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文翹着腿坐在馬欣惠的對面,不知道爲什麼,馬欣惠今天挺高興的,臉上隨時都掛着笑容,不時的在賬簿上寫寫畫畫。
葉思文取笑馬欣惠:“不就搬個新房子嗎?瞧你高興成什麼樣子了。”
“你管我的!”馬欣惠白了葉思文一眼,繼續在賬簿上寫寫畫畫。
葉思文不解的說道:“遠洋商號賬上沒進項吧!我覺得你看見賬簿應該愁眉苦臉纔對啊!你怎麼這麼高興啊!”
“嘿嘿……”馬欣惠笑道,“誰說遠洋商號沒有進項的,我告訴你,遠洋商號現在大發了。”
“大發了?第一批貨還在日照停留着呢!怎麼大發了?”葉思文疑惑。
馬欣惠搖搖頭,說:“我說錯了,不是遠洋商號大發了,是你組建的虎威營大發了,當然,虎威營大發了也就等於遠洋商號大發了唄!”
“虎威營怎麼大發了?”葉思文撓着頭問道,虎威營大發了,可他身爲虎威營的管事居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諷刺。
馬欣惠笑嘻嘻的將賬簿拿給葉思文,說:“自己看吧!”
葉思文疑惑的接過賬簿,隨便翻看了一下,便被裡面的內容驚呆了,上面記載的是僱傭虎威營做事的記錄,光是定金就收了二十萬兩銀子。都是些護鏢、護人、剿匪的事情,這些事情可都是具有一定危險性的,僱傭的費用很高。就拿最簡單的護鏢來說,每人沒天的僱傭費用是二十兩銀子,若是請十個虎威營的士兵護送一批貨物去京城,來回需用一個月左右,僱傭費用就高達六萬兩銀子。當然,只有運送非常珍貴的物品才用請虎威營護鏢,一般的貨物則不需要。
馬欣惠看着滿臉震驚的葉思文,得意的說:“還有許多人來請虎威營我都沒有答應,我選擇的都是講信用、有財力的客人,一般人我不是瞧不上,而是他們請不起。”
“也就是說,虎威營現在轉虧爲盈了?”葉思文高興的問道。
馬欣惠嗔道:“何止,簡直就是賺大錢了。”
怪不得後世總有那麼些人喜歡當僱傭兵呢,又賺錢又拉風的事情誰不喜歡?
葉思文又問:“那是不是虎威營現在的名聲很響?”
“整個山東都在說你們的段子,你說響不響?”馬欣惠反問道。
葉思文一捏拳頭,叫了一聲好,說:“既然虎威營的生意這麼好,我們是不是應該把虎威營的規模擴大一點?不然以後會人手不夠的。”
“可以,你決定了就是了。”看來馬欣惠也是個只要能賺錢,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主啊!
見馬欣惠如此支持自己,葉思文咧開嘴笑了笑,說:“我上次給你提的鐵廠的事情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馬欣惠說:“差不多了,圖紙已經畫出來了,只等開春暖和起來就可以動工了。”
“日照那邊的貨怎麼辦?”葉思文又問。
馬欣惠說:“現在年關已到,等過了年再說吧!方正都耽擱了這麼久,不在乎這幾天了。”
葉思文和馬欣惠商量完事情之後,便來到了遠洋商號新的辦事點,花了十萬兩銀子修建成的新大樓,奢華大氣,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商號。
得知遠洋商號搬了新地方,孫元化特地命人制作了一塊招牌送來,有他親自寫的“遠洋商號總號”六個大字成了遠洋商號的金字招牌。
遠洋商號總號大樓分爲三層,第一層是接待客人的地方,第二層是各個部門經理、襄理、協理的辦公地點,第三層是一間議事廳和兩位掌櫃的辦公室。雖然知道葉思文不會經常在遠洋商號辦事,但是依舊爲他準備了一件奢華的辦公室。
看了遠洋商號總部大樓之後,葉思文便來到了虎威營的營地,剛到門口便遇見了李大憨,李大憨似乎有什麼事情想要給葉思文講,但是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葉思文見李大憨不好開口,便主動問道:“二愣子,你不回家去和父母團聚,在這裡幹什麼?”
李大憨訕笑:“我有點事情想給葉帥說說。”
“什麼事情,你說吧!不要那麼拘謹,有什麼困難儘管講!”葉思文笑着說。
李大憨憨笑,說:“我這次回去,我爹給我說了一房媳婦,但是軍令規定,結婚必須得到上官的批示,所以我不敢拿主意,特地跑來找馬營長報告,可是馬營長沒在營裡。”
葉思文聽後,哈哈大笑,拍着李大憨的肩膀,說:“不錯啊二愣子,都要接媳婦了,行了,我同意了。什麼時候結婚?我到時候也來喝一杯喜酒。”
李大憨聽葉思文要來喝喜酒,高興得眼睛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說:“葉帥,你說的是真的?”
“還敢懷疑老子,老子什麼時候騙過你們?”葉思文笑罵道。
李大憨一聽,喜上眉梢,說:“要是葉帥同意的話,明天就就是好日子。”
葉思文笑道:“那還不趕緊回去準備,你準備讓我明天來喝西北風啊!”
“好叻!”李大憨嘿嘿傻笑。
葉思文點着李大憨的頭,說:“你小子!”
葉思文剛到大帳裡坐下,突然冒出很多虎威營的士兵,七嘴八舌的向葉思文說自己要結婚的事情,把葉思文的頭都搞大了,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結婚的啊!在葉思文的細心詢問下,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昨天中午虎威營在城門口威風了一把,晚上虎威營士兵的家門就被上門提親的踏破了門檻,幾乎每個人都有人來提親,少的就是一個,多的都有三四個。你還真別羨慕,誰讓虎威營的漢子夠彪悍,工錢夠多呢?
得知這個情況之後,葉思文哈哈大笑,大手一揮,就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有人來提親的全都去結婚吧!
可是新的問題又出來了,這些人一起結婚,可就不能互相參加婚禮了,不免留下了遺憾。葉思文沉思了一會兒,立馬決定,開創歷史之先河,給虎威營的士兵整一個集體婚禮,由葉思文親自給他們喊禮。
葉思文的提議雖然匪夷所思,但是很快就得到了虎威營士兵的認同,他們還互相開起了玩笑,到時候人一多,不要把新娘子搞混淆了纔是。
現在虎威營的士兵老牛逼了,加入虎威營不到半年,虎威營的士兵平均每人起碼掙了五、六十兩銀子回家了,平日裡的工錢只是小數目,大數目還是每次打完仗的獎勵,攻破虎威寨的時候每個人獎勵了十兩銀子,打完土匪之後每個人的獎勵更是高達四十輛銀子。有了錢,虎威營士兵們的家裡都蓋了新房,添置了新器物。說媒的人更是來了一撥又一撥,以前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朋友都湊上前來送禮、套近乎,不爲別的,就是想讓自己家的男丁來一個進虎威營。
既然要給士兵們辦集體婚禮,當然葉思文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他去謝威家找到謝威,讓他和自己一起忙這件事情。謝威雖然覺得匪夷所思,但是他想起他葉大哥本來就是一個匪夷所思的人,心中也就釋然了。
謝威和葉思文商量了一陣,便將集體婚禮的事情定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虎威營的士兵們按照葉思文的吩咐,將自己的父母、妻子都帶到了虎威營新的營地去。
虎威營的新營地離老營地不遠,但是裡面的設施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在新營地裡,蹲在地上吃了幾個月飯的士兵們終於可以坐在明光響亮的食堂中吃飯了;在新營地裡,睡了幾個月大通鋪的士兵終於可以一人一張牀了;在新營地裡,住了幾個月軍用帳篷的士兵終於安安心心的睡在土木結構的房子裡了。
進入虎威營之前便結了婚的人很少,只有那麼幾十個,虎威營現在還有四百多個光棍,但是今天,將會是這些光棍的終結日。
新營地的校場夠大,起碼能容得下五六千人,校場上已經擺了一千張桌子,新營地裡面的食堂已經開火了,正在加緊整治今天中午的婚宴。
婚禮一共分爲三個步驟,第一個步驟是表揚在歷次戰鬥中表現優異的士兵,並且給他們們頒發獎勵,幾乎所有人都的到了獎勵,都得到了一個由純銀打造的泰山徽章,表示紀念泰山山區剿匪的歲月。
第二個步驟則是拜堂,凡是要結婚的士兵的父母都請到臺上,接受新人們的跪拜,拜堂的規模相當浩大,直到很久以後,這些士兵的父母都會感慨一番,我兒子xx結婚的時候,忒壯觀啊!
拜完堂,接下來的事情當然是放開肚皮猛造,被請來參加婚禮的親戚們都被現場的氣氛所感染,在虎威營士兵們的勸說下,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不亦樂乎。
等到這邊吃起來的時候,葉思文、馬躍、謝威三人便騎着馬悄悄的走了,他們要去看看望那些已經結了婚,並且主動承擔起駐守猛虎寨的士兵們。
來到猛虎寨,負責駐守這裡的依舊是閻虎,他已經接了婚了,主動放棄假期,來替那些還沒有結婚的兄弟站崗。
看見葉思文他們前來,閻虎急忙打開寨門來迎接。
“葉帥,怎麼沒有和弟兄們一起熱鬧、熱鬧,到這個鳥不拉屎的方來幹什麼?”閻虎笑着問道。
葉思文笑道:“我來看看我們的‘玉樹臨風真無雙,一枝梨花壓海棠’的小將有沒有負面情緒嘛!別人都去玩了,你難道不羨慕。”
提起這個典故,閻虎也是嘿嘿直笑,本來這個稱號是用來忽悠白馬兩眼那個寶貨的,沒想到被說書藝人傳到了大江南北,閻虎也成了名人。
“要都去玩了,誰來看管這些不消停的土匪啊!”閻虎正色說道。
三天的假期一過,虎威營的士兵們便從溫柔鄉中爬了出來,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幸福生活全都是因爲自己是虎威營的人,所以對於虎威營裡發出的命令,他們一點也不敢違抗。
回到營地之後,士兵們便搬到了新的營地之中,而且葉思文還給他們漲了工資,普通的士兵的工錢已經達到了五兩銀子,想想都有幹勁。
接下來,虎威營便準備開始第二次徵兵,虎威營的士兵得知之後,紛紛前來打探消息,看能不能把自家親戚的男丁拉入虎威營。葉思文當然爽快的答應了士兵們的要求,不過他們推薦的人還是得參加選拔才行。
趁着士兵們的熱情高漲,葉思文也開始在虎威營中推行軍銜制度了,依舊是他一貫的拿來主意,軍銜制度全都是採用後世的制度。軍銜分爲列兵、一等兵、二等兵、三等兵、少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大校、准將、少將、中將、上將、大將。軍銜由綴着銀質虎頭的肩章來表明,肩章上沒有虎頭的是列兵,一等兵一個虎頭,二等兵兩個虎頭、三等兵三個虎頭,少尉一槓一個虎頭,以此類推,准將的肩章上則開始扛金質的虎頭。
虎威營中軍銜最高的當然是葉思文,兩槓兩虎頭,中校銜,馬躍和謝威都是少校,幾個連長是上尉,排長是中尉,班長是少尉,普通的士兵都是三等兵。
葉思文的軍銜制度一發行,立刻受到了廣大士兵們的擁戴。因爲有了軍銜和肩章,軍營裡尊卑立辨。
馬躍和謝威兩人在私底下評論,葉思文這個制度用在虎威營這個小團體中簡直是Lang費。有了這個制度,上百萬的軍隊都不會亂,因爲士兵們只要看肩章,就可以看出來誰是長官,該聽誰的。甚至兩人還討論了一下葉思文的志向,難道他的志向不僅僅是做一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