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讓齊全齊書記表示感謝的人,放眼全省,也沒有幾人,施得有幸成爲少數之一。不過話又說回來,齊全的感謝分量很重,施得必須肩負起照顧齊眉的重任,如果照顧不好齊眉,他就沒臉見齊全了。
而照顧齊眉,絕對不是一個好工作,以齊眉的性格,能安心地呆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纔怪。
“你在家裡呆着,有電視看有電腦上網,我出去一趟辦一些事情,中午回來。”施得交待了幾句,見齊眉答應得很爽快,就轉身出門,然後悄悄反鎖了房門。
“金屋藏嬌呀。”
才鎖好門,身後就傳來了木方的聲音。
回頭一看,身後的木方穿一身淡紫衣風衣,猶如六月天的一株薰衣草,芳香襲人。
“什麼金屋藏嬌?”施得一下沒反應過來,隨即明白了,呵呵一笑,“你誤會了,她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和家人吵架了,無處可去,暫時借宿在我家裡。”
“你和她沒有夫妻相,和夏花有。”木方一邊說,一邊按下了電梯,“在感情問題上不要太糾纏了,否則會影響運勢。”
這個道理施得明白,不過施得不明白的是,木方怎麼就這麼關心他的一舉一動,就算是住在對面的鄰居,如果無心的話,也不會發現對門天天都有什麼朋友來訪。
“一直忘了問你,木方,你是京城人?”
“你以前問過我是哪裡人,難道你忘了?是的,我是京城人。”木方和施得一起進了電梯,電梯下行。
“我問過嗎?還真是忘了。”施得又問,“過年了,你怎麼沒回家?”
“回去了,又回來了。”
“家裡都還有什麼人?”
“個人私事,無可奉告。”
“……”
到了地下停車場,二人出了電梯,施得才邁開腳步,又被木方叫住了。
“施得,我建議你離她遠一點兒,她會給你帶來麻煩。”木方淡然的表情就如明淨的天空,“她最近可能有麻煩。”
木方的話再一次提醒了施得木方和他是同一類人的事實,施得忍不住問道:“木方,你師承畢問天還是杜清泫?”
木方快步如飛,也不回頭:“個人私事,無可奉告。”
得,施得搖了搖頭,齊眉是漠然,木方是刻板,二人的不同在於,齊眉外表冷漠內心狂熱,而木方是外表刻板內心也漠然。
施得開車出了地下停車場,直奔碧天集團而去。今天要和碧悠一起商議碧天集團今年的重點項目,春節一過,建築業回暖,各項工作就要進入快車道了。
剛開到主路上,手機響了,一看來電是一個陌生的京城號碼,施得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你好。”
“你好,請問你是施得先生嗎?”
是一個清脆婉轉的女聲,聽聲音年紀不大,應該在20歲上下。
“我是施得,你是?”
“我姓席,叫席天天,是李三江叔叔給了我你的電話……”
李三江京城朋友的侄女?施得一下想了起來,說道:“你好天天,李老哥和我說過你,怎麼,你現在在石門了?”
“嗯,我到石門兩天了,考察了一下石門的市場,覺得石門的市場很有潛力……施叔叔,您中午有時間嗎?我想請您吃個飯,向您當面請教一下。”
施得撓了撓頭,好嘛,升級了,成叔叔了,估計是席天天聽他稱呼李三江爲李老哥,所以才自動降了一輩了,想了一想,李三江的面子還得給,就說:“有時間,你先定好地點,告訴我就行。”
“好的,謝謝施叔叔。”
當叔叔的感覺不錯,施得偷偷地樂了。
到了碧天集團,除了夏花、碧悠和盛夏之外,月清影和花朵也在,全有不在,全有出去考察了,他在爲一碗香的連鎖店奔波忙碌。
“下一步,濱盛正式入駐盛世天驕辦公,這件事情具體由夏花和清影負責。”施得坐鎮指揮,“南村惠民小區項目,不用等過了正月十五再開工了,現在就開工,只爭朝夕。南村惠民小區項目,由清影主抓,碧悠輔助。碧天整合卓氏的工作,由碧悠主抓,盛夏輔助。還有,信譽集團的危機,由黃梓衡主抓曾登科輔助,。一碗香的連鎖,全有主抓,花朵輔助,碧悠配合……你們有什麼意見沒有?”
“沒有。”碧悠最先響應施得的號召,她目光復雜地看了施得一眼,“昨天晚上你和誰一起吃飯呢?”
碧悠的話題跳躍幅度很大,施得愣了一下,笑道:“和夏書記一家,當然,也包括夏花。”
夏花的情緒有點不高,懨懨的樣子,好像是感冒了,她有氣無力地迴應了一句:“是呀,施得陪我爸吃飯了,我爸幫他引薦了李長風。”
“對,我正要說到李長風,不出意外,近期我就會和善濟集團有進一步的接觸,就安縣綠色生態旅遊項目,敲定合作方向。”
碧悠本來還對施得昨晚和夏花一家一起吃飯心有怨言,一聽原來是夏遊爲施得引薦了李長風,她的怨氣頓時煙消雲散了,開心地說道:“太好了,和善濟集團合作,等於是又打開了石門的一扇大門,石門最有實力的兩大集團,就只剩下葉氏集團一個硬骨頭了。”
盛夏暗中搖了搖頭,碧悠太溫婉了,她還以爲碧悠會當面質問施得到底和夏花確定了關係沒有,沒想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不管她了,也許和碧悠從小就顛沛流離的經歷有關。她經歷了太多人間的風霜,所以不管面對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唯恐失去。
月清影也高興地說道:“能和善濟集團合作,對我們來說,是提升自身實力和影響力的一次絕好的機會。對了,玉成小區還有幾個月就完工了,單城的幾個項目也接近了尾聲,現在濱盛的主要精力全部轉移到了石門,一個南村惠民小區的項目,滿足不了濱盛要爲天下百姓蓋住得起的房子的理想……”
停頓了一下,月清影又說:“正好,前幾天和殊黛聊天的時候說到了濱盛未來的發展方向,她很贊成,她還說,她要幫濱盛拿一塊地皮。”
曹殊黛?施得一愣,夏想的媳婦曹永國的女兒,沒想到,平常很少結交朋友的月清影居然和曹殊黛成了好友,好事,大大的好事,他點頭笑道:“殊黛和你一起一心撲在爲百姓蓋房子的理想之上,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好事。”
“這麼說,你是贊成我和殊黛合作了?”月清影還以爲施得會反對。
“贊成,當然贊成了。”施得笑道,“只要是一心爲民天下爲公的事情,我都不會反對。”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都興致勃勃,形勢一片大好,前景一片光明,自然人人高興。
“夏花,你怎麼了?”施得注意到了夏花的情緒不高。
“沒什麼,感冒了。”夏花勉強一笑,“昨晚沒睡好,做了一個惡夢,然後醒來後就發現被子在地上,就凍着了。”
“多大了人還踢被子。”施得笑着安慰了她幾句,“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做了什麼惡夢了?”
“我平常也不踢被子,主要是做的惡夢太嚇人了,我在夢裡飛起一腳踢一個人,人沒真踢着,卻踢了被子了。”夏花很是不滿地白了施得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我做了什麼惡夢?惡夢就是我夢見你見異思遷移情別戀,和別的姑娘去鬼混,正好被我抓個正着。結果怎麼着?你不但不思悔改還對我大打出手,我一怒之下,一記飛腿就把你踢到了河裡。”
施得大汗,他昨晚還真留宿了一個姑娘,雖然他對齊眉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相信齊眉對他也沒有什麼超出友誼範圍的想法,但夏花的夢也夢得太及時了,完全就是同步進行的節奏。
“忘了告訴你了,夢裡除了我之外,還有清影和碧悠,不過她們都沒有動手,只有我踢了你一腳。”夏花又補充了一句,然後得意洋洋地看了施得一眼,“怎麼着,不服是吧?”
“然後呢?”施得服了,“我落水之後,你沒有再痛打落水狗?”
“你落水之後,撲通了幾下就沉底了,最後還是和我清影、碧悠一起跳下水,把你救了上來,就因爲跳到了水裡,我才凍感冒了……”夏花一拍施得的肩膀,“你不仁,我不能不義不是?”
盛夏在一旁忍住笑,暗中觀察一下,夏花積極主動,月清影清清冷冷,遙遠如天邊明白,碧悠溫婉如玉,淡然如風,男人既不願意飛上九天去攬月,太高太危險也太沒情趣了,也不願意守候清風一縷,太單調太寂寞了,男人最喜歡的還是夏天的鮮花,奔放而熱烈,既給人以美感,又給人以激勵。
如果她是男人,她也會選擇夏花。當然,如果她是一個出世的男人,願意和清風明月相伴,她就會選擇月清影和碧悠二人之一。
清風明月雖好,但滾滾紅塵之中,誘惑太多了,誰能奈得住清風明月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