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老子就是個**的

有了瓦格達的率先表態,禮親王代善的其餘子孫,也紛紛倡和了代善的建議。至此代善整個家族,終於達成了一致意見。

隨後代善便立刻開始行動,讓碩託、巴喇瑪、滿達海、羅洛渾等人帶着全部的兩紅旗兵馬,徑向遼陽而去,去那裡投靠正駐守遼陽的多爾袞兄長阿濟格。

至於他本人,則與心向豪格的瓦格達,以及孫子杜蘭等人,留在盛京城中,擺出一副忠於皇太極的姿態,從而以不變應萬變。

而在滿州宗室權貴們,或投機押注,或趁機外逃,亂紛紛有如一鍋一般之際,獨居在盛京城中,原明朝薊遼總督,現在的清朝大學士洪承疇,正在自家內廳發呆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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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疇自鬆錦大戰中戰敗降清後,皇太極命其隸鑲黃旗漢軍,並升任內院大學士,表面上對他恩禮有加,十分信重,但實際上,對於這位前明朝重臣,清廷一直未放鬆對他的防範。

洪承疇雖被清廷任了大學士之銜,但一直沒有具體的官位和職務,皇太極只是給他安排了一處,處於一條幽深小巷中一間獨門小院作爲存身之所,同時又假惺惺地令他在家中好生休養,卻又暗中囑託他拔劃的護衛,要他們密切注視洪承疇的行動,讓洪承疇不得任意出入,同時一有異常,立即稟報。

故在正史上,終皇太極一朝,除偶爾向這個前明朝重臣諮詢一下外,再沒有委以任何官職,也沒有另外的擢拔與寵信。

洪氏的真正發跡,還要到皇太極去世,明思宗自縊後,他跟隨清兵入關進京,順治皇帝對洪承疇十分器重,以洪承疇仕明時的原職銜任命他爲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入內院佐理軍務,授秘書院大學士,成爲清朝首位漢人宰相。

自此,洪承疇爲報答順治的知遇之恩,開始爲清廷忠心效力。爲清廷不停地出謀畫策,成爲了朝廷的忠實鷹犬,先後掃滅了南明各個小朝廷,將明朝餘燼徹底消滅,爲清朝統一整個中國,立下了汗馬功勞。

作爲投降清朝、爲清朝充當馬前卒的前明大學士,洪承疇對清朝統一全國立下大功,按說,應該有無數想要發跡做官之人,要投效其門庭之下了,卻不想,中國的傳統士子們,根本不承認這樣一個洪承疇的存在。

他們更希望的,那個傳統意義早的“洪承疇”,早在被俘之後,就已經死了,是一個只會永遠停留在史冊上的光輝名字。據說洪承疇曾爲感激崇禎皇帝的寵信,寫了副對聯帖在廳堂上:“君恩深似海,臣節重如山。”他降清後,有人將這副對聯各加一字:“君恩深似海矣,臣節重如山乎?”

實際上,真實歷史上,洪承疇的最後歲月,並沒有人們所想象的那樣富貴榮華,權勢煊天,相反地,此人的境遇,一直籠罩在屈辱和尷尬之中。

史載,他在徹底消滅了南明永曆朝廷後,曾回鄉省親,在泉州建造了一座豪華府第,以此彰顯自已的名貴身份與顯赫權勢。不過,讓洪承疇萬萬沒料到的是,這座奢華富麗的洪府落成後,竟沒有一個親友、故舊上門,就是洪承疇的母親和弟弟都拒絕入住。

他的兩個弟弟洪承蜿和洪承俊,痛感國家滅亡、社稷傾覆,對兄長投靠異族,效力仇敵的行爲極爲痛恨,發誓“頭不戴清朝天,腳不踏清朝地”,攜母親避居船上,泛江隱居,並不與其兄相見,體現了真正的洪門家風。

在順治十六年(1659年),心力交瘁的洪承疇年老體衰、目疾加劇,第二年正月解任回京。

最令尷尬的是,洪承疇既受到明朝遺民的強烈排斥,卻也沒有真正被清朝接受。在入關之初,洪承疇建議滿族權貴漢化,學習儒家禮儀。而漢化的滿族人接受了儒家的倫理綱常,也認爲洪承疇名節有虧、不忠不孝。朝中的滿族權貴,對這位國之重臣洪承疇,內心充滿了輕蔑與鄙視。

在乾隆編纂的《貳臣傳》中,洪氏名列前茅。

故而,在洪承疇鎮撫南方掃滅南明並凱旋京城,如何安置他就成了朝廷的一大難題。最終,對於這位背叛故國把投靠自已的漢人重臣,清廷對他的處置十分冷淡,沒有給他所預想中的封賞,也沒有貼心的安撫,整個朝野用一種怪怪的目光,注視着年邁衰朽的洪承疇,緩緩走回朝堂。

洪承疇在清朝經歷了皇太極、多爾袞、順治和康熙四個時期。皇太極只是將洪承疇作爲顧問而已,並未真正重用。在清軍入關後,多爾袞和順治兩人雖然重用洪承疇,但也沒讓他進入決策層。到了順治十八年(1661年),順治皇帝駕崩,其子康熙繼位,四大滿族大臣分割了輔政大權,對洪承疇這個名節污損的重臣,更是備加排斥。

而這時洪承疇已到古稀之年,只頂着大學士的空頭銜,在朝中備受冷落,不得不奏請退休。

本來,像洪承疇這樣重要的人物退休,朝廷必須對他的功勞有所酬謝,以示皇恩浩蕩優待故臣。但經過幾番討論,康熙皇帝僅授予洪承疇微不足道的三等輕車都尉世襲職銜,便把這條再無任何價值的乏走狗打發了事。

想來,洪承疇譭棄名節、效力20年、幾經大戰幫膕清朝統一全國坐穩江山,卻只換來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輕車都尉,並且又給譴責他的人提供了挖苦諷刺的新內容。

正史上,康熙四年(1665年),洪承疇去世,結束自已備受垢病的一生。不過在此時,洪承疇在清朝官方文獻中的地位,起碼還是正面的,清朝還是把他當成開國功臣看待。

而到到了乾隆時期,滿族權貴的思維已經完全漢化了,各地漢人的反清情緒漸漸平息,滿漢之間思想文化不再如清初般嚴重對立,開始有了一定的交融。

乾隆皇帝以儒家聖賢后裔和華夏共主自居,與漢族文人相唱和,開始褒揚史可法、黃道周等忠君愛國的榜樣,以此方式來勉勵國家百姓對大清朝盲目效忠。這時,作爲清朝開國功臣的洪承疇,身上“叛明”的污點開始掩蓋“效清”的功績,形象開始顛倒過來,變成一個反面人物了。

用乾隆的話來說,那就是“雖爲功臣,然名節大虧,瑜不掩瑕,列爲貳臣可也。”,有了皇帝的批示,清初功臣洪承疇,自是被毫不留情地列入《貳臣傳》,並且名列前茅,列爲貳臣甲等,完全變爲了一個丑角的形象。

現在的洪承疇,也得到了皇帝皇太極,在海參崴征伐戰中,被唐軍炸死或炸成重傷的消息。

昨天,好不容易有了上街的機會,卻由不經意之間,聽到這個讓人震驚至極的消息,當時的洪承疇,幾乎驚得癱倒於地。

不是吧?

自已剛剛向清朝投降,這纔不過幾個月,還未來得及向清朝統治者完全展示自已的能力與才華,還未得到任何重用與提拔,這把自已一手招降的皇太極,竟然就要掛掉了,那自已的這番投降,豈不徹底成了一個諷刺與笑話麼?

經歷了無數政治風波的洪承疇,心下可以肯定,不能理事形如廢物的皇太極,雖然名義上還是大清的皇帝,但對於整個大清帝的政治軍事,已然徹底失去了掌控力。

大清帝國的最高權柄,不可能一直空缺,不可能一直處於無人理事的狀態,那麼接下來,必定會有有野心有能力的愛新覺羅宗室站出來,爭奪這大清帝國的最高權力,最終佔獲那把金燦燦的龍椅。

而有能力有野心奪取最高權力的人,無疑只有多爾袞與豪格二人了。只是這兩人,與洪承疇交情都十分淺薄,基本無甚往來,洪承疇就是想把臉蛋往他們的屁股上湊去,都沒有機會。

更何況,對於這兩人的前景,城府極深見多識廣的洪承疇,都不是特別看好。

明面上,多爾袞現在勢力最大,兵馬最多,還有全面暫管着整個龐大的遠征軍團,而那豪格,勢力不足,兵馬亦少,地方上支持的力量也少,看上去似乎多爾袞必勝無疑,但洪承疇卻不這麼認爲。

因爲他知道,大清國一開始內鬥,就不單單僅僅只是多爾袞與豪格之間的爭鬥了,那勢如猛虎,一直對大清虎視眈眈的平遼王李嘯,很可能會趁此機會,介入清朝的這場前所未有的巨大內鬥之中,最終收穫漁人之利。

這樣一來,他剛剛投降的大清帝國,將會從根本上發生動搖,國勢即可能就此中落,轉而與明朝一樣,陷入無休止的內鬥與紛爭中。

而大清帝國一旦落得如此結局,他們這些投降清廷的前明重臣,無疑會處於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再找不到主人效忠的他們,極可能惶惶然有如喪家之犬,休說富貴功名,只怕想尋一個安穩的落腳之地怕亦是難了。

更何況,這場清朝國內的爭權大戰即將爆發,他們這些漢奸臣子,也極可能要被迫站隊。那麼,就算自已能僥倖逃過這刀兵之災,如果萬一站錯隊的話,只怕最終也是難逃一死。

換句話說,現在的洪承疇,已在不知不覺中,踏上了一條荊棘密佈險象環生的道路,隨時可能命喪其中,更極有可能的是,到時的自已,可能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他的脊背上直竄而起。聽完消息的洪承疇,根本就不知道,失魂喪魄的自已,是怎麼樣地回到了自已的院中。

怎麼辦?

皇太極已然就快成了歷史名詞,那接下來的自已,卻該怎麼辦纔好呢?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在錯綜複雜艱險萬分的內鬥紛爭中活命下去呢?

是要被迫站隊,賭一把命運,然後戰戰兢兢地活下去,還是要另尋他途,不讓自已成爲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成了擺在洪承疇面前最爲迫切的選擇。

洪承疇就這樣木頭一般呆坐了一個下午,親隨僕人陳泰喚他吃飯都不應。

其實,這也很正常,現在的他,將來的命運都懸於一線危在旦夕了,哪裡還有半點心思吃飯。

不過,洪承疇在獨坐深夜之際,終於給自已想到了一條,在他看來,最爲穩妥最有價值的出路。

這條出路就是,趁現在清國國中混亂無主,護衛們對自已戒備鬆懈之際,再度背叛清朝離去。

不過,洪承疇自是再無臉面去重投明朝,他打算去投靠的新主子,便是李嘯。

堂堂的前明朝薊遼總督,現在的清朝大學士,竟爲了苟且活命,去投靠向來無有交情的李嘯,去投靠這個從一個破落獵戶起家的李嘯,這對於洪承疇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不過,在洪承疇看來,這去是現在的他,唯一可走的一條出路了。

洪承疇心下已然認定,現在的大清帝國,一定以這場內部鬥爭爲轉折點,開始不可避免地由盛轉衰,那麼,在這樣的環境下,無論自已是投靠另一方,也不論自已能不能最終在這場殘酷內鬥中倖存下來,唯一等待自已的,也只會是一個極其黯淡的前景。

而相反地,清朝在走向衰落的時候,那野心勃勃又實力強大,名爲明臣,實際上無異是一名獨立君主一般的李嘯,只會此消彼盈,越發強大,最終成爲一股遠遠凌駕在明清兩國上的第三方勢力。

故而,在洪承疇看來,現在的李嘯治下,已然無異是一個龐大而隱形的帝國,這個帝國的前途,無疑是極其光明而輝煌的。自已若能最終加入李嘯的官僚集團,無疑比自已投清還是投明,都要前途光明得多。

想到這裡,洪承疇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冷笑。然後,這位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重臣,低聲說了一句粗鄙至極的髒話。

“哼,他孃的,老子早就不是什麼忠臣純臣了,臉面這東西,更是他孃的早就不知丟哪裡去了。說白了,老子就是個**的,誰給的錢多,誰給的利益大,老子就給誰上,老子就給誰效力,老子現在,就他孃的只爲自已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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