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輝在古代久了,也知道這年頭不可能有什麼邂逅以及豔遇,真正的大家閨秀都是在家裡待着,當然了,過去的年份,不知道多少大家閨秀被如狼似虎的滿清劫掠集團以及西北起義軍衝進家門,姦淫擄掠,而流落江南的,也不知道多少。請百度搜索()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詐騙者,帝都出現過,跑到帝都向趁機撈好處的秀才,遇見一家子死了男人無依無靠的縉紳之家,走投無路找到他,希望幫忙入贅頂門立戶,其實是打算詐騙呢。
他的內心早已毫無波瀾,這年頭民間的排外與無知,導致如果你玩什麼微服私訪的遊戲,下場很可能是被地主劣紳的家丁嚎叫着你欠他錢,然後搜捕爲奴,這種事可不是新鮮的,發起狠來的劣紳通常都是心黑手辣的,而如果錦衣華服出席,卻又是沒人敢招惹了。
所以,來大明朝三四年,基本絕大多數長老們都沒有享受過裝逼打臉的爽快感覺,在一個保守而治安差勁的國度,是這樣。
他本以爲自己的生涯都會這樣波瀾不驚,眼前卻感覺不同起來。
從遠處跑來一匹馬,馱着一個年輕人,這麼跑到面前,胡明輝卻有些愣神,這個年輕人穿着的是黃、棕色沙漠迷彩,揹着槍,卻絕非自己探礦隊的人,而且全身衣衫破爛,似乎是經受了巨大的衝擊。
兩人居然這麼對視了一會。
胡三七一開始還沒覺得如何,但一下子跑進這裡,哪裡都覺得眼熟的很,尤其是那旗子,面與自己隊的旗幟相同,面的字大概能看懂幾個,起碼帝都兩個字是看得到的,而那些車子以及各種用具都很像在哪見過的。
他感覺終於全身脫力,再也想不到自己原本的主意是打算騎着馬拋棄隊伍逃跑,一下子從馬摔了下來,同時喊道:“有蒙古人追來。”
這裡該是帝都的人的地方吧,總不會直接殺我,等我休息好了再跑,不過,那些蒙古人要追來了啊。
胡三七卻看到,對面的男子聽聞了這話,卻是尖叫了一聲,然後逃回了旁邊的一間鐵屋子裡。
跪在地,大白馬卻是直接走掉了,只留下胡三七,而只聽那些異族語言的呼和聲,也知道,他們的人近了。
按照晚的業務教育的時候,知道,蒙古人信奉一些怪怪的宗教,許多行爲與漢人不同,而他們曾經挖開了宋代皇帝的陵墓,將他們的頭顱做成酒壺,以詛咒漢人要世世代代做他們的奴才,如果落在他們身,將是生不如死的地步。
要死了嗎,沒有攜帶着幾十枚手榴彈,衝進某間聚集着無數長老的房間裡與他們同歸於盡,反而是一錢不值的死在了這草原,還是被帝都的人拋棄的。
下一刻,他感覺呼吸不暢,似乎漸漸睡去,除了,下一刻,周圍響起了大而連綿不斷的槍聲!
胡明輝衝進房車,鎖門後,纔打開喇叭,大喊大叫着那些在帳篷裡的隨員全都起來,小心敵人。
他也懶得多做什麼,翻箱倒櫃的,纔在一堆燒烤架、情趣內衣之間找到了一個大箱子,打開後,卻是一支機槍,急急慌慌的子彈,距離次搗鼓這玩意可是有段時間了啊。
作爲外派人員,爲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對於草原這種橙色級別的非安全區,都是要配備各種隨身防護裝備,能夠在草原越野的房車,房車頂端和許多地方都預先開了機槍口,而預備了一萬發子彈以及許多彈藥也足夠讓任何敵人崩潰,更別說高結構鋼材的房車,如果開起來,那麼駛入敵羣幾乎是一場屠殺。
房車間的頂端可以打開,是一個360度的射擊口,胡明輝有些緊張的看了看,那些穿着破爛的騎馬漢子絕對不是來搞友好通商的。
他大吼一聲,“王建,你個坑貨,說好的草原治安良好,有望調整到綠色的呢!”
說完話,他開始開槍了。 www •tt kan •¢ O
槍聲響起,雖然因爲是新手,一下子一百發子彈打過去,具體打沒打到人不知道,不過他這才發現,自己忘記把機槍架設好。
不過等到再次開打,順當的多了,作爲必須手下土著武力領先幾個時代的必需品,他隨身的機槍沒有被任何閹割,而是好像農民伯伯割稻一樣,清洗到了足夠的人頭。
一直跟在胡三七身後,享受着每分鐘點名一次死一個的待遇,對於他們來說本來嚎叫着,誰割下那個漢人的人頭,賞給多少牛馬女人,於是無數人奮勇向前,畢竟胡三七的窘態在眼,眼看着精神頭逐漸不足,力氣也越來越小,無法休息和飲水的馬兒也不可能永遠跑下去。
說是千里馬,其實跑個沒多少裡也該趴窩了。
當胡三七漸漸醒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了熟悉的軍營帳篷的頂端。
小帳篷是兩人躺着的,不過此時卻只有他一個人,外面很吵,很鬧,他一下子想起發生了什麼,卻是一急,自己可是潛逃部隊,現在被抓回去,難道不會被那錦衣衛抓走大刑伺候嗎。
不過帳篷口是打開的,很快有人叫道,“醒了醒了。”
很快隊長出現在門口,蹲在面前,說道:“得勝啊,你可是醒了,我都急死了。”
胡三七看着隊長,卻是如此親切的拉了拉自己的手,他想說話,但一張口,嗓子卻說不出來,太久沒有說話,自然是如此。
隊長朝後一伸手,有人遞過一個水杯,隊長親切的給胡三七喂水,還說道:“得勝,慢點喝,別嗆着,你現在可是紅人啊。”
胡三七覺得不可思議,卻是不敢多說什麼,喝了點水,有了點力氣,此時外面人太多,卻是連逃跑的心思也沒有了。
“你說說看,還是衝動了,爲了保護其他的弟兄,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要不是你遇到了長老,人家大發神威,滅了那些兔崽子,還真危險了啊。”
胡三七畏畏縮縮的看了看,說道:“我……沒有。”
“你是休息是,整個支隊、大隊,多少人馬都過來了,那些馬賊一個也別想活,你不知道,清理你的戰報可是要好好寫寫,你知道你打死多少個韃子嗎。”
胡三七暈暈乎乎的,說道:“啥?”
“你打死了起碼二十個!屍首都給你收拾起來了,這可都是戰功!連長老都問起你的名字,你說說看你不是要發達了嗎。”
隊長只覺得滿面紅光,這一仗雖然他有計後被誘惑的失分項,但是手下出了一個又拼命又有功勳的漢子,最棒的是居然一頭撞在了長老在外面做事的隊伍,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用好一個人,激勵一大片,用錯一個人,打擊一大片,所謂的用人在於此,隊長卻是看着胡三七並無什麼外傷,扶他起來後,喝了口飽含油脂和營養的肉湯,卻是不斷的說着什麼。
胡三七仔細打量起來,這裡還是在草原,不過大隊人馬都在這裡,無數人在說笑說話,忽然有人牽着那匹大白馬,幾個人這麼走了過來。
有人對隊長說了句什麼,隊長卻是扭過頭,說道:“軍區宣傳委員都到了,快點,給得勝好好收拾下。”
胡三七現在還是被救到後的打扮,身的沙漠迷彩早已不像樣子,於是隊裡的漢子當即七手八腳的收拾起來,有人拿起溼熱毛巾給他擦拭頭髮和臉,有人找出嶄新的軍服軍帽換,還有的換鞋子,繫好鞋帶。
衆人拾柴火焰高,這麼多人收拾起來,胡三七很快變得稍微可看起來,雖然精氣神還是不足,但已經不是那麼精神不振,那宣傳委員似乎是個人,沒有那麼彪悍的樣子,不過看到胡三七的時候,卻是笑逐顏開,問了幾句後,說道:“先照相吧。”
胡三七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被推到大白馬旁邊,大白馬的樣子倒也賣相十足,“合影”之後,宣傳委員還拉着隊長一起來了個三人合影後,卻是開始“採訪”起胡三七來了。
他簡單的詢問了胡三七的姓名和年紀,胡三七按照之前的說辭應付,讓這個原本出身童生的窮人點點頭,在一個小本子記錄起來,貧下農,戰亂和地主剝削造成的流民。
然後是開始詢問起在部隊適應嗎,有什麼辛苦的,在隊長快要哀求的眼神下,胡三七當然是在說好話,這倒也是正確的,在部隊裡的伙食已經超越了一個底層孩子最狂野的幻想。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那麼千號的蒙古馬賊,不知道聽信了誰的謠言,來搶奪這匹寶馬,有人下了很高的賞格,騎着馬走,被馬賊追擊,是非常危險的事情,當時你是怎麼想的。”
胡三七徹底啞火了,他支支吾吾一會,看着面前的人,壓力山大,此時卻想不到該說什麼,只是支支吾吾遲疑道:“我是想着大夥兒的事。”
本子被瘋狂而快速的記錄:“心繫部隊,融入部隊,集體榮譽感,爲部隊拼搏的精神,捨身爲國,乃系華世代軍魂!”
“不必說了,都懂。”
採訪是愉快而隆重的,胡三七也漸漸瞭解到了情況,馬賊被徹底打散後,卻是懵逼一般,只以爲這裡有不知道多少部隊埋伏,不過那大白馬沒人管,卻是跑去找水喝。
他們想抓那馬,卻被聞訊而來的一支鐵道支隊的隊徹底兜住,想跑,卻是因爲在胡三七身浪費了太多力氣,而跑也跑不了,最後居然自己衝進了一個被包圍的地方。
下面的情況沒什麼可說的了,在未來的鐵道支隊軍史記錄甚至都無法有單一的章節,只能進入一個表格,列入了共和三年擊斃俘虜敵人數量的統計表裡。
胡三七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採訪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這次戰鬥雖然波瀾不驚,事實帝都卻是非常重視,而到了後世,“白馬大捷”被無數次的翻拍成電視劇電影,其內容大體是一小撮分裂分子企圖搶劫國家馬場財產,而我軍民百姓在長老的領導下,與其鬥智鬥勇,展開了可歌可泣的鬥爭。
當然了,其間自然是要穿插各種愛情故事,愛恨情仇,從新派武俠到現代槍戰,現代戰爭級別的各種影視劇一應俱全,當然了,故事的本來面目如同其他的故事一樣,逐漸被人遺忘了。
胡三七恢復了一些,要求拿到自己的武器和裝備打仗,卻是被笑話起來。
班長看他的眼神其實帶着感激與佩服,稍微有那麼一絲悔意,胡三七自己不知道,那位長老到了胡三七休息的帳篷後,卻是點點頭說小夥子不錯,詢問了姓名,發現與自己同意姓胡,更是滿意的點點頭。
帝都對此重視的原因很簡單,這是第一次,在沒有長老直接指揮壓陣,新時空的官兵自己打的一次成建制消滅敵人的戰鬥,雖然胡明輝也在幫助用機槍掃射,但是這根本不一樣。
部隊做事的效率還是足夠的,這幾乎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演習活動,在接到命令後一小時,鐵道大隊的先頭部隊已經殺了出來,隨後都按照命令抵達制定地點,可以說,“咱們把這支隊伍帶出來了。”
當然了,對於情報部門始終不能掌握草原情報,導致被人家一千人摸過來的事情,王建進行的誓死的狡辯,當然了,他所說的事情也不是空話,目前來說,長老們情報工作的重點還是在南明以及東南亞,遠景一些的,是歐洲,對於蒙古的情報工作本身很難。
同時,有人叫囂着殺到漠北去,徹底解決北方邊患,讓北方可以安心搞建設,擴軍備戰,當然了,基本作爲不懂後勤學的小學生,提出這種問題很正常。
胡三七自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