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安全回到了北京城,沈七七在休息一天以後,便回到‘戛笛’報道,她這次請假花了小半月的時間,期間也落下了不少的功課,這次回到學校以後,她的學習任務也就重了很多。
沈七七在學校的朋友並不多,白小千的下落至今全無,‘戛笛’學校已經發出全校通告,將白小千暫作休學處理。關於這件事兒,沈七七專門去找班主任談過話,但是班主任卻告訴她。關於對白小千的處理,休學處理是最好的辦法,這總比開除學籍好多了,至少白小千以後回來了,還可以接着讀書!
於是,沈七七便沒了再爭辯的語言,心裡就想着白小千趕緊回來吧!
沒了白小千,沈七七這下算是徹底變成了獨來獨往,每天按時來上學,放學後便立刻回家,和班上的其他同學基本上沒有什麼交集。
而關於白家的一些傳聞,報紙上卻一直沒有停息過,白小千的父親白默志,相續被調查出多條罪狀,行賄受賄,利用公款吃喝嫖賭,甚至還被曝出在去年最富盛名的扶貧愛心公益捐贈,白默志其實就是幕後黑手,他手下的幕僚多次將公益基金挪爲他用,根本就沒把公衆捐贈的錢送去災區!
條條罪狀,幾乎每一條都引得大衆的勃然大怒,一時之間,白默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沈七七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她顯得很擔憂,她爲白小千感到擔憂,也不知如果白小千看到了這些新聞,她會怎樣?會不會一時想不開而做出什麼傻事兒,這是沈七七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日子還在繼續往前走着,隨着期末考的臨近,‘戛笛’學校整個上空都瀰漫着緊張的氣氛,沈七七更加努力地開始複習功課,除了吃飯睡覺,大多數時間都抱着課本在看,她表現得非常的認真,極爲刻苦。
這一日,沈七七一如既往的去學校上課,剛揹着書包走進校園裡,她便發現有些不對勁,學校裡面好像經過了專門精心的打扮,道路兩旁都放滿了鮮花,前面還掛着紅色的橫幅,走近一看——
‘熱烈歡迎夏一鳴書記來本校蒞臨指導!’
真是好大的排場!沈七七路過那橫幅時看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走回了教室。
“哎,聽說了嗎?今天下午夏一鳴要來咱們學校演講!”
“咱們北京城裡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市委書記,今天總算是有幸一見了!”
“他結婚了嗎?”
“結婚也輪不到你……”
說着說着,女孩們便是一頓八卦,沈七七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攤開課本學習,對於她們的談話並不甚好奇。
夏一鳴這個人她曾經見到過,就在外公的辦公室裡,那個男人的確很年輕,三十多歲的年紀便登上了市委書記的位置。他的長相文質彬彬,一般人看到他的時候,實在是很難想象,這麼文雅的男人,手腕卻是又冷又硬!
那天,夏一鳴拜訪外公離開之後,老爺子曾經對着沈七七說過一句話。
‘他夠狠夠聰明,只是,但願他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沈七七知道,外公口裡只得‘他’,指的必定就是夏一鳴!
既然有過一面之緣,沈七七對他便並未多少的好奇心,依舊安安心心的繼續上課。
下午的時候,學校通知全體同學前去一號禮堂集合,準備聆聽夏一鳴書記的親自演講。
班裡的女學生們好像特別的激動,到達禮堂之後一直在嘰嘰呱呱的說着關於夏一鳴的八卦,沈七七聽得有些惱了,就在距離演講開始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她偷偷地溜出了禮堂。
對於演講,無外乎就是一些激勵同學們好好學習的演講詞,沈七七興趣不大,出了禮堂大門後,低着頭急急匆匆的往教室方向走去,比起在這裡聽演講,她寧願抓緊時間複習功課。
“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最討厭的東西就是青椒,爲什麼每次買來的匹薩里面都有青椒?我問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沒有,沒有,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明明”
“你給我閉嘴,每次都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今天一鳴沒在,我看看誰會替你說話!”
……
聽着這聲音好像有些熟悉,沈七七腳步一頓,順着聲源便擡頭望了去,僅一眼,腳下便立馬呆住,但隨即她又變得欣喜若狂!
“寧靜!”沈七七喊了一聲,趕緊就朝寧靜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寧靜穿着一身白紗裙,一頭燙成大卷的棕色長髮格外嫵媚,她本是在教訓傭人,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本能的擡頭望去,卻在見着跑來的是沈七七時,臉色驟然一變。
沈七七滿腔欣喜,也根本就沒注意到寧靜忽變的臉色,她徑直跑到她面前站定,滿臉笑意的就開了口:“上次我在街上也有看到你,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聽見,今天總算有看到你了!”
“是嗎?”寧靜挑挑眉,面色淡淡,睨着微笑的沈七七,她覺得有些煩,因此語氣也好不了哪兒去,她擺手道,語氣淡漠:“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最近住在哪裡啊?需不需要我幫助你?”沈七七這番話純屬好心,白家落難,現在寧靜應該過得很艱苦纔對,而作爲白小千的朋友,沈七七是非常願意出手幫助寧靜的。
不過,這話落到寧靜耳朵裡,她卻並不那樣想了。
“怎麼?打算在我面前裝好人?”寧靜冷冷一笑,雙手環胸,很不客氣的看着沈七七就道:“我寧靜有手有腳,我有本事自己養活自己,至於你的好意……沈姐姐,我勸你還是留給那些更需要的人吧!”
寧靜這話說得有些奇怪,特別是她的語氣,感覺特別的不屑!
沈七七忍不住擰起了眉,她垂眸掃視了一圈寧靜的全身,卻意外地發現寧靜身上的穿着全是一線名牌,就連手上提着的小包也是路易威登最新款包包。
雖然,沈七七並不追求名牌,但是這卻不能代表她就不瞭解當下的流行趨勢和最新時裝。
依她簡單地目測來判斷,寧靜這一身上下的價值至少是六位數!
她當然驚訝,驚訝寧靜的花費怎麼會這麼奢侈!
身後傳來汽車剎車的聲音,原本冷着臉的寧靜忽然一笑,趕緊就邁步擦過沈七七的肩頭,朝那輛停着的黑色轎車走去。
“一鳴,你總算來了,人家都在這裡等了你半個多小時!”
沈七七轉身,剛好看見帶着金絲眼鏡的男子從車內走下,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身材高大,眼神深邃,渾身充滿了與天俱來的自信與篤定。
這就是夏一鳴,比起沈七七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這個男人又多幾分了意氣風發。
“還有多少時間?”夏一鳴下車後並未理會寧靜的親密熱絡,轉頭問向自己身邊的助理,側臉輪廓棱角分明。
寧靜好像已經習慣他的冷漠,抱着男人的一隻手臂,幸福滿滿。
沈七七皺眉,覺得有些奇怪,這寧靜什麼時候又和夏一鳴扯在一起了?而且,看這二人的姿勢,還是頗爲親密的那種關係!
“夏書記,離開場時間還有五分鐘。”助理望了望手腕上的表,恭敬的回答道。
“走!”言簡意賅,夏一鳴率衆人走向禮堂,寧靜非常柔順的跟在他的身邊,男人倒是並不在意,只是眉心微皺,似有不耐之意。
然而,夏一鳴腳下剛走幾步,復又忽然頓住,身後的衆人也跟着停下。
“怎麼了?”寧靜擡頭,奇怪的看向夏一鳴。
此時,男人的目光,正落在路邊站立的一個女孩身上。
寧靜眉頭皺了皺,又趕緊笑着開口道:“哦,一鳴,忘了介紹,這是我朋友,沈七七!”
“沈七七?”夏一鳴皺眉,盯着面容恬靜的女孩,他擡手,拂開寧靜挽着他的手臂,邁步走到了沈七七跟前,微微俯身,看着對方就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到過?”
夏一鳴的記性一向就好,經常過目十行而不忘,他看到沈七七的第一眼就覺得熟悉,但又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倒是讓咱們一向自信的夏書記有些疑慮。
沈七七仰頭,無謂的對上夏一鳴投來的視線,她一笑,卻搖頭否認:“沒有,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夏書記!”
“噢?”夏一鳴挑眉,金絲鏡片後的眸光微微閃爍,他嘴角一揚,卻又道:“你第一次見到我?可是,我卻覺得我們好像在很久之前就見到過彼此!”
這不廢話嗎!
沈七七心裡暗暗道,上次在外公辦公室裡見到夏一鳴的時候,那是在一年多以前,也虧得這男人居然還記得!
“是嗎?我好像不記得哎。”沈七七勉勉強強的笑了笑,目光越過男人的肩頭,卻見着寧靜正以一種狠辣的目光看着她,只不過對方在看到沈七七望向她時,目光驟然一收。
雖然僅僅一秒,但還是讓沈七七心驚不已!
“噢,也許是我記錯了!”夏一鳴點點頭,直起身子,轉身,大步穩穩邁向禮堂。
衆人趕緊跟着離去,包括寧靜!
在沈七七的記憶中,寧靜給人的感覺,一如她的名字一般,寧靜致遠,溫柔可人!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卻讓她覺得心驚,特別是寧靜投來的那一瞥,那般狠戾的眼神,還真是有些嚇人!
這一系列的事情似乎有些蹊蹺,現眼下白家正是落難之際,寧靜爲何又會忽然投身於夏一鳴?難道,寧靜背叛了白家?!
沈七七不停的想着這些問題,可到底是沒經歷過什麼陰謀詭計,就算女孩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什麼前因後果,放學後回到家裡的時候,她的腦子裡都還在想着這個問題。
阮皓晟回來的時候,一如既往的上樓去看沈七七,但與平常不同的是,今天的沈七七卻沒有趴在書桌上奮筆用功,反倒是傻傻的坐在牀上,盯着窗外出了神,好像是在想着什麼東西,嘴裡念念有語。
這倒是稀奇事兒!
阮皓晟站在門口,擡手敲了敲門板。
敲門聲成功的喚回女孩的神思,沈七七擡頭,看到屹立在門口的高大男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甜甜的叫出了聲:“舅舅您回來啦!”
“嗯。”阮皓晟隨意的應道,邁步進入房間後,他走到牀邊坐下,大手非常自然的攬過女孩的身子,一邊又道:“剛纔在想什麼?”
舒服的靠在男人的懷中,沈七七仰頭,清澈烏黑的眼珠子直瞅着男人,她道:“我在想,這世界上爲什麼會有狗眼看人低的‘人’?”
聞言,阮皓晟皺眉,睨着女孩,道:“被欺負了?”
沈七七搖頭,回道:“沒有,我就是琢磨不透這事兒!”
“這些事情不該是你考慮的。”摸了摸女孩的秀髮,男人一邊道:“有什麼事情都要和我說,不要憋在心裡!”
“對呀,我就是跟你說了啊,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麼多狗眼看人低的‘人’?”沈七七看着阮皓晟,鼓着腮幫子道:“可是,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阮皓晟聽了這話,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他道:“你這問題讓我怎麼回答?這世界什麼樣的人都會有,無論好人,壞人,君子,小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角色!”
沈七七聽得似懂非懂,她歪頭略微琢磨了一下,又道:“舅舅,那我還有個問題!”
“嗯,你說。”
沈七七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我以前認識一個朋友,她一直寄住在別人家裡,有一天,她寄住的那個家庭出事情了,幾乎鬧得家破人亡,然後那個朋友呢,就在那個家庭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忽然離開,投奔到了另外一戶好人家裡去,你說,她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和壞人並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從你說的故事中來看,你那個朋友算不上什麼好人或者是壞人,只能說她太現實!”阮皓晟回答道,說到這裡,他又擡手撩開女孩額前的劉海,一邊道:“不過,這種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雖談不上壞人,但也絕非好人,你從哪裡交到這個朋友的?以後不許和她有來往了,小心被教壞!”
“啊咧?”沈七七聞言怔了怔,隨即有用頭去撞男人的胸膛,一邊連連道:“爲什麼不許我和她有來往,舅舅你好**霸道啊!”
阮皓晟揪住調皮的丫頭,他故意將臉色一沉,隱隱威脅道:“你說誰**霸道,嗯?”
沈七七咯咯咯的笑,忽然支起上半身,邁腿就改爲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她面對面的看着他,一雙眼睛閃亮如水晶。
阮皓晟顯得鎮定,穩如泰山!
他倒是要看看,這丫頭打算使什麼花招!
“今天我遇到一個人,他也是年紀輕輕便位居高位,可是我左看右看,還是覺得舅舅比較厲害一些!”沈七七笑眯眯的開口,一邊說一邊湊近男人,那目標非常明確,擺明了就是定準了男人的薄脣。
“是嗎?”阮皓晟挑眉,還是一副很淡定的模樣,垂眸瞅着慢慢靠近的女孩,優雅絕倫的臉龐慢慢勾起一絲淺笑。
就在二人的脣瓣只相差幾毫米的時候,沈七七忽然頓住,腦袋往後拉開距離,剛要張口說什麼,一隻大手驟然扣上她的後腦勺,往回一壓,四片脣瓣毫無間隙的貼上。
“唔……”沈七七瞪眼,張口想說話,男人靈巧的舌卻趁機溜進,霸道強勢的直接勾住她的小舌,肆意纏綿吮吸,溫柔的慢慢將她佔有。
“唔舅……不、不行……”沈七七掙扎,兩隻小手拍打着男人結實的胸膛,一張小臉憋得微紅。
阮皓晟擰眉,鬆開了她。
“呼呼……”沈七七得到自由,連忙張嘴直喘氣兒。
房間裡面安靜了些許,沈七七覺得感覺好多了以後,才又擡頭去看男人,瞥見阮皓晟的臉色並不好,她又主動上前吻了一下男人的脣。
男人低眸,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我今天早上來大姨媽了,不、不可以做那種事情……”沈七七低低的開口,臉頰很紅。
阮皓晟忽然嘆口氣,有些無奈的抱着自家的寶貝,低低道:“我知道。小乖,你要明白的是,我永遠也不會傷害你的!”
“嗯。”沈七七點點頭,心裡覺得暖暖的,伸出雙手抱着男人精實的腰身,側臉靠在他的胸膛前,她低低一笑,卻又忽然道:“舅舅,其實我剛纔想對你說,爲什麼你長的這麼帥啊?”
“……”
“哈哈哈哈……”沈七七笑,伸手就摸上首長大人的臉龐,一邊又道:“我想捏你!”
“膽肥了?”阮皓晟冷聲,繼續睨着某個放肆的丫頭。
“是有點……”沈七七不怕死的繼續笑,慢慢的伸出漂亮的手指……果真是在太歲頭上動了土,居然真敢去捏首長大人的臉蛋!
就像阮皓晟平常捏自己的臉蛋一樣,沈七七捏起了阮皓晟的臉頰,男人沒動彈,只是一雙深邃莫晦的眸仁緊盯着她,冷颼颼的。
沈七七瞅着面色微寒的首長大人,斟酌再三,最後還是決定撒了手,連忙諂笑道:“舅舅,其實我是有東西要送給您!”
“噢?”男人尾音上調,極緩。
“您等一下。”女孩連忙從男人身上跳下來,跑到一旁的書櫃旁,低頭就開始翻找起來。
阮皓晟看着她像是隻忙碌的小蜜蜂一樣,在房間裡轉來轉去的到處找東西,搖了搖頭,起身又走到旁邊的書桌前,拿起她的作業本準備檢查她最近的學習情況,無意之間,卻瞥見書桌下有個並沒有完全合上的抽屜,裡面有個紅色的盒子,見着有些眼熟,他伸手,拉開抽屜。
正在此時,沈七七總算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高興得舉在手中,她笑着轉身:“找到了,找到了……”
待看見男人手裡的東西,卻忽然愣住。
“你在吃這個?”阮皓晟目光冷沉,之前還如春風和煦的臉龐,此刻卻似不帶任何表情,他直盯着女孩,漆黑的眸目如若古井,冷得只讓人打顫。
沈七七皺眉,目光落在阮皓晟手中的避孕藥上,抿抿脣,喉嚨裡像有什麼東西堵着,很難受,半天后,她才支支吾吾的道:“我只是……只是不想懷孕……”
‘啪’的一聲,紅色的盒子被男人扔到地上。
阮皓晟怒不可遏,繞過書桌走到女孩跟前,他垂眸睨着她,狠狠的道:“沈七七,你要明白,我並沒有射在你體內,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懷孕!”
沈七七咬脣,沒吱聲。
她當然知道阮皓晟當時是射在體外,可是,她這樣做,完全是以防萬一,她怕如果橫生枝節,意外懷孕,那該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看着女孩一副委屈的模樣,阮皓晟渾身都在冒着怒氣兒,伸手一把扯過女孩,他將人落在跟前,俯身,面容湊近她。
“還是說,你根本不願意和我做(河蟹)愛?”他如是問道,聲音出奇的低沉冷涼。
如此露骨的問話!
沈七七縮肩,趕緊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害怕,我怕、我怕”
“怕真的懷上孩子?”阮皓晟厲聲接過,看着沈七七聞言僵住,他卻忽然涼涼一笑,不經意的道:“如果真有了孩子,那就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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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沈七七驟然擡起眼眸,她不可思議的看着男人,好半響才道:“生……生下來?”
這怎麼可能,她自己都是個孩子,怎麼可能去生孩子?
看着女孩驚恐不安的樣子,阮皓晟又禁不住擰眉,沈七七到底是他這輩子永遠的軟肋,看到女孩受驚,他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就在此時,樓下忽然傳來幾聲汽車的聲音,不消半分鐘的時間,沈七七的臥室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陳姨慌忙走進,卻不曾料想阮皓晟正和沈七七對持,男人臉上一片冷沉,而女孩則是梨花帶雨很是可憐。
“這……”陳姨實實在在的愣住,視線不經意的又看到被摔在地上的紅色藥盒,她的臉色忽然就是一變。
沈七七率先反應,一個激靈,趕緊跑到前邊把那個盒子撿起來,捏在手裡,低着頭,一副標準認錯的模樣。
阮皓晟沒說什麼,直接邁步出了門。
這下,房間裡就只剩下陳姨和沈七七了。
“七小姐!”陳姨一臉的驚訝,她走到女孩身邊,眉頭大鎖:“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傻事兒啊?唉,這可如何是好啊!”
沈七七皺皺眉,擡頭看着陳姨,心想,陳姨難道知道了她和舅舅的關係?
天,這可不得了了!
“七小姐,你才十八歲啊,這、這真是太荒唐了!”陳姨說着伸手,似乎是要去搶沈七七手裡的藥盒子,女孩趕緊後退,欲躲避。
陳姨見狀,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她一手抓着女孩的手臂,語氣堅定的道:“走,這事兒不能瞞着老首長,一定要有個交代纔可以!”
“啊,別別別……”一聽居然要把這事兒捅到阮國棟那裡,沈七七嚇得差點魂飛魄散,趕緊就嚷道:“我錯了,我錯了,陳姨您千萬別告訴外公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你怎麼會死定了?”陳姨轉頭,皺眉疑惑的看着沈七七,接着道:“要死也是那個男孩,居然敢蠱惑你……”說到這裡,陳姨語氣一頓,又轉身看着女孩,問道:“七小姐,你老老實實的告訴陳姨,究竟是哪家的男孩子?你們……你們真的做了?”
沈七七糊塗了,眨了眨眼,反問道:“什麼、什麼哪家男孩?”
陳姨聞言,急得不得了,趕緊道:“是哪個男孩對你做了那種事情,你別以爲陳姨不認識那藥?你瞧瞧你,都把你舅舅氣成什麼樣了?還不趕快老實交代!”
沈七七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陳姨是以爲她和某個男孩做了那種事,所以纔會有這個藥?
呼……幸好!幸好!
沈七七想到這裡,心裡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她腦子裡快速轉了一下,擡頭,看向陳姨,直笑道:“陳姨,根本沒有什麼男孩,您誤會了!”
“誤會?我誤會什麼了?”陳姨皺眉,接着道:“這事兒可不是什麼小事情,實在不行,一定要讓那個混小子娶了你!”
“啊?娶了我?”沈七七瞪眼,搖頭道:“這藥其實根本就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只是被她無意放到我書包裡了而已,剛纔被舅舅看見了,舅舅也誤以爲這藥是我的,所以纔會很生氣!”
陳姨聞言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又想了一下,疑道:“真的?”
“千真萬確!”沈七七點頭。
“噢,原來是這樣。”陳姨將信將疑,看了看沈七七,他又道:“老首長在樓下等你,說是要帶你出去玩。”
“真的?”沈七七臉色一喜,趕緊撒腿就往外跑。
可剛跑到門口,她又倒了回來,將手裡的藥盒子交給陳姨,一邊連道:“反正都不是我的東西,拜託幫我扔掉吧。”
說完,轉身就溜了出去。
陳姨看着女孩消失在門口,又緩緩低頭,盯着手裡的這盒避孕藥,她不由眉頭一皺。
到底是在阮家服侍了這麼多年,阮皓晟是個什麼性子,沈七七是個什麼性子,陳姨會不知道?這事兒,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