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四章 顧始汗死,嘎木逃亡

幾乎與此同時,就在嘎木緊急下令,要城頭正與唐軍廝殺對戰的叛軍,緊急開始結陣對抗唐軍騎兵的時候,城頭正在苦苦抵抗幾近於完全覆滅的一衆守軍,忽地看到從茫茫遠霧中,看到那些正影影綽綽大批衝來的唐軍騎兵,頓時城頭響起了連綿如潮的歡呼聲。

“大汗!你看,我軍的援兵來了!他們終於來了!”

圖魯拜琥順着稟報的軍兵那手指方向望去,他的臉上,艱難地地浮起了笑容。

他孃的,他們來得到還真是時候。

只不過,他們的對來,對於手下軍兵尚有意義,但對於瀕死的自已來說,都無所謂了。

人活一世,草活一秋,就這般離開人世,倒還真有點不心甘呀……

“大汗!大汗!你看呀,你看……”

這名激動的護衛突然不再說話,象一隻被突然捏着了脖子鴨子,再也發不出聲來。

因爲他看到,他手中扶着的顧始汗圖魯拜琥,已然雙眼上翻,沒了呼吸。

他死了。

也許,這對於這位一直雄心勃勃不願甘居人下的顧始汗來說,還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護衛大聲哀泣,卻被周圍守軍的歡呼聲所掩蓋。

畢竟對這些死裡逃生的人來說,能堅持到現在,何其不易,守軍無論是兵力還體力,都已近崩潰。這來援的唐軍,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一時間,城下城下的守軍,都爆發了極大的戰鬥力,人人勇氣倍增,憑添力氣,他們吼叫着與衝殺上來的叛軍戰成了一團。

在守軍士氣如虹,有如打了雞血一般時,原來士氣高漲到瘋狂狀態的全體攻城叛軍,卻有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

這怎麼回事?

怎麼在這些拼死反抗的守軍即將覆滅,自已在付出了巨大犧牲代價後,即將佔領這拉薩城內城時,就有唐軍援兵緊急到來?

這也實在是太巧了。

甚至可以說,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噩夢!

鳴金大作,已然攻入城頭的叛軍,互相擁擠着撤退着,而守城的軍兵,在驚魂甫定之餘,當然絕對不會放過這追殺叛軍的好機會,在他們的奮力追砍之下,後撤的叛軍,紛紛慘叫着倒地。

一時間整個拉薩城內城局勢全面倒轉,殘餘的守軍,士氣高漲到了極點,紛紛追殺潰散而逃的叛軍,這些留在城頭進退唯艱的叛軍,在城頭被守軍肆意砍殺,好不容易退下城去的他們,又被從城門衝出,早已等候在下面的守軍兵卒,象砍瓜切菜一般,就地殺了個乾淨。

城頭的叛軍驚惶萬丈,開始大批地順着攻城梯往下撤走,很多驚恐萬丈又來不及撤走的叛軍,有很多人再也無法承受,甚至還有人就地跪下,向城頭的守軍哀求饒命。

而在城下,那些倉皇而撤的叛軍軍兵,再無戰心,他們一跑狂奔逃跑,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們此時的瘋狂逃命。

而即便如此,城牆上那重新冒頭的守軍弓箭手,立即開始對他們追射狙殺,把他們殺得一路上丟盔棄甲,狼狽至極。

最終,那些攻上城頭的叛軍,在付出了一堆橫七豎八的屍體後,得以從守軍的砍殺下射擊下逃脫,他們象一羣受驚的兔子一般,竄回了城外的叛軍大陣。

而這在這最爲混亂的時刻,唐軍的騎兵,終於吼叫着殺來了。

見到這些有如地獄騎士般衝來的唐軍騎兵,叛軍頭領嘎木的臉色,霎時變得一片蒼白。

完了,自已一世英名與威望,看來要盡折於此處了。

嘎木的預感十分正確。

他終於親眼目睹了,唐軍騎兵可怕的衝擊速度,也親眼見證了這隻無論是人馬裝備,還是兵員素質,都堪稱東亞最強悍無匹的精銳騎兵,那勢不可擋的衝擊力量。

馬蹄隆隆,鐵騎強突,刀指槍橫,狂飆突進的唐軍騎兵,有如兩把黑色的巨刃,從匆忙臨時結陣的叛軍本部左右兩翼,狠狠插入其中。

從天上看去,突入叛軍陣中的唐軍騎兵,有如兩把熾熱而鋒利的尖刀,有如刀切黃油一般,將整個叛軍大陣,迅速地切得支離破碎。

將叛軍匆忙結成的半圓形戰陣,從左右兩翼處,分別撕成兩半,幾乎是同時,迅疾衝開了兩條寬闊的血路,透陣而出!

楔尖所向,便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是無法抵擋的強橫與迅疾而至的死亡,所有擋在黑色楔尖前面的叛軍,象被一場突如其來又勢不可擋的狂風吹起一般,有如紛揚的紙片,被拋向空中。

然後,這些象紙片一樣被撞向空中的叛軍士兵,大聲慘叫着,劃過長長短短的拋物線,不停向後面跌落而去,然後摔成一團血肉模糊的肉餅。

被一衆護衛保護着,躲在了陣後的嘎木,見到唐軍的衝鋒攻擊,竟是這般兇猛無情勁爆凌厲,他的臉上頓時一片慘白。

他親眼看到,離得極近的一名叛軍兵座的胸部,被一杆呼嘯而至的騎槍,象扎薄薄紙片一般,瞬間衝破了堅實的鎧甲,鮮血從胸口狂噴而出,衝力極大餘勁未歇的騎槍槍尖,復從他的背部鑽出,頂得後面的鋼甲有如龜殼一般高高隆起。

隨即這名唐軍重騎兵棄了騎槍,又抽出騎刀,朝左右兩邊的叛軍士卒大砍大殺,而中了此槍的叛軍兵卒,象是被長針刺穿的大是一樣,軟軟地倒地,然後手腳掙扎着在地上低聲哀嚎。

不過,他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多久,又一名唐軍騎兵縱馬過來,疾衝的馬蹄將他的腦袋象踩西瓜一樣,啵的一聲徹底踩爆,粉紅的腦漿與殷紅的鮮血四處飛濺。

這般恐怖的一幕,饒是嘎木久歷戰陣,亦是駭得心下爲之一縮。

與此同時,他的眼角餘光又看到,另一名叛軍兵卒雖然手持盾牌抵擋,只不過,在巨大強橫的衝力作用下,這厚木盾牌亦象紙糊的一般,被騎槍噗哧一聲,輕易刺穿。

盾牌被刺穿後,騎槍之勢猶然不減,又凌厲地衝穿了他的左臂,這名兵卒慘叫着,隨即象被一隻巨大的野牛給正面撞擊一般,騰空竄起,飛退到方法十餘步外,最後被紛亂的馬蹄,活活踩踏成一張薄餅。

如此厲酷慘烈的殺人方式,嘎木雖久經戰陣,亦是平生僅見。

兩處的唐軍騎陣,那楔形戰陣的楔尖,是如此強悍而兇猛地突入,但凡擋在這條奪命血路之上的叛軍步兵,幾乎皆是瞬間被殺,縱然萬幸不死,也是重傷難活。

一時間叛軍大亂,哀聲連連,緊急結成的軍陣,幾乎在瞬間陷入崩潰。

殘存的叛軍,在驚恐中四處亂竄,卻又因此將地下正翻滾哀嚎的傷兵,活活踩死,同時整個殘陣衝得更亂。

叛軍軍陣被唐軍騎兵瞬間沖垮,整個唐軍騎陣頓是士氣如虹,他們拔出騎刀,對混亂不堪的叛軍軍陣大砍大殺。

嘎木又驚恐地看到,那名離得頗近的玄虎重騎,戰到此時,已經接連又砍殺了三名叛軍,卻依然殺氣騰騰,滿是衝勁。他手中刀花一抖,那把手血淋淋的騎刀,又狠狠地戳進一名叛軍的眼眶中,聽到這名叛軍不似人聲的慘叫時,一臉血污的他,有如魔鬼一般放肆地猙獰大笑。

哈哈,殺敵掠陣,用敵人的性命與鮮血,換取自已晉升的階梯,這種感覺不要太爽。

混亂一片的軍陣中,還有不知道多少數量和他一樣的唐軍騎兵,他們有如一隻只來自地獄的嗜血而殘忍的魔鬼,對着這些倉惶失惜的叛軍士卒,毫不憐憫地痛下殺手,刀光所到之處,慘叫哀嚎一片。

而在陣後,見到剛剛纔緊急結陣的叛軍,就這樣在自已面前,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地崩潰,嘎木那蒼白的臉上,肌肉在不停地顫抖。

真沒想到,唐軍竟然強悍到了如此地步!

這一刻,嘎木確信,那怕同樣俱是騎兵,自已這一方,無論是從裝備還是從戰意上來講,幾乎根本無法與唐軍鐵騎相匹敵,更不用說這區區步兵了。想用這些臨時結陣的步兵,來對抗唐軍的鐵騎,簡直是異想天開的可笑之舉!

一時間,嘎木的腦中,竟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自已到底要如何應對。

倒是他旁邊的護衛大聲地提醒他道“大王,現在全軍已潰,唐軍即將合圍,我們要速速撤退啊,不然,若被唐軍包了餃子,到時想逃可就逃不掉啦!”

嘎木聽到這話,便是知道,現在已是最後的機會了,若不撤退,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唉,千里攻城,功虧一簣!

這也算是天意如此吧。

於是,他長嘆一聲,立刻下達了撤退命令。

“全軍聽令,放棄與唐軍交戰,即刻撤退,全軍西撤,退往藏南!”嘎木厲聲大吼完畢,率先帶着一衆護衛逃之夭夭。

他在下這道命令時,心下莫名悲涼。

因爲他也知道,戰到現在,自已率領的叛軍,城下部分皆是四下潰散,城上正與守城唐軍鏖戰的軍兵,就算尚未投降,也聽不到這句命令,故這道命令下得實是毫無意義,純爲應付之舉。

現在見到叛軍潰圍而去,拉薩城頭,已反攻到外城的守軍,幾乎同時發出震耳的歡呼聲,繼續揮舞着血淋淋的腰刀,向殘餘於城頭的叛軍,猛砍而去。

爽啊!

原本以爲必敗的結局,由於唐軍援兵的到來而徹底改變,現在這樣宜將剩勇追窮寇的戰局,這對於苦苦守城命懸一線的一衆守軍來說,簡直是最美妙不過的結果了。

雖然,他們的頭領圖魯拜琥早已戰死,但相比自已得以活命,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現在的叛軍,士氣一泄千里,根本就沒有半點心情再對尾追而來的唐軍作出有效的反擊,他們象一羣顧頭不顧腚的蠢豬,一路追隨着嘎木,匆匆離開拉薩,向南邊逶迤退去。

見到叛軍有如退潮般逃走,唐軍統帥劉文秀雙眼灼灼放光。

機會來了!

趁你亂,要你命!

“傳我軍令,全體騎兵立即全力追擊敵軍潰兵,全體槍兵尾隨攻擊,盡力擴大戰果!”

“得令!”

得到命令後,那本就一直衝殺不止的唐軍騎兵,終於又有如猙獰死神一般呼嘯而出,有如一支激射而出的離弦之箭,從曠野隆隆奔過,直撲四散而逃的叛軍潰兵。

而在騎兵之後,大批的槍兵更有有如滾滾而出的黑色熱浪,他們手持着鋒利閃亮的4米精鋼長槍,大聲喊叫追逐着騎兵的尾塵,向前衝殺而去。

這樣一邊倒地追殺殘敵的戰鬥,簡直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

作爲唐軍突擊箭頭的兩部騎兵,馬蹄隆隆一路不停,卻又十分嫺熟地兵分兩支,有如兩根精大鋒利的黑色箭頭,徑自直追那大批潰兵,向他們包夾而去。

迫近敵兵之後,這些唐軍騎兵有如嗜血的野獸一般,發出尖利的嘯叫,有如猛虎出山,又似寶劍出匣,人人奮勇,個個爭先,潮水般洶涌地朝潰逃的叛軍軍兵,撲殺而去。

時值正午,霧氣已散,空中豔陽高照,這數萬名甲冑森森殺氣凜冽的唐軍騎兵,有如死神出動,馬蹄隆隆,槍指刀橫,對奔逃不及的叛軍潰兵大砍大殺,刀光過處,頭顱紛飛,血肉橫濺,慘叫連連。

這樣單方面的無情屠殺,不要太爽。

與此同時,大批甲冑齊全手持鋒利精鋼長槍的唐軍槍兵,急走疾行,尾隨着朝着潰逃而去的叛軍軍兵,尾隨追殺而去。

一俟追近,那一杆杆4米長的精鋼長槍,那鋒利可怕的三棱血槽槍頭,便有如長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朝着亡命奔逃的叛軍士卒捅刺而去。

被那刻了深深血槽的三棱精鋼槍頭刺到,便有如中了毒蛇之吻,可謂觸之即死,沾之即亡。在唐軍槍兵的兇狠捅刺下,叛軍潰兵慘叫連連,不斷掙扎倒下而亡。

放眼望去,整個拉薩城四周之地,已成了唐軍演習殺戮的修羅場,無數敵兵或被長槍捅殺,或被馬刀砍死,整個戰場上血肉模糊,慘叫連連。簡直有如一個人類屠宰場,地上遍佈了叛軍兵卒的屍骸,橫七豎八,觸目驚心,遍地溢流的鮮血,竟在殘雪未化的地面上,嘩嘩地匯成一條殷紅的血河。那血河蜿蜒長流,令人心悸膽寒,足見這場殺戮,有多麼地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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