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我開價五兩是在明搶對吧,這你們還真是錯了。”
海鱉和馬管事依然是一副你說的都對,但我就是不信的樣子。
“股幣的價格爲何我想二位一定很清楚吧,王成那小子給鄭老大下了一封討賊檄文,二位覺得王成比之鄭老大如何?”
王志一說到王成跟鄭芝龍的戰爭,自然沒有人會看好,做爲鄭芝龍的在一兩商號的管事,馬管事更是有發言權。
“那小屁孩怎麼可能是我們家鄭將軍的對手,只要我們家鄭將軍派一隻偏師就能全滅了那小子。”
“哦!你也知道那小子打不過鄭老大啊,那股幣我出你五兩銀子一枚到底誰虧?”
馬管事被王志噎的不輕,不過想想也是,如果王成那小子都被鄭老大給打敗,那這個股幣還有個屁用啊。
“也許這事還有緩呢,現在的股幣價格還有一百多呢。”
馬管事連自己都不相信鄭芝龍會放過王成,說話的聲音已經細若蚊吟了。
“那馬管事在等等也不遲,說實在話一個多月前的股幣價格就是五兩銀子一枚,大家圖的啥要爭先搶購股幣,圖好看?”
王志從懷中掏出一把股幣放在桌子上,還別說造的還真是好看。
“別的不說,馬管事也是玩股幣的老人了,你這七八萬股幣撒出去能砸出至少十個跌停你信不?”
王志講的當然是實話,目前交易流通的股幣並沒有太多,這差不多一成的股幣扔出來,相信沒人能夠接的住,而且一旦恐慌情緒開始蔓延會帶動更多人開始拋售,這就是傳說中的崩盤。
馬管事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王志講的句句屬實,他根本無言反駁,不過仍然想要掙扎一下。
“王爺,你就行行好,價格出高一點,我只要五十,不,我只要二十總行了吧!”
王志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端起茶杯開始飲用起來,然後右手微擡示意海鱉喝茶,這就是中華傳統中的端茶送客,只要海鱉喝一口,王志的手下就會高喊“送客”。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王爺看在我們家鄭將軍的份上就再漲一點點吧。”
馬管事哪裡不懂王志的意思,趕緊開始讓步,不然一旦出去還能不能活着回來交易都是問題。
“馬管事,這五兩銀子都是我看着鄭老大的份上給的價,不然你以爲我冒着虧本和得罪呂宋伯的風險收你的貨是爲啥,就這麼個玩意一兩銀子都不值。”
王志說完用手彈起一枚股幣然後用力一擲,那股幣就發着清脆的顫音射入了牆中。
“罷了,看鄭老大的面兒,加一兩,這呂宋島除了我王志也沒人能拿出這麼多錢了。”
六兩銀子一枚七八萬枚股幣也是幾十萬兩銀子了,島上除了王成和西班牙艦隊就沒有人有這個實力了,不過先別人他們要不要,打死馬管事他也不敢上門送死啊。
“哎!還請王爺幫忙把我們和銀子送出海。”
雖然“鉅虧”,但對於馬管事來講也算是給鄭芝龍挽回了不少的損失,又提出了一個要求之後馬管事還是應了王志的價格。
“這個沒問題,我可以立馬安排你們出去。”
在馬管事他們看來這事王志也沒有騙他們,也就立馬點頭答應下來。
“王爺等我回了臺灣,一定向鄭將軍傳達你這次對於我們的照顧。”
馬管事和海鱉站起身來對着王志一抱拳,然後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只到馬管事走遠之後王志的臉上才逐漸露出笑容,這一筆可算是賺大發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股幣的價格如階梯一般的每天一個跌停往下落去。
而股幣交易所門口聚集的散戶們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每天早上滿懷期待的等待着奇蹟的發生,然後到收盤的時候唉聲嘆氣的離開。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準備放過這羣散戶,當鄭芝虎前去攻打聖多明哥城的消息傳入呂宋的時候,如同敲響了喪鐘一般,無數散戶心中的最後一根絃斷了,有大量的股民開始自殺。
“仁慈的主啊,請保佑你的孩子吧。”
皮託等人望着手中的大量股幣欲哭無淚,前段時間他們想着去黑市抄一下底的,結果全部家當就這樣打了水漂。
“皮託你趕緊讓總督下令去救援聖多明哥城啊,不然我們的銀子都得完蛋。”
“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
見到大家都一臉慘樣,皮託突然眼前一亮,一個主意在他腦海中浮現。
“不,不,不,我們還沒有徹底完蛋,股幣就是一個發財夢,這種製作精美的銀幣,還有一個強大的功能那就是可以用現價交易大明的貨物,我們可以將股幣帶回歐洲,這就是一枚通往神秘的東方國度的同行證,一定會有無數商人前來購買的。”
皮託等人立馬前往黑市購買股幣,不過他們那點錢根本就很難對無可救藥的股市起到半點作用。
牛老漢這段時間一直在買醉,他的所有家當和借來的銀兩都被他變成了股幣,本想大賺一筆的他最終還是沒有逃出做韭菜的命運。
揉着酸脹的眼睛,牛老漢緩緩擡起了腦袋,抓起桌子上的酒盅往嘴裡倒了倒,半天才流出了兩滴酒水落到舌頭上,牛老漢口中乾的要死。
“小二,再來壺酒。”
可是小二卻沒有給他上酒,嘆了一口氣之後他還是決定告訴他那個可怕的消息。
“別喝了,回家吧,鄭芝虎幾天前帶着艦隊去攻擊呂宋伯了。”
小二的一番話如晴天霹靂般的擊在牛老漢的頭上,牛老漢全身猛的大了一個哆嗦,目光瞬間陷入了呆滯。
牛老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老婆爲了躲要債的早已帶着幾個娃跑回了孃家,看着空蕩蕩的房子牛老漢是淚流滿面。
“我爲什麼要那麼貪啊!”
解下了自盡神器褲腰帶扔上房樑,牛老漢搬來了一個板凳,剛想把腦袋給掛上去他突然聽見了口袋中股幣的聲響,想了想好歹也是銀的,還是留給妻兒吧。
將口袋中的股幣裝進平時藏錢的罐子中,牛老漢再次爬上凳子緩緩的將脖子伸了進去。
(作者緩緩的伸出來自己那可憐的小手,滿臉期待的看着讀者大大們的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