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世界的秦翼明是個殺人犯,但是秦翼明在楊百戶的家裡憋了些許天后,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和渴望,他還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經過喬裝打扮,大牛和小猴確認不容易被熟人認出來後,秦翼明就大搖大擺地和大牛小猴出去了,在他的印象裡,古人應該是很難認出經過喬裝的人的,那些女人扮成男人,別人都認不出來,何況男人呢,自己找來了一小撮鬍子沾上,心裡就踏實了不少。
明末的安陸大街,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熱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給秦翼明的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太平盛世。
“好,好,好!”人羣中不斷有人叫好,有人鼓掌,好不熱鬧。
秦翼明一夥立刻就被這人聲鼎沸的叫喊聲給吸引了過去,小猴擠進去一看,原來是有人在耍猴。
“喂,我說小猴子,你看有人在耍你祖宗,看大家多開心!你看你看,這猴子多有靈性,腳下踩着個圓軲轆直打轉,還穿着紅色的小肚兜。”大牛打趣道。
正好說話間,這個踩着圓輪子的猴子,端着銅盤就到了大牛小猴面前,討要打賞來着,二人立刻不約而同的撇開了臉,那小猴子也不停留,繼續轉到下一位。
“我說小猴,你也忒摳門兒了,你祖宗過來要打賞,你都不丟兩個銅板啊,你以後還有什麼臉在你們猴界混哦!”大牛可能是經常被小猴欺負,碰到今天這天載難逢的機會,就不停地放嘴炮。
“我說你是不是想嚐嚐我猴拳的滋味?要不我當衆給你展示一下什麼叫猴子偷桃?”在小猴的淫威之下,大牛立刻就閉嘴了。
那耍猴人看到銅鑼上的賞錢,不是很滿意,說道:“各位,我本外鄉人,路過此地,看這裡山清水秀,人傑地靈,今天我就在這裡展示一下我的絕活,這可是我壓箱底兒的玩意兒,在別處可是看不到的,如果各位看客滿意了,多多打賞,多多打賞!”
“別廢話,有什麼絕活儘管露出來,好看爺爺們自然有賞!”人羣中口氣粗的喊道。
“好!各位看官看好了!”耍猴人說着取來一大箱子,並且打開,讓觀衆查驗,箱子內空無一物,然後說道:“小畜生,給我進去!”
那猴子似乎聽得懂主人的話,先是跳到耍猴人的頭上,敲打着耍猴人的腦袋,彷彿是對耍猴人罵自己是畜生的反抗,這滑稽的動作立刻引起周圍人一陣鬨然大笑,然後小猴子跳進了那木箱內,那耍猴人立刻將大木箱子蓋上,然後拿一塊黑布蒙上,過了些許時間,一陣裝神弄鬼後,耍猴人請了一位觀衆去扯下黑布,打開箱子,讓大家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大箱子內的猴子憑空消失了。
衆人皆是驚訝不已,神色各異,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一定還在箱子裡,這箱子應該是有兩層,秦翼明心裡想着。
“一定還在箱子裡,衆目睽睽之下,不可憑空消失,除非那猴子會土遁!”一個清脆的聲音從秦翼明身邊響起,秦翼明剛剛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自己身邊,都去看耍猴去了,這個時候才發現身邊站着一位面目清秀,衣着華麗的年輕少年,這少年肌膚粉嫩,柳眉緊蹙,殷桃般的小嘴微微上揚,說他是少年秦翼明心裡又怪怪的,這少年長得也太...漂亮了,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配上這酥麻的聲音。
好想上去親一口啊!我去,秦翼明用力緊了緊眼睛,讓自己正常起來,這年代就有人妖啦?!
“少爺,可是那箱子內明明沒有猴子啊!”旁邊的一個隨從說道,長得也很標緻。
“喂,我說你的猴子呢?”有人喊道,衆人開始嘈雜喧鬧起來,衆人的興趣都被勾引了起來。
這時候秦翼明突然看到一隻帶毛的爪子,瞬間就扯走了那少年的身上吊着的玉佩,秦翼明立刻轉身,提醒那少年,“喂,小兄弟,你......”
那少年這個時候才猛然注意到身邊站着的是秦翼明,立刻臉上變色,似乎帶着驚恐與緊張,拖着自己的隨從就擠出人羣逃跑了。
什麼情況,我一句話沒說完就跑了,我有這麼恐怖麼?我就是好心想告訴你有人偷你的東西,不對,是有猴子偷你的東西,哎,好人難當!
秦翼明對那少年的行爲嗤之以鼻,也懶得爲此生氣,繼續看猴。
只見耍猴人雙手高擡,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手指向觀衆們背後的樹上,大家回頭望去,果然看見了一隻穿着紅肚兜的猴子,在樹上玩耍着。
“好好好,精彩精彩!”很多人都大叫起來,數不清的銅錢丟在地上,耍猴人高興地合不攏嘴。
秦翼明沒了興致,就對着大牛小猴二人說道:“我們吃酒去!”
三人進了一家上等的酒樓,名爲醉仙居,本來大牛和小猴竭力反對在這裡吃飯,因爲這裡人流量多,是安陸本地最出名的酒樓,太不安全,可是他們卻執拗不過秦翼明這位大少爺,於是在二樓廂房旁邊坐下,店小二殷勤地過來斟茶倒水,問道:“幾位爺吃什麼?”
“有什麼好吃的?”秦翼明問道。
“我們醉仙居是着安陸最上等的酒樓,要說吃的,只要是爺你說得出來的菜,我們都有!”店小二牛氣起來。
秦翼明不服氣道:“真這麼厲害,那給我上三份排,我的要三分熟,再給我來上好的美酒!”
店小二遲疑了一會兒,陪着笑臉道:“牛排?爺,你說的是不是醬牛肉?恩,要幾斤啊?”
“牛排是牛排,醬牛肉是醬牛肉,得了,跟你較什麼真兒,就來兩斤醬牛肉吧!菜可以勉強,酒一定給我上最好的!”秦翼明強調着說道。
“好咧!”店小二立刻跑了下去,不一會兒就端了酒菜上來。
秦翼明吃了一口醬牛肉,覺得還可以,然後喝了一口酒,立刻吐了出來。
“我勒個去的,這是酒麼?黑店,怎麼能在酒裡摻水呢?世界上最不能忍的事情就是在酒裡摻水了!”秦翼明憤怒了,白酒是他的最愛,他喝一口就可以喝出味道來。
“少爺,這酒挺正常的,沒有摻水啊!”小猴子小聲的說道。
“你沒喝出來麼,這濃度這麼低,感覺連啤酒都不如,不是摻水了是什麼?”
冷靜下來的秦翼明轉念一想,這年代應該只能釀造出來這個程度的酒來,什麼十八碗不過岡,真喝十八碗紅星二鍋頭試試!哎,年代不一樣,忍吧!
“你們聽說了麼?中都被張獻忠殺了個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啊!”
“帝都幾千守軍,都沒能守住張獻忠等人啊,北邊打韃子打不贏也就算了,這連幾個毛賊都打不過,真是說不過去!”
“無能,我大明的官兵都是一些飯桶,他們哪裡還能打仗,除了平日裡欺壓老百姓,其他一無是處,那些將軍也是個個怕死得要命,最可恨的是那袁崇煥,賣主求榮,勾結外族,活該他被千刀萬剮!”
“哎,還能指望誰啊,當今皇上雖然勵精圖治,剷除閹黨,可是手下那些當兵的都是飯桶、兵匪,靠皇上一個人又有何用,何況現在內憂外患,國庫空虛,民貧積弱,我大明危難啊!”
秦翼明早就看那幾個書生不順眼了,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站起來吼道:“喂,你們這些只會嘴皮子功夫的人,之所以能在這裡大言不慚,是因爲有前方將士在浴血沙場,用鮮血和生命給你們換來安寧平靜的生活,可你們卻在這裡指指點點,不覺得慚愧麼!有種去殺奴賊啊,袁督軍賣主求榮?你哪隻眼睛看見了,有證據麼?別人說什麼你們也跟着胡言亂語,自己有腦子沒有,再多說一句,老子要你們爬着出去,你們信不信?”
秦翼明知道自己遲早是要世襲當兵的,碰到有人這樣詆譭當兵的,當然生氣!
“我們說什麼跟你有何干系,再說了,我們也沒有說錯啊,要不是那些官軍貪生怕死,我大明怎麼會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關外土地幾乎盡失,現在連中都鳳陽都讓賊人給佔領了!”一個書生反駁道。
秦翼明氣憤地站了起來,猛的一拍桌子,惡狠狠地道:“寧北一寸死,不南一尺生!多少人抱着必死之心去的關外,關外埋葬了那麼我漢家好兒郎,屍骨如山,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麼?前線將士吃不飽,穿不暖,怎麼打勝仗,你們懂個屁,再亂嚼舌頭,小心老子捶死你!”
那幾個嘴賤的人被秦翼明的氣勢給嚇住了,不敢再吭聲,他們內心已有鑑定:這人明顯是一個無知莽夫!
“寧北一寸死,不南一尺生!說的好!”旁邊另一個書生氣的人開口讚道,同時起身,朝秦翼明走來。
廂房內。
“寧北一寸死,不南一尺生!哼,空有豪邁的口氣,多半是莽夫罷了!”粉面少年道。
“小姐,這秦家少爺今天還好沒有認出我們來!呵呵,粘了兩片小鬍子就以爲別人認不出來了,這也太好笑了。”身邊的隨從說道。
“他認不出來也正常,我見過他,可是他卻沒有見過我,再說我們都是男兒裝。”那小姐說道。
“我看這秦家少爺挺有正氣的!”隨從讚道,小臉上掛着一絲崇拜之情。
“哼,他懂什麼,什麼都不懂,頂多只有一腔熱血罷了,匪過如梳,兵過如剃,怎麼來說都是禍害百姓的人,以後他也是會當兵匪的,沒有什麼好稱讚的!”那小姐很是不屑。
“哦”
“這酒摻水了麼?我怎麼沒有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