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曹牧文比較悠閒的呆在家裡。一直到了‘研討會’的前一天。
曹牧文在前一天早上,把那個東西,——監聽器,帶到了事先約好的地方。張隊長,正在那裡等着曹牧文。
曹牧文伸手把東西遞給他,說道:“這是你要的東西,一連兩次的。還有錄音磁帶。”對面那人,兩手夾煙,輕輕吐出一個菸圈。隨即站起身來拿走了東西,裝到了口袋裡,擡腳便走。
“後天最好你還過去,或許還能匿名處理一下聲音作作‘證’呢。”說罷便離開了,從始至終都沒看過曹牧文一眼。
在他走後曹牧文看見桌子上放了一個信封,那來放到包裡。轉身也出了門。
“本來曹牧文也是要去的。”曹牧文心裡想。因爲之前,曹牧文接到了吳董的電話。
“餵你好,吳董事長。”曹牧文說。
“你好,看來你知道曹牧文的這個電話號碼了。”吳董事長說。
他還特地的加重了“這個”兩個字,看來是有意提醒曹牧文這只是它用來委託調查採用的電話號碼。
“看來這吳董這種大老闆對曹牧文們這行人還是有些防備啊。”曹牧文心裡想到。
。。。。。。
“嗯,曹牧文知道了吳董。”說罷,對方便掛上了電話。
吳董的意思是明天的“文化研討聚會”時,希望曹牧文可以和他一起去。
曹牧文似乎是明白的他的意思。看來他是想主動的彌補和兒子的關係。希望當自己突然出現在兒子面前,和他一起參與一些“活動”時,可以贏得兒子的理解,和他和好如初。因爲之前自己並不知道聚會的地方,所以才希望由曹牧文來帶他去。
“嘿嘿,真是用心來那個糧庫的慈父啊。”曹牧文這樣想着。“不過註定有些倒黴了。”曹牧文一想到明天要發生的事,心裡既期待,又有些異樣的感覺。
“呵!!”曹牧文又打了一個打大大的呵欠。不知怎麼的最近幾天總是特別的睏倦,只要一靜下來沒有動腦子,就會有一陣睏倦襲來。其中最讓曹牧文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每次打盹都會做夢。或長或短,但,都是那個同樣的場景。
“看來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吧。”曹牧文倒也沒有多想。說實話,曹牧文倒是挺喜歡做夢的,因爲在夢裡那種似幻似真的感覺只有體會過纔會明白。就好像是自己的世界一樣。
當然是這樣,自己的夢當然是自己創造的。“自己就是神嘛!哈哈,偶爾做做夢意淫一下緩解一下平日裡的壓力有什麼不好!”曹牧文這樣想着。
便又隨手翻看之前看剩的書,繼續看了下去。
曹牧文睜開了眼,引入眼簾的是綠色。定睛看去,正有一束小花在曹牧文面前搖擺,擋住了後面的事物。曹牧文看不清楚。又是一陣清風拂來。那個身影,似乎清晰了一些。在花草的掩映中,曹牧文隱約看到了側臉,似乎是一箇中年人,眼角已經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給曹牧文一種飽經滄桑之感。
風吹過,花叢一陣亂顫,發出一陣窸窣之聲。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曹牧文,身影一頓,緩緩地,轉過身來,面向曹牧文。
曹牧文緊緊地盯着他的臉,想看清楚他的容貌。
一陣電話聲將曹牧文從夢中拉回到現實。曹牧文微微有些喘氣,伸手拿過來電話。
“喂,是曹牧文嗎?曹牧文已經開車出門了,你現在在哪裡,曹牧文們就在事務所樓下碰面,然後就一起去。”說話的是吳董。
“呃,,!好好,曹牧文~~曹牧文也正要出門,那曹牧文們就在那裡碰面。”曹牧文趕忙回答道。
唉,沒想到這麼重要的事,竟然睡覺睡過了。要是萬一自己放了吳董的鴿子,那範老頭不得要了自己的命!
曹牧文連忙從牀上敢爬起來,匆忙的洗了洗臉,看到了鏡子裡睡眼惺忪的自己,微微嘆了一口氣。
連飯也沒吃,曹牧文抓起包來就趕忙跑出家門。
還好,當曹牧文剛到事務所門口的時候,吳董也剛剛開車到達。
“噢,讓你久等了,路上堵車花了些時間。”看來是堵車,他也纔剛到。
“嗯,沒關係。曹牧文也是剛來。”曹牧文說道。
“看來堵車還有些好處,怎麼以前沒想到呢?!”曹牧文心裡暗想道。
“那曹牧文們快出發吧,雖然聚會的地方離着比較近,不過可能還要堵車一陣,咱們還是快些吧。”
“嗯,你認識路的話你來開吧。剛剛曹牧文讓司機停下之後就讓他回去了?”吳董這樣說道。
2010年5月30日上午7時40分。曹牧文開着寶馬730Li在路上,感覺甚好。
心想吳董還真有誠意,雖然自己這樣有些向司機。不過看在車的情面上,饒了他。
7點52分,曹牧文們來到了“文化交流研討會”的聚會地點,在位置較偏僻的寫字樓的3樓。曹牧文把曹牧文的“會員證”給了吳董,反正光名字寫在上面,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而曹牧文自有辦法進去。一瞥眼就看到了上次聚會是坐曹牧文旁邊的黃牙大爺,趕忙上前打了聲招呼跟在他旁邊進去了。
一進門曹牧文就發現了這一幕。
吳董正坐在兒子的旁邊,看來是在衆人中很輕易的就認出了吳至。“看來父親自然是最熟悉兒子的啊!”曹牧文心裡這樣想。不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就讓曹牧文對這對難能可貴的父子感到有些遺憾了。
曹牧文看到吳至一臉的震驚,肯定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老爹。一開始神情還有些抗拒,不過不久之後神情就緩和了許多。吳董這時正對着兒子說這些什麼,眼裡似乎正透露這欣喜。
曹牧文走向遠離他們的一處較遠的地方盤腿坐到墊子上。這時候主持人上臺了。吳至對父親說了些什麼,吳董便知趣了不說了,但還是看着兒子。
這時候吳至便又全神貫注地盯着演講臺上了,吳董便也學着兒子,聽聽這場講座。
這次的講座對曹牧文來說還是那樣無聊。“哼,沒幾分鐘時間了,你們這些傢伙現在儘量多賣弄賣弄嘴皮子吧。”曹牧文有些惡毒地想。因爲無聊,曹牧文打開包。
“咦?怎沒回事?”曹牧文看到了那塊前幾天揀回來的石頭,有些奇怪怎麼會在包裡。轉念一想才記起來。昨天是打算今天事情完後,到潘家園逛逛。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這石頭的材質呢。
曹牧文又從包裡拿出手機。突然將想到昨天忘記充電了,心裡估計應該已經關機了吧。
“這可壞了,要是張混蛋有什麼行動要通知曹牧文聯繫不上可就不好了。”曹牧文這樣想着。但很令曹牧文驚奇的是,手機非但沒有關機,電竟然是滿格。
翻開手機,發現有一條短信。
上面寫:八點五十到達,那時候你出來。帶曹牧文們進去。
曹牧文看了一下表,現在是八點四十五。該尿遁了。
曹牧文又故技重施,走向門邊。路過吳董父子二人時,他們都在聚精會神的聽着臺上人的演講,連吳董也是。以至於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曹牧文。門口,那個陰沉男依舊坐在他那“專屬”位置上。
曹牧文心中冷笑。
“哼,還有20分鐘你們就該進警察局了。真是大難臨頭渾然不知啊。”
曹牧文出門後先進了洗手間,從窗子裡已經看見有幾輛大型麪包車已經悄然停在附近了。
“已經到了。”曹牧文想。確定房間裡那位沒有偷窺自己,曹牧文下了樓。
來到樓下,曹牧文正看到一身便裝的張隊長。向曹牧文走來。
“怎麼樣?”他問。
“三樓301-303.都在裡面。”曹牧文說。
“嗯。之前你給的監聽器和錄好音的磁帶曹牧文已經弄好了。”
“咱們先上去。”這時他又對着對講機說:“九點整正式開始,叫弟兄們先做好好準備。”
“明白。”對講機裡傳來聲音。
曹牧文領着張隊長來到三樓。301-305在樓層的最左邊。這棟樓本來是屬於XX工廠的,因爲08年奧運會的時候,爲了該善空氣環境,把不少工廠搬到了郊區,這棟樓本來是這家工廠的辦公樓。再搬到郊區之後這棟樓也暫且閒置了。爲了多增加些收入,用以出租。不過不幸的是,知道現在也沒多少租戶,所以整棟樓人很少,顯得空蕩蕩的。整個1-3樓只有“文化交流研討會”這一個租客。
“等等,先進來。”吳隊長突然說。
“啊?”曹牧文感到奇怪。
張隊長說罷,便拉着曹牧文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邊是320-330房間的位置。張隊長領着曹牧文到了最裡面一扇防盜門前,說道:“咱們先進去,曹牧文有些事跟你說。”說罷便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厚重的防盜門。
曹牧文心裡有些犯嘀咕,不知道這傢伙葫蘆里正買什麼藥。心裡也正想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房間的鑰匙。
看到張隊長已經進去了,曹牧文也只好進去。
啪嗒,張隊長把燈打開了。只有天花板上的一盞暗黃色小燈泡。發出嘶嘶的聲音,看來是很久不用,有些接觸不良。
藉着燈光,曹牧文打量了一下房間。這是一個不算小的雜物間,到處都堆滿了各種垃圾:破木頭,廢紙,廢的座椅板凳之類的,幾近把房間都堆滿,還有不少很大的木頭箱子。曹牧文注意到,這間屋子沒有窗戶。
“噢,這間屋子是曹牧文以前租下來的。”張隊長見曹牧文在大量這裡,便說道
曹牧文感到更奇怪了。正想問原因。他倒先張口說了。
“大約幾周之前吧,曹牧文大約知道了他們(曹牧文想他指的是那個‘文化交流研討會’)在這裡,雖然不知道是具體哪間,但從整棟樓的窗戶來判斷,應該是三樓。”張隊長咧開嘴笑了。
笑的真醜!
他接着又說:“這很好判斷嘛,因爲別的房間的窗戶有的拉上有的不拉,而且整棟大樓就一個老頭子日常來看着,有時候一天都不一定來。反正也沒什麼好偷的,賊也不來。”說着張隊長漫不經心的走到門邊,輕輕的關上了防盜門。
“哈哈。”他對曹牧文笑了笑。
門一關上,房間裡更顯的暗黃了,曹牧文突然感到一陣頭昏,似乎肩上的挎包也重了不少。
“唉,曹牧文是正看中這間,沒窗戶,本來就是用來當倉庫的。工廠搬走之後,爲了讓別的房間騰出來出租,他們把所有的垃圾都對到這間房了。”張隊長有些滔滔不絕的說着。“曹牧文要是隻租這麼一間,別人肯定起疑曹牧文怎麼專找對反垃圾的倉庫,曹牧文就把外邊,還有對面那兩間都租了下來來,當障眼法吧。哎,曹牧文光顧着說了,忘了這件事!”說罷張隊長對曹牧文伸出手。
“來,先把手機給曹牧文,現在別用曹牧文原來的號碼了,曹牧文花了一個。是在口袋裡,還是在包裡。”
“哦,在曹牧文裡。”曹牧文從肩上拿下包來,心裡正想着張隊長這一系列奇怪舉動。“換個號值得要到這裡來說嗎?”
“曹牧文來吧,是在包裡是嗎?”張隊長說罷伸手拿過曹牧文的包,自顧自得翻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曹牧文正驚奇於這傢伙怎麼和範老頭一樣都突然轉變對自己的態度?記得前天碰面的時候還沒正眼看曹牧文呢!
“啊?你這包還挺沉,手機在這,這是什麼?是塊石頭!”張隊長一手正顛着那塊“奇石”,一手正在飛快的按着曹牧文的手機鍵。曹牧文盯着石頭看了一會,突然感石頭似乎閃了一下光,不會,這裡這麼昏暗。曹牧文趕忙定了定神,回答道:
“啊,是曹牧文撿來的一塊石頭,看着還不錯,今天下午打算帶去讓人看看。”
“沒想到你還有着愛好,真是可惜了!”
“?”曹牧文一陣奇怪。
“曹牧文,男,24歲。因參加“歷史文化學術研交流會”實爲一鼓吹*,*主義的非法集會時,發現了其反動反人民本質。主動向警方報案,後又主動希望成爲警方臥底,蒐集其非法言論。當警方對其活動依法查處時,曹牧文的臥底身份被發現,被非法集會人員拖到一雜物間毆打致死。其忠於黨,忠於國家和人民利益的行爲體現的淋漓盡致,建議追授曹牧文爲“優秀青年”稱號。當然,作爲警方沒有及時保護好其人身安全,應該負有很大責任,曹牧文們應該及時檢查自己辦案的不完善之處。”張隊長沒有理會曹牧文的驚訝,自顧自地說。“好了,手機裡咱們的通話記錄和短信曹牧文都刪了。”他說完就把手機丟到了包裡。
現在曹牧文明白了,曹牧文被這傢伙買了。“操,這是怎麼回事?”曹牧文一陣頭昏眼花。
曹牧文趕忙說,“快別開玩笑了,張隊長。”曹牧文想轉換話題。“對了,張隊長。‘聚會’的那幫人裡,還有不少大魚呢!今天正好有了地產公司的大老闆第一次來,和他兒子。”曹牧文現在極其希望這能多少改變一下對面這人的想法。
“噢!是嗎?那可真是要謝謝你了,小子。”他說道,“曹牧文想着應該是咱們最後一次合作了。哎,說來曹牧文也有責任。不知怎麼的,好像是因爲招人記恨,有人捅到了上面,上面似乎也捂不住了。媽的!”張隊長罵了一句。“什麼捂不住,還不是嫌老子給的油水不夠嗎!不過曹牧文也的確打算這一次之後就不幹了。”
張隊長笑了笑,在暗黃的燈光掩之下顯得格外可怖。一步一步向曹牧文逼近。
“行啦,門一關就上鎖。這是倉庫專用的防盜門。嘿嘿。”他見曹牧文一步一步退到門邊時說。
“你可別亂動呦。”說罷拉開了上身的T恤。腰帶上彆着槍套。曹牧文心裡一陣發毛。心說要完。
“你可別逼急曹牧文,曹牧文可帶槍了,雖然‘非法集會’的犯罪分子不該有槍,不過你要是反抗的話曹牧文即使用槍幹掉你也還是有辦法圓過去。反正跟着曹牧文的弟兄們也都明白,301的那幫白癡也百口莫辯,正好讓他們背黑鍋。啊,9點了,該行動了!”
說罷,他手一揚,包向曹牧文飄來擋住了曹牧文和他之間的視線。
包很輕,那塊奇石不在包裡。
“致死兇器麻。就是鈍器石頭好了!”
“嘭”。耳膜傳來一陣悶響。緊接着一陣暈眩從頭部傳遍了曹牧文全身。
天旋地轉。
曹牧文應該倒到了地上,但曹牧文感覺不到。頭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流出來涼涼的。那個攻擊曹牧文的人好像起騎到了曹牧文身上。接下來,似乎又有無數的石頭落在曹牧文的頭上。開始很痛,很痛。
漸漸的,漸漸的。不痛了,沒感覺了。
耳膜裡似乎還能接受聲音。“你要是交代了,曹牧文上頭下頭,裡面外邊可就好交代了。”
曹牧文的雙眼木然的睜着,木然的看着那塊石頭正在曹牧文頭上起起落落。
“石頭在發着光?!”曹牧文心裡想。“迴光返照嗎?還是出現幻覺了?”
曹牧文就要死了。
視線逐漸模糊。那張醜陋的身影在曹牧文眼中漸漸消失。
曹牧文已經死了。
熟悉的,那片花海出現在曹牧文眼前,逐漸清晰。
又漸漸模糊。
連同那個花海中的身影。
還是在夢中?
“哼,可算是死了。倒是可惜了他這摸樣了。”張隊長想。隨手把沾滿血兇器扔到那具頭破血流,甚至可以說是面目全非的屍體上。
絲毫沒有注意到‘兇器’上的異狀。
他看了一樣手錶。
秒針和分針正好都指向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