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程世傑之野心昭然若揭
第104章
投降的恐怖情緒,就像瘟疫一樣,會迅速蔓延開來,從第一名開始投降的海盜開始,陸陸續續又有幾百名海盜投降,還多艘海盜投降掛起白旗。
按照寧海軍的軍規俘虜的海盜與土匪的待遇一樣,可以賞賜十五畝地,這比殺掉這些海盜的利益更大,也算是皆大歡喜。
投降的海盜非常配合,扔掉手中的武器,跪在甲板上,將武器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上。
“雙手抱頭,把武器扔在顯眼的地方,誰敢妄動,格殺勿論!”
寧海軍水師利用人多勢衆的優勢,在接受俘虜的同時,繼續朝着海盜瘋狂炮擊,當數量達到一種量級,哪怕火炮射擊不準,瞎貓也能蒙中死耗子,不時的有海盜船被擊中。
從開始接戰,到現在不到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孟先漢麾下的兩千餘名海盜,陣亡兩三百人,投降了七八百,轉眼間的功夫,沒了一半。
就連孟先漢的旗艦,也捱打了足足六枚六斤重的炮彈,只是非常可惜,相較於一千多重的大型戰艦來說,六斤重的炮彈,只能撓癢癢。
“你們都他孃的吃錯藥了?”
孟先漢和其麾下的海盜們現在傻眼了,眼前的這支熟悉的登州水師官兵,變得非常陌生。原來的登州衛水師戰鬥力非常差,連他們海盜都打不過。
“今天這水師官兵太邪門了,大當家,風緊扯呼!”
平心而論,這些海盜的抵抗非常頑強,可問題是,寧海軍水師官兵也更加頑強,有的寧海軍士兵被捅出一個大窟窿,鮮血噴射而出,這名受傷的寧海軍士兵不是捂住傷口,不是後退,而是衝上來,抱住海盜,往海里跳。
“大帥,俺沒給你丟人……”
看着寧海軍水師士兵如同虎狼羊羣,孟先漢就彷彿是被一根冰棍捅進菊花裡,孟先漢的心都涼了半截。
寧海軍水師的本來就人多勢衆,數量足足是海盜的五倍有餘,現在又如何勇猛,還讓不讓人活了?
孟先漢高呼道:“撤退,撤退……”
孟先漢此時如同置身冰窖,他知道自己完了,就算能成功撤回去又能如何?作爲海盜,戰鬥力倒是其次,真正讓他們立於不敗之地的是他們身後的後臺。
沒錯,是他的後臺,他們就在登州水師的眼皮子底下,四年多的時間都沒有暴露,並不是他們的手腳乾淨,辦事利落。而是後臺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利用官面上的身份和能量,壓制了他們的存在。
孟先漢因爲有後臺,這可以不被登州水師發現,同時也可以將自己劫掠的貨物,跟後臺換回糧食、銀子、還有美酒、以及維修船隻的各種物資。登州水師如此強悍,他肯定沒有時間回到小南島了。
沒有這些年積攢的家底,他還能逃到哪裡去?
這些海盜其實都不用孟先漢下令了,看到這麼多明軍戰艦嗷嗷叫着衝過來,他們當機立斷,集體向後轉,風緊,扯活。
只是非常可惜,他們跑得雖然快,但是更快的則是寧海軍的火炮,隨着海盜船的數量越來越少,三百多艘戰艦,四千多門火炮,一輪齊射,就算是蒙也會蒙中,一艘接着一艘被寧海軍水師打爆。
此時的南島就成了不設防的南島,寧海軍士兵分一部分去追擊孟先漢,一部分則直接登陸南島。
小南島面積不大,卻分爲十三個居民定居點,整個南島除了兩千餘海盜之外,剩下來的幾乎都是老弱病殘,面對浩浩蕩蕩幾千大軍,這些海盜家屬非常聰明的選擇了投降。
李方自然是第一個衝上南島的,他大步如風,滿身血污的李方,已經換了第六把刀,經過這一戰,李方用自己的實力造就了他寧海軍水師第一猛將的名頭。
李方根據俘虜提供的情報,一路直接來到關押彭氏的山洞。
李方看着山洞外面並沒有看守,還以爲情報有誤,他非常着急,扯着嗓子大吼道:“五娘,五娘!”
彭三喜有四個兒子,彭氏排行老五,按照時代特色,她就是彭五娘,當然,彭氏還有一個閨名,名叫彭柔。
閨名,閨名,只是在閨中才能叫的名字,李方可以喚她,但是需要在閨房之中。
李方朝着山洞裡面衝去,他此時也顧不得裡面有沒有埋伏,然而當李方衝進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兩名乖巧的婢女,正在服飾彭五娘正在梳妝。
以彭氏原來的模樣,若是被李方看到了,估計整個南島上面也剩不下幾個人了,現在李方看着彭氏,有些呆滯了。
“看什麼看,沒看過嗎?”
“沒……沒……看過!”
李方與彭氏相識好三年多了,平時彭氏都是素顏朝天,哪裡有經過化妝來得更美,特別是在燈下看美人,醜女也會美上三分。
更何況,彭氏並不醜。
“李郎,你來了!”
彭氏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這種蒼白是失血過多引起的,她用了很多水粉,依舊無法遮蓋住。
問題是李方是直男,倒也沒有發現彭氏有什麼不同,他只發現彭氏比以前更漂亮了。
“我來了!”
李方有些語無倫次的道:“看到伱沒事,實在太好了!”
“孟先漢呢?”
“沒有看到,我擔心你……所以就……”
彭氏起身:“他逃不掉,他在外面的幾個窩點我都知道,現在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彭三喜將女兒嫁給孟先漢爲繼室的時候,雖然沒有十里紅妝,但是千擔紅妝還是有的,這是彭氏的嫁妝,也是她的私產。
在彭氏的引領下,李方來到孟先漢所居住的宅子,這個宅子倒是不算太大,佔地莫約四五畝地的樣子,放在後世這麼大的面積非常難得,可是在明朝,就算是小地主,宅子也多達幾畝地,十幾畝地。
四五畝地大小的宅子,還真不奇怪。
看着外表普普通通的宅子,裡面卻別有洞天,這座宅子是背靠着一座並不算高的小山而建,其中大部分的倉庫、銀庫居然掩藏在山洞裡,包括彭氏以前的嫁妝。
“李將軍!”
李方看着隨後到來的李志祥,急忙躬身施禮。
彭氏倒是一臉平靜:“李將軍,奴婢的嫁妝,還屬於奴婢嗎?”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裡面的財物是你的嫁妝?”
彭氏走到孟先漢主屋的臥室裡,從牀頭的暗格出,取出婚書,以及陪嫁禮單:“這個可以證明嗎?”
彭氏心中暗暗尋思,如果李志祥想吞了她的嫁妝,她是沒有辦法反抗,不過,李志祥的損失肯定比得到這些嫁妝更多。
“醜話說在前頭,我們寧海軍沒有這個先例,本將軍無法處置你的嫁妝問題,本將軍只能向大帥請示!”
李志祥盯着李方:“你乾的好事,趕緊向大帥請罪。”
“請罪?”
“你以爲你做得高明?你做的這些事,哪一件經得起查?”
彭氏的臉色凝重起來:“李郎,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
李方作爲老軍伍,自然知道欺瞞大帥是什麼罪名。雖然他的目標與程世傑的目標一樣,當時應該直接坦言相告,而不是自作聰明。
彭氏看着李志祥的神色,也猜測到李方爲了自己犯了錯事。難道是說他私自調兵來救自己?
想到這裡,彭氏更加感動。
爲了減輕李方的罪名,彭氏將孟先漢私藏的財物和盤托出……
就在這時一名寧海軍士兵道:“李將軍,李將軍,看看我們弄到什麼好東西了!”
在小南島的一個天然形成的海灣內,這裡居然停靠着五艘蓋倫式的武裝運輸船,這五艘蓋倫船最小的莫約八百噸,最大的則有一千二三百噸。
這也是寧海軍水師的幸運之處,孟先漢在半個月前,撈了一票大的,劫持了五艘前往登州準備做生意的歐羅巴武裝商船。
大明的海域雖然大部分不設防,然而問題是,登州是大明北方的軍事重鎮,而且還有大量的水師,爲了避免不必然的誤會,這五艘歐羅巴武裝商船就把火炮收了起來,放在船艙裡,偏偏這個時候,孟先漢帶着衆海盜突然殺出來。
這些歐羅巴武裝商船想要拿出火炮反抗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五艘武裝商船上攜帶的十八萬枚荷蘭馬劍銀幣,這種馬劍銀幣重約三十三克,幾乎是相當於十七萬多兩銀子,還有一部分象牙、寶石、各種香料、硫磺、硝石、瀝青,這些都是孫元化最需要的貨物。
只是非常可惜,孟先漢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除了這五艘珍貴的貨物就成了寧海軍的戰利品。
……
程世傑望着眼前的調查報告,一臉驚訝。
這是陳國棟這個督監搞到的情報,情報非常詳細,甚至比寶寶調查馬蓉開房的記錄更加詳細。
上面清晰的記錄着李方與彭氏相識的經過,以及每一次私會的經過,還有就是李方在無人島遇到襲擊的經過。
“只有這些嗎?”
陳國棟還以爲程世傑不滿意,就急忙道:“時間有限,門下只查到這些,如果再有些時間,還可以深挖一些!”
程世傑指着情報上的內容道:“這不應該是軍法隊員能夠得到的情報,你是從哪裡搞來的?”
陳國棟鬆了口氣:“這個……大帥當初把軍官的舉薦權交給了各級軍官,而把審覈權交給門下,門下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假如劉慶鬆那個小子提拔了一名百總,這個哨長作戰勇敢,指揮水平也不差,爲大帥打過仗,也流過血,但是這個哨長有個老婆,曾在撫臺大人家裡當傭人……這個傢伙跟撫臺大人有私交,若是門下不同意這個任命,就會引起兄弟們的不滿,對大帥也有不好的影響。”
“哦,如果遇到你假設的情況,你是準備怎麼做?”
“門下會同意這個任命,但是卑職會在這個人身邊安插一個眼線,或幾個眼線,防止他私下調動部隊做不利於大帥的事!”
程世傑一臉驚訝的望着陳國棟:“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是,毛帥!”
陳國棟苦笑道道:“毛帥在軍中收了很多義子養孫,朝廷也從來不把東江軍當人看,軍糧和軍餉,從來就沒有按時給過,但是毛帥在的時候,東江軍的兄弟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依靠的就是毛帥的賞罰公平。”
“不錯!”
“因爲公平,東江軍的兄弟們都服毛帥,因爲大帥也講公道,哪怕是有的兄弟家裡只剩一個屁用沒有的婆娘,大帥也會把該賞的銀子發下去,該給的田也賞下去,這就是大帥的公道,因爲大帥講公道,咱們寧海軍的兄弟們,都服大帥!”
陳國棟道:“大帥治軍與毛帥治軍幾乎一樣,有些人有才,有能耐,但是這樣的人可能往往不肯服管,大帥處置這些事情的時候,該用照用,但是犯了規矩便要重重教訓一頓。這樣的人雖然不貼心,但是他們確實能幹,不用便是不公,無論是做官還是治軍,公道兩個字都是要講的,否則手下弟兄不服啊。”
程世傑也沒有意識到,陳國棟跟着他,受到他的影響還是頗大的。程世傑的一舉一動,都影響到了陳國棟。
程世傑知道馬士林、呂從龍、孫本舉、秦伯誠他們是通過行賄的方式,來到程世傑身邊,而且這些人都出身士紳豪門,他們的目標就是爲了當官,借程世傑的勢,達到自己的目的。
面對這些忠誠度不高的人,程世傑還是會用,但是在用的時候,就會制約着他們,馬士林只是一個人,他負責管的人,則是張如意以前的舊部。
馬士林想要背叛程世傑的話,根本就不用程世傑下令,他手底的那些人,十有八九會通風報信,也有人會把馬士林捆起來,送到程世傑面前。
正是因爲寧海軍將士願意服程世傑,在陳國棟需要安插眼線的時候,只需要簡單將某個人對程世傑不忠誠、不穩定,有可能背叛或威脅程世傑時候,很多寧海軍士兵就會自願擔任寧海軍監軍系統的眼線工作。
就像李方,陳國棟在李方身邊的眼線總共有六個人,這六個人都是李方在東江軍時的舊部,每個人都對李方有着過命的交情,可問題是,這些東江軍將士分得非常清楚,李方可以給他們的,只是暫時的小利益,而程世傑可以給他們的,纔是長遠的利益。
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這就像動物園裡的獅子老虎,它們都是吃人的猛獸,但是,它們卻不會吃飼養員,因爲他們知道,一時吃飽與永遠吃飽是兩個概念。
就在寧海軍水師圍殲孟先漢所部海盜的時候,來自京城的天使,攜帶着崇禎皇帝的聖旨到了,聖旨很簡單,讓程世傑回京述職面聖。
程世傑已經推脫過一次了,這一次面對聖旨,他有些爲難了。
宋獻策遲疑了許久,低聲說道:“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不知道該不該我說……”。
“宋先生什麼時候跟我這麼生分?”
遼南還在下着雪,窗戶遮蔽得嚴嚴實實,屋裡的光線有些昏暗,程世傑看着宋獻策神色凝重的臉,知道他說的事情非同小可,不然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需要拿這些話來墊底,揮了揮手,讓屋裡裡的護衛都退了出去。
“那門下就說了,主公要是聽了心裡不喜,便當門下胡言亂語說屁話……”
宋獻策拿火鐮子將蠟燭點起來,明亮的燭光,讓整個暖閣的光線變得明亮一些,宋獻策正準備說話,他的目光落在桌案上。
這是陳國棟送給程世傑的密報,上面正是調查李方的前後因果,匆匆掃一眼,宋獻策終於鬆了口氣,程世傑能夠防備着手下人,這說明他是一個合格的首領。
在宋獻策看來,任何人的忠誠都是有限的,作爲人主,就應該做好任何人叛變的準備,以備不測。
宋獻策眯起眼睛,似在醞釀要說的話。他在跟着程世傑這段時間,隨着程世傑的地位提高,他也養成說話、做事都要深思熟慮一番、顯得有些慢騰騰的壞毛病,程世傑也不管他,拿了一封公文,邊看邊等他說話。
“主公可知,寧海軍的隱憂?”
“什麼隱憂?”
程世傑感覺有些莫名奇妙。
“當年東江軍毛帥被袁崇煥矯詔而殺,東江軍隨即一般散沙。”
宋獻策道:“東江軍爲何會落得這盤田地?”
程世傑也在思考,李成樑死的時候,李家還沒有倒下,但是毛文東一死,東江軍瞬間崩潰,他就試着道:“陳繼盛威望不足以服衆?”
“陳繼盛區區一個副將,如何能夠服衆?”
宋獻策道:“主公現如何寧海軍的局面越來越大,將來主公要像洪武皇帝一樣,四處征戰,內部必須有人坐陣,安定人心!”
在宋獻策看來,程世傑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家眷,關鍵是沒有兒子,萬一程世傑有一個三長兩短,大傢伙還有一個可以效忠的對象,大業還可以繼續。
如果毛承祿不是毛文龍的養子,而是毛文龍的親生兒子,東江軍其他將領會不服毛承祿嗎?
或許有人不服,但是臣服的會是大多數,可惜是毛承祿不是毛文龍的親生兒子,他的身份就像現在的程石和程虎,寧海軍內部的將領並不會程石和程虎被賜姓了程,而會高看他一眼,或者臣服他。
如果程石是程世傑的親生兒子,寧海軍的將領必須臣服他,誰敢不服,那就弄死誰。
雖然說當年後周開國皇帝郭威沒有兒子,但是他有意在培養柴榮,而且柴榮也是人中龍鳳,能夠控制住局面,在他面前,趙匡胤也表現得極爲溫順。
程世傑還在沉默着,思考着……
“那門下就直言了。”
宋獻策說道,“朝廷召主公入京述功是當然之舉,然而,主公孑然一身,您的婚事必成公議,這可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主公心裡是想迎娶一個宗室之女,還是大臣之女?”
程世傑腦海裡浮現出向慧的模樣,隨即又想起程家龍。
程家龍不止一次在程世傑面前說過,如果他要是富二代,就可以躺平了,還上什麼學之類。
當然,程家龍年齡還小,不知道富二代其實不像表面上那麼容易,程世傑倒是認識一個富二代,不,算是官三代,父親正廳級,爺爺是副省退下來的。由於身體差均懸殊,交往不深,勉強算是認識。
對方別的能力程世傑看不出來,但是對方卻精通六門外語,辦事滴水不漏,不到三十的年齡,遠比同齡人更加成熟穩重。
程世傑對程家龍的培養,一直以按照普通人家來培養的,按部就班上小學,初中,如果程家龍的初中不能考上重點高中,就給他找找關係,上瀚鋼集團委培的大專,或者上本科。
這是雖然高考成績,但是卻是最低的大專錄取分數線,比一本二本容易多了,也算是瀚鋼集團內部職工福利。
至少在程世傑看來,能夠在瀚鋼集團工作,比什麼985.211可以找到的工作好得多,要知道委培生在上學期間,是算工齡的,三年大專下來,經過半年實習期,就可以拿高級工待遇。要少走很多彎路。
宋獻策話裡的意思很清楚,程世傑雖然可以推脫一次入京,也可以推脫掉兩次入京,可是入京這一關他過不了,他尚未婚娶的事實必成爲公議。
無論是崇禎皇帝、皇后、還是內閣大佬,甚至是他得罪的孫元化,徐光啓也會壓制他與孫元化的矛盾,將寧海軍牢牢的綁在西法黨的戰車之上,爲西法黨衝鋒陷陣。
無論是升官賞爵加以籠絡,都遠不及姻親來得可靠、親密。
不管是徐光啓,孫元化還是其他西漢黨要員大臣的什麼女兒,徐光啓這個文淵閣大學生都有足夠的能耐通過崇禎皇帝的口,定下程世傑的婚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家,程世傑又有什麼藉口拒絕?
恐怕是開口拒絕之際,就是與西法黨絕裂之時。
若是答應婚事,不論是寧海軍、西法黨內部,還是朝野輿論,都會更加堅定的將他看成西法黨的中堅分子。
程世傑想到這裡就覺得頭疼得很,揉了揉太陽堂,望着宋獻策問道:“這大概不是你一個人想跟我說這話吧?”
“明遇他們都覺得門下跟你親近些,趕着鴨子上架,讓門下跟主公說這件事。”
宋獻策說道,“這件事情不能拖到進京後再去考慮怎麼解決啊!”
“我又有什麼辦法。”
程世傑心裡嘆了一口氣,他心裡老婆孩子足以,可問題是,如果向慧和孩子可以過來,那他就皆大歡喜,可問題是他穿越的時候,必須是在沒有人的情況下,所謂成不成親,不是他一人的事情了。
每個團隊都自己的核心利益,程世傑只有從源頭上斷絕這個問題。
他起身從,走到暖閣的書架邊,拿出一個卷軸,這是一一幅畫,一張古裝全家福照片,這是前一陣子,帶着向慧、程家龍、程家悅去藝術照相館,花了五千多拍的。
這個藉口是程世傑爲了彌補向慧,當年他與向慧結婚的時候,就是隨便找了一個照相館,花了一百多塊錢,拍了照片,由於成親的時候是陰曆的臘月初六,當時天氣寒冷,租一套婚紗不僅貴,還凍人。
程世傑那會剛剛參加工作,積蓄也有限。就沒有讓向慧穿婚紗,而是穿了一件紅色的毛衣,外加紅色的羽絨服。
這件事對於向慧來說非常遺憾,隨着廢品收購站的經營情況越來越好,向慧也同意了程世傑的提議,重新照一套婚紗照,藝術照。
程世傑照這麼一套婚紗照片,其實是用來拒絕楊芸孃的,讓楊芸娘不要在自己的面前煞費苦心了。
雖然楊芸娘自己對程世傑不再動異樣的心思,她卻不時的蠱惑着金巧兒、雪兒、安靜、安寧等女人,讓他們不時的去誘惑程世傑。
程世傑忍得非常痛苦,這就像是一個肉食運動,面對滿滿的肉,想吃不能吃,實在是太難受了。
於是,程世傑在後世拍了一套藝術照,採取卷軸的方式打印出來的。
宋獻策也盯着這張照片,在照片上出現了四個人物,除了他熟悉的程世傑之外,還有一身織金繡花衣服的貴婦,外套是白色,內衣則是綠色,盡顯貴氣和文雅。
宋獻策匆匆掃了正好,便不敢直視,急躬身道:“門下拜見主母!”
宋獻策看程家龍,程家龍雖然只有十二歲,然而由於營養跟得上,他已經一米四多快一米五的樣子,虎頭虎腦,甚是喜人。
一副病怏怏的程家悅卻身穿盛裝,翟冠,大衫,霞帔……
這居然是公主裝……
向慧身上的衣服,明顯帶着鳳紋和雲紋,還有程家悅身上的公主裝,
宋獻策頓時明白了程世傑的野心,他躬身道:“主公,這幅畫,主公切莫輕易視人!”
PS:下一章晚上,儘可能爭取十二點之前可以完成,老爺子手術成功,病情穩定住了,老程有時間就多碼點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