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繭”正被一個個打破。
風呼嘯着捲來,這是自然的風,和任何力量都無關。
感官中,“六道之力”,或者說“高權限”的查克拉隨風遊蕩。
有宇智波斑、九喇嘛、大筒木輝夜的氣味,甚至還有幾絲微弱、幾乎微不可查的宇智波帶土的氣息。
唯獨
沒有“六道仙人”,那個名爲“羽衣”的男人的氣息。
他似乎對現世發生的這些事情漠不關心,哪怕世界將要毀滅,對他的吸引力好像都還比不上一個人的死去。
“沒有露面呢。”九喇嘛嘟囔着,眼神裡幾分小小的失落。
它已經很久沒見過那個老頭子。
“看樣子,那就是因爲一些原因,沒有辦法出現在現世?”鳴人語氣平靜,把頭扭過去,走回屋子裡。
香燐還在昏迷。
他伸出手,施展回道,綠瑩瑩的光覆蓋住整個身體。
鳴人又一翻手,取出自己的身體。
“死神之力”治癒靈魂。
“查克拉”補充缺失的生命能量。
立竿見影的,她的髮梢就充斥了一些紅意,密密麻麻,如螞蟻竄行似的,緩慢向上蔓延過去。
“接下來去找六道仙人嗎?”九喇嘛從肩頭小心跳下,在簡陋的牀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只是沒趴一會,就擡起腦袋,眼神炙熱、眼巴巴地看着金髮少年。
它什麼都沒說。
鳴人拔刀,“九喇嘛”的力量涌動,在九喇嘛身下轉動,那一處的牀榻就變成軟乎乎的墊子。
九喇嘛心滿意足,舒舒服服趴下去,鼻子裡發出一陣輕微的呼嚕聲。
犬科動物,在養傷的時候,總是會露出這種不同以往的“嬌憨”模樣。
“不着急找他。”鳴人收刀,繼續爲香燐治療傷勢,“淨土就在那,跑不掉的。”
“和見六道仙人之前.”
“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和他一開始的猜測沒有太大的差別,“查克拉”並不是一種很純粹的能量,說“寄生”也不精準,倒更像是,修煉這種能量的人,會被當成“肥料”。
只不過.
這些肥料會澆灌出什麼?
既然是樹,那締結出的,應該會是果子?
不管如何,他總要想一想怎麼處理這東西。
剝奪現世使用“查克拉”的權利?
現在大筒木輝夜被自己封印、六道仙人大概率在淨土中,因一些奇特的原因無法干涉現世,掌握九喇嘛“卍解”的自己就是掌握“查克拉”最高權限的人。
利用神樹的力量,未嘗不能做到這一點。
鳴人有些心動。
也許
剝奪查克拉,並不能讓這個世界立馬變得和平,就像屍魂界的現世一樣。普通人類並不清楚“完現術者”和“死神”,但他們依舊會利用自己的能力發動戰爭,而且驚天動地、不可思議。
但至少會減少一項讓這個世界產生戰爭的原因。
不過,只是思考片刻。
鳴人就放棄這個念頭。
這聽起來很不錯,也很讓他心動。
可是這種行爲,和宇智波斑又有什麼區別呢?
可能自己會更清楚,這麼做的代價是什麼,也不會有人操控自己的思想和意志。拋開這一點,這兩件事情的行爲其實都是一種性質,那就是假借“爲了你好”的名頭,去行使“不尊重人”的事實。
自己討厭被這樣對待。
自己不該成爲自己討厭的人。
使用“查克拉”的權利,不應該就那麼粗暴的抽離。
但魂魄.
應該想一個法子,把魂魄中的查克拉抽離出去。
鳴人腦子裡,第一時間涌現出來的。
是“十三番隊”淨化隊。
在他一開始所設想的,忍界的“瀞靈廷”,是不需要用到淨化隊這個職能的。
屍魂界之所以需要,一個是因爲現世和屍魂界之間的隔閡太大,是完全截然相反、而且互不接壤的兩個空間;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爲魂魄如果在一定的時間裡沒有得到魂葬,因果鎖撕咬,就會讓魂魄墮落爲虛。
而忍界就完全沒有這種煩惱。
鳴人準備把渦之國,佈置爲“淨土入口”,把大筒木輝夜的空間安置在那裡
不過現在看來,淨化隊也很有必要。
負責這個職能的人選.
他正思考着。
香燐咳嗽幾聲,清醒過來,等緩了一會後,她把在無限月讀世界裡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的和鳴人說了一遍。
“有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嘀咕。”等這件事說完,也確認大筒木輝夜被鳴人解決了,她笑了笑,嘟嘟囔囔,“這是斬魄刀在呼喊我的名字嗎?”
“不過.”
“我手裡明明已經有龍脈了,而且還沒有其他的斬魄刀。”
鳴人微笑着,把頭一搖:“那是淺打。”
“呼喚你的確實是你內心的力量,正好現在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煩瑣事情打擾,給你鍛造一把淺打,不出意外,你能很輕鬆的進行始解。”
香燐彎眉一笑。
九喇嘛甩了下尾巴,它的斷尾,已經開始在緩慢生長。
在鍛造淺打之前。
鳴人沒有遺忘另一件事。
他翻出另一個卷軸,往地上一丟,哐噹一聲、晃盪幾下,未被完全封合的卷軸拉開狹小縫隙,一道魂魄從中飄出,晃晃悠悠、狼狽不堪。
這個人不是主動想要出來,只是卷軸裡待不下去,被迫出來。
白色短髮、雙眼中猩紅的寫輪眼,以及涇渭分明右深左白的身體。
宇智波帶土。
被鳴人抽出魂魄,封印起來的傢伙。
“鳴人。”他開口說話,語氣裡有一種莫名的惆悵,並不憤怒、也不憎恨。
在失敗之後、在從那種狂熱而且複雜的情緒裡掙脫出來之後
冷靜涌回腦子,讓他稍微恢復了一些可以名爲“人類”的情感。
“我說過,你不配叫我的名字。”鳴人語氣鎮定,冷靜極了,“宇智波帶土,現在露出這種假惺惺的模樣,沒有任何意義。”
宇智波帶土張了張嘴。
“也請不要說出什麼你在悔過之類的話。”鳴人譏諷地笑了一聲,“這會顯得你更可笑。”
宇智波帶土低頭。
被鍛造成刀的命運嗎?
可人
他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鳴人伸手,金剛封鎖、以及其他術式展開,將帶土的魂魄再一次囚禁。
屋外,劇烈的查克拉波動落下。
房子沒有門,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過來的人是誰。
宇智波佐助。
“事情已經解決了嗎?”他走進屋內,先是在鳴人身上看了一眼,目光一轉,落到那個被封印住的男人身上。
和那雙猩紅的眼睛對視上。
“這是.”他吸了口氣,語氣凝重。
鳴人點頭:“是他。”
“你要怎麼處置他?”佐助握緊拳頭,他不難發現此時此刻的宇智波帶土是魂魄狀態,但沒有猶豫,立馬就覺得只是剝除他肉體的性命,對於宇智波帶土而言並不算懲罰。
他的所作所爲、那些惡貫滿盈的事件,絕對不是一條命就能夠輕易償還的。
“以萬花筒寫輪眼爲材料鍛造一把斬魄刀,你覺得怎麼樣?”鳴人輕聲。
“斬魄刀嗎?”佐助把頭一點,“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去把大蛇丸給你帶來?”
鳴人笑一笑:“是抓來。”
大蛇丸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在鳴人解決了宇智波斑、大筒木輝夜這樣的大麻煩之後,就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找上了他。
使用藥師兜,想要兩頭下注的事情,東窗事犯。
不過鳴人並沒有處置藥師兜。
這個男人對大蛇丸忠心耿耿,他巴不得所有的處置能夠落到自己身上。
所有的懲罰都是大蛇丸的。
他的肉體被剝下,變爲最純粹的靈魂體,成爲鳴人計劃中最先一個成爲正式死神的人。
雙手
當然是沒有還給他。
並且限制住他的行動範圍,讓他待在雨之國、鳴人爲他建築的小屋裡,日夜不休的鍛造着淺打。
那些從魂魄身上剝離下來的查克拉,就是最好的材料。
佐助忙碌得很。
他成爲了現世名義上的統治者,調度忍者和居民百姓們的生活,這些東西和戰鬥和謀劃都完全不同,是另外一個領域的事情,讓他焦頭爛額。
也幸好.
他本人就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能夠從另一種意義上去解決矛盾引發的爭端。
等到香燐和九喇嘛的傷勢養好。
“明天就和我一起去淨土吧。”鳴人躺在牀上,透過沒有遮掩的窗戶,看向外面繁星點點的夜空,上一顆月亮被摧毀的碎片,拱衛在新的月亮身旁,泛着不是那麼璀璨的光芒,但一層、一層,就如一簇豔麗的“滿天星”一樣。
九喇嘛應聲。
香燐也歡快地答應下來。
她和鳴人說着自己這幾天的進步。
大蛇丸打造出的淺打,沒一把是屬於他的,鳴人不准他使用,他自知理虧,只是開口討要了一兩次,在得到鳴人明確的拒絕之後,就不敢再請求什麼。
香燐是第一個拿到淺打的。
她的進展飛快,耳語愈發清晰,可能要不了幾天,就能夠正式展開始解。
至於宇智波帶土.
他的查克拉還沒有強大到像龍脈那樣能夠獨自撐起一把刀,大蛇丸正在琢磨着,如何在保留宇智波帶土力量本質的情況下,順順利利地鍛造出來一把像龍脈那樣,直接擁有特殊力量的斬魄刀。
這是一個很麻煩的課題。
直到深夜。
他們幾人才睡下去。
等到再醒來,熟悉的“菖蒲”香氣傳進鼻子裡。
鳴人睜開眼,四周環境也很熟悉。
是“七番隊隊舍”。
自己
又回來了?
在忍界待的時間,也不是很長,甚至連一個月都沒到。
他深鎖眉頭,疑惑不解。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這兩次的穿梭會這麼頻繁。
是特殊情況。
還是說接下來都會這樣?
真讓人摸不着頭腦。
不過既然回來,在屍魂界這邊重要的事情,還是要去處理一下。
他起身洗漱,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二番隊隊長碎蜂一如既往,早早來到。
不過今日和以前不同,她並沒有在處理公務,而是有些出神的盯着前方,聽到鳴人的腳步,才恍然一驚的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他。
“怎麼了?”鳴人詢問。
碎蜂那一雙深棕色的眸子裡,滿是“渴求”的神情。
“鳴人隊長,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她深吸了口氣,走出桌安,恭恭敬敬的土下座跪拜。
鳴人伸手,金剛鎖鏈飛出,把她托起:“什麼事,直說就好。”
“我們倆之間的關係沒必要這麼興師動衆。”
碎蜂語氣堅定:“我想和鳴人隊長學習一個術式。”
“那個.”
“能夠空間傳送的術式。”
鳴人若有所思:“你是說飛雷神之術?”
碎蜂點頭:“是的。”
“你的瞬步水平,在整個瀞靈廷都是數一數二的。”鳴人搖了搖頭,“那個術看起來不錯,但對於你這樣的瞬步高手而言,並不會有什麼很好的效果。”
碎蜂把頭一搖,從腰間拔出自己的刀:“我並不是爲了瞬步。”
“而是爲了自己的刀。”
鳴人眯起眼。
“我的刀,名爲雀蜂,始解之後有兩擊必殺的能力,只不過兩次要擊中在同一點上。”碎蜂輕聲說下去,“我一直以爲,這把刀的能力很強。”
“當然它也的確如此,是我太弱小了。”
“面對瞬步水平和我差不多,哪怕比我稍弱一些的,都很難兩次擊中在同一個地方。”
“這段時間我和夜一小姐也商量過。”
“鳴人隊長您掌握的那個名爲“飛雷神”的術式,似乎是依賴印記傳送的。”
鳴人點着頭,若有所思:“所以,你是想學會飛雷神,然後添加在蜂紋華上?”
蜂紋華,就是雀蜂擊中人後,會在敵人身體上留下的印記。
碎蜂神色認真:“是的,我想學會飛雷神。”
“這樣只要打中敵人一次,就能夠一直追蹤那個印記。”
“我的刀也就真正能成爲暗殺的利器。”
她的神色間,有幾分興奮。
只要學會了這個術,盯上敵人以後,無論他在哪裡,自己都能夠咬住不放,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鳴人笑一笑,答應下來:“這當然沒有問題。”
“這個術對你而言,應該也不會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