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在勁後寸許時,我身體騰起一道銀光,直直我聽得罌粟淒厲的慘叫:“不可能,不可能。**-bsp;?? 我躲過一劫,渾身一軟,也沒力氣去計較罌粟在說啥,只躺在雪瑩身旁大口喘息。
“你再挪近一些。”雪瑩在我意念裡說。
我依言挪了挪,竟現被黏液緊緊捆縛的身體已經鬆開,那些黏液所成的繩索竟化作騰騰的黑色霧氣,飄悠悠蒸騰而上,漸漸沒了蹤跡。
我動了動手,覺那種麻痹也沒有了。心裡甚是高興,趁勢站起來。用意識對藍雪瑩說:“謝謝。”
“不用。你記得不離開我身邊太遠。我殘魂破魄,元神亦破碎,淨化的力量很弱。而這裡是醉生夢死彌離天的幻境。要打敗她,就不能被幻境所累。”藍雪瑩緩緩地說。
我看着她靜靜躺着,那身瘦削無比。跟我之前見到的雪姬以及出現在雪國暖景的藍雪瑩都有所不同。
雪姬媚眼絲,身上自有潔淨與貴氣,卻不夠溫暖;那出現在雪國暖景的藍雪瑩也美麗,甚至是我見猶憐,但那氣質缺了些許的潔淨。
對,這該是藍雪瑩,潔淨、高貴,溫暖如日光,柔和如春風。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沒有那份所謂的媚眼如絲的妖媚。只有這樣的女子才值得鬱磊愛萬年,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讓魔界之王都癲狂。
看,想象着她與夏月凌站在一起的畫面,竟是一點都不刺目,仿若無論如何看,都是一幅雋永的圖畫。我心裡一絲一毫的嫉妒都沒有。
原來這便是真正地藍雪瑩。即使魂魄破不堪。竟也能有如此地淨化能力。難怪缺了她地神界蓮池就有了漏洞。
“你這個賤貨竟能淨化掉粟汁液。”花妖從花叢裡狼狽地爬起。拍拍身上地塵土將散亂地攏在耳後。碧綠地指甲再度枝枝蔓蔓起來。每個枝蔓上都有一朵雛菊大小地娃娃地臉。那臉出奸邪地笑。
我微微失神。雪瑩有些焦急地問:“你身上怎麼帶着魔界地黑玉?那是至邪之物。若被反噬。你將會失去本性墮魔啊。”
“沒辦法。只能如此破釜沉舟了。很多事。以後再向你解釋。目前我需要速戰速決。時間不多了。你可有何辦法?”我問她。
她沉思了片刻。問:“你身上是不是還有天界地護心露?”
神仙就是神仙。即使這副模樣了還能看出我身上有天界地護心露。我對她地敬意與好感又增添了幾分。立馬恭敬地回答說是軒澈太子給我護心所用。
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輕聲說:“你念召喚咒,看看能將三叉戟召喚過來麼。”
我依言冥定,集中意念力,拈起召喚咒。那三叉戟竟直直飛過來,像個小孩子般撲到身邊,輕輕靠到我右手邊,在我掌心裡蹭蹭。
不知怎的溫熱的淚唰地涌出。三叉戟的銀光再度傾瀉,罩住我和藍雪瑩。
“忘記這裡是花海。想如何,都可隨心所欲。”藍雪瑩輕聲說,聽起來那聲音氣若游絲。
我大驚,忙說:“你別再用淨化力量了,不然你的魂魄可能要消散。”
“我本就,本就是不該再,再,存在的人。”她的氣息極度不平穩。
我大駭,真怕她死掉。若她死掉了和鬱磊之間恐怕永遠都會籠着陰影。我不能讓她死,計算賠上我的性命。
我猛然看着眼前
的花妖冶的面容,垂曼般的。她身後是一罌粟花。看來是顯出了真身。
“今日,我就先滅了你。”她狂傲一笑。
我催動靈力,或許是在藍雪瑩身邊的原因,充沛的靈力如瀑布般傾瀉而出。我大喜叉戟一劃,盛大的銀輝夾雜着璀璨的紅光時間差的方式攻擊而出。第一波是三叉戟的銀光化作旋轉的菱紗,將花妖團團束縛片刻,璀璨的紅光呈一把巨大的刀天而下,將花妖化作兩半。
“啊————”她淒厲的叫聲劃破長空,我大喜,滅了她,這迷離幻境便消失,便很容易走出去了。
橫向劃出三叉戟,又是一道璀璨的紅光,我自知這是我本體的攻擊。攻擊隨着我的意識而動,化作無數薄如蟬翼的飛刀,朝着花妖飛去。
“臨兵鬥皆陣在前,滅。”我在飛刀上灌注道門的九字真言,那飛刀列陣而上,分三批攻擊。第一次攻擊將穿越罌粟的魂魄,將之擊碎;第二次攻擊將會粉碎她的元神;而第三次,是要將她的身體全部粉碎。
我對着她微笑,既然這是磊當年遺留的問題,那就讓我來清理。
殷紅的飛同舞女指尖的蔻丹,如疾風穿過罌粟的身體,沒入靈魂深處。我聽到靈魂碎裂的聲音,以及罌粟那句輕柔的“怎麼可能?”
然後,二次的攻擊便已倒。喜悅猛然衝擊着我,勝利在望,讓我莫名地緊張起來。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靈力凝聚的飛刀羣儒密雨般,向睜大着驚恐眼睛的罌粟飛過去。
“成”我一喜。
一道金色的光一閃,將我的飛刀雨悉去。日光和暖的白天,陡然變成黑夜。天空中掛滿星斗。
我望着金光閃之處,碧青衫的男子,烏垂地,他手中抱着花妖罌粟,一臉關切,輕柔問:“粟粟,你看看我。”
充滿柔情的那男子,那側臉在隱隱星空下異常俊美。那臉我認得,和夏月凌一樣的容顏。那氣質卻不是夏月凌的慵懶清冷,而有着一種溫暖的柔和。
原來是神荼。既是他出來,這花海應該會好過了。我鬆了口氣。
看着奄奄一息的罌粟從妖冶的女子再度褪去所有的邪氣,靜靜地躺在神荼懷裡,顫抖地伸出手,輕語:“六萬年了,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粟粟,對不起,我無法聚成形。”神荼執起他的手輕吻。聲音輕柔。
“當初,是我對你用了醉生夢死香,你肯原諒我嗎?”花妖緊緊抓着神荼的手,急切地說。
我心裡不由得涌起一陣悲涼,無論神人魔,大子,愛了,便都這邊癡傻。
神荼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捋着她額前散亂的,輕笑道:“傻丫頭,你以爲呢?我是冥界之神,即使不是戰神,實力怎可在你之下?你以爲呢?”
“你是說?”罌粟蒼白的臉上頓時浮起一抹紅暈,神色驚異,掙扎着要支起身子。
神荼微微一笑,輕柔地說:“是的。我看到你第一眼便喜歡上你。即使沒有醉生夢死香,也喜歡你。”
罌粟身子一傾,靠在他胸膛上,緩緩閉上眼睛,兩行請淚流。
我心裡一酸。三界六道,顛撲不破的就是愛情。而此刻,我竟很想念夏月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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