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紅了?”徐惠皺眉,內心卻是狂喜。
“是,是變紅了。”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記得很清楚,那個瘦弱又美豔的女子左眼倏地變紅,而下一刻那頭雄獅便溫順起來,大殿上歌舞昇平,一派祥和。
“好。”女子起身,轉過來吩咐道,“這個人污衊公主,你們看着處理了吧。”
單憑他一句話,自然不可能扳倒汝南公主。徐惠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突破口罷了,只要有人能確定那女子的確不是凡人,自己便有把握揭開她的真面目,到時候不愁沒人料理了她。
本來是想爲她那個枉死腹中的孩子報仇,卻沒想到一下子揭開更深的秘密,李字兒雖然不是直接害死她孩子的兇手,但那些人彼此牽連,難保不是一夥的。
既然於子嗣沒有指望,她能抓在手裡的便只有陛下的垂憐了,而韋氏則是她這條路上最大的阻礙。
對待敵人,一點都不能手軟。
內侍官聞言連聲應下來,待徐惠走後,那些人看着地上的男子桀桀地笑出了聲。這樣一幅好皮囊,直接殺了多可惜,等他們幾個玩兒夠了再弄死,隨便扔在哪個亂葬崗便是了。
再一次被宮裡的女人算計了,男人掙扎着想站起來,他連兇狠的野獸都不怕,這幾個閹人又如何是他的對手。可是他之前喝的茶水裡被人動了手腳,導致現在體力大減,完全掙脫不開。
眼瞧着對面的內侍官脫下了褲子,他眼底猩紅一片,心裡卻已經絕望了。
只是下一秒,一陣風吹過,裹挾着強烈的海腥味兒,把那內侍官的帽子都吹掉了。
一襲瑪瑙色衣衫的女子倏地出現在牢裡,風將她的頭髮吹起,露出一雙泛着金色幽光的龍目。
大牢裡的幾個人差點被武珝嚇死,還未等他們尖叫出聲,下一秒一隻帶着龍鱗的手便掐住了爲首那人的脖子,“這個崑崙奴被晉王殿下帶回府裡了,聽懂了麼?”
目光呆滯地點了點頭,對方好像完全沒有聽清她說的什麼,可腦中的記憶卻順着她所言形成了畫面。崑崙奴朝其餘幾個人看了看,發現那幾個也皆是如此。
言畢,對着他們吹了口氣,牢中的幾個人便全暈了過去。
武珝的眼睛和手隨即恢復成常人模樣,拿出一條娟子擦了擦,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跟這樣的人動手,我都覺得噁心。”
“武.....武才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他沒想到這宮中唯一肯給予他溫暖的貴人竟也會妖法。
“你不該出賣汝南公主,那日若不是她控制住了你的獅子,你早就沒命了。”瞪了他一眼,卻沒有過分苛責。武珝對這個崑崙奴的遭遇感同身受,所以常召他來給自己解悶,兩人也算是相熟。
“我並沒有想害人,只是那姑娘的眼睛着實可怖.....”雙手抱拳,朝她行了禮,“才人今日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他日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免了,”揮揮手,武珝可沒指望他報答,“我與汝南帝姬皆非凡人,這個你都看到了。我們兩個日後要是需要你的幫助,那估計也是混到頭了。這宮裡你是不能待了,我同晉王說好了,你現在即刻到永巷那邊,自有人會帶你到安全的地方。”
那個帝姬也不知道是否清楚徐惠的所爲,本就自顧不暇,竟還有閒心來管自己這一世過得順不順遂。
哼了一聲,如來時一般,女子的身形很快消失在牢中。
冥魅不知道自己又種下了一個善因,反正她向來都是看似冷漠,其實火熱。做人如此,在牀上也一樣。
妖嬈的女子此刻正勾着男人的脖子不放,崔鈺本來還有公務要處理,可耐不住她就這樣掛在自己身上不下去,只能揉着她的頭髮哄道,“我很快就去陪你,你先回房裡等我好不好?”
“不好,你答應以後多陪我的,怎麼總說話不算話,那女人說我生不出孩子呢。”
臉上的表情頗爲無奈,眸光卻溫柔得無以復加,“那孟姜說帶你去看看大夫,你怎麼不去?”
她一個偶爾吃次藥都要靠酥糖的人,若真是讓她長期調理,簡直是要她的命。何況他本來也覺得這事需要順其自然,調養身體是沒問題的,但妻子用藥才能懷上孩子,就好像是他自己不行似的。
“要去看也該是我們一起去嘛,我是小產過,但保不齊也有你的原因啊,你想想,你畢竟年歲大了,三十出頭可比不上年輕的時候。”
男人的眉頭皺成了一團,接下來,崔鈺用了一夜的時間告訴她,說錯話到底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一直到日上三竿,冥魅都沒起來。她渾身痠疼,如雪般的肌膚上留下了許多紅印子,身上除了一條薄薄的錦背就什麼都沒有了。而一旁坐着的男人衣冠楚楚,正好整以暇地喝着安四娘送來的雞湯。
眼淚汪汪地瞪着崔鈺,彷彿是受人凌辱的小媳婦。
“我老麼?”
搖了搖頭,小媳婦囁脣不說話。
“你錯了麼?”
點了點頭,小媳婦依舊不說話。
“以後還這樣麼?”
“不這樣了,我再不和你同房了,也不給你生孩子,就算是你求我,我都不會答應。”氣哼哼地回嘴,她傷疤沒好就忘了疼,氣得崔鈺笑了出來。
“至於麼,你不就是希望我這樣麼,要不怎麼生孩子?”
“我是要你這樣,可你總該溫柔點吧。”
“可十幾歲的少年郎都是愣頭青。”
“呸,不要臉!”
見她用被子捂着臉扭過去再不理他了,崔鈺將手邊的藥膏拿了過去,“哪裡疼?”
“哪兒都疼,下不了牀了。”
“那我幫你塗藥吧。”
修長的指在碰到自己身體的一瞬間,冰涼的藥膏刺激了所有感官,冥魅幾乎是彈起來的,顧不上身體不舒服,裹着被子往牀角縮去,“崔鈺!”
“魅兒乖,塗了藥就不疼了。”
“我不要!”
枉顧她的反抗,男人將她按在身下好好“治療”了一番,看着她害羞得全身皮膚都泛紅的樣子,崔鈺滿意地笑笑,“魅兒,人總要給自己留好退路,沒到最後關頭千萬彆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