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錦妍劇烈得咳着,一口水全嗆了出來,臉也紅成了一片,“我有沒有被欺負,你不知道麼?”
反問了一句,她瞠着一雙眼兒,又羞又氣,“所以,你....你是以爲我被欺負了,覺得我配不上你,纔跟我說什麼誰也不要給誰添麻煩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硬着頭皮解釋,卻是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了,“那你爹孃不知道麼?”
“我說了,我.....”她以爲她說的足夠清楚了,她說那些人欺負了她,幸好明七及時出手,要不然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
錦妍的欺負是指那些人打了她,但沒出什麼事。
而李欣夫婦則以爲她是被玷污了,若是明七不來,那些人會先奸後殺。
明七笑笑,他忽然覺得她這樣沒說清楚也很好,要是說清楚了,嗣濮王怎麼會捨得自家寶貝女兒嫁過來。
“沒關係,我知道就好。”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起牀穿上鞋就想往外走,卻被男人一把拉進了懷裡坐下。
“你去哪兒?”
“我要回府,我要跟他們說清楚我沒被人欺負。”
“太晚了吧,你昨晚可是被我欺負了。”
使勁掐了他一下,男人一邊皺眉一邊笑,表情討厭極了。
“風清呢,他是不是也這麼想的?”探着腦袋往外看,那呆木頭爲此還捱了一頓毒打呢。
“你這麼擔心他怎麼想的是做什麼?”神色一沉,明七收斂笑容,他頂不喜歡她在自己面前提他。
“他是我的騎奴,說了你也不懂,你快放我起來,”自顧自推着他,錦妍憤憤道,“難怪他們每次看我都可憐巴巴的,好像我很慘一樣,尤其是風清,那個蠢奴才,真是蠢死了。”
她記得自己定親的前一夜哭了整整一宿,風清一直陪在她身邊,問她想不想逃婚,自己可以帶她走。
“他說帶我去他的家鄉,還說那兒有很多很漂亮的花,四季如春,比帝都好玩兒,原來都是同情我才誆我的!”
“你都嫁過來了,還怎麼去。”明七當那些是玩笑話,抱着她不肯鬆手。
“怎麼就是玩笑話了,你過幾日不是要出去麼,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了。”
她前幾日問過風清,問他能不能守諾帶她偷偷去玩兒一趟,反正明七也不在家,他們快去快回,趕在男人辦差結束之前回來就好了。
“你敢!”聲音提高了一度,明七牢牢攥着她的手,“李錦妍,你若是敢揹着我跟他出去,我就打折他的腿。”
“是你說的,我們誰也不給誰找麻煩,我只是出去玩兒,一不算麻煩,二也沒有叫你們明家蒙羞,爲什麼不行?”
掙脫不開,錦妍狠狠咬了他肩膀一下。
“李錦妍!”
“風清,風清救我!”看他開始兇自己,錦妍嚇了一跳,衝着外面大聲喊到。
一道身影倏地衝了進來,可是風清立在門前,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看見明七正在親自家姑娘,兩個人脣齒糾纏,難捨難分。
不僅是他,跟着他一起進來的月白也看到了這一幕,她看見牀側那碗湯幾乎沒怎麼動,可就是這樣,少爺還是在親少夫人。
風清往後退了一步,他看了一眼月白,什麼都沒說。
反正他以後可不敢再這麼冒失了,誰知道姑娘嘴裡的救命到底是喊給誰聽的。
“明七!你,你混蛋!那麼多人看着,你居然親我!”終是推開了他,錦妍使勁擦着嘴,她都要被他親腫了,這下子滿宅院的人都知道自己被欺負了,簡直丟死人了。
“我親自己的夫人,被人看見就看見了,怎麼了?”壞笑着看她惱羞成怒,明七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
也不知是氣着了風清高興,還是親着了她高興。
“無賴!混賬!”怎麼難聽怎麼罵,可罵來罵去也就這兩句。
“阿錦,你再動,衣服就要落下來了。”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不服帖,肩膀已經露出來一半,上面還有自己昨夜留下的紅印子。
使勁踹了他一腳,錦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你去,你去給我拿衣服,快去!”
“那你親我一下,親我我就去給你拿。”往後一倚,男人耍起無賴來。
“你方纔親我了,你....你不能這樣,親了還不承認。”
“我承認啊,我親你了,可我現在想要你親我,阿錦,昨天可是你先親的我。”指了指自己的嘴,果然有一條淡淡的血痕,是被她咬出來的。
李錦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跳着腳道,“我喝醉了,酒後亂行懂不懂,你,你就是我喝醉了調戲的小郎君。”
“你從前調戲過別人麼?”眯了眯眼睛,嚇得李錦妍猛搖頭。
“沒有,從前我沒喝醉過,而且每次喝酒風清都在,他不許我多喝,也不敢佔我便宜。”
“以後不許跟他出去喝酒,沒有我的話,你連跟他出去都不許,聽懂了麼?”
“那你能給我拿衣服了麼?”癟癟嘴,她覺得自己都要委屈死了,這是遇上了一個什麼夫君,竟然這麼霸道的,早知道昨天就讓他自己喝死好了。
指了指自己的嘴,明七可沒那麼好糊弄。
不情不願地親了他一下,小姑娘的嘴脣軟軟的,像是塊嫩豆腐,叫他差點兒就不想走了。
“好了吧。”
輕咳一聲,明七緩了緩才起身,“好了,你在這兒等着我。”
他走後不久門就被推開了,月白走進來對她行了個禮,錦妍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被子,結果蓋上了自己卻露出了斑斑血漬。
難爲情地低下了頭,錦妍吩咐道,“一會兒我換了衣服,你把這兒收拾一下吧。”
點了點頭,月白應下來,端着那碗醒酒湯退了出去。
把湯倒了,又將碗盞刷乾淨了,往櫃子裡放的時候,一不留神脫了手,白色的瓷片碎了一地,可她卻像是丟了魂兒一樣,面無表情地撿起那些碎盞。
她昨夜精心熬得湯就這麼被糟踐了,月白感覺自己的心空落落的,有什麼東西碎開了,就像是這個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