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塵埃落定全軍封賞
第125章
國庫裡沒銀子,這是崇禎皇帝非常清楚的事情。
如何賞賜寧海軍的海州大捷,其實崇禎皇帝的心思也簡單,沒有銀子賞賜軍功,那就賞官。
這是古往今來的潛規則,但凡立下大功的將領,要麼獲得升官,要麼發財。升官發財就像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可問題是,爭論了這兩個多月,依舊沒有拿出合理的方案,崇禎皇帝自己都感覺有些臉上掛不住了,想要從內庫撥款賞賜程世傑吧,可內庫的銀子……
崇禎皇帝的內庫有多少銀子,這是一個老梗了。
後來流傳的說法有三個,一則是三千七百萬兩銀子,這其實郭沫若猜測的,並沒有任何證據。
康熙五十二年聖旨裡提到:“明萬曆在養心殿藏銀兩百萬兩,我朝大軍入境,敵軍逃跑攜帶不便,全扔黃河了。”
也就說,清軍進北京城,其實是沒有撈到錢。當然,李自成的大順軍進了北京城,就忙活一件事,追贓。做了五千具夾棍,開出條件,中堂每人十萬,部院級三至七萬,科道三至五萬,翰林一至三萬不等。
不給錢就夾,一時間北京城風雲變色,哀嚎聲不絕於耳。在追餉過程中,死傷一千餘名官員,雖然搶到了七千餘萬兩銀子,可是真正有錢的不國庫,不是內庫,也不是官員,而是商賈和富戶。
在北京城被圍的時候,官員的銀子其實已經轉移了,妻兒老小送走。科道御史一共有12位被拉去上刑,夾得死去活來,最後也只有兩人掏錢,一個不詳,另一個掏了二百五十兩。
大明的官員其實不是窮,這就像是後世的企業,一般企業資產數億,數十億,現金流恐怕不足兩千萬。明朝的官員也是一樣,他們有的是古董、文玩、字畫、田地、店鋪和豪宅,但是,手中真沒有什麼銀子。
就像被劉宗敏活活夾死的王之心,他是崇禎四年的監軍,東廠廠督,這個官職會沒有錢嗎?可是,他交不出劉宗敏索要的三十萬兩銀子,被活活夾死。
崇禎皇帝的內庫加起來不到二十萬兩。這些銀子雖然不少,可相對皇帝而言實在是太少了,京營從崇禎三年五月開始,到現在爲止,已經是快兩年沒有發軍餉了。
一方面是崇禎皇帝恨京營二十萬大軍光吃飯不幹活,另外一方面是國庫實在拿不出來錢,一場大淩河之戰,大明損失何止數百萬兩銀子?
關寧軍的戰馬、戰車、鎧甲、兵刃、火炮哪一樣不需要錢?
況且,崇禎皇帝並不想只賞程世傑銀子,而是想給程世傑權力,讓他擴軍。在崇禎皇帝的所有奏報中,寧海軍並不是事實上的四萬八千餘人馬,而是八千餘人。
一加一等於二的基本計算崇禎皇帝是知道的,他心中想給程世傑擴軍到三萬人馬,如果有了三萬人馬,程世傑就能把建奴按在地上摩擦,這樣以來,就不是金石山大捷斬首四百五十二級,海州大捷斬首四千六百餘級。
直到現在,遼南四州都掌握在程世傑的手中,建奴吃了這麼大的虧,居然沒有想着報復回來,這就說明了程世傑在海州大捷中,把建奴打疼了,建奴躲在一邊舔舐傷口呢。
要說這些彈劾程世傑的奏摺,說什麼程世傑囂張跋扈,目無君上,或者是苛待士紳,與民爭利,基本都是捕風捉影,唯一一件有真實證據的,就是殺了三名強女幹婦女的秀才。
在崇禎眼中,這算什麼事?
能算什麼事?
這些大臣想幹什麼?
玩功過相抵?
如果真這麼幹了,以後誰還給大明朝,給他這個皇帝賣命?
寧海軍的總兵程世傑,自掏腰包,自籌軍餉,組建軍隊,這個性質跟大名府知府盧象升差不多,固然有投機的因素,但更值得讚賞。
“來人!”
“奴婢在!”
“傳徐閣老入宮覲見!”
“是!”
過了大約一個半時辰,年近七旬的徐光啓姍姍來遲。
“臣,徐光啓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徐愛卿免禮!”
崇禎皇帝大手一揮,道:“來人賜坐!”
“謝陛下!”
崇禎皇帝朝着身邊的小宦官一揮手,小宦官捧着幾十本奏摺,這些奏摺都是彈劾程世傑的。
徐光啓拿起一份,匆匆掃了一眼,接着第二份,第三份。
徐光啓看了七份,終於停下來,他趕緊起身離座,然後朝着崇禎皇帝跪下,摘下烏紗帽,放在雙手中:“老臣有失察之罪,請求致仕!”
這是大明的潛規則,內閣大佬只要被彈劾,要麼上朝自辯,哪怕是自辯,也是做出誠惶誠恐致仕的樣子。
“徐卿,你難道沒有看出什麼嗎?”
“看出什麼?”
徐光啓有些琢磨不透崇禎皇帝的意思,他沉吟道:“陛下的意思是……”
“有些人的私心味太重,迎風隔十里也能聞得到!”
崇禎皇帝憤憤地道:“程卿在遼南與建奴浴血拼殺,朝廷非但不能給予任何支援,反而有人扯後腿,他們是什麼心思?徐卿,你是勇於任事,朕是知道的,你想編練新軍以振國威,伱想培育良種,讓天下不再有饑饉之憂,這些年委屈你了。”
徐光啓沉默着,聽着少年天子的嘮叨。
陛下的心事,作爲臣子,誰能不知?
如果不能揣摩上意,這樣的大臣能進內閣嗎?
能夠位列朝堂之上嗎?
真以爲領導幹部都是酒囊飯袋?蠢豬一羣?
事實上,並不是那麼回事。在明代能夠考上進士的人,都是人中龍鳳,萬中無人的佼佼者,真以爲死記硬背就能考上進士?
如果有人這樣想,那就太天真了。
借用李雪健老師的一句經典臺詞:“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在考取秀才功名的縣試、府試和院試,其實就是一次巨大的海選。有的人十五六歲考中秀才,卻窮極一生,無法中舉,有的人中舉了,卻無論如何也考不上進士。
比如孫元化和茅元儀,這二位沒有才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們都是才華橫溢之輩,只是性子上面有了缺陷,恃才傲物,不精通人情世故,所以,進士這一關,他們是考不上的。
好在茅元儀有孫承宗提攜,孫元化是有徐光啓提攜,他們才能當上官,但是,基本上到頂了。
徐光啓雖然是精通西學、農學的科學家,但是他更精通人情世故。
崇禎皇帝在命他覲見的時候,他確實是沒有猜測到崇禎皇帝的意思,可是隨着崇禎皇帝聲淚俱下的訴說自己這個天子的不易,並且將彈劾程世傑的奏摺放在自己面前。
那麼意思是就非常明顯了,崇禎皇帝是想借自己的口,來平息爭論兩個多月之久的海州大捷賞賜問題。
知道歸知道,可徐光啓也要臉,如果他這個次輔按照崇禎皇帝的意思,那麼以後,他就不用在朝堂上混了。
有些潛規則,是不能被打破的,文臣官僚集團付出了多少心血,這才把武勳和武將給打壓下去?
讓程世傑打破這個格局,徐光啓會被噴死。
繞了半天沒有進入真正的主題,少年天子崇禎皇帝有些吃不住勁了,他摸不清是自己表達不夠明確,還是徐光啓在跟他裝傻。
崇禎皇帝硬梆梆的道:“徐卿……實不相瞞,朕今日召開徐卿,爲的就是海州大捷賞賜問題。”
“陛下,國庫沒錢,這是實情,文武百官已經八個月沒有發放俸祿了,就連老臣,若非家中還有些錢糧,只要要揭不開鍋了!”
徐光啓七情上臉,真情流露,一難爲難樣子的道:“可有功不賞,動搖的是國本啊,這該如何是好?”
崇禎皇帝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咬牙道:“徐大人,咱們開門見山吧!現在朝廷力不從心,無法在短時間內賞賜程世傑和寧海軍將士,朕這個天子,卻不能有功不賞,無錢只能酬以官爵……”
問題迴歸原點。
徐光啓苦笑道:“可程世傑已經是徵虜大將軍、左都督、寧海軍總兵,官至一品,升無可升!”
崇禎皇帝捏緊拳頭,死命按捺住,語氣就有點衝了:“朕欲擢升程世傑爲遼東都指揮使司,經略遼東!”
大明的都指揮使司,與寧海軍的都司級別不一樣,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這就像是魏晉南北朝的督護,有一郡之督護,級別與郡尉、太守級別一樣,也有一州之督護,級別則要看有沒有持節,有沒有將軍加銜。
而遼東都司則屬於整個大省兩京十三省十七個都司之一,下轄定遼左衛、定遼右衛、定遼中衛、定遼前衛、定遼後衛、鐵嶺衛、東寧衛、瀋陽中衛、海州衛、蓋州衛、金州衛、復州衛、義州衛、遼海衛、三萬衛、廣寧左屯衛、廣寧右屯衛、廣寧前屯衛、廣寧後屯衛、廣寧中護衛(後改爲屯衛)共計二十五衛。
爲事實上的遼東軍區最高軍事指揮官,如果加程世傑爲遼東都司,這個官職大臣們沒有人會反對,畢竟,遼東都司早在天啓元年已經廢了,只剩一個空頭的名號。
現在程世傑收復了遼南四州,也實際控制了遼南,加不加遼東都指揮使效果都是一樣的,可問題是經略遼東。
這個官職就要命了,這是軍事指揮官,向來爲文臣擔任,第一任大明遼東經略安撫使是熊廷弼,事實上在熊延弼在任期間,朝廷緊急啓用熊廷弼,瀋陽、遼陽遂保全,遼東雖危,還能勉強支撐。直到袁應泰取熊廷弼而代之,遂遼東盡失。
到了孫承宗經略遼東的時候,遼東的局勢已經崩潰了,只能被動沿遼河而守,把遼西頂在了最前線。
雖然,加給程世傑的官,都是虛官,遼東經略也好,遼東都司也罷,事實上,都已經沒有了。
但是,大臣們擔心的是,程世傑一旦再次打敗建奴,收復廣寧衛,將戰線向東北逆推,程世傑還真有可能成爲李成樑第二。
在萬曆朝,大明有兩大名將,東南有戚繼光,東北有李成樑,李成樑的威名,遠盛戚繼光。
此時的徐光啓倒是坦誠:“臣不敢奉詔,請陛下容老臣乞骸!”
崇禎皇帝盯着徐光啓道:“朕不準!”
“可是老臣……”
“朕以中旨明發天下,若是內閣阻攔,朕就退位讓賢!”
崇禎皇帝的耐心已經被衆臣耗盡,他想掀桌子了。
消息很快就傳開,整個朝堂一片震驚。崇禎皇帝這個勤奮的少年天子,破天慌第一次罷朝會。
現在衆臣都看清了崇禎皇帝的意思,他這是硬剛上了。
如果衆臣不同意他對程世傑的封賞,這事就不會結束。
……
徐光啓第一時間就給孫元化去了信,在信中徐光啓告訴孫元化,皇帝之意,衆臣已經沒有辦法阻攔了,程世傑崛起之勢已經無法避免。
面對這個情況,但是卻讓孫元化不得不硬頭頭皮,乘船渡海,直接來到金州城,再次與程世傑開誠佈公。
孫元化坐在寧海軍總兵府的大堂上,望着一臉倦容的程世傑道:“北屏!”
程世傑微微一愣,直到此時他纔想起,北屏就是自己的字,是孫元化給他取的!
“請撫臺大人示下!”
“你可知本憲爲何默許你奪了本憲的權嗎?”
程世傑一時間沒有想明白孫元化爲什麼會渡海前來,更加沒有想明白孫元化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程世傑謹慎地答道:“下官也是被逼無奈,撫臺大人當初安排下官做了寧海軍的守備,下官並沒有奪登州自立的心思。萊陽張氏若不想要下官的性命,下官的部曲也不會發動兵變。那場事變,雖然下官事先並不知情,但事情畢竟是因下官而起,下官也不諱言,若不是下官時被扣押在張氏別院。操控那場兵變的便是下官自己了……”
“事情究竟因何而起,並不重要。”
孫元化搖搖頭道:“當本憲得到消息地時候,你已經掌控了登州城的軍政,有軍隊支持。本憲已經無能爲力。不過儘管如此,那卻並非本憲認可你的原因。”
程世傑孫元化說得沒錯,剛剛開始他以爲孫元化不會破罐子破摔,可是,孫元化不是沒有跟腳的人,而寧海軍的兵變規模並不大,也沒有像孔有德一樣大殺四方,就算公佈出去,孫元化也可以讓程世傑進退兩難。
可問題是,孫元化並沒有這麼做。
孫元化接着笑道:“你能打仗,而且一門心思用在寧海軍身上,有爲朝廷消弭遼東兵禍的志向。這只是本憲嘉許你的原因之一。”
“之一?”
程世傑此時也是滿頭霧水。
孫元化道:“本憲之所以允你爲請功,倒還不完全是爲了你地赫赫武功,而是因爲你放了萊陽張氏滿門一馬,並沒有斬盡殺絕……”
程世傑將萊陽張氏六百餘口,抓到了遼南,沒有殺掉,而是讓用勞動改造的方式改造他們,這並不是他仁慈,而是他非常清楚,讓一個富豪去死,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死亡有的時候,對很多人都是一種解脫。
可問題是,萊陽張氏並不是普通人,他們則是大明最富的一個羣體,因爲生得好,自小錦衣玉食,享受榮華富貴。
讓一個富豪最難受的是,其實不是殺了他,而是讓他們從資產過億,變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可現在,萊陽張氏的六百餘人,成年男子全部在金州的駱馬山煤礦從事挖煤的工作,婦女則在八里灣紡織廠從事紡織工作,不幹活不得食。
“軍隊動不動便譁變,這些都不算甚麼。最令人難以忍受地並不是這些,而是漩渦中的人都將權謀手段當做了立身的根本,將人與人之間情意和上古聖人們言傳身教的仁恕之道拋到了九霄雲外去。彷彿除了殺人,便沒有其他的解決問題的法子了,世間萬物,只剩下殺戮,只剩下以暴易暴……”
孫元化突然望着程世傑道:“北屏,你知道,本憲爲什麼喜歡你嗎?”
程世傑搖搖頭:“下官愚鈍!”
孫元化嚴肅的道:“萊陽張氏想要殺你,想要你的性命,你掌了權。卻沒有反過頭來將張家殺個雞犬不留,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想地,不過本憲依然很欣慰。因爲你是個很清醒很冷靜的人。並不是一個嗜殺無度的匹夫。”
說到這裡。程世傑已然全然聽得明白了,雖然作爲一個來自文明世紀的穿越者。他對古代思想地侷限性有很清楚的認識,但是這一刻,他卻以一種仰望的姿態目視着眼前的這個巡撫。
事實上,萊陽張氏很多人應該殺,凌遲也不爲過,特別是張懷仁,哪怕他該死,可是程世傑直到現在都沒有讓他輕鬆地死去,而是每天打,變着花樣打,就是讓他受盡折磨。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是最簡單的亂世法則。
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就是亂世之中殺出來的草莽天子,得位之正,無人可以出其右,他爲爲什麼提高讀書人的地位,而不是重武?
其實酸秀才朱元璋一點兒也不喜歡。可他卻知道,這些秀才們尊奉的聖人是宣揚仁恕之道的,是不主張趕盡殺絕的。
朱元璋是想能夠通過重用這些秀才,讓戒殺慎殺重新成爲這世間的法則。讓動輒滅人滿門的亂世徹底終結。讓後人們不至於再繼續活在整日的殺人與被殺中,讓天下苦命人越來越少……
直到此時孫元化才告訴程世傑:“北屏,恭喜你,陛下已經決定封賞你爲遼東都指揮使、節制遼東二十五衛,經略遼東,上馬管軍,下馬治民!”
孫元化此時也不得不佩服程世傑的際遇,從崇禎四年八月出任登州衛左千戶所,崇禎五年五月擔任遼東都司、遼東經略使,這才真正的封疆大吏。
程世傑愕然。
他實在沒有想到的是,崇禎皇帝居然給他賞了這麼一個官職。
雖然這是一個華而不實的官職,可問題是,這正是程世傑需要的,銀子他不缺,武器裝備,現如今的程世傑已經看不上京城的那些裝備了。
崇禎五年五月初九,大明朝廷宣詔使,兵部右侍郎兼僉都御史,總督薊門、遼東、保定軍務的傅宗龍,一行一百二十四人,並四百餘名護衛,共計五百餘人抵達金州。正式向徵虜大將軍、左都督、寧海軍總兵,節制東江軍程世傑宣示大明朝廷任命其爲遼東都司、遼東經略的詔命制文。
第二天,也就是崇禎五年初十,晌午,在金州城外西門的校軍場舉行了盛大的儀式,宣詔使傅宗龍代表皇帝向程世傑授予象徵着遼東經略使地位的告身、官印和雙旌雙節。
這一天,寧海軍左都司、右都司、水師、騎兵共計六個總,六千餘人馬全副武裝開赴校場,以哨爲單位站成方陣,靜靜地等待着儀式的開始,等候見證自己的統帥正式成爲遼東最高軍政長官的那一時刻到來。
孫元化這個登萊巡撫、東江軍總兵黃龍率領着的全體參將以上軍官列席儀式觀禮。
陳國棟、周延棟則率領着寧海軍全體軍官站在另外一側,都穿起了或緋或綠或青的官服。這個一年前還是登州衛左千戶所百戶官的周延棟,一年前還是流民的歸德府正前千戶之子沈明遇,以及連啥也不是的張裕都激動萬分。
特別是周延棟當了二十多年兵,謹小慎微了二十年,最終卻是靠着程世傑上司做到了從二品定國將軍,穿上了自己家十輩子人連想都沒有敢想過的獅子官袍。陳國棟同樣也是從二品獅子官袍,沈明遇、張裕、李志祥、趙文才則是穿着豹子官袍。
最激動的,其實並不是這些升官的寧海軍將領,而是身高勉強四尺,樣貌醜陋的宋獻策,海州大捷,論功,他作爲寧海軍程世傑的幕僚,贊畫軍務,賞了一個承務郎。這是一個從六品的官職,儒生出身,有品階,則無職掌。
說實在的,除了跟着程世傑之前,宋獻策也只能依靠術而騙人,獲得別人的尊敬,當然別人尊敬的是他的術,而非宋獻策這個人。
可是昨天在程世傑款待傅宗龍一行人的宴會上,當朝兵部侍郎、僉都御史,總督薊門、遼東、保定軍務的傅宗龍,向他敬酒,稱他爲“鳳雛”,雖然說後世的臥龍鳳雛可不是什麼好詞,可在明代,這可是褒獎。
平心而論,在程世傑的班底體系中,宋獻策並不是升職升得最快的,他負責的還是那一攤子事,金州書院,人才誆騙,不,應該說是招募,其次則是宣傳工作。
至於說參贊軍務,從開始到現在,程世傑基本上沒有用過他,可問題是,他爲了程世傑的發展操碎了心。
午時零刻,冊拜儀式正式開始。
PS:永遠都是忙不完的事情,這兩天幫忙老媽收拾老家的房子,累得腰痠背痛,差點起不來,後面聖旨部分,老程再斟酌一下,六千三百字,大家先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