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宸的動作停下，握着鋼筆的手，不自知在文件上劃下了一道長長的斜線。
在總統這個位置上做了幾年，康宸已經格外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沈孽這個名字牽動了很久遠的記憶，這個早已不再出現他們生活中的人突然的歸來，對他們家，是好……還是壞？
康宸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
康宸緩緩放下手中的鋼筆，將那張文件握成一團丟進垃圾桶，緩緩道：“還得讓秦淮重新打印一份。”
西澤爾一點點將棒棒糖掰碎：“就在佑笙上的那個幼兒園，我見到了他，他女兒今天入圓上小班，他去送人。”
康宸皺眉：“女……兒……沈孽？”
驟然從兒子口中聽到沈孽存活的消息，康宸自然是震驚，可那震驚很短暫，因爲……這讓他覺得理所當然，正如同，他們每個人心裡所想的那樣，沈孽啊，這個人怎麼會死，那樣的人，如何能死呢？
所以聽到沈孽還活着的消息，康宸只是震驚，他會這樣突然的出現，並不是驚訝他還活着。
不過，最讓他震驚的是，孩子……沈孽的——孩子？
結婚了？
康宸將這個疑惑問出來：“他結婚了？”
西澤爾終於將棒棒糖全部掰碎，隨手丟在康宸的辦公桌上，然後康宸打開抽屜又拿出一根遞過去，西澤爾接過父子倆無聲的配合，默契十足，不需要任何話說明什麼。
這次西澤爾撕開包裝，將棒棒糖放進了嘴裡，這一刻，他纔有一些孩子該有的模樣、
西澤爾說：“不知道，我去他家看了，他家應該是沒有女主人的。”
康宸大驚：“你還去他家了？”
西澤爾白了康宸醫院：“這讓你有那麼吃驚嗎？在來總統府之前我去他家轉了一圈，他家中，只有他和那個孩子生活的痕跡。”
康宸問：“地址在哪兒？”
西澤爾伸手，康宸遞給他紙筆。
西澤爾在上下寫下地址之後，又寫上了一排數字。
康宸看一眼，記住，然後放進抽屜你。
康宸問：“還有什麼？”
他知道西澤爾還沒說完，而且這點其中應該有讓西澤爾更困惑的事情，不然他不會這麼煩躁。
西澤爾說：“他現在不叫沈孽，叫……吳念。”
康宸：“吳念……”
吳念……
康宸眉頭擰緊，皺成一個川字，腦子裡全都是這兩個字。
康宸道：“這件事，你只當不知道，剩下的……我來。”
西澤爾側頭看他一眼：“看心情吧。”
康宸抓起手中的筆朝西澤爾丟過去：“你小子，在你爹面前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西澤爾沒動，筆落在他身上然後滾落下去掉在地上。
康宸道：“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你媽媽，我先去弄清楚再說。”
西澤爾翻個白眼：“用你交代嗎？”
他自然是知道這件事不能讓媽媽知道，西澤爾心裡有一個猜測，他需要證實一下：“你什麼時候見他，我要跟你一起去。”
康宸：“我有說要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