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小魚一直想調到京城,卻一直沒有機會。她當初傍上了一個又一個所謂的男友,談了一場又一場所謂的戀愛,最終還是沒有完成她調離省臺調往京城的夢想,氣憤之下,她對所有的男人失望了,認爲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德性,都是貪圖她的美貌,對她沒有真情,當然,除了一人之外——付偉強
沒錯,邰小魚將最後的希望全部寄託在了付偉強身上,最近她和所有男人斷絕了來往,只和付偉強一人打得火熱,儼然回心轉意要一心一意只愛付偉強一個人了——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點,似乎一切沒變,其實一切都變了,變的不僅僅是人心,還有新舊,就如一輛新車經無數人之手後再回到原來的主人手中,車還是原來的車,但駕駛的感覺絕對變了。
邰小魚在和付偉強好了三天半之後,就對付偉強下了最後通牒,兩個選擇,要麼娶她,要麼幫她調往京城。如果付偉強不答應,她不但會曝光她和他的事情,讓她和他的豔照漫天飛,還要曝光付銳和謝飛飛的醜事……
“謝飛飛?”施得算是聽明白了,說白了,邰小魚和付偉強的豔史也好豔照也好,殺傷力並不大,畢竟二人一個未嫁一個未娶,再者付偉強又不是政界中人,他的生活作風問題,只會影響他的人品不會影響他的前途,但郭爲錢繞了半天,最後的落腳點不是宣揚付偉強的癡情和邰小魚的無恥,他提供的最有價值的信息是付銳和謝飛飛,這是一枚重磅炸彈,甚至可以炸出單城官場的一片晴天。不過謝飛飛何許人也,施得卻沒有聽說過。“呵呵,說出來也許施老弟不會相信,付偉強好歹還找一個也視臺女主持人,多少也算有幾分品味了,而堂堂的付銳付大人,卻找了一個人老珠黃的中年婦女,哈哈哈哈,當我知道謝飛飛是誰後,笑了半天。”木錦年現在還笑不合嘴,“謝飛飛誰都不是,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學老師,45歲以上,而且還長得一臉滄桑滿面風霜,怎一個慘字了得
施得也多少猜了出來,郭爲錢此人,恐怕是風華倫專門請來故意向木錦年放風付氏父子風流軼聞的好事者,風華倫被付偉強刁難過幾次,他好歹也是一方人物,會忍氣吞聲纔怪。借郭爲錢之口傳付氏父子的流言,再入得了木錦年之耳,他相信木錦年只要抓住了機會,肯定不會錯過。
風華倫也非一般人,他的借刀殺人之計,也玩得高明。他肯定知道單城官場現在正在上演一出如火如荼的較量,他的添油加醋,會讓單城官場的大火,越燒越旺。
施得含蓄地笑:“人各有志,同樣,人各有口味,要充分理解每一個人對美好事件的不同鑑賞標準和欣賞的手法。”
“哎呀,真不愧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罵人不帶半個髒字,施兄弟,你可真行,這話一說,連我都頓時覺得付銳的形象瞬間上升到了哲學的高度。”花流年在一旁安靜了半天,現在說到了謝飛飛,終於插嘴了,“說實話,謝飛飛是誰,長得什麼樣,是我打聽出來的,可不是錦年一個人的功勞喲。”
“是,是,我一時興奮,說多了。”木錦年朝花流年點了點頭,很紳士地請花流年出場,“下面有請花流年花小姐說說她是怎麼查到了謝飛飛一手資料的傳奇經歷。”
“哼,這還差不多,這件大功,你一半我一半,不能讓你一人據爲己有。”花流年朝木錦年翻了一個白眼,又朝施得飛了一個媚眼,“施兄弟,當時木錦年從郭爲錢口中只知道付銳的相好叫謝飛飛,還知道謝飛飛是外國語小學的老師,但到底是哪一個外國語小學,她又住在哪裡,長什麼樣子,一概不知。幸虧畢爺及時派我出馬,從單城趕到石門接應木錦年,然後我神將出馬,一個頂倆,很快就把謝飛飛查了一個底兒朝天。”
原來背後還有這麼一出,施得當然猜不到當時畢問天讓花流年及時替換木錦年,是擔心付偉強在背後再對木錦年下手。不過事實證明,畢問天的擔心是多餘的,付偉強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思對付木錦年,主要也是木錦年在背後針對他的所作所爲,他還不得而知。如果讓他知道了,他是不是對木錦年下手,就不好說了。
“石門有好幾家外國語小學,這年頭,似乎一加上外國兩個字就立馬高貴了一樣,屁,還不是崇洋媚外的心思作崇?中國人呀,都解放多少年了,還是沒有解放了思想上的奴性,還是習慣當洋奴,認洋大人當乾爹……哎呀,不好意思,扯遠了,一不小心我也成憤青了,見笑,見笑。”花流年掩嘴一笑,莞爾之間,居然還有幾分羞澀之意,“我查了半天才查到,原來謝飛飛所在的外國語小學,是一家特別破爛特別沒名的末流小學改名換姓了,搖身一變成了外國語小學後,學費一下上漲了十幾倍,媽的,外國的月亮就是圓,隨便改個名字就能撈錢,都什麼屁事?”
施得含蓄地笑,木錦年則微有不耐之色,擡手看了看錶,並未說話,但很明顯是暗示花流年,時間有限,別瞎扯。
花流年不滿地瞪了木錦年一眼,不過還是說回了正事:“好吧,不說了,不說了,越說越生氣,越生氣越顯老,女人要愛惜自己。話說我查到了謝飛飛的學校之後,利用我的天生麗質和保安套了近乎,再利用我的如花容貌,到了學校的檔案室,成功地調到了謝飛飛的資料,在看到謝飛飛的照片的瞬間,哎呀媽呀,我差點沒有當場笑得岔氣,聽上去謝飛飛很洋氣很年輕的一個名字,結果一看照片,原來是一個大媽。”
“後來等放學了,我見到了謝飛飛謝老師本人,我又差點笑噴,敢情謝老師的照片是五年前的照片,她本人可比照片厚重多了,厚重的意思你明白嗎?就是縱向厚橫向重的意思。如果你見到謝老師的本人,你估計比我的表情還誇張,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向人好,不喜歡損人。但見到謝老師的一刻,我忍不住有了罵人的衝動,暗罵了一句,都什麼世道,付銳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就找了一個又老又醜又幹又瘦的老幹姜?”
施得暗笑,花流年還自誇她不會損人,她損起人來,還真是刁鑽刻薄。
花流年繼續眉飛色舞地說道:“我又施展跟蹤大法,一路跟蹤謝老師到了她的家裡,然後我假裝認錯了人敲錯了門,敲開了謝老師的家門。謝老師熱情好客,聽說我是遠道而來的異鄉人,又累又渴,還認錯了人,她就爲我倒了一杯熱水,請我到家裡坐了一坐。一坐之下我才知道,謝老師是一個人住,也許是她太孤獨了,當然,又也許是我太面善了,她就沒有防備和我聊起天來,說來說去,就說到了她的身世,然後,就說出了一段傳奇……”
花流年也不簡單,直接上門了不說,還套出了謝飛飛的話,看來,花流年在待人接物之上,也有天分。施得微微一笑,示意花流年繼續說下去。
“其實,倒也不是付銳多重口味,而是他和謝飛飛是初戀"qing ren"。不過後來爲了事業,付銳不得不娶了劉欣。但男人嘛,總是喜歡左擁右抱,喜歡吃着碗裡的霸佔着鍋裡的,而且不是都說初戀最動人?主要也是謝飛飛太癡情,爲了付銳終身未嫁,付銳就一直和她沒有斷了聯繫,二人在一起的時間,算算也有二十多年了……”
怪不得付偉強對邰小魚一往情深,原來癡情也會遺傳,原來他有一個和初戀"qing ren"保持了幾十年曖昧關係的老爸,那麼他一直對邰小魚念念不忘,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有時想想也真是有意思,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有其父必有其子,確實是至理明言。
又一想,施得心中閃過一個強烈的念頭,邰小魚對付偉強的負面影響極其有限,但謝飛飛對付銳的直接影響,卻是致命一擊,她的存在,不僅僅是付銳生活作風的問題,而是事實上的重婚罪,等於是說,付銳直接觸犯了法律!
木錦年顯然和施得想到一塊兒了,他瞪大眼睛問花流年:“謝飛飛有孩子沒有?我是說,她和付銳有孩子沒有?”
“還真讓你問着了,哼,肯定有呀。一個女人,沒有婚姻的保證,至少也要有一個孩子守在身邊,才能渡過漫長而孤獨的歲月。”花流年忽然神色黯淡了幾分,“說實話,我還真有幾分同情謝飛飛,她和付銳是真愛呀。付銳也算不錯了,雖然迫不得已娶了劉欣,但幾十年來如一日,對謝飛飛不離不棄,在男人中,也算是極品了。我看過謝飛飛年輕時的照片,很漂亮,和現在的慘不忍睹判若兩人。男人可以不嫌棄妻子到老了變醜的,卻很少有不嫌棄"qing ren"變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