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藍寶石項鍊,握在手中真的是有異樣的沉重感。
路遠和蘇眉拿到項鍊之後,其實內心的沉重絲毫沒有減輕。
哪怕說事實上,這個原本就很簡單的案件,此時已經真相大白。
“如果這是一個遊戲的話,那麼現在估計就是已經臉上彈出來遊戲選項了。”當走出小屋之後,蘇眉用荒龍語靜靜說道:“一個選項是交出項鍊,一個選項是替瑪麗隱瞞。”
“如果是遊戲就好了。”路遠接住蘇眉的話:“但是現實永遠不會這麼簡單的。”
“即使說眼前不是現實,但是毫無疑問像現實一樣真實。”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呢?”蘇眉看着路遠,擡頭:“父親大人。”
少女帶着些許的調笑意味。
其實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也因爲自己的身體確實是路瑤的身體,現在蘇眉還是很熟練叫這句父親大人的。
“當然是涼拌了。”路遠摸了摸蘇眉的腦袋:“我已經想好對策了。”
“接下來,就讓我們去見子爵夫人吧。”
“這麼快嗎?”蘇眉反問道。
“是的。”路遠點頭。
……
……
在找到大衛告訴他關於項鍊丟失的事情有進展之後,很輕鬆的,路遠和蘇眉就重新來到了子爵夫人那間華麗的臥室,看到了身着盛裝嫺靜優雅的子爵夫人。
“兩位這麼快就有線索了嗎?”子爵夫人熱情說道:“快告訴我一個精彩的偵探故事吧。”
“究竟是如何找到作案的兇手,你們的一步步的線索鏈又是怎麼完成的。”
“這並不是一個精彩的故事。”路遠看着子爵夫人笑着說道:“不過,請允許在下冒昧和子爵夫人打一個賭。”
“咦。”子爵夫人看着路遠:“你想和我打什麼賭?”
“一個最簡單的賭。”路遠說道:“我賭夫人您的寶石項鍊其實並沒有丟,可能還在這個房間。”
“什麼?”子爵夫人用手捂住嘴巴,露出了稍微有些做作的驚嚇表情:“這不可能,我已經讓瑪麗在整個房間尋找了一遍又一遍,最終都一無所獲。”
“是這樣嗎?”路遠看向大衛霍華德,大衛連連點頭:“我可以作證。”
“那麼,就要到打這個賭的時候了。”路遠笑着說道:“我打賭我可以在這個房間找到那條藍寶石項鍊,只要給我二十分鐘的時間。”
“但是如果找不到呢?”子爵夫人饒有興趣地看着路遠。
路遠摸了摸鼻子:“如果找不到的話……”
路遠一時有些語塞。
“子爵夫人,您認爲該拿什麼樣的籌碼當賭注比較好呢?”
路遠最終選擇把皮球踢給子爵夫人。
子爵夫人捏住雪白的下巴仔細考慮了一下,然後美目流轉:“如果偵探先生能夠在我的房間找到那條失蹤了的藍寶石項鍊的話,那麼。”
子爵夫人從自己的耳朵上取下來一對圓潤雪白的珍珠耳環,放在掌心:“那麼我就將這對耳環當做謝禮送給偵探先生。”
路遠看着那可能還帶着子爵夫人身上餘溫的珍珠耳環,默默摸了摸鼻子:“這不合適吧,夫人。”
“我倒覺得剛剛好。”子爵夫人笑着說道,她將那對耳環放在梳妝檯的首飾盒中,然後看向大衛·霍華德:“大衛,給我從酒窖拿一瓶拉菲過來。”
“夫人。”大衛沒有動,而是低聲叫了一聲子爵夫人。
子爵夫人挑了挑眉;“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大衛連忙說了聲不敢,然後一轉身離開了房間,整個房間只剩下了路遠蘇眉以及這位子爵夫人三個人。
“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在這裡了。”子爵夫人笑着看着路遠:“告訴我吧,偵探先生。”
“那條藍寶石項鍊。”
“究竟是大衛或者瑪麗中的哪個人偷走的?”
路遠看着子爵夫人笑盈盈的綠色眼睛,這一瞬間才意識到,你千萬不要將這些貴族當傻瓜,歸根到底,其實可能是將自己當傻瓜。
“我不太明白子爵夫人是什麼意思。”路遠若無其事地說道:“子爵夫人您不是擔保這兩個人絕對沒有問題嗎?”
“以及,我相信,這條項鍊,一定就在夫人您的這個房間裡。”
“並且,只有我能夠找到。”
“那麼真的沒有想到,偵探先生竟然還是一個神奇的東方魔術師?”子爵夫人笑道,她看着路遠:“其實先生來了這麼久,還沒有問先生的姓名。”
“我叫路遠,東方人習慣將姓氏放在前面,名字放在後面。”路遠看着子爵夫人淡淡說道:“這位是我的女兒,名叫路瑤。”
“我們來自東方遙遠的荒龍國,聽說風牛國是這個世界最繁榮偉大的國家,貝克蘭德是這個國家最美麗的城市,所以就特地不遠萬里漂洋過海來到這裡,並被柯遙小姐聘請爲她的助理偵探。”
子爵夫人見路遠談吐不俗,心中越發歡喜:“那麼不知道路先生在哪個大學畢業的?以及作爲外國人,您的海鷹語說的實在太好了。”
抱歉,在我們那個時代,每個人從小都要學海鷹語的,路遠在心中默默吐槽道,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我畢業於荒龍國燕京的清江大學,是一個數學家,而我的女兒,從小就讀心理學課程,對我的工作有很大的幫助。”
“那還真是了不起呢。”子爵夫人笑着說道:“那樣的話……”
還沒等子爵夫人說完,就看到大衛步履匆匆地拿着一瓶紅酒跑了過來,還帶着醒酒器和酒杯。
“夫人,我把酒拿過來了。”大衛有些氣喘吁吁地說道。
“那就把酒醒上吧。”子爵夫人夫婦吩咐道,在管家醒酒的當口,子爵夫人看着路遠:“醒一瓶紅酒的時間大概是二十分鐘,如果路先生沒有在醒好紅酒之前找到那條藍寶石項鍊,那麼就請路先生一人喝完這一整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