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話不投機半句多,但是你怎麼就知道我們兩人就話不投機了呢?”陳桐反問道。
“那好,大人,不如繼續說下去,鄙人就看看到底和大人是話不投機還是有的談。”郭德瑜的語氣緩和了一些,看起來陳桐不像是無聊來找茬的模樣。
一起努力
陳桐微笑着張開了雙臂,面對着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一副沐浴在陽光之中的模樣,相當享受的說道:“真是一片好天地啊,當年班超出西域的時候,多少豪情壯志,當年裴將軍縱橫西域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這片土地還會丟回去吧?”
“哎,大人,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一直都知道大人是一個有豪情壯志大志向的人,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郭德瑜頗有些惋惜的說道。
郭德瑜不是沒有報國心,他確實有一些文人的傲氣,如果遇到了需要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時候,他不如陳桐這個後世穿越來的大學生放得下架子,但是報國之心一點不少。之前,他對陳桐一直有些不滿,其實一方面是因爲不滿陳桐年輕氣盛得意忘形,一方面也是因爲陳桐做了他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
他也想縱橫西域,馳騁沙場,但是他沒有機會,如今陳桐作爲一個年輕人,一個幾乎是他年齡二分之一的年輕人卻做到了,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心中的不滿長期一積聚,就會變成憤怒,這也就是難免他對陳桐有些不客氣的原因了。
“今時不同往日,怎麼個今時不同往日呢?”陳桐淡淡的問道。
郭德瑜失望的說道:“大人啊,哎,實不相瞞,這些美夢我也做過,恢復西域,重建漢唐盛世,可是這談何容易。大人既然到了這西北,想必也知道這關外七衛一一失陷的事情,堂堂大明王朝,如今是內憂外患,從遼東到西北,到西南,丟了個乾乾淨淨,內部也是一片烽火連天!區區幾個暴民,絞殺來絞殺去,就是絞殺不明白,我看這大明王朝,也未必能再坐幾年的江山,還想着恢復西域,這不是迷夢是什麼?”
“你說來說去,其實就是想說形勢比人強,所以我們在如今這個形勢下,是做不成什麼大事的了?”陳桐問道。
“難道不是如此嗎?我倒是想知道大明如今靠什麼來擊敗吐魯番,當年國力鼎盛還是丟了關外七衛,今日內憂外患,如何擊敗吐魯番,平定西北?不是在下給大人潑冷水,如果朝廷有心有力,也會先平遼東,先平暴民,哪裡有時間想什麼恢復西北呢。這西北關外,在大明的眼裡,不過是蠻荒之地,就不說西北了,嘉峪關到內地都是千里之遙,一路上除了幾個衛所,一個州縣都沒有,這樣的土地大人認爲朝廷會有興趣嗎?”
“這再說了,到嘉峪關都要千里之遙,嘉峪關到吐魯番還要千里之遙,吐魯番城到吐魯番西面還要千里之遙,這左一個右一個的千里之遙,朝廷要他來有何用?朝廷需要一些沒用的土地浪費國力嗎?這樣的土地,朝廷不會有興趣的,今日的朝廷就是鼠目寸光,根本不知道何爲重,想這些又有什麼用!”郭德瑜痛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