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玫糾正道,“現在是93年,你聽過這這句話是在2018年的模型中”。
劉玫隨便找了一根柱子,彈掉灰塵,找出一塊油漆脫落的地方,然後用刀使勁瓜,不一會就蹭出木料的本色。那細膩的紋理就好像是金絲織出來的錦緞。果然這這個大房子裡全都是金絲楠木。
李中放下“小翠”,從身後的揹包裡掏出鋼鋸,來到一根柱子前,彎下腰便開始鋸。劉玫看着李中的樣子既好笑又好玩。但劉玫比不阻止,因爲她知道李中要用金絲楠木換給鄭芳一個富有的生活。
“給從孫子媳婦打傢俱,老祖宗不會怪罪吧”;李中便鋸便唸叨。
“整個李家大院都是你的,老祖宗爲什麼要怪罪你?而且,關鍵時,這一根柱子好幾百斤重,你怎麼扛出去,還有這是承重的柱子,你搞過建築”;劉玫說。
李中如夢方醒,“對啊,這是承重柱子,不能鋸啊,但是我答應過鄭芳,不管她嫁不嫁給我,我都要給他一個好生活。”
“你相不相信你們李家還有比即使楠木還值錢的東西?”
“我相信”;李中終於站了起來。
二人又向南牆的一塊牆板看去,正面看,什麼也看不出來。但是他知道,木板背面有圖案,一幢小樓的圖案。就是小翠的秀樓。
在2018年的模型中李有一雙可以透視三維的眼睛。就是用那雙透視三維的眼睛他看見了木板後小翠奶奶的秀樓。李中拆下牆上的金絲楠木木板。
果然木板後刻着小翠的秀樓,又一次驗證了李中在模型中看見的現實中一也存在。好吧, 李中扛起“小翠”,二人離開李家正房。輕車熟路,直奔西北角的秀樓。沿着沒腰深的蒿草向前走,過了幾幢房子幾座假山和亭子,一幢小樓出現在二人面前。小樓門窗緊閉,窗櫺上的玻璃殘破不堪,仍舊是一副破敗的景象。
李中徑直走到門前,就要推門而入。但他又停住了。
他想起了王富貴給他的 第三幅月份牌。那份月份牌上的日期是1926年7月19日。月份牌上仍舊畫着小翠,但第三次畫着小翠的身後不是宅院大門,身後的景物變了,小翠站在一棟小樓前。小樓畫得很精緻,中國傳統建築的那種風格,雕樑畫棟,就連窗櫺的圖案都和他以前見過的不一樣,很有匠心。特別是小樓的門,畫的是黃花梨材質的木門,木門上有圖案,好像是一隻眼睛,也好像是一個黑洞。
眼前的小樓儘管已經破敗不堪,但依舊能看出是第三份月份牌上的秀樓。而且門上也有個像眼睛一樣的黑洞。
“劉玫”,李中輕輕喚了一聲;“你還記得咱倆那時是怎麼進入小樓的嗎?”
“直接推門而入”;劉玫說。
好吧,李中輕輕推了下門,但是門一動不動。李中想用力再推,但就在這時,門上的黑洞裡突然射出一道精光!李中此時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那道精光直接穿過了李中的胸口!李中驚叫一聲。
李中並沒感覺到疼痛,甚至連感覺都沒有,僅僅是被驚嚇。他扒開前胸的衣服,他發現前胸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好像是一種圖騰,或者是一種標記。就是剛剛烙上去的。
李中瞬間頭髮都要立起來了,他驚駭得倒退三步。
劉玫也吃了一驚,“這個圖案好怪啊,我好像在哪見過?”
“在哪見過?”李中急問。
“想不起來了”;劉玫撓着頭說。
李中和劉玫不敢在輕舉妄動,劉玫忽然低聲問,“王富貴給你的下一張月份牌上畫了什麼,還記得嗎?”
李中道:“第三份月份牌,小翠奶奶就站在小樓的門前……”
李中把小翠的屍體放下,然後慢慢扶起……,他要把乾屍立在秀樓門前。乾屍被李中扶起,筆直地站在了小樓前,李中慢慢撤去雙手……。
金黃色的旗袍被一陣清風吹動,金絲繡的菊花好像在搖曳,烏黑的捲髮全都被吹到了腦後,一張乾癟白皙的臉,下顎尖尖的,兩彎柳葉細眉下一雙深陷下去的眼窩。
小翠迎風站在了小樓門前!
李中和劉玫一點也不怕,小翠奶奶仍舊在等着她的情郎。站在門前等人的滋味,他們都懂。
李中和劉玫向小翠深鞠一躬,二人繞過小翠站在了門前。李中看着門上的黑洞若有所思,他沿着黑洞方向向小翠身後看去,小翠身後正對着黑洞的旗袍上居然有一個圖案,這個圖案也是用金線刺繡的,圖案和李中胸口的那個圖案一模一樣。
李中和劉玫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然後二人用力推門。吱呀,門被推開了。
秀樓裡同樣結滿了蜘蛛網,傢俱上落着厚厚的灰塵,一架木製的旋梯通向二樓。一切都和在2018年模型中見到的一樣,這就是小翠奶奶的秀樓。
劉玫擡腿就要上樓,但是被李中攔住了。
“2020年你從黃金立方體裡出來後就沒來過李家院子?”李中忽然問。
劉玫懷疑地看着李中;“你幾個意思?懷疑我?”
李中突然目光炯炯,看着劉玫。
劉玫瞪着李中說:“你看見這房子裡的灰塵了嗎?足足一公分厚,1950年之後就再沒人來過。”
李中放開劉玫,劉玫又要上樓,但又被李中攔住。李中直覺告訴他哪裡不對,他悠悠地問:“在虛擬的模型中,我們的意識到了這做小樓,小樓裡藏着李家先人的古籍,如果把那些古籍研究明白了,李家的秘密就破解了,我記得在模型中我們看了一點古籍,還有一部分古籍被你帶走了,你帶到了2020年嗎?”
“沒有,我什麼都沒帶出去,我的意識從模型裡出來,回到身體,回到了2020,但是那些古籍我是沒法帶出去的。”
“但是你回到2020就已經知道了古籍就藏在小翠的秀樓裡,難道你就沒想到要來秀樓嗎?”
“我在2020年根本就沒法找到李大財主家的院子,在2018年李大財主被拆遷了!”
2018年被拆遷了?誰這麼膽大?
“誰拆的?”
“李家的人,一個叫李上的外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