。

即便柴車當時不願意了,也比別人好對付。

然後就是刑部魏源。

此魏源非彼魏源,不是清朝寫海國圖志的魏源,他們不過重名而已。

魏源乃是少年進士,年二十就登科。太宗皇帝甚至讓他回鄉修養幾年,然後再啓用,他也有很豐富的地方履歷,甚至還是于謙的恩主,提拔過於謙,也與楊士奇相善。但是在刑部任上也做極好。

當然不能說魏源是楊士奇的人。

真正做官做到他們這個地步,都是有自己的信念的。

至於工部黎澄卻是六部尚書之中,最軟的那個柿子。因爲他是安南人,張輔初定安南之時,就爲太宗上書,要安安南之心。

如何安安南之心,就是重用安南人。

張輔一口氣向朝廷推薦了一千四百安南人做官,而黎澄就是其一。

只是黎澄不能說沒有本事,真沒有本事,不可能在這麼多人之中脫穎而出,成爲工部尚書,只是比起其他尚書來說,底氣沒有那麼足。

他唯一的奧援也是宮中安南籍的太監而已。

王文前文也說過。

與王直並稱二王,聲名揚於天下。

朱祁鎮將這些的履歷一一在心中流過,知道這些人,大抵是這幾年的人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大的敵人了。

朱祁鎮在回想下面的人的履歷,卻見楊士奇出列問道:“陛下,太皇太后?”

朱祁鎮在自己的龍椅上坐下來,說道:“太皇太后身體有恙,今天就不來了。”

朱祁鎮此言一出,下面的人立即明白,太皇太后未必是病,而是這個少年天子真正準備接管權力了。

之前大事商議,太皇太后與朱祁鎮一起出席,有什麼事情,太皇太后也能兜住底。而今今天卻要朱祁鎮一個人來應付了。

下面的人也沒有再問。

朱祁鎮看他們都站着,說道:“王振,給諸位大臣搬些墩子來了。”

王振答應下來,立即一羣小太監,將一個個繡墩都搬了上來,這些繡墩中間的木製結構就好像是鼓一樣。

只是鼓面並非蒙皮,而是實木。外面還有一層透着的絲綢,上面都有繡着一些吉祥的圖案,最多是是雲紋,與萬壽紋。

宮中所用繡的極好。

一行人都準備好了。這才進入正題。

張輔立即出列說道:“麓川挑釁天朝天威,聚集不能容忍,否則有宵小有不軌之途,我朝大兵,恐怕就要在西南山中,疲於奔命了。”

“必須讓天下宵小知道,我大明鐵騎不下當初。”

張輔這樣一說,成國公爲主的一些勳貴立即出來幫腔,一時間大殿之中,羣情激奮,很多人都當初請命從徵。

朱祁鎮對勳貴的意見從來是知道的。

最少大明朝的勳貴到了而今,還沒有沒落,還有幾分血氣。願意出兵打仗。對他們來說,有軍功纔有一切。

朱祁鎮眼睛一瞄王振,王振立即會意,說道:“陛下面前,豈容放肆。”

王振這一訓斥,下面的人立即安靜下來。

朱祁鎮說道:“楊首輔,你是三朝元老,先帝倚重的老臣,而今局面,可有教朕?”

楊士奇立即說道:“臣不敢當,只是以臣愚見,決計不能放縱麓川,否則空使得國威受損,四境不安。”

“而今瓦刺坐大,安南不從朝廷之命,朝廷不可再退一步了。”

朱祁鎮一聽心中一震,他終於從楊士奇口中聽到了,他對仁宗皇帝以來,十幾年來,國家一直戰略收縮。

放棄對漠北的監控與干涉,讓瓦刺統一了草原,還放棄了安南。這種戰略收縮,雖然出於休養生息。對永樂年間大兵頻出,大工頻興,百姓不堪重負的一種撥亂反正。

但是當時這個政策還算是正確,而今十幾年過去了,弊端越來越大,邊患越來越盛。楊士奇作爲大明文官之首,豈能不明白這一點。

而朱祁鎮這個小皇帝的心思,楊士奇也是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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