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血騎軍的注意,當聽到戰鬥的聲源是來自軍機處大廳時,所有人面色凝重的衝了進來,虎眼噴火,雙拳緊握,肯定又是這些該死的刺客!因爲這幾天已經瓦解了好幾撥試探性的刺殺。
倒塌的亂石中,黑衣人掙扎着想要站起,卻踉蹌了一下,最後半跪於地,大口的吸着氣,一隻手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着,鮮血自嘴邊不斷溢出,一臉恐懼的看着那個站在黑暗陰影中人,該死的,情報有誤,葉傢什麼時候來了如此恐怖的人物。
聽着密集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快速傳來,黑衣人自然知道大勢已去,強忍胸口的劇痛,身形沖天而起,明智的選擇了撤退,不一會兒黑**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葉蕭淡淡的看了一眼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這才轉過身來,看着桌案邊那個和自己長相有三分相似的男人,無奈的晃了晃手中的酒罈,
“本想和你暢飲一番,沒想到會遇到這等掃興之事,這些狡猾的老鼠真是個麻煩。”
“老鼠之所以麻煩,就是因爲他們擅於隱藏自己,來去無蹤。”
“恩,既然這樣,我今天就讓他們徹底消失。”
葉帆黑弄的眉頭輕輕一挑,爽朗笑道:
“呵呵呵。。。好,等你回來我們再喝個痛快!”
葉蕭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酒罈扔了過去,葉帆伸手接住,再擡眼望去,大廳中卻已經沒了葉蕭的身影,只剩在夜風中瑟瑟發抖的幾隻殘燭。看着漆黑的夜空,想到先前葉蕭的強勢表現,葉帆怔怔失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有高興,有失落,還有那麼的一絲期待。心中默默想着:三年未見,你已經成長到了一個讓我們所有人開始仰望的階段,以前那個受了委屈總喜歡躲在自己身後的弟弟,已經消失不見了。
“統領!你沒事吧!?”
就在葉帆還在發呆的時候,聞訊趕來的部下已經衝入到了大廳中,看到大廳中狼藉的一片,衆人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尤其是白夜和紅兕更是深深的自責着,臉上充滿了愧疚之色,敵人都潛入到了自己大本營中居然都沒發現,作爲血騎軍的正副統領,自然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而敵人如此囂張的在他們眼皮底下搞刺殺,明顯就是赤|裸|裸的打臉啊這口氣可不能忍。
葉帆快速一眼掃過,注意到了衆多部下臉上的愧疚表情,說道:
“你們不必自責,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到我這裡並不驚動你們,自然不是普通的刺客,這次來的是名先天高手。”
居然是先天高手,這些該死的混蛋!衆人均是憤怒不已,最近這些隱藏在黑暗中搞刺殺的傢伙行動越來越猖獗,簡直就沒把他們血騎軍放在眼裡。
紅兕明顯注意到了葉帆手中的酒罈,眼睛一亮,聰慧的她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過,在這望龍城內,能以一擊之力擊退先天高手的自然不止一個,但在這個時間,能夠出現在這裡的,也只有一個人,葉家二少爺!
望龍城外幾百裡遠的一處偏遠的林間小路上,一個黑色的身影唰的一聲顯現了出來,正是遁逃而走的黑衣人,強忍着自己嚴重的傷勢亡命飛遁了這麼長的距離,直到此刻終於再也堅持不住,黑衣人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暗紅的血液透過臉上的黑巾滲透出來,然後滴落在地上。一想到先前那個白髮男子的恐怖一擊,深陷下去的雙眼中更是充滿了心悸之色,對上這樣的敵人,他沒有絲毫的勝算,今日能夠僥倖逃生,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確定自己沒有被追蹤,黑衣人這才匆匆的辨認出了方向,向着三裡外的小城鎮走去,那是他們的根據地。
在在黑衣人以爲自己萬無一失的時候,殊不知萬米高空之上,葉蕭張着一對黑魔大翼,目光森冷的注視着下方,深邃的眼眸中閃出現了濃郁的殺意,敢動我葉家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看來自己是失蹤了太長的時間,隱門的人淡忘三年前的那場血戰,而今晚,他第一次產生了一種要大開殺戒的衝動,有一股嗜血的慾望不斷內心深處升騰而出。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被這股嗜血的衝動所影響,漆黑的眼眸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猩紅之色,身體御風而行,跟着下方黑衣人來到了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城鎮上。
看到黑衣人進入了小城,葉蕭的身影也顯現來,擡眼望去,只見前方豎立着一塊已經被風雨侵蝕嚴重的青石,石頭上依稀還可以辨認出幾個模糊的字,幕色之城。
葉蕭皺起了眉頭,努力的在腦海中翻找着關於這個暮色之城相關的一切信息,但很可惜,他並不知曉關於這個小城鎮的任何信息,只能通過這個眼前這些建築羣的規模和陳新度判斷,這應該是一座三級城鎮,遠遠沒有一級城鎮的望龍城那麼繁華和熱鬧。暮色之城,讓我來看看你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念力緩緩放出,循着黑衣人所留下的血腥之氣,葉蕭慢慢的跟上了上去。
受傷色黑衣人似乎很警覺,七彎八拐繞了很多的圈子後這纔來到了一座看似破舊荒涼的府邸前,很有規律的在門上叩了四聲,已經掉落了大半油漆的大門這纔打開,黑衣人一個閃身後快步走進。
破敗的府邸外,葉蕭正站在一處黑暗的陰影中,雙眼精光不斷閃爍,默默的注視着這座在夜色下顯得陰森恐怖的建築,誰能想到,隱門的人如此大膽,居然就這樣隱藏在市井之間,果然是大隱隱於市啊,小隱隱於野啊,嘿嘿嘿。。。
府邸中,黑衣人捂着胸口,直接來到後院進通過一座假山下到了一條長長的密道,密道的盡頭,是一間面積極爲寬闊的石室,石室中燈火通明,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人羣似乎正在進行着一場秘密的會議,而更爲詭異的是,石室中還有十幾個一人多高的木箱子,每個箱子上方都留着幾個小孔。
在搖曳扭曲的火光下,木箱子先後打開,裡面赫然都是一些年方十五六歲左右的少男少女,此時面色慘白,眼帶驚恐的看着四周之人。
一個臉上掛着一條猙獰刀疤的精瘦男子從椅子上站起,視線在他的身上逐一掃過,最後對正對低頭恭敬站於他面前的十幾人說話,
“恩,這次做的不錯,這批貨物中有幾個不錯的苗子,只要稍加培養就又能成爲我門中的新鮮血脈,還是按慣例,訓練三個月,資質尚可的留下,未達要求的都給我處理乾淨了。”
原來貨物,就是活生生的人!
所謂的處理乾淨,自然是讓其萬萬全全的消失。
隱門的人,居然在強行虜騙一些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並給他們洗腦成爲他們東山再起的新力量。
刀疤男子視線在人羣中轉動着,沒有一人敢與他對視,紛紛低下了頭,當他看到人最後方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點了點頭說道:
“赤狐,奎山,你們兩個最近的表現很不錯,繼續努力,那無盡海域中的人盡是一些未開化的蠻夷之輩,心性單純,日後爭取多帶些貨物回來,來壯大的我隱門的實力,這是賜給你們的百憂丹。”
如果葉蕭在這裡,定會發現在這隱秘至極的密室中居然還有葉蕭認識的人,正是前幾日有過一面之緣的赤狐和奎山。
“多謝門主。”
赤狐和奎山很是恭敬的應道,上前將兩顆黑色的藥丸接了過來,並一口吞下。動作很是連貫,似乎這樣的場景已經重現了許多次。
刀疤男子的身份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不過能夠成功當任新一代隱門門主,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此時的他眯着雙眼看着眼前剛扶下藥的赤狐和奎山,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容,這百憂丹並非什麼良藥,而是一種慢性致命毒藥,爲了讓門的人保持着絕對的忠臣,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讓門內弟子服食這所謂的百憂丹,自己卻掌握着唯一的解藥,將所有人的性命掌握在手中,這種能夠掌控他人生命的感覺實在是很美妙啊。
就在他陸續派發百憂丹的時候,急促的腳步聲自石室外響起,在衆人驚詫的注視下,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撞了進來,面色慘白,渾身更是沾滿了鮮血,顯然受了不小的傷。
刀疤男人皺起了眉頭,說道:
“老四,你怎麼搞的,區區一個葉帆也能把你傷成這樣?”
黑衣人面色難看,嘶啞着聲音說道:
“不。。不是他,咳咳咳。。。是一個白髮男子,實力極其恐怖,以我現在的修爲,居然也只能只再他手下撐過一招!”
“什麼!?望龍城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的高手?”
不同於衆人的吃驚之色,人羣中的赤狐和奎山突然想到了什麼,繼而默契的互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實力深不可測的白髮男子,會不會就是前幾天遇到的那個叫蕭夜的傢伙呢,如果真是他,那麼事情的發展可能還有那麼一線反轉的機會。
(今天就一章吧,有點累,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