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院虐待老人,護士摔打嬰兒,孤兒院打罵流浪兒童和流浪漢,就連一些職能部門的辦事人員也是臉難看事難辦,拿着雞毛當令箭,這個國家或者說這個民族,經歷過數次所謂的運堊動的清洗之後,道堊德喪失,信仰缺失,不敬天地神明,不尊先聖經典,除了追求金錢和所謂的物質上的成功之外,沒有任何精神上的理想追求。人人爲我,就連最基本的愛崗敬業也成了奢望。如此下去,人禍會一直不斷,天災也會常現。
爲什麼西方國家近百年來一直比東方國家不管是經濟的發展,還是社會道堊德的建設,都要好了太多?最根本原因就在於西方國家有信仰,有理想,有在追求金錢之外的精神高度,同時,在社會慈善事業方面,做得很好很完善。一個健康的社會是我爲人人人人爲我的和諧社會,不是空喊口號而落不到實處的夢想社會。夢想再美好,不實幹也終究是黃粱一夢。
有一個故事很有深意,說是在天堂和地獄,其實是一樣的待遇,都有精美的食物供應,只不過地獄中的人天天餓着肚子,怨聲載道,而天堂中的人,卻吃得津津有味,互相讚美。爲什麼呢?因爲不管是地獄還是天堂,都是人人拿着一個長柄的勺子,地獄裡的人,因爲長柄太長,吃不到食物。而天堂中的人,卻用長柄勺子互相餵食。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許多人認爲天堂和地獄根本不存在,是迷信的產物,卻不知道,天堂和地獄並不遠,就在身邊,就在當下,就在一念之中。一心我爲人人,當下就是天堂,只想人人爲我,此刻就是地獄。
如果社會風氣不改,如果還是職能部門人浮於事,經商者唯利是圖,爲人師表者課堂上藏一手,等課下再收費授課,那麼以後就算中堊國成爲世界排名第一的經濟強國,也終究只是一個跛子。一個缺乏道堊德信仰和理想的國家,又是人口最多的國家,只需要想一想,在一個全是自私自利的人充斥的社會,會是怎樣的亂象?
想遠了,施得收回思路,又想起了不爲良相必爲良醫的千古名言,良相治國,良醫治人,古代的仁人君子,出發點都是爲了黎民百姓,他是沒有機會當良相了,也良醫也沒有可能了,那麼就當一個良商好了,古代商人沒有地位,現在大不相同了,商人一樣可以實業興邦可以濟世救人。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在遭遇了二小、大個以及小刀之後,此話在施得心中生根發芽,成爲了他人生的座右銘。
眼見快到了醫院,施得也沒有再向大個解釋什麼,紅口白牙,說得再天花亂墜,也不如做一件實事更有感動人心的力量。說一千道一萬,不如做一件,永遠是真理。他會用實際行動讓大個,以及成千上萬的大個知道,這個世界,總有人會去做一些真正的實事好事,這個社會還有這個國家,還有希望成爲我爲人人的美好家園。
黃素琴雖然嘴碎了點兒,辦事情還算靠譜,施得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施得一停車,就有人接應小刀,迅速將小刀推進了急診室。
“他是誰呀?”黃素琴見施得送來的病人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孩子,不由猜測之心又起,“不會你的私生子吧?施得,你可真行,你才24吧?孩子都這麼大了?你發育夠早的。”
施得差點沒被黃素琴氣笑:“少胡鬧,他是流浪兒童……不管需要多少醫療費,都由我承擔,一定要治好他。”
“流浪兒童?施得,你是真善還是僞善?我怎麼都不敢認你了,你平常做點好事也就算了,怎麼連流浪兒童也幫了?全國那麼多流浪兒童,你幫得完嗎?”黃素琴認識施得時間不短了,可是她卻覺得越來越看不透施得了。和以前施得在醫院時當護工時的從容淡定不一樣的是,現在的施得,在從容淡定之外,似乎還多了一些堅定。
是認準目標就不會回頭的堅定。
“當然幫不完,但只要讓我遇上了,在我能力之內,能幫多少是多少。”施得回頭看了看二小和大個,將二人推到黃素琴面前,“順便也幫他們檢查一下身體,看有沒有什麼傳染病或是別的病。”
“好吧。”黃素琴想起了施得當初對她和黃素素的無償幫助,心想也許施得就是一個樂善好施之人,隨他吧,不管怎樣,做好事當好人,總好過做壞事當壞人,黃梓衡跟着施得,以後也不會學壞。
施得坐在醫院的走廊中,等小刀的診斷結果出來。坐了一會兒,蕭幕辰的電話打了進來。
“得哥,流浪兒童一共20個人,其中有5個人不願意救助,有15個願意跟我走。我初步打算是,滏陽區舊城改造項目的惠民小區工程,現在地皮已經批下來了,可以先在地皮上修建臨時建築,讓流浪兒童住進去。等開工之後,工人們入住之前,他們的落腳處應該就有眉目了。”蕭幕辰本來一開始還對施得突發奇想去救助流浪兒童不解,等他到了現場後,見這麼多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童,頓時激發了他的善心,現在他恨不得馬上修建一座孤兒園讓他們安家。
“好,就先這麼辦。”施得掛斷了電話,忽然腦中又閃過一個強烈的念頭,月國樑現在雖然運勢衰減的速度減緩,但付銳運勢上漲的速度還是不減,照此下去,月國樑想和付銳抗衡,怕是一時半會難以取勝,怎樣才能儘快提升月國樑的運勢呢?總是被動的招架,也不是長久之策。
流浪兒童的事件,驀然讓施得發現了一個全新的契機,他想通了其中的環節之後,心情一時大好,果然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做好事是種下善因,必得善果。辦壞事是種下惡因,必結惡果。他幫助小刀之舉,表面上看是耽誤了他的正事,其實在暗中,又爲他打開了另一扇大門。
施得拿起電話,急忙打給了月國樑。
“月伯伯,方便說話嗎?”此時醫院的走廊中,左右無人,施得還是有意壓低了聲音。
“方便,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是這樣的,月伯伯,剛纔我救助了一名流浪兒童,在市北發現了一處流浪兒童的家園,大概有20名流浪兒童和十幾個流浪漢,我想出資500萬元,爲市裡捐助一座孤兒院,這件事情,我希望由月伯伯親自主抓……”施得說出了他的想法,不過,並沒有告訴月國樑他這麼做的深意。
“嗯……”月國樑沉吟片刻,說道,“這倒是一件好事,不過收容、救助一向是民政局的事情,而且我又不分管民政局……”
“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希望月伯伯想想辦法,一定要親自主抓。”行善積德的事情,必須要有當仁不讓的積極性,況且這件事情如果成了,對月國樑運勢的提升作用,會有立竿見影的效果,是一個絕好的絕地反擊的機會,不能錯過。
月國樑知道施得做事情一向極有分寸,從不亂來,也不會做無的放矢的事情,他思忖片刻說道:“好吧,我會辦妥這件事情,你捐款500萬,只負責地上建築部分就行了,地皮問題,我來解決。”
這樣最好不過,月國樑有這份心,運勢的提升會更加明顯,施得很是高興:“好的月伯伯,我等您的好消息。”
放下電話,施得一擡頭,頓時嚇了一跳,他明明記得剛纔前後左右都空無一人,怎麼一轉眼的工夫,他都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對面坐了一人。
怪事,咄咄怪事,以他現在對周圍環境敏銳的察覺能力,一般人近身到他的周圍三米之內,他就能有所感覺,而現在,一個年約六旬上下的老者不動如山地坐在他對面一米開外的椅子上,他不但絲毫沒有察覺,而且連對方什麼時候走近什麼時候坐下都全然不知。
再一想,也沒有聽到有絲毫的腳步聲,怪事,真是天大的怪事!施得心中驀然一驚,以審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對面的老者。
老者穿一身極其普通的衣服,乍一看,就和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老年人一樣,灰衣灰褲,猶如秋天灰暗的色彩一般,毫不起眼。他花白頭髮,瘦長臉,眼睛細小而微微眯着,眼小無神,耳小無輪,最顯著的特徵是他的鼻子,是最爲難看的朝天鼻。
相貌暫且不管,如果從面相上看,老者額頭貧瘠下巴短小,而中間部分也是擠成了一團,正是上中下三停都十分普通的面相,以施得的眼力來看,老者早年落魄中年貧窮晚年淒涼,一生飢寒交迫,別說大富大貴了,能解決溫飽並且生活安定就謝天謝地了。
不過……不知爲什麼,施得總覺得他的相術哪裡出了問題,雖然眼前的老者明明是貧窮落魄之相,但老者的臉上卻是雲淡風輕的從容,是一個人經歷過人生無數輝煌並且遍賞了人生頂峰的風光之後的淡定,怎麼會?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