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遊暗暗讚許,施得不驕不躁,是一個沉穩有度的小夥子,而且還很有眼色,只可惜……施得現在太不名一文了,要權沒權要錢沒錢,配不上夏花。如果夏花嫁了施得,會讓同僚笑話他低門嫁女。等什麼時候施得功成名就了,如果夏花再喜歡他,讓夏花嫁他倒也沒有什麼。
不過施得在石門無根無底,想在短短時間內崛起,談何容易?
怕是等施得成功了,少說也得十年之後了,夏花的青春可等不了十年……這麼一想,夏遊又收回了讓施得當他的乘龍快婿的心思,算了,還是讓施得和夏花只合作事業吧,如果施得藉助他的力量和夏花的人脈在石門站穩了腳跟並且崛起的話,也算是他利用施得一場,對施得有一個交待了。
給施得一份事業,不再給他和夏花的愛情,相信施得也不會怪他什麼吧?畢竟作爲一個父親,拳拳愛女之心,是人之常情。
有一個故事很得夏遊之心——女兒問爸爸什麼是愛情?爸爸說愛情就是爸爸什麼都沒有,媽媽依然嫁給爸爸。女兒又問什麼是親情?爸爸說親情就是媽媽絕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女兒又問媽媽什麼是愛情?媽媽說愛情就是爸爸什麼都有了依然深愛媽媽。女兒又問什麼是親情,媽媽說親情就是爸爸絕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什麼都有卻不愛你的人。
按理說,作爲父親,他更應該讓夏花嫁給一個深愛夏花哪怕什麼都沒有的小夥子,而不是讓夏花嫁給一個什麼都有卻不愛夏花的人,只是夏花太優秀了,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有太多什麼都有又對夏花十分喜歡的佼佼者,所以,施得並不是他心目中乘龍快婿的首選。
聽了施得的話,鄭雯婷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瞪了夏遊一眼:“他關心我?他只關心他的升遷。”
“阿姨,建議您去醫院看看,可能您的心血腦管方面,有點小問題。”施得不是中醫,也沒學過多少中醫知識,但他知道一點,相面術和中醫相通。古代許多高明的醫生,同時又是相面大師。
因爲從一個人的氣色之上判斷一個人的身體是否健康,精神狀態是否良好,是一箇中醫必備的能力之一,望聞問切之中的望,其實就是察言觀色。
古代的神醫扁鵲就是一個望氣——觀察一個人的氣色——高手,扁鵲本姓秦,名越人,戰國時人,醫術高明,所以人們就用傳說中的上古神醫扁鵲的名字來稱呼他。有一次他覲見蔡桓公,只在蔡桓公面前遠遠站了一會兒,就說蔡桓公身體有病,蔡桓公自然不信,還很不高興。隨後數十天,扁鵲每十天提醒蔡桓公一次病情加深了,蔡桓公依然固執己見。
到最後一次,扁鵲見到蔡桓公遠遠就跑了,蔡桓公特意派人問他,扁鵲說,蔡桓公已經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蔡桓公還是不信,幾天後,病情發作,再派人尋找扁鵲,扁鵲已經逃到了秦國。
中醫的望聞問切,扁鵲只望了一望不需要聞問切就可以診斷出蔡桓公的病情,可見扁鵲的醫術之高,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當然,也有人認爲是扁鵲開了天眼,可以透視人體,真假暫且不論,也算是一種有益的探討。
實際上以施得來看,古代的中醫大家,要麼有一定的特異功能,比如眼睛可以透視,要麼就是相面高手,可以望氣推斷。中醫發展到現代,許多高超的診斷術都失傳了,不得不說是中華民族的遺憾。
藥王孫思邈以醫學著稱於世,但他對相面學也有相當的研究。他對相術的最大貢獻,在於把醫學原理揆之於社會人事,從醫理上把握人的命運前程。醫者治人,相者醫心。作爲醫生,孫思邈醫術高超,救活了無數人的生命。作爲相師,他開導了許多人的人生,不但治好了許多人的身體病症,也治好了許多人的心理疾病,並且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唐宰相孫處約曾請孫思邈爲自己的兒子看相,孫思邈逐個看了一遍,說道:“俊先顯,侑晚貴,儉禍在執兵。”後來他對孫處約幾個兒子的點評果然都應驗了。太子詹事盧齊卿還很小的時候,孫思邈就對他說:“後五十年位方伯,吾孫爲屬吏,願自愛……”這時,孫思邈的孫子孫溥還未出生呢。後來,盧齊卿當了徐州刺史,孫溥果然在他屬下當了一個縣丞。和孫思邈無比高明的醫術相比,他的相術功夫,也達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高明。
當然,施得既無法和神醫扁鵲相比,也無法和藥王孫思邈相比,但他受何爺薰陶,同時又本身對中醫大感興趣,再加上相面術和中醫本來就有相通之處,所以他在從面相上推斷一個人的運勢的同時,也學會了從一個人的氣色上觀察一個人身體健康的本領。說起來,一個人的運勢有高有低,身體健康有起有落,兩者之間有內在的聯繫。
運勢走低的時候,身體一般也會不舒服,心態和心情會同時低落。同理,運勢走高的時候,身體一定會健康,同時,心情也會舒暢。
據他觀察,鄭雯婷最近運勢稍有低落,但不是大的方面運勢衰減,而是身體某個方面出現了問題。至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施得不是老中醫,更不是神醫,看不出來,根據他有限的知識,大概可以從鄭雯婷的氣色推算出她應該是心腦血管系統出了問題。
“心臟血管方面出了問題?”鄭雯婷愣了一愣,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施大師,你還真神了,昨天我和有麗去了醫院體檢,醫生說,我血壓稍微有點高,平常需要注意一下,還有,血脂有點偏高……你原來不但會看相,而且還會看病,太厲害了。那你快說說,我平常該怎麼注意一下。”
施得笑着擺了擺手,謙虛地說道:“我不會看病,只是粗淺地看看面相和氣色。血壓高的話,平常多注意鍛鍊身體,最好的鍛鍊身體的方法是打太極拳或者走路,每天走路半個小時,堅持半年,身體肯定通暢。身體一通暢了,就沒有病了。血脂高的話,要多吃素食,最好不要喝酒,要多吃水果,多喝茶,尤其是多喝綠茶……阿姨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平常多注意一些,心態開朗些,身體自然就調節健康了。心情的好壞決定身體的好壞。”
“哎呀,哎呀,施大師,你可是說到我的心坎裡了……”鄭雯婷喜出望外,激動地一巴掌拍在施得的肩膀上,“以後你常來家裡,聽到沒有?沒事的時候,好好和我聊聊。我一見到你,就心態開朗了,你就是我的延年益壽丸。我說老夏,你吃飯頓頓有肉,而且還要喝酒,聽到了沒有?施大師在教你養生的方法,你以後少吃肉少喝酒,最好連煙也戒了。”
夏花在一旁擠眉弄眼,笑得無比開心,施得現在越來越討親媽的歡心,這麼說,如果她想和施得談戀愛,至少老媽的一關可以順利通過了?
夏遊搖頭笑了笑:“既然施得又說中了你的問題,就證明他有眼光,而且說得不錯,行,聽你的,以後家裡的伙食,你全權做主,你做什麼我吃什麼,不再挑食了,成不?”
“這還差不多。”鄭雯婷開心地笑了,然後才發現她激動之下拍了施得幾下,手上的白麪沾了施得一身,不由樂了,“小花,趕緊拿毛巾給施大師擦擦,看,媽拍了他一身面。”
夏花起身拿來毛巾,卻不去擦,遞給了鄭雯婷:“媽,你擦。”
“爲什麼你不去擦?這麼大了還這麼懶,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我的親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嗎?”不管是親媽還是親爹,夏花一視同仁,很不客氣地白了鄭雯婷一眼,“親媽,你看看施得身上的白麪都沾在什麼地方了,你讓我擦,擦了後,我除了嫁他就沒人嫁了。”
鄭雯婷一看,啞然失色,原來施得身上的白麪不但身前身後都是,還落在了大腿上,也確實,夏花一個姑娘家,不方便擦了。
施得伸手拿過毛巾,自己擦了擦,又還給了鄭雯婷,笑道:“一件小事沒必要弄得這麼複雜,自力更生不求人。”
夏遊呵呵地笑了:“好了,好了,不鬧了,說正事,說正事。”嘴上這麼說,他心裡卻是明白,經這麼一鬧,施得和夏家的關係更加密切了,而且他也看了出來,鄭雯婷對施得是越來越喜歡了,這可怎麼辦是好?
施得也收回心思,看向了夏遊。本來他看向夏遊是出於禮貌,說話要和人對視,是基本的禮節,不過由於有了剛纔鄭雯婷的前車之鑑,當他的目光落到夏遊的臉上之時,又突發心思,想要看看夏遊的面相。主要也是他進入相師高門之後,看現在到底能不能看清夏遊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