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的絕對核心,自稱的是漢人。
漢來自於漢朝,而漢朝的漢來源於劉邦的漢王,漢王的漢來自於漢,漢的漢指的是漢水,漢水的漢來源於漢水的水流聲。
而漢指男性來自於對漢族軍人的美稱,漢子最早是形容威武的漢朝軍人。
河漢本身指的是銀河,而漢子的另一個解釋,是字發生乾旱的時候,能引水灌溉農田的人,有此引申的是有辦法的男人的意思。
而這個稱呼,事實是被殺的屍山血海的外族的血淋淋的回憶。
漢人,漢兒。
要把士兵當人,而不是好像儒家那樣,將任何不是讀書人的人都看做畜生。
東漢時候,國力恢復後,重新經營西域,復置西域都護府,耿恭來到西域與匈奴作戰,匈奴單于派兵進攻車師,殺死車師后王,轉而攻打耿恭駐地,將其圍入城。此時正值漢明帝駕崩而無暇發兵,救兵不至,車師國又背叛漢朝,與匈奴合兵進攻耿恭。
耿恭只有幾百人,被包圍於疏勒城,被兩萬人包圍,漸漸糧食斷絕,便用水煮鎧甲弓弩,吃麪的獸筋皮革,匈奴使者招降,引誘使者登城,親手將他殺死,在城頭用火炙烤北匈奴使者屍體,匈奴單于大怒後,增兵攻打,最後甚至只剩下幾十人。
在這個激戰時刻,首都洛陽,皇帝與大臣,也在進行一場激烈的辯論:要不要派救兵?
當時的情況是通信不便利,理智派或者說反對派救兵的一幫人的說辭,接到消息的時候,耿恭已被匈奴重重圍困,等到漢軍援兵趕到的時候,估計早已屍骨無存了。
而另一派的支持者說出了在歷史有名的一段話,可以說是萬古依然:“今使人於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此際若不救之,匈奴如復犯塞爲寇,陛下將何以使將?”
這是古代版的“不拋棄、不放棄”了,將士遠征,危難之際,不管他們了,對外是縱容了殘暴的蠻夷,對內是傷了那些忠臣良將的心。現在要是不救他們,以後匈奴再捲土重來,誰還爲大漢效命?所以,一定要拯救自己的英雄!
漢軍派去7000人的解圍隊伍,將耿恭救回,最後活着回到漢土的,只剩下13人,這十三個有幾人直接被授予官職,其餘的直接編入御林軍。
如果純以利益計算,人家憑什麼拿性命幫你打仗?
在古代,無論是東西方,在軍隊制度都差不多。
王朝前期政令通達時,軍隊大體能能領到足餉,軍紀大體可以貫徹到了王朝後期,什麼都亂來。
首先是貪污欠餉,其次是軍內搞層層壓制,將領的親兵能領夠足餉的,能保證操練,跟着老大陷陣,幫忙督戰砍炮灰,當然,大明朝叫家丁。
然後是領五六成餉的標營操軍,大體有軍紀,有訓練,然後是領兩三成餉的炮灰兵,只能吃飽飯,武器號衣破破爛爛,平時沒啥訓練也巡邏當個人肉眼開開視野。打起來沒品的將領還會抓平民,“負土前驅”,走最前面去消耗敵人箭矢,用土或者自己的屍體填對方挖的溝壑。是一個層級的士兵,還要以地域或者宗族分幫派,大打出手。
欠餉的軍隊軍紀自熱無從談起,如果是平時在駐地那還好,每當要開拔禦敵,要這幫人餓着肚子給你賣命,那要先籌錢補餉,補肯定是不會補齊的,也是補個兩三成意思一下,然後開拔了,更狠一點的,派來個儒生或者太監做監軍,那可是剝皮拆骨的直接勒索了。
等到離開駐地,離開家鄉成了客軍,那可無法無天,別處地方長官對該軍隊沒有管轄區,殺人放火乃至有組織的劫掠屠村都沒人管,而且也不會管。否則本來沒領足糧餉的大頭兵們一個鼓譟,兵變了,典型像崇禎三年的吳橋兵變,孔有德部的遼東兵在山東地面本來不受待見,孫元化讓孔有德去大淩河,孔有德磨磨蹭蹭不想送死,半路士兵偷雞偷到了大戶王象春家,王象春之子不依不饒,最後當地縣令嚴懲了孔部士兵,最終釀成兵變。事後吳橋縣令和王象春以處事不當爲由被崇禎處罰。孔部很快串聯在山東的遼寧兵一起叛變,攻破登州,席捲多半個山東,崇禎花重金命孫元化編練的新軍在這次兵變相互攻伐全軍盡墨,餘部隨戰敗的孔有德坐船降清。
也許那些士兵不是好人,但弄得士兵連軍餉都拿不到,餓着肚子長途跋涉去遼東拼命的東林正人只怕更不是東西。
手下的兵將都快餓死了,一旦到了這種時候,由不得你不當王八蛋,由不得你不變得鐵石心腸,由不得你不去劫掠平民。你愛別人,誰他孃的愛你呢?自己都是餓着肚子拿着破爛武器給外族的騎兵屠殺,你還會管平民如何如何?近現代軍隊軍紀提升,那也是得益於整個政體和後勤系統的近代化現代化,古代那種主官一手遮天的粗放式管理下,是這個熊樣。
亂世對生產的破壞是十分巨大的,一旦沒了原有秩序的管束,不僅外族人會殺人,官軍會,土匪會,地主的團練也會。你不殺不搶別人,你捱餓,你當老實人不造反會被人接腦袋領軍功。在基本沒有外族入侵的東漢末期,人口急降到不足800萬,相當一部分拜諸軍閥混戰所賜。
在長老會的權力序列,對於士兵的關懷是非常優先的,這不僅僅是因爲政權對於地方影響力,目前來說是依靠鐵路和軍隊,另一方面,這些人在長老們的領導下進行了現代化教育,學習了現代化的時間觀念的紀律,可以說,絕大多數人讀有脫胎換骨,從大明的人變成現代化或者說近代化人。
這可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後世的美兩國,退伍兵作爲一個羣體,在創業發財方面確確實實做出了不少成績。
其原因卻也不難理解,軍人得到的訓練,固然有暴力的技戰術練習,但是對於現代化知識,以及個人心性的磨練,卻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
對於完成3個月的新兵營訓練,即將分發各部隊的新兵們來說,他們得到的慰問物資幾乎是僅次於那些受訓的工程師們的,起那些初入的公務員都強的多,起碼在物資的調集優先級要強得多。
樑存厚嘆息一聲,他實際也很疲倦於此,對於新兵的結業大會,他已經主持了超過十次,從最初的權力的感覺,凌駕於其他人類之的虛榮心,到現在的麻木,演講稿已經磨合成型,甚至都快背過。
現在來說,新兵的兵員質量已經提升了,事實,起前些年的戰亂時刻,什麼樣的老弱都被李自成或者官軍拉進來做炮灰,目前來說,基本都是覺得種地沒什麼搞頭,又知道帝都的兵吃的好穿的好軍餉足,於是趨之若鶩起來。
在這樣的優勢下,新兵營裡原本需要先把那些飢寒交迫飢腸轆轆的可憐人的身體養好的程序也可以取消,目前來說,河北本地最精壯的小夥基本能入伍的都入伍了,當然了,這也與過去十幾年在我大清的屠殺下人口削減有關。
目前來說,新兵進入某個部隊後,算正式服役,四年後,他們可以選擇退伍,如果更喜歡吃部隊飯,那可以選擇轉志願兵或者提幹,到了一定程度,成爲專業軍官,那可以隨軍,基本是吃一輩子皇糧的了。
當然了,如果選擇退伍回家,那得到的退伍安置金可不會少,基本都是當地兩年平均收入的節奏,如果願意去海外移民,那得到的土地基本相當於其他人的兩三倍。
平時的時候,各種教育也不會含糊,這才構成了新式軍隊的理論架構。
王建忽然發來消息,要求見面,急急慌慌的,樑存厚讓其進來後,卻是趕緊說:“老樑頭,過幾天的儀式,不能出席了。”
“怎麼了,有大事嗎。”這軍隊的事情,從來都是最敏感的。
“大事談不,最近抓捕了一個間諜,所以需要內部控制一下。”
“間諜!”
目前來說,帝都的內部,也許有給南方帶消息的,而各路人大戶前來帝都,也是到處走動探聽消息,幾乎都相當於明諜了。
長老會連日本幕府各藩屬以及三井家族的暗探都可以容忍,對於未來註定要進入歷史垃圾堆的各種封建儒生自然是完全不在乎的。
王建說道:“不僅僅是間諜,而是打入我們軍隊內部的,所以我害怕要出事,過幾天的報告會,你最好別出席。”
“到底怎麼回事。”
王建說道:“是這麼一回事,城管大隊突襲了一個黑窩點,那基本都是小偷爲主,早被盯了,這些人每天沒有具體工作,卻可以租住在本地,早被居委會盯了。”
提前300年組建的居委會一經建設產生了巨大的力量,那些家裡有房,兒女有工作的大媽每天不必忙活求生的工作,照顧孩子也不必太操心,閒下來的時間去研究一下誰家兒子又在幹什麼,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情,可以說是太完美了。
無數大佬基本都飲恨於當場,誰都知道,對帝都的官府,還能在有道理的情況下稍微硬氣點,而居委會絕對是遇神殺神鬼神難敵的角色啊。
樑存厚說道:“難道找到了間諜?他們也太傻了。”
從本質來說,情報工作很少好像電影裡面都是燈紅酒綠鮮衣怒馬帥男美女豪車豪宅,許多人是普通人,普普通通的收集工作。
基本越是低調越好,太帥氣太漂亮太醜的都不行,越是普通的好像一位搬磚大叔的越完美啊。
真有間諜以小偷身份做掩護,那太傻了。
“不,那是前幾天抓獲後,自然是要清點各種贓物,按照登記報案的遺失物,其有個剛剛被偷了才半天不到,還沒有機會被小偷打開被我們繳獲的布包,裡面卻是非常不對勁。”
“裡面是間諜的東西。”
“理論是,主要是一封信,而且還是用米汁和藥物寫在紙,需要用碘酒擦拭才能看清楚,內容嘛,是寫給一個我們內部的間諜,他應該是最近幾個月進入我們的體系內當兵的,要求啊將這些日子以來的練兵之法,還有各種打造兵器器械的法門儘快傳回去,同時還說,已經將此人的家小父母安排的很好,這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脅迫了。”
樑存厚卻是說道:“這似乎並不新鮮啊,之前之所以我們不敢大踏步的進攻,是怕這種階級敵人依靠投降的方式,混進我們的隊伍,將原本純潔的革命隊伍裡搞髒了,嗯,那麼,抓不到被偷東西的人嗎。”
“估計那人連報警都不敢了,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但我估計也足夠的不專業了。”
樑存厚說道:“是啊,做間諜做到把輸送的關鍵物品被偷走,也是夠丟人,不過也給了我們線索,也是說,可以確認是最近一期的新兵裡面,有內鬼了?”
王建說道:“這種事不新鮮,有的地主或者大姓,也是想着將子弟送進軍隊,還要求說在本地駐軍,這種事情哪裡可以同意,事實,越是大戶越不能徵兵啊。”
樑存厚說道:“能不能做個魚餌?”
王建苦着臉,情報這玩意是這麼麻煩,尤其是在還沒有完成電子化,目前帝都的常駐人口雖然還沒有一百萬,但是八十萬總是有的。
樑存厚說道:“那包裹來自何地,無論是布匹的來源,字跡,筆墨,總有可以看出來源的吧。”
“這有些難了,我現在也是在最近一週來到帝都的新人口裡排查,這需要時間。”
“彆着急,無非是閱兵,然後彙報軍演,額,打靶練習取消了吧,這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