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可是一個如同鐵公雞一般的存在,別人出血還好,要他出血,可就有些困難了,他聽說葉思文要他出血,臉色一下子就不爽快起來。
“葉老弟,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你知道,本**剛支付了綁匪一大筆銀子和糧食,手頭緊得很啊!”朱常洵臉色一邊,立刻開始哭窮。
“老狐狸,鐵公雞!你個老不死的……”
葉思文在心裡把朱常洵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這老朱家的人,看來沒有一個是傻子啊!雖然朱常洵不肯跳進葉思文處心積慮挖的陷阱,但是葉思文又豈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福王殿下,我們凡是得往前看是不是?你乃是洛陽的王爺,只要你帶頭出了錢,其他富戶不出錢,那可就說不過去了,到時候,我們把練兵的錢和剿匪的錢刨開,剩下的錢你七,我三,怎麼樣?還有,繳獲流賊的物資,我們都可以不上繳朝廷,到時候,這些錢都是可以分的。”葉思文苦口婆心的勸道。
“這個問題,本王還須慎重考慮,等兩天回覆侯爺,如何?”
不管葉思文說得天花亂墜,朱常洵這隻老狐狸就是不出錢,真是把葉思文都搞得沒有了脾氣。
見朱常洵不往自己挖的陷阱裡跳,葉思文起身,道:“既然如此,本侯就告辭了,最多還有兩天,本侯的車駕就來了,到時候本侯可就要去長安主持整個西北的剿匪咯!至於洛陽的事情,福王殿下還要多擔待一些啊!”
“好!過兩天本王一定去爲葉老弟送行!”朱常洵笑眯眯的說道。
看着朱常洵,葉思文冷笑一聲,暗道:“你就笑吧,等兩天有你哭的!”
“如此,本侯就告辭了!本侯還要回去收拾行李呢!”葉思文起身告辭,離去。
看着遠去的葉思文,朱常洵鼻子裡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小兔崽子,想要在老子手裡坑錢,你還嫩了點!”
葉思文一臉陰沉回到河洛客棧,李大憨和楊國柱立刻圍上來,李大憨迫不及待的問道:“侯爺,福王那老小子上鉤了嗎?”
“上個屁的鉤!”葉思文有些鬱悶的說,“這頭老狐狸,鐵公雞,他媽的都要成精了,一提到錢,他孃的就萎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楊國柱心有不甘的問道。
葉思文眉毛一挑,道:“還能怎麼辦?他孃的,今晚上給福王那老小子一點顏色看看,他不肯出血,我就先讓他見見血。”
聽了葉思文的話,李大憨和楊國柱兩人相視一笑,這侯爺,是越來越狠了。
“侯爺,白天老傢伙拒絕了你的提議,晚上就遇刺,會不會然他起疑心啊?”李大憨有些擔心的問道。
葉思文道:“不怕,反正想要殺他的人很多,不差我們幾個!”
“好,我這就去安排人手!”李大憨有些迫不及待的說,“今晚上我們一定要給老傢伙一點顏色看看,他這次是必須要出血!”
是夜,福王府再次遭到城內流賊的攻擊,這次的流賊,明顯比上一次攻擊福王府的流賊更專業,他們先在遠處射出一支又一支的火箭,把福王府處處點燃火,待福王府侍衛反應過來準備攻擊的時候,他們又換成了諸葛連弩,對王府侍衛形成了密集的打擊,王府侍衛猝不及防,損失慘重。
在最後的貼身肉搏中,王府侍衛更是絕望的發現,這羣流賊他媽的都是武林高手,練的都是一招制敵,在貼身打鬥中,王府侍衛能在對方的手下走一招,就算王府侍衛厲害。
這也難怪,攻打王府嘛!自然要調集一些精兵強將,而江湖中人歷來又是社會的不安定分子,他們幫助流賊攻打福王府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在福王府即將被攻破的時候,葉思文帶着一干將士終於趕來支援了,有了葉思文麾下精銳之士的加入,流賊很快潰退,消失在了洛陽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葉思文麾下的人少,對洛陽城的大街小巷又不是很熟悉,所以他並沒有下令追擊,任由流賊逃竄。
流賊潰退之後,洛陽城的戍衛部隊這才姍姍來遲,戍衛部隊幫福王府撲滅了沖天的大火,清點戰損,衛戍部隊奇怪的發現,躺在地上的人,大多是福王府的侍衛,流賊居然沒有留下一具屍體,流賊居然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讓洛陽戍衛部隊感到有些驚訝。
處理好福王府外面的事情,葉思文帶着一大幫子士兵龍行虎步進入福王府,福王府內燈火通明,福王府的內眷人人自危,嚇得瑟瑟發抖。
葉思文來到福王府的大殿,只見一個大夫正在給朱常洵療傷,朱常洵的手臂被射了一箭,還好不致命,把箭取出來,塗上金創藥,稍微包紮一下就沒有了大問題。
這一箭,是葉思文特地囑咐賞給朱常洵的,只有這樣,才能讓朱常洵感到危機感,才能讓他乖乖的出錢剿匪。
看見朱常洵受傷了,葉思文連忙上前,假惺惺的問道:“福王殿下,你沒事吧?”
朱常洵指了指手上的手臂,道:“沒事纔怪,被射了一個透心涼,差一點就沒命,真是嚇死我了!”
朱常洵從小頗受萬曆皇帝和萬貴妃寵愛,從小到大連皮都沒有擦傷過,更不要說被弓箭射一個透心涼了。
“這些流賊,也當真大膽!”葉思文有些憤怒的說,“這羣流賊,綁架了士子,得了一大筆贖金,不僅不跑,還把主意打到了福王殿下身上,當真該殺!”
“是啊!這圈膽大包天的流賊,這是該死啊!”朱常洵呲着牙罵道。
“福王殿下,侯爺,末將有一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在一旁的李大憨突然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葉思文道:“李將軍,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末將認爲!”李大憨搖頭晃腦的說道,“這夥流賊的行使方法和訓練程度和前一夥流賊都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末將覺得兩次襲擊不應該是同一夥流賊所爲,他們應該是聽說了前一夥綁匪在福王府撿了大便宜,他們認爲福王府的錢特別好拿,所以,這些流賊綁匪紛紛把主意打到了福王府的身上。”
葉思文點點頭,道:“福王殿下,本侯覺得,李將軍說的話很有道理啊!這夥流賊肯定是覺得福王府的錢特別好坑,所以他們才蜂擁前來福王府找吃的。”
“不會吧!”
朱常洵一臉沮喪,道:“這樣一來,我福王府豈不是沒有安寧之日,這可怎麼辦啊?葉老弟,你一定要幫幫你老哥啊!”
“唉!本侯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啊!”葉思文搖了搖頭,“本侯能幫得了福王殿下一時,幫不了福王殿下一世啊!再說了,本侯馬上就要離開洛陽去西安,本侯對這件事情的確是無能爲力啊!”
葉思文得意洋洋的看着朱常洵,心想:“老東西你不出錢是吧?你不出錢我就一直派人來騷擾你,若是哪天真的看你個老傢伙不順眼了,把你暗殺了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反正你的寶貝侄兒已經給老子面授機宜,讓老子把你往死裡坑。”
“葉老弟,你還記得今天白天你給我說的意見嗎?本王可以出錢幫你籌集剿匪糧餉,但是你真的確定能把流賊剿滅乾淨嗎?”
朱常洵看來真的被搞急眼了,開始贊同葉思文的意見。
“當然可以!”葉思文不容置疑的說,“只要福王殿下出錢,並且帶動洛陽所有的富戶出錢,本侯就有辦法把流賊剿滅乾淨。”
“好!”
朱常洵伸出一根手指頭,在葉思文和李大憨兩人期盼的眼光中,道:“本王出一千兩銀子,加一千擔糧食。”
聽了朱常洵仗義的價碼,葉思文和李大憨不由得同時翻了翻白眼,朱常洵,果然是一隻鐵公雞,不,他簡直就是一隻鋼公雞。
“福王殿下,你身爲朝廷的王爺,洛陽城最有錢的人,你纔出一千兩銀子和一千擔糧食,你這個帶頭作用都沒有做好,讓其他富戶怎麼心甘情願的出錢?”葉思文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我應該出多少?”視財如命的朱常洵心疼的問道。
葉思文伸出兩根手指頭,道:“至少這個數!”
“兩千兩?”
“兩千兩和一千兩有什麼不同?福王你至少得出二十萬兩銀子,外加兩萬擔糧食!”
“什麼?”聽了葉思文的建議,朱常洵臉色變得慘白,二十萬兩銀子,兩萬擔糧食,這簡直是大出血啊!
“葉老弟,你知道老哥我現在手頭緊,能不能少出一點?”朱常洵tian着臉說道,“我看這樣吧!我出兩萬兩銀子,五千擔糧食,怎麼樣?”
葉思文眉毛一挑,道:“那我可就沒有辦法了,這生意絕對虧本,福王殿下,還是那句話,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不肯做出一個高姿態,怎麼讓洛陽城的有錢人出錢……”
“有刺客,有刺客,刺客又來啦!保護王爺,保護王爺……”
葉思文正在給朱常洵分析利弊的時候,外面又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着,是一陣刀劍碰撞的打鬥聲,還有互相呵斥的喊殺聲……
一個夜晚出現兩次刺殺事件,這事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