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牀上下來,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便服,便向着自己的書房走去。推開書房的門,便見到張洵,陶興彥,雲知秋和海正四個人正坐在裡面喝茶,見到羅信進來便道:
“聽說你中午就回來了?”
“嗯!”羅信坐在身子,伸了一個懶腰道:“睡了一下午,疲乏盡去。”
“聽說今天有好幾個官員認錯了?”海正輕聲問道。
“是啊!”羅信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道:“所以,我就給停了,估計明天還會有不少的官員認錯。”
“不器,你也睡得着啊!”陶興彥嘆息了一聲道。
“怎麼?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唉……”陶興彥嘆息了一聲道:“還能夠是什麼事情?輿論對我們越來越不利了。”
“你們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羅信搖了搖頭道:“以我們的地位,能夠做到把深陷大牢內的官員救出來,就已經是極限了。至於輿論導向的事情,不是我們操心的。”
“那是誰應該操心的?”
“內閣啊!兩位內閣大人啊!”羅信淡淡地說道:“他們纔是百官之首,官聲的代表。他們不出手,難道輪到我們出手嗎?”
“對啊!”雲知秋一拍大腿道:“徐階和高拱爲什麼還無動於衷?難道他們兩個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大明的官聲毀掉了?”
“不是不想管,而是無力管!”張洵嘆息了一聲道。
雲知秋等人一愣,都是聰慧之人,瞬間心中便是恍然。一個個也不由神色黯然了起來。
“好了!”羅信拍拍手道:“我們做好我們本職的工作就好,該誰操心的事情,誰就操去,不要杞人憂天,天塌不下來。”
說到這裡,羅信站起來道:“走,看看我們的產品。”
張洵等人眼睛俱是一亮:“產品做出來了?是什麼產品?”
“去看看就知道了。”羅信含笑道。
“那還等什麼?”
衆人跟着羅信來到了庫房,羅信取下一塊香皂道:
“這個東西叫作香皂。清洗身體效果非常好,而且還留有清香。”羅信的目光落在張洵幾個人的手上道:
“你們的手也不乾淨,用這個洗洗。”
“我手什麼不乾淨了?我今天早上還洗了好不好?”張洵幾個人不幹了。
羅信撇了撇嘴道:“你們那手也算是乾淨?等你用香皂洗過就知道了。將手放進水盆裡面,然後擦上香皂,來回搓手,再放進水裡洗。”
“我先來!”
張洵上前將手放進水盆裡面,然後擦了香皂,開始搓手。
“咦!”張洵驚奇道:“有泡沫!”
羅信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道:“鄉下人,沒見識。”
“說得好像你不是鄉下人似的。”
張洵氣哼哼的說道。然後將手放進了水盆裡面洗,帶將手從水盆內拿出來,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水盆內已經髒了水,不由道:
“這是我的手?”
羅信懶得搭理他,吩咐下人將水盆的水換掉,讓陶興彥等人逐一試驗。當每個人都試驗完之後,一個個臉上俱是激動之色。
“不器,我們發財了!”
“咳咳……注意風度,我們是讀書人!”羅信淡淡地說道:“不要一提起那些銅臭之物,就如此激動。”
“切!”張洵四個人也不惱,反而對羅信發出不屑之聲:“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
張洵伸手將架子上的一個小瓷瓶取了下來道:“這是什麼?”
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蓋子,精神就是一振:“好香啊!”
“這是香水,只要在衣服上滴上幾滴,便能夠飄香一整天。那些貴婦們絕對抵禦不了這種吸引力。”羅信解釋道。
“不錯!不錯!”四個人紛紛點頭。
“不器,什麼時候開始出售?”
“還早呢!”羅信搖搖頭道:“這只是實驗品,明日黛兒會去城外的莊子,開始建造一個工坊。有現成的院子和房屋,只是增加一些工具,很快的,有個三五天就應該完成。然後就可以開始製作了。至於出售,我是這樣想的……”
羅信將自己的想法和張洵等人一講,衆人紛紛點頭道:
“不器,你想的對。先賣給藩國商人,等朝局平穩之後,再在果內推廣。”
這頓晚飯,羅信幾個人難得的沒有談論國事,都在談論香皂和香水。吃完飯後,每個人帶着兩塊香皂和一瓶香水,樂呵呵地回家了。
在接下來的五天,彷彿很多官員都想開了,一個個都寫了認錯書,只是五天的時間,大牢內就剩下了七個人還沒有認錯,餘下的都已經認錯,被釋放回家。
嘉靖帝很高興,但是羅信卻很擔憂。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大牢內這些官員的情況,羅信估計,這剩下的七個人當中,還有四個估計能夠最最終認錯,但是還有三個人恐怕很難認錯,特別是海瑞,那就是個犟種,根本就不會認錯。
到了那個時候,嘉靖帝說不定真的會將海瑞幾個人給殺了!
反正只殺三個人,翻不起什麼大浪,而且還能夠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這不是羅信想要的結果,羅信想要將海瑞等最後幾個人也保下來,但是此時卻感覺到有些棘手。
又是一天暗無天日的審理,羅信從早到晚在大牢內待了一整天,踏着黃昏向着府中趕去。回到了府中,依舊是洗澡,換衣,然後來到了書房。
一打開房門,神色就是一變,因爲他看到張洵等人的神色十分難看。微微平靜了一下自己,羅信的臉上依舊露出溫和的笑容,在椅子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這才望向衆人道:
“爲何都是如此表情?”
“你不知道?”海正問道。
“我知道什麼?”羅信有些迷惑:“我應該知道嗎?我一天都在天牢裡面。”
“出大事了。”雲知秋嘆氣道。
“什麼大事?”羅信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輿論導向變了!”陶興彥道。
“什麼?”羅信神色一振:“徐階和高拱出手了?”
“是不是他們兩個出手,我不知道。”張洵道:“但是這件事卻是從當初百官堵宮門上書開始的,不知道是誰,將當初堵宮門上書的內容流傳了出來,如此天下百姓都知道了,當初百官堵宮門,根本不是爲了什麼漲俸祿,而是爲了向陛下諫言。”
“流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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