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五月,天氣已經很暖和了,而此時已經進入濃郁的春天。也是農業繁忙的時節,但也正是釣魚的好時節。這一天下下午,張翼處理了一些事情之後,直接來到了皇宮邊上的玄武湖邊上釣魚。
只是,才坐下去不到小半時辰,魚兒都還沒有釣到一條,張翼的侍衛長,也是張翼的副官劉文秀已經從遠處緩緩走過來,顯然是有事情。
“皇上,滿清韃子的使臣已經恭候在外面,你是不是要見見?”走到張翼身後的副官劉文秀看着平靜的湖水,又看了一眼張翼那釣竿,小聲的在張翼的耳邊說着。
劉文秀現在又再次成爲了張翼的副官,當然,現在這副官的職位絕對要比以前副官的地位高了許多,畢竟現在可是皇帝身邊的副官。
現在這劉文秀的軍銜雖然還是少將,可就算是中華帝國的軍隊裡面那些中將上將,都得對他這個小少將客客氣氣的。誰叫他這個副官是張翼最近的近臣,是天子身邊最親近的人呢。
按照道理來說,張翼的侍衛長和副官這個職責責任重大,而且關係中華帝國皇帝安危,更是可以掌控諸多關於帝國的秘密,能擔任這個職責的人,絕對是張翼心腹的心腹。
然而,張翼的幾任副官,除了宋青河之外,其他的繼任者比如李定國和劉文秀這些人,卻根本不算是張翼最嫡系的人,而是原來大西軍的將領,居然能被張翼如此委以重任,確實不得不說,真的是一個奇蹟。
而這一點,也是帝國軍隊裡面,香港派系的將領和黃埔派系的將領一直都有些不滿的地方,畢竟張翼啓用李定國和劉文秀等非嫡系的人擔任如此重要的責任,確實讓這幫少壯派的帝國將領感覺到了絲絲威脅。
不過,就算這些人心中有些不滿,可張翼用什麼樣的人,絕對是他們不敢職責的。而且隨着張翼權威和權勢日益強盛,這些將領更加不可能生出什麼心思出來。
而張翼當了皇帝之後,手裡面其實也有着一個秘書處的,而秘書處便是由副官領導,副官領導旗下的一幫秘書處的職員,都是張翼精心挑選出來的優秀人才,也可以稱之爲張翼的智囊團。這些智囊團的人,則是專門負責幫張翼處理各種小事情。
“嗯,這滿清韃子的使者,已經來了多少天了?”聽到劉文秀的話,張翼沒有回頭,只是盯着湖面上的釣竿問了一句道。
“已經來了十天了。”劉文秀連思考都沒有,直接給出了答案。顯然這件事情他一直記着。
“十天了啊。看來也是時候去見見這幫韃子的使者了。嗯,傳旨下去吧,中午在養心殿召見這幫使者。”張翼點點頭道。
等到劉文秀離開之後,張翼看着湖面,倒是陷入了沉思。滿清使者這一次來的目的,其實張翼還是清楚的。畢竟滿清現在的狀況,都在張翼的掌握之中。滿清剛剛經歷過一場不算太激烈的內亂,雖然還沒有傷害元氣,但也損失不小。
而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還是,現在滿清上下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團結一致的心思,滿清上下已經開始分裂了。多爾袞雖然獲得了勝利,奪取了皇位,可不是每一個滿清貴族還有滿清裡面的將領都願意百分之百臣服的。更何況豪格原本掌握的三旗人馬現在雖然暫時臣服了,可豪格還沒有死,這三旗人馬旗主也還掌握着自己三旗的人馬,他們就像是一個火藥桶,隨時有可能給多爾袞來一個內部爆炸
正是因爲如此,多爾袞這一次派遣使者來,一來是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的態度,乘機想要確定黃河以北的歸屬問題。二來則是,他現在需要時間消化自己獲得的一切,最主要的是需要儘快消除皇太極時代的影響,消除豪格這一派的影響,儘快將還不願意臣服的其他異己分子儘快剷除,將政權牢牢的掌控住。
張翼肯定能想的到,這一次多爾袞派人來,是想要給自己施壓,儘量讓他處理好滿清上下的問題之後,雙方纔有可能進行交鋒。而且,張翼絕對相信,多爾袞這一次開出的條件,也絕對不小,肯定有着一份大禮送給自己。
自己多爾袞有意,可張翼一定會接受麼?
“多爾袞啊,你這一次可小瞧了我張翼的野心了。難道你真以爲我張翼的胃口,就那麼大,一時間吃不了那麼多東西麼?”張翼喃喃自語輕輕的說着。
說完收起了釣竿,然後揮了揮手,將手中的釣竿交給了跑過來的衛兵之後,緩緩沿着玄武湖湖畔朝着自己的辦公地點走去,準備去見等會召見的滿清使者。
走着走着的時候,張翼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即揮了揮手,召來一個衛兵,吩咐了一句:“去,告訴劉文秀,讓他去幫我將范文程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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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范文程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南京帝國的皇宮裡面,范文程第一次走進這養心殿,看到坐在一邊的張翼,連忙朝着張翼拜了下去大呼着。
“免禮吧。”張翼看着走進來的范文程,微微一笑,揮了揮手道,“來人,看座。”
聽到張翼的話,原本低着頭的范文程忍不住吃驚,隨即朝着張翼躬身道:“謝皇上,罪臣站着就好。”
張翼也沒有及時說話,只是看着站着那裡有些蒼老的范文程,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范文程是什麼時候被自己俘獲的?五年前還有六年前呢?
看着有些蒼老的范文程,張翼恍惚了起來。范文程被張翼俘獲之後,做了差不多一年的牢獄,後面才被放了出來,最後雖然被張翼釋放了,但還是被限制人生自由,不能隨意走動。
雖然不被關押,但依然受到監視,所以范文程這幾年在張翼這個集團裡面的日子,其實並不是很好過。
其實范文程還是比較有才華的,而且對滿清上下也非常的瞭解,被張翼俘獲之後,前面半年時間倒是硬氣,居然沒有對張翼透露任何滿清上下的事情,直到後面看到皇太極派人來營救都失敗了,終於對滿清失去了信心,才終於肯低頭,倒向了張翼。
所以這些年來,倒是給張翼講述了滿清上下諸多事情,讓張翼對滿清非常瞭解。而只要有關滿清的事宜,張翼都會叫來這范文程,讓范文程幫忙分析一下滿清上下的諸多動態到底又是爲何。
只是,或許張翼心中對范文程曾經投降過滿清,幫助皇太極壯大過滿清,心中有所牴觸,所以就算范文程有才華,可這種才華在張翼看來,依然不能讓張翼對他產生重要的心思。
而張翼定都南京之後,他也隨即被送來了南京,雖然自己有着獨門獨院的院子,日子過的無憂無慮,可這樣的生活,對范文程來說,確實頗受折磨。因此這幾年下來,范文程確實老了許多。
“讓你坐就坐吧。”張翼腦子閃過了諸多事情之後,好一會兒才收起了心思,然後看着范文程搖搖頭道。
“謝皇上,那臣就從命了。”范文程看着張翼,再次朝着張翼躬身謝禮之後,這才擡起頭,然後坐在了侍衛送來的凳子。
“等會讓你見見你的老熟人,呵呵。”張翼看着范文程坐下來之後,隨即點點頭笑了笑,然後朝着一邊的劉文秀道:“傳使者吧。”
“帝國皇帝有旨,宣滿清使者覲見。”劉文秀聽到張翼的話之後,隨即朝着大門外喊了一聲。
不一會兒,便是看到了滿清的使者,也就是滿清大臣索尼穿着一身滿清官員的服飾走進了這養心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