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防止誤傷,劉文秀讓手下們在頭上都裹上紅巾,一邊四處破壞殺人一邊高喊着“流民的主力殺過來了。”
黑夜本來就讓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何況時不時的有戰友被不知道哪裡捅過來的鋼刀給殺氣。
這種恐怖的氣氛在鮮血的激盪下迅速蔓延,很快便驚動了千戶範大同。
“外面怎麼那麼吵,來人啦,去把那些個吵鬧的人給我砍了!”
在小妾身上操勞到半夜的他,睡不多久就被吵醒,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殺幾個人降降火當然十分有必要。
可是過了半晌也沒聽見有人應諾,範大同有些慌了,一腳踹在還在熟睡的小妾肚子上。
“還不趕緊滾起來伺候老子穿衣服,都炸營還他娘睡的着。”
那小妾雖然被一腳踹中了小肚子,但疼的直冒冷汗也不敢哼唧,自己衣服都沒穿就爬起來伺候範大同穿衣服。
但是隨着外面吵鬧聲越來越大範大同也越來越覺得哪裡不對,也顧不得衣服還沒穿好,拉開門一看只見護衛早已不知所蹤。
範大同臉色大變,也顧不上剛剛賣來的千戶官,趕緊將門關死然後快速扒掉自己的衣服,胡亂的把小妾的衣服往身上披。
“老爺,你帶上妾身吧。”
只穿着一件肚兜的小妾死死的抱住了範大同的大腿,苦苦的央求範大同帶她一起逃命。
但是這種關鍵時刻範大同怎麼顧及到一個小妾,擡起一腳就踹在小妾那張俏臉上,小妾頓時被踹的滿臉是血。
範大同還覺得不解氣,又是“啪啪啪”幾巴掌甩在小妾的臉上。
“沮喪個啥,快來伺候老爺穿衣服。”
迫於範大同的淫威,小妾也能努力從地上爬起,伺候範大同穿上她的衣服。
“你個掃把星,還想老子帶你走,你他孃的想連累我是吧,不過你放心,等我離開之前會替你解脫的,也算免得你慘遭流民的糟蹋。”
正在給範大同整理衣服的小妾聽後身體大震,險些癱倒在地上,範大同反手又是一巴掌輪到了小妾的臉上。
“你他孃的快一點。”
小妾被打的天旋地轉險些又栽倒在地,含着眼淚跑過來繼續給範大同整理衣服。
“把你的首飾拿過來給我盤一個女人的髮飾,老子白白花了幾萬兩銀子,洪承疇那個老騙子盡給些殘兵敗將給老子。”
小妾拿過來幾個髮飾開始給範大同盤頭髮,眼中一陣陣怨念忽閃而過。
“你個掃把星,自從老子把你搶來就厄運不斷,早知道當初殺你爹的時候直接連你一塊宰了。”
範大同繼續數落着自己搶來的這個小妾,完全沒有感覺到小妾的異樣。
小妾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終於握住銀釵的右手用力的刺向了範大同的脖子,眨眼間連刺數下。
“呃……”
範大同痛苦的捂住脖子,轉身又是一腳將小妾給踹翻,然後想要上前再踹幾腳,但是漏風的喉嚨慢慢被自己的鮮血給堵塞了起來。範大同跪在地上不停的咳嗽,不多久便栽倒在地上開始抽搐。
小妾緊握着銀釵,縮在地上不停的發抖,良久之後小妾才緩緩起身,從範大同身上扒下來自己的衣物,開始蒐羅起範大同的財物。
經過一番搜尋,小妾整理出一個小包袱,趁亂溜出了軍營。
劉文秀是幸運的,營嘯的士兵自己就消滅了不少敵人,直到天亮整個營地才漸漸平靜下來。
殺人永遠都是儘快平息事態的不二法門,劉文秀將官兵中的軍官斬殺了個一乾二淨,當然是用了最下層軍戶的手,只有殺了自己的小旗和百戶他們纔有活下去的資格。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戰果劉文秀心情大好,刀槍箭矢一應俱全,看來這領隊的千戶還是土豪,不過可惜被人捅死在了大帳中,金銀細軟也被蒐羅一空。
隊伍得到了壯大的劉文秀心中開始有了自己的野望,帶着數百手下開始一路東走沿途攻擊一些小村莊。
範大同的小妾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逃出來沒有多久就被一夥人販子給捉了去,交流了好幾天之後他們決定將她賣到揚州。
“老大,這姑娘是真不錯,要不再留幾天唄。”
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還想再玩上幾天,不過立馬就迎來了老大的大嘴巴子。
“這女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妾,那包細軟你也看見了,主人家絕對不是什麼善茬,還是早早賣掉好,你去讓她梳洗打扮一番,一會人伢子就過來了。”
那尖嘴猴腮的人販子捂着帶着五個手指印的臉龐,又去跟範大同的小妾交流了一番,才讓她梳洗打扮了起來。
還沒打扮完人伢子就如約而至,那尖嘴猴腮的傢伙又被一頓好罵。
之後輾轉數千裡小妾被賣到了一家妓院,取名叫豔兒。
由於幾經開發,雖然在老鴇子的打扮之下依然豐潤豔麗,但也只能落得個三流。
這天妓院的老鴇又買來了一批新人,其中一個十一二的少女,長的特別像豔兒的妹妹,豔兒已死的心又開始慢慢的復甦。
豔兒想要去攬下了帶這批新人的活,這樣也可以有機會接近這個少女,不過卻被老鴇子給拒絕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她們可是老孃打算花大力氣培養的,這些年花魁大賽可是一年比一年紅火,要是我們麗春院也能夠拿下一屆花魁,這日後的生意指不定怎樣紅火呢。”
老鴇子說的對,如果想要拿下花魁讓豔兒這種老妓女帶肯定是不行的,太俗套。
“我可是在州府花了大價錢請了一個從宮中出來的宮女,以後就是她來帶你們了。”
宮中出來宮女被稱作王姨,隔三差五的會來指點他們一番宮廷禮儀。
小丫頭也沒少捱揍,每當被罰餓肚子的時候,豔兒總是偷偷的給她送吃的,豔兒也知道了的名字,柳兒。
本來是一個宦官家的小姐,父親因爲牽連到了魏忠賢,所以就被下了大獄,也不知道給發配到了哪裡,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對錯,只不過就是掌權者排除異己的手段而已,至於到底是不是閹黨反而不是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