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宇智波帶土,死!
在風中崩解消融的,不止宇智波帶土的肉體。
渦卷的力量,是擾亂。
傷害着有形之物,也傷害着無形之物。
“神威空間”也在崩解。
帶土受傷,身上的痛苦牽扯走他的專注力,而在裂痕之上,撕扯開來的力量不止源自鳴人,還有“渦卷”的力量,青色的粒子撕咬腐蝕着裂隙,將其擴張、變大。
連帶他手中的求道玉衍化的黑色棒子,都在瓦解。
在他臉上,神色扭曲而掙扎。
鳴人冷漠看他,手中靈力醞釀,只等着他的肉體完全消解
“能夠破解神威。”宇智波帶土咬牙,單手結印,調動查克拉,“真是了不得。”
“在時空間忍術上和老師一樣有天賦。”
鳴人伸手一抓。
風更加猛烈、也更雜亂,在他身體裡,左突右刺,痛苦加劇、瓦解的速度也在加劇。
“但你沒法阻止我。”帶土單手揮動,眼睛瞪大渾圓,“誰也不能阻止我。”
他從“虛化”狀態中退出,整個人暴露在讓他不安的現實世界裡。
痛苦、死亡.
這些東西,似乎驅使着他打破限界,對“十尾”力量的掌握更進一步。
他身上再度發生小小變化。
背後五根凸起尖刺中的兩根,挪移到肩胛前,並在這兩根尖刺之下,生出六道“巴紋”印記,身上鱗甲蔓延如衣服一樣鋪展,形成寬大袍子。
手中多了一根“法杖”,似是六道之力的集合。
頭上也生出兩根小巧的角。
在其身後,懸浮一圈“求道玉”。
嗡的一聲,在其身上的五根凸起尖刺上,忽涌出紅色火焰,自燃起來,隨着查克拉傳導,涌動着撲向全身。
他試圖用這股火焰,將“渦卷”焚燒。
也確實有些效果——那些因“渦卷”而帶起的氣流和風,在這股火焰之下,被焚燒殆盡、消散不見。
不過“渦卷”本身,不受這道火焰的影響,被隔開之後,蠶食起這些火焰來。
這讓宇智波帶土得以喘息。
十尾有如“九尾”一般的自愈之力,他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不躲在你那個龜殼一樣的空間了嗎?”鳴人把手抽回,裂痕依舊浮留在空中,冷眼掃視過去。
宇智波帶土搖頭:“沒有必要了。”
他一伸手,手中法杖消失不見,漆黑的物質在他手中緩緩凝結。
“你很強大。”
“但到此爲止了。”
是一把武器,鳴人曾見過的武器。
扭曲基因狀的軀幹,狹長、尖銳,漆黑渾然,帶着比求道玉更加銳利、更加泯滅的氣息。
“這是?”鳴人詢問。
宇智波帶土略有些艱難地平舉着它:“很難想象吧。”
“這是六道仙人的武器,傳說中的天道神器。”
“由主人意念操控的心之劍,天沼之矛。”
“六道仙人就是用它,劃分出第一片大陸。”
創世神器嗎?
但鳴人立馬否決這個念頭,在六道仙人之前,這個世界就已存在。
所以.它有改變大陸的力量。
宇智波帶土舉起它,揮動砍去。
“死吧。”
“在這樣的招式下”
鳴人不躲不閃,只是把手舉起,平攤舉向前方:“我問你這是什麼。”
“並不代表我對這東西一無所知,只是不清楚它的名字。”
宇智波帶土神色迷茫,不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什麼叫“只是不清楚名字”,但手中力道沒因此鬆懈,依舊大力、磅礴,而且毫不留情。
哐噹一聲——
天沼之矛砸下,擊中某個東西,但並非鳴人,而是一片.剛剛剝離出來的空間,一面鏡子似的。
捨棄詠唱的縛道。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一擊無效。
宇智波帶土瞪大眼睛,從尾椎骨生起一股酥麻感,順着脊椎就躥上腦袋。
怎麼可能?
斬斷大陸的神劍,被薄薄一點、如玻璃一樣孱弱的東西阻隔。
而且是那麼的輕鬆寫意。
平淡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和這東西交過手。”鳴人大跨擡腳,瞬步而出,單手捏住長矛刃尖,“那是六道仙人遺留下來的力量。”
“雖然是同一種東西.”
“但真難想象,你使用出的,會如此弱小。”
手指輕輕一擰。
咔嚓一聲,刃尖被折斷,就如多米諾骨牌似的,一寸一寸,不停斷裂。
直到——
只剩宇智波帶土手中的那一小截。
“還有別的什麼把戲嗎?”鳴人把手中那塊碎裂的物質隨手一拋,平淡地看着他。
香燐瞬步而來接住,捧在手裡,小心封存在卷軸中。
就算鳴人看不起.
這好歹也是“僞劣版”的“六道之力”。
宇智波帶土失神盯着手中的劍柄,依舊還沒從剛纔的衝擊中回過神來。
自己一直以爲.
在自己獲得到“六道仙人”之力後,就會擁有反抗鳴人的力量,就可以完成一開始預謀好的計劃,就能夠獲得到“琳所在的世界”。
可這種一直以爲存在於“神話”中的力量,卻不能對鳴人造成任何傷害、攻擊。
甚至看起來,還不如“神威”造成的麻煩大。
傳說中的神劍,爲什麼會那麼脆弱?
看上去連一把最普通的手裡劍都不如。
最關鍵的。
他竟早早就和自己夢寐以求的力量交手過。
而自己對這個消息,竟一無所知。
“看樣子沒有了?”鳴人輕聲,把手舉起,食指指向他,“那就結束吧。”
“爲什麼要摧毀我的想法。”宇智波帶土探頭,嘶吼着發怒質問。
他把自己心腔裡的憤恨,都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
“這個世界.”
“你難道覺得它很好嗎?”
“哪怕我是爲了琳,可一個同伴不會被殺,沒有人就死亡,沒有戰爭、只有和平的世界難道不好嗎?”
鳴人冷眼,語氣也是同樣的冷漠:“自欺欺人的話究竟還要說多少回?”
“這個世界是很骯髒。”
“打着所謂要創造一個和平的新世界的幌子,可睜眼看看呢?”
“一個挑唆各國關係,以戰爭、謀殺爲牟利手段的組織,是爲了愛與和平?”
宇智波帶土一怔,盯着鳴人,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
“利用五大國大名的私慾,罔顧忍者們的性命——哪怕他們的愚笨只能配得上那樣的結果,可這也能說是爲了愛與和平?”
鳴人向前一步,拔出“九喇嘛”。
“將自己的血脈一族滅門。”
“殺死自己的至親老師。”
“坑害自己曾經的摯友。”
“這些都是爲了愛與和平,爲了新世界?”
宇智波帶土難以回答,他只能無能地張了張嘴。
鳴人停頓一下,緩緩逼近。
“天沼之矛對吧,那個東西的名稱。”
“知道爲什麼在你手裡,會那麼脆弱,會那麼不堪一擊嗎?”
“不要用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爲自己遮羞。”他的眼神滿是唾棄與厭惡,“有着生死經歷、有着三十多年人生閱歷的傢伙,卻還不如孩子,連自己的想法都無法坦率的承認。”
“你都沒有正面認可過自己的意志。”
“你連你是爲了創造一個擁有野原琳的世界,都要在我的逼迫之下說出來。”
“想要用一個謊言,完成另外一個謊言,而後生活在謊言重重迭加的世界裡”
“這不叫愛與和平。”
“這是你自己選擇從一個笨蛋變成一個白癡。”
鳴人深吸口氣:“我以爲我見識過足夠惡劣的傢伙,就不會再對噁心的人或事物動起這麼大的怒火。”
“宇智波帶土,你給我上了一課。”
“即便是現在,我的怒火依舊如一開始那般的旺盛。”
他高高舉起九喇嘛,金色刀身泛着寒光。
“想要見野原琳,這很簡單。”鳴人接着說下去,眼神冷峻,“這個世界存在淨土,只要死亡,你們就能重逢相見。”
宇智波帶土擡起頭,看着鳴人。
金髮少年的眼,如刀一樣銳利,鋒芒畢露,厭惡、憤怒都充斥滿、溢出到語氣裡:“但我偏不遂你願。”
“你休想再在任何空間、時間裡,與你想見的人會面。”
他挺刀刺出。
噗嗤一聲——
刀身貫穿宇智波帶土的心臟,這還不足以致死,十尾人柱力的身份,使他還殘留一份生機。
鳴人意識到。
捨棄詠唱,“破道之十一,綴雷電”,和刀身幾乎顏色一樣的金色電芒涌動,灌入帶土的心臟裡,低序號的破道,在此時毫無保留地發揮着它應有的力量,肆無忌憚地破壞着心腔、內臟器官。
他伸出另一隻手,抓在帶土的額頭上,揪住一小片已經透體而出的魂魄。
“帶土!”宇智波斑喊道。
宇智波帶土偏頭,看向自己這位先祖的雙眼。
穢土轉生的軀體上,依舊還是一雙“輪迴眼”。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雙手結印,橫在小腹之前:“漩渦鳴人,哪怕是死。”
“我也要完成”
他的話沒能說完。
鳴人已經毫不留情地摘出他的魂魄。
人柱力死亡,封印在其體內的“十尾”卻未跟着死亡,在一瞬間從宇智波帶土的屍體裡脫殼而出,龐大的身軀轟然,蔓延侵吞着這片空間。
而宇智波帶土結下的最後一個印,保留着一絲“六道之力”,滋潤着十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