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當木錦年的電話打進來時,施得又靠邊停車了,就又讓她一時迷糊,難道施得真是有什麼正事要辦,不是隻爲了兜風?一邊想,她一邊放鬆了警惕,也踩下了剎車。
由於她疏於觀察,沒注意到身邊有一個重型卡車正在逼近,剛踩下剎車,後面的卡車就鳴笛警告,方木纔想起她此時正在中間的車道之上,這麼一想,她就想向左變道,讓卡車通行。誰知卡車錯會她的意圖,以爲她剎車是要靠邊停車,靠邊停車都是靠右停車,卡車司機就朝左一打方向,準備左邊超車。沒想到,對方卻是靠左停車,結果就發生了碰撞。 www. тт kǎn. ¢○
在汽車相撞的一瞬間,方木腦中還閃過一個念頭,果然是低谷期的時候,不但情緒低落,連運勢也會走低。人有時真的應該順應潮流順天而行,而不是逆天而行。
才這麼一想,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下,方木只覺眼前一黑,就昏迷過去了。
昏迷之後的事情,方木就不知道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之上。事後她才得知,她的寶馬m3報廢了,她本人倒沒有受多大的傷,只是有輕微的腦震盪。到底是誰救了她,護士只知道是一個英俊帥氣的小夥子和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卻不知道二人的名字。
是施得和月清影……方木不用猜就知道英俊帥氣的小夥子和如花似玉的女孩是誰,她心中五味雜陳,世事多變,最後居然是施得救了她,這麼說,她又欠了施得一份人情?以後在她和施得較量時,會不會因此而束手束腳?
方木的憂思,施得就不得而知了,他和月清影將方木送到醫院之後,不等方木醒來就悄然離開了。
第二天上午,有數條官場上的消息傳來,預示着燕省大範圍的人事調整,終於落下了帷幕。
先是公佈了黃子軒的調動,黃子軒不再擔任單城市委書記職務,另有任用。一般後面追加一句另有任用,多半會是升遷。
黃子軒職務調動的消息,讓施得頗爲感慨了一番,倒不是因爲他早就知道黃子軒會來省裡擔任副省長,會成爲他在省裡的靠山,而是他又想起了黃子軒失蹤的女兒黃浮萍。直到現在,雖然他邁入了相師高門之境,但黃浮萍身在何處,他還是沒有一點兒頭緒。
因此,施得總覺得有些愧對黃子軒。
當然了,世間有許多事情,強求不來,機緣合適時,該來的,就會來了。
隨後,省裡又公佈了月國樑的任命。
月國樑的任命,在單城以及全省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爲都知道,月國樑升遷無望了,作爲多年的副市長,甚至有人爲月國樑起了一個千年老二的稱呼。
誰也沒有想到,明明都在傳說月國樑再一次升遷沒戲了,卻柳暗花明,突然間就一步扶正,當上了牛城的市長,這……怎麼可能?難道是月國樑在省裡又有了新的靠山?不是說連月國樑的老領導都不希望月國樑再前進一步嗎?
但不管別人怎麼猜測,月國樑的升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如果說月國樑的任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的話,那麼劉寶家的復出以及他擔任了石門市長的消息,就更是如一陣狂風一般,吹得燕省整個官場一片天昏地暗!
什麼?被閒置的劉寶家重新出山了?
什麼?一個邊緣局局長還能當上石門市長,這完全不合官場常規!
但不管衆人怎麼議論,事實就是事實,不容爭辯。劉寶家的復出,讓許多人認清了一個事實,謝安的東山再起不是傳說,在現在,一樣有東山再起的故事上演。
任命夏遊爲單城市委書記的消息,並沒有引發了太大的議論。畢竟,夏遊作爲省委辦公廳主任,在官場之中,是人人知道的重要人物,但對官場之外的普通百姓來說,夏遊的大名就沒有幾人知道了。
不過普通百姓即使不知道夏遊的大名,卻在瞭解了夏遊的履歷之後,多少有點政治覺悟的人就會恍然大悟,哦,原來夏書記以前是省委辦公廳夏主任,果然是跟在領導身邊好當官呀。一出省委就是市委書記,起點真高。
夏遊的任命之後,就是曹永國的任命。
對於曹永國,官場中人和普通百姓知道的更少,他的任命並沒有激起多少浪花。
商建超的任命沒有對外公佈,商建超雖然會由副市長成爲常務副市長,但級別未變,只是屬於政府內部的分工調整,不需要重新任命。
一系列的任命公佈之後,大局已定,接下來就該進入新一輪的勢力劃分和站隊洗牌了。
下午,施得和夏花一起,開車直奔曹家而去,赴夏想或者說曹永國之約。
曹家在產水街上,是曹永國原先所在局的單位大院。在擔任了石門副市長之後,曹永國還會有市委市政府分配的新房。當然,搬不搬家,就看曹永國自己的意願了。
產水街是一條很窄的街道,施得開車通過的時候,小心翼翼,唯恐碰到路邊的行人。車剛到大院門口,就看到夏想和一個看樣子很像高中女生的女孩一起並肩站在路邊,迎接他的到來。
女孩頭髮短得象男生,細長臉,是一種精練清麗的漂亮。
施得停了車,下車和夏想握手:“夏兄好。”
“施老弟好,這位是……”夏想以前也看過夏花主持的節目,不過電視上和真人會有一定的差距,他一下沒認出來。
“這位是濱盛的董事長夏花。”施得爲夏花介紹夏想。
“我說看着有幾分面熟,原來是我的本家著名主持人夏花小姐。”夏想熱情地和夏花握手,“夏董,歡迎,歡迎。”
“夏縣長年輕有爲,今日一見,果然風采過人。”夏花在夏想面前,一本正經,她目光看向了夏想身邊的女孩,“不用說,這位一定是你的夫人了?”
“來,我介紹一下,曹殊黛,我愛人。”夏想爲施得和夏想介紹了曹殊黛。
“哎呀,殊黛,你是怎麼保養的,怎麼皮膚這好面相這麼年輕?快告訴我秘訣,如果不是夏想說你是他的愛人,我都懷疑你是他的妹妹或是女兒了。要我看,不知道的人都還以爲你才18歲呢。”夏花自來熟,上來就拉住了曹殊黛的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曹殊黛也不認生,大大方方地一笑:“哪裡有什麼秘訣,夏妹妹,你可別誇我了。其實和你相比,我更羨慕你的皮膚,又白又滋潤,一點兒也不像北方女孩的乾燥皮膚……”
施得和夏想對視一眼,二人同時搖了搖頭,無奈一笑,女人一見面就是化妝品和保養,真拿她們沒辦法。當然了,施得也知道,陌生的兩個人先從感興趣的共同話題入手,纔可以迅速接近距離。
剛纔只簡單地掃了一眼,曹殊黛的面相就盡收施得眼底。曹殊黛面相不錯,不但富貴明顯,而且還是賢惠之相。最主要的是,她面相之中流露出純樸和寬容之相,以後必定有福。
一個女人最大的美德是勤儉,是包容,是付出,是淡定,女人如水,利萬物而不爭,但往往越是不爭的女人,越是容易得到全部的幸福。
曹家在三樓。
曹家的裝修很簡樸,雖然簡樸之中也透露出一絲常人無法相比的富貴,但和月家以及夏家相比,還是差了幾分。月家自不用說,雖然月國樑從不對外面透露他有一個千萬富翁的妻子的事實,但千萬財富在身,底氣和品味自然和常人。
夏家由於夏遊一直在省委任職的原因,眼界也相應比曹永國高上一些。
不過施得倒是更喜歡曹家簡樸的富貴,有一種經歷過人生起伏的滄桑感和平靜感。
曹永國坐在沙發之上,見施得進門,起身迎接,哈哈一笑:“施小友來了。歡迎,歡迎。”又注意到了施得身後的夏花,他認得夏花,也知道夏花和施得的關係,“夏花也來了,好呀,很好。”
施得和夏花同時向曹永國問了好,夏花就很識趣地隨曹殊黛上樓而去——曹家的房子是複式——男人有男人的話題,女人有女人的話題。
客廳之中,只剩下了施得、夏想和曹永國三個人,三個男人,兩個是官場中人,一個是非官非商的閒雜人等,倒也有幾分意思。
曹永國坐在主位,夏想在左,施得在右。夏想在一旁泡茶,可以看得出來,他泡茶的水平只能算是入門水平,不過還好,施得雖然好茶,卻還沒有喜好到追求茶藝的地步。
泡茶的水平好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茶好喝就行。
“省裡的任命下了,恭喜曹伯伯。”施得先開口向曹永國祝賀。
“不提這個……”曹永國呵呵一笑,擺了擺手,一臉慈祥,“今天請你來家裡作客,是想和你聊一些閒事,不談工作上的事情……”
話才說一半,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曹永國一愣,問夏想:“還邀請了別人?”
“沒有呀。”夏想也是一臉疑惑,起身去開門,門口站着一個神情漠然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