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豬頭把那幾個想跑的野鬼逼了回來,這幾個野鬼都挺識趣,見馬道士都栽了,我和豬頭又似乎都有點真貨,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聽話,先保住這條命再說。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你們懂的吧。”豬頭指着其中一個額頭有個孔的打靶鬼,冷聲問道。
“兩位爺,我們幾個就是普通的遊魂野鬼,馬道士說我們過來演這麼一出,回頭他會給我們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只是沒想到觸犯了二位爺。”
“沒錯,該死的馬老賊騙了我們哥倆,我們要知道是來給二位爺找茬,就是給座金山銀山,也不能來啊。”
“馬老道,我要拔了你的皮!”
這幾個死鬼都是賊成精了,這時候不趕緊見風使舵,更待何時,一時間紛紛義憤填膺,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可憐的馬道士,百口莫辯,只能認栽,氣的直是牙根癢癢。
“楓哥,這些髒東西怎麼處理?我看不如豬爺一刀一個送他們上西天去見佛祖得了。”豬頭問。
這樣吧,馬道士意圖謀害陳鐵是幫派內部的事,他就交給韓斌和衆位弟兄處理,至於這幾個鬼,暫且留着他們一命,我思考了幾秒,作出了決定。
“馬賊,勾引大嫂,罪改當誅,但你這種垃圾,殺你髒了老子的手。”
“求求你們,別,別動我,我是龍三的人,看在三爺的面子上,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馬道士事情敗露,自知難逃一劫,跪在地上磕起了響頭。
“龍三?就是龍王爺今日也休想保你。”
韓斌走到他身邊,臉上露出殘酷的死亡微笑,嘿嘿乾笑了一聲,一腳踢翻馬道士,鋥亮的皮鞋照着他的褲襠踩了下去。
伴隨着一聲慘叫聲,啪!
清脆的爆蛋聲,韓斌碾了兩下,鮮血沿着馬道士的褲襠流了出來,馬道士抽搐了幾下,蛋子被爆,疼的直接暈死了過去。
饒是馬道人一身無敵的房中術,那方面本事再高,這輩子恐怕也別再想碰女人了,像這種齷齪男,不知道騙了多少女人,林豔只是其中的一個。
如今廢掉了他的下半身,這種懲罰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此後他就只能幹想了。
韓斌打了個手勢,立即有兩個小弟上前把昏迷的馬道士擡了出去。
豬頭照着他吐了口唾沫:人渣,活該進宮當太監。
林豔一看姦情暴露,姘頭也死了,轉身就往樓上跑,旁邊幾個混混忙撲上去,左右拉住她,這一拉不打緊,連着貼身短裙給扯爛,頓時風光盡露,果真如我所猜測,什麼都沒穿。
不過這時候弟兄們都恨不得剁碎了她,倒也沒人再去欣賞她火辣的身段,韓斌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將她按在了椅子上。
“韓斌,我是你嫂子,你不能殺我。要是讓陳鐵知道,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她的眼睛裡滿是惶恐,但依然心存着最後一絲機會。
我一看她的眉心騰起一股血紅,知道她的死期已近,這是死劫。
每個人的人生都會有劫,度過去便是鴻運當頭,而有時候應劫而死者居多。林豔不是什麼善人,相反她濁氣太重,品行不端,老天是註定不會護佑這種人的。
所以,她怕是很難躲過這次死劫。
這也是怪陳鐵平時對她太寵愛了
,衆兄弟敢怒不敢言,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一個殺她的機會,韓斌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嫂子!陳鐵是老大,但他也是我的兄弟,平素你行爲不端,看在鐵哥的面子上,弟兄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你居然想勾結外人謀的他的家產,這些都是他用拳頭,用血換回來的,我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對不住了!”韓斌解開脖子的領帶,慢慢的纏在林豔的脖子上。
“張先生,救救我,救救我。”林豔向我伸出手,隨着韓斌手上的力道慢慢增加,她拼命的掙扎着。
豬頭一臉木然的站在一旁,他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像林豔這種犯了大忌的女人,更是視作豬狗不如,因此他沒有半絲同情。
然而,我的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尤其是她拼命掙扎着,眼中那種絕望的恐懼,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這個女人她現在就像一隻小雞,命運完全掌握在韓斌的手上。
等等!
我擡起了手!大喊道。
韓斌微微鬆開了手,皺眉問我:張師父想救她?
沒錯,她雖然品行不端,但終究是一條人命,她命裡有此一劫,可死可不死,上天有好生之德,再給她一次機會改過,又如何?我沉聲道。
韓斌死死的盯着我,但見我目光如炬,他的殺機終是收斂,鬆開了手上的領帶。
“林豔,看在張大師的面上,我饒你一命,但別怪我沒提醒你,要讓我再看到你在江北出現。我就把你賣到柬埔寨去充當軍妓,讓你生不如死,懂了嗎?”韓斌捏住林豔的粉臉,冷冰冰道。
林豔死裡逃生,眼淚直流,連忙點了點頭:“我,我肯定不會再出現在江北。”
然後,她向我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拿起小坤包,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知道韓斌是從不開玩笑的,再留在這,只會是死路一條。
“楓哥,你救她幹嘛,這種毒婦,你讓她跑了,保不準哪天她又去害別人了。”豬頭不解的咧嘴嘮叨。
我沒有回答她,我自然不是聖人,只是覺的那也只是一條生命,也許她經歷了這次死亡教訓,會幡然醒悟。
小亮這時候走進大廳,讓衆人幫忙擡五穀。
用五穀招魂是一種最原始的方式,傳聞軒轅帝當初爲部下招魂就用過這種法子。五穀乃是上天賜予華夏民族的生命之物,無論是人,還是鬼,都對五穀會有一種本能的需要。
陳鐵的魂魄現在已經走散了,他衝撞了關二爺,魂魄懵懂無知離體,走到了什麼地方,還真不知道。
我看了下時間,子時已經快到了。晚上我還要去幫喻紫柔消契,所以時間不多了。
衆人把五穀,繞着別墅撒了一圈,天眼所見,五穀散發着五種光芒、靈氣,天地萬物,都是有靈氣的,單顆也許發現不了,但聚在一起,這種色澤就很明顯了。
這五種光芒是能吸引鬼物的目光,五穀也是代表祈求上天、祭天之意,鬼怪都會本能的過來沾點福澤。
穀子一直沿着別墅外面的路鋪了七七四十九米,最後一直延續到臥室,臥室的燈光全都關閉,點上招魂燈,門口插招魂旗,一應法事準備妥當。
好了,先給他洗神身,豬頭手一招,立即有人把關二
爺的神像供在神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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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馬道士也不是完全不做好事,爲了裝模作樣,他這法器等物準備的很是齊全,不用我和豬頭再去操辦了。
洗神身,就是替他淨化濁氣,向關公請願、求情,以求平安。按理來說應該是削掉他胸口的神像是最好的方法,但那有些殘酷,甚至會要人命,所以只能用洗。
豬頭暗罵了一句:丫的,楓哥,今天老子也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打死我也不會幹這差事。
說完,他穿上道袍,銅盆淨手,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神色嚴謹,腳踏天罡步,唱着請神通靈的咒訣!
“關元帥,在上,弟子朱榮,乃是大茅真君傳人,今請元帥大駕降臨,賜福衆生……”
豬頭念着遠古、蒼茫的咒語,其實正宗的請神、送神之法,原本是一些宮廷法師傳下來的,懂的人很少。
“兩位大師,陳鐵猶如我的親弟弟,兩位一定要救他。”韓斌拉住我,他的手很冰涼,因爲他很清楚,如果我倆再失敗,也許陳鐵永遠也醒不來了。
我微微一笑,你放心,陳鐵乃是過江龍,過了此劫,日後前途無量,生死定當無虞。
韓斌感激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緊張的看着豬頭作法。
我也不知道豬頭到底能不能請來關公,消除他的禁忌,豬頭唸完咒,用法臺上原本準備好的生豬頭、瓜果等物,祭拜了關公等神!
最後,猛地一跺腳大喊了一聲:恭請關公大元帥顯靈。
緊接着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響頭,豬頭可是實打實的磕,頭磕的咚咚作響。
大堂內一片肅穆,衆人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那咚咚的磕頭聲就像響錘一樣聲聲敲在每個人的心頭,昏暗的屋子內,氣氛異常的詭異!
豬頭的額頭現了紅,可是他就像麻木了一般,依然在不停的磕頭。
我沒想到請神會如此殘酷,這會兒怕是磕了不下七十個響頭,磕的我心尖都覺的疼了,血沿着他的下巴直往下滴,丫的,早知道會這麼爲難,我就上了。
在場很多幫內的弟兄眼淚都流了出來,就連韓斌這樣的鐵漢,眼眶也變的通紅,嘴角在微微的抽動。
男兒漆下有黃金,額頭一低泰山移!
豬頭爲了一個莫不相干的人磕的頭破血流,怎能讓人不心生感激,恐怕就是他們這些做兄弟的也未必有如此堅強的意志,能眼睛都不眨一下,虔誠的求拜關公顯靈。
我心中默默祈禱着,關二爺,你老人家倒是顯靈啊,再這麼磕下去,別陳鐵沒救活,我兄弟的命也搭進去了。
豬頭的臉色蒼白如紙,臉上全是血,那場面像刀子一樣,戳着每一個人的心,火辣辣的疼。
我很想上前拉開他,但這樣一來他這些頭就百磕了,豬頭一向對手藝極爲看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他砸了手藝,他寧可死了。
我有種預感,如果關二哥不顯靈,他會磕死在這。但虛無縹緲的神,真的存在嗎?
心念之際,豬頭的身子晃了晃,他的頭顱就像是有千斤重,每一次磕下去,都很難擡起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好幾次差點一頭栽倒。
算了,這神不拜也罷!我正要起身扶起他,大廳內突然狂風大作,神案上的符紙紛飛,蠟燭盡數熄滅,陷入了黑暗,衆人大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