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唐僧在西遊記裡,也是要有無數的通關碟,證明自己倒了何處,更何況是這樣的厚禮?
阮福瀾雖然在內心裡已經打了不少壞主意,但是對這種非常官方的事務卻是沒什麼疑心,人家天朝大人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給自己送來這樣的寶貝,簡直是大大的祥瑞之兆,自己哪怕因爲小氣,不願還願送一個稱得的回禮,因爲沒錢,但也絕對會在表面送一些東西的。 !
這和漢唐時候,國贈送外國君主各種高科技的兵器,農具,而得到的回禮往往是各種農產品,這是國家的本質的關係了。
當然了,阮福瀾少不得也是要問問帝都的變化總的來說,這次改朝換代帶來的衝擊真心不大,長老們以驚人的耐心,守着被人視作貧瘠的北方,是看着富得流油的南方不動心。
歷史,滿清歷次南下,都奪取了大量金銀,可以說是活生生養肥了帝都裡的鐵桿高粱,不說別的,那圓明園可是從吃糠喝稀皇帝開始修建,歷經百年,耗費的人力物力驚人,這錢從哪裡來的?
當然了,按照李向前的說法,大規模使用屁民作爲勞力,事實是一種運作得當的治理方式,起碼在一個內部需要兇狠壓榨的王朝,一個青壯年屁民在皇帝的園林之將自己一生的消耗其,等出來了是一個被榨乾到無法反抗的行屍走肉,計劃通。
不過,阮福瀾也有足夠的時間去搞清楚天朝發生的事情,這本是一個奸詐小國所需要搞清楚的必要,在他們看來,天朝維持不統一在一起的關係,是多麼美好啊。
“今日有緣,這廟乃是先祖所a建造,年年來此祈福,想不到今年遇到貴國贈予的寶物,我打算給天朝帝都以回禮,不知道您可否在寬限幾日,容我籌措足了東西,好讓現實送給帝都去。”
這個理由確實可以解釋,陳鼎也無法再說什麼,他得到的指示也是不必着急回去,只要拿到回信可以解決。
這還需要時間。
帝都是生活節奏,基本維持了這個時代罕見的快節奏。
之前爲了移風易俗,規定各個店面過年不得歇業,還得打折做生意,當然了,是給予了不少補貼的產物啊。
當然了,不少商家爲了有個喜氣,還是做了不少的心血的,放鞭的,發糖的,皆是。
周大福金器店前,打着積分送禮抽獎大酬賓活動,買了戒指參加抽獎,最高可以附送一張去澳大利亞的船票,新的自願去墾荒的人都可以得到不少補貼,次等獎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可以去臺灣的船票,總之一切好到不可思議。
長老們煞費苦心,爲的自然是開放風氣,這個時代雖然不像我大清時候畏懼洋人如虎,將外面解釋的如同龍潭虎穴一般可怕,但是也只是實在不行了,纔會跑去海外,當然了,正如我們所說,國的東南西北都是真正的窮鬼,哪怕想化身強盜,能搶到的東西也有限,簡直是悽慘。
長老們之前朝市場投放了太多白銀和黃金,現在爲了收回存量,自然是要想盡各種辦法收回,當然了,收回的方式絕對不是房子這種坑爹貨,而是以未來的國,想通過炒房牟利,簡直是千難萬難了。
金店被裝飾一新,無論是周大福的牌匾,還是八折字樣的宣傳拉寶,都讓人垂涎三尺,排隊的人很多,自然是人頭涌涌。
霍滿囤一言不發,站在隊伍裡,過年了,他反而清閒了,起碼長老都在宮裡待着,雖然他也有不少被培訓的班要,但大過年的,也沒人課,因此每日倒也圓滿。
他沒什麼親戚拜年,沒有老家祖墳的事兒,因此倒也好好在帝都裡閒逛,這周大福的首飾,按照他伺候的那位長老所說,質量都不壞,可以買一些。
忽然,隊伍裡似乎有些波動,前面的人紛紛朝後挪了一下,霍滿囤也不例外,往後挪了一步。
身後有個男子,見了他後,卻是並不焦急,而是忽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一身的皮襖,說道:“你好啊兄弟,過年好。”
“過年好,兄弟。”
那人說道:“請問您是官差嗎。”
這一點,霍滿囤倒也被耳提面命許久,他的身份算是保鏢,掛名在鐵建部門,不過沒有別的情況,最好不要說自己是幹什麼的。
原因很簡單,你的名聲出去了,那自然你保護了誰,誰是領導啊,萬一下次,領導要去怡紅院,天人間什麼的地方去視察視察,卻因爲你,被人發現了行蹤,你說尷尬不。
“不是。”
“那你的家人或親戚有爲長老辦事的嗎?”
“沒有。”霍滿囤是孤兒。
男子的氣勢逐漸提升,說道:“您有姐妹是在宮裡伺候長老嗎。”
“沒有。”
“那你他媽的還不快把腳拿開,你踩到我的腳了。”
霍滿囤才發覺瞭如此,他的靴子是面發的,根底是真正的牛皮,按照長老的實驗說,是加了料,可以頂住一定的釘子的擠壓的,甚至只要不是被砍刺,刀劍的劈砍也不放在話下。
他不知道這是46作戰靴的實驗版,這種皮靴依賴於大規模的養殖業,而這偏偏是長老們欠缺的,因此目前來說,只能是以技術儲備爲主。
要想大規模飼養出皮子的牛,需要育種技術,有足夠合格的飼料,防範大規模飼養造成的傳染病的疫苗,可以說,反而是一門非常高投入的產業。
所以這些靴子,現在還只能供應一部分人,而主力部隊距離完全裝備還需要時間,當然了,從外表看起來,卻是與其他的靴子一般無二。
不過,這踩着人了,也毫無感覺的問題也是個問題啊。
霍滿囤慢慢挪開了腳,那本踩到腳的人才低頭看了看被踩到的腳趾,看看他魁梧的身形,似乎沒敢糾纏,而是嘴巴碎催的唸叨道:“真是晦氣,新打的鞋子髒了。”
這人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自然也是不乾淨,霍滿囤記起長老的囑咐,卻是不再多說什麼。
店門似乎等到了時間,終於開門,那店主是個老頭,似乎是個南方人,卻被聘爲門店經理,享受提成分紅待遇,雖然賬目都很麻煩,但是這生意好,提成多,也不太在意。
他努力用普通話說了一通,怎麼奈何還不太熟練,還有等着搶購首飾的人也是跟着開門營業了。
如同潮水一般,霍滿囤也跟着人流,慢慢前進,好在不是很擠,勉強移動到了那櫃檯處。
“第一件八折,第二件六折,每個人限購兩件,都來買啦看啦。”
這促銷力度當真是可怕,六折的折扣,已經是在用真正的成本銷售了,所謂的成本,自然是用金子價格計算,不算打造成本等等了。
這果然引起了哄搶,畢竟這個時間,帝都的老百姓是真有錢了,不是假有錢。
霍滿囤跟在人流裡,他面前着實有幾個膀大腰圓,很是兇悍的大媽,搶着到處指指點點的詢問價格。
由於限制,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讓人挨個買東西的,至於拿出來看看更是不可能,霍滿囤也只能跟在後面,想辦法給他婆娘也買個戒指項鍊。
好在都是準備妥當,不少人爲了怕其他人搶到自己看的款式,也沒人多談話,這裡不實行講價的本事,因此很快,款式新,漂亮的被買走了不少。
好在存貨存量足夠,那些店員又一個個面無表情的將一盤盤的金器拿出來。
之前被霍滿囤踩腳的人,此時卻湊了過來,說道:“打個商量吧,老哥。”
“什麼?”
“你看看,這買兩件,第一件第二件打折不一樣,不如你先買一件,我再買一件,拿六折,你看這是好吧。”
霍滿囤皺着眉,說道:“我打算給婆娘買一套呢。”
霍滿囤手裡的錢基本沒什麼需要花費的地方,長老會製造的朝廷好處還是不少的,對於房屋的買賣嚴格,打擊炒房,房屋的買賣是自願的,但必須按照官府指定的牌價買賣,投機者一旦被驅逐離開,那麼剩下的也剩下打算去外地居住的人賣房走人的行動了。
他終日跟着長老,也是不存在什麼大的開支,因此攢下的錢實在不少,準備一口氣多置辦點,不說別的,兒子也快到了說親的歲數了,他準備在帝都說一門合適的,也得準備……
“你這話什麼意思,咱都是兄弟,你還不得爲我考慮嗎,來,這麼說定了你快買吧,買完了我要那個。”
霍滿囤皺了皺眉,沒敢多說什麼,他現在每日在帝都,幾乎每週都會被叫走,說是課,但說的大多數都是各種道理事情,耳提面命一般,不得隨意與這些老百姓發生衝突。
他躲開一下,朝另一個櫃檯去看看,與其他年大媽來買東西的不同,他買東西很簡單,看了得。
這種計算也很簡單,人家是給霍滿囤算了一筆賬而已。
霍滿囤如果好好幹,等到轉了正,每年起碼可以領到包括工資,獎金,津貼,補貼的數目肯定超過五百兩銀子,這還不包括養老保險,十年是五千兩,他今年三十出頭,再幹二十年還是問題不大,也是說,是一萬兩銀子啊。
爲了一萬兩銀子的前途,去違法亂紀,或者做不該做的事情,實在是愚蠢。
雖然還不懂這養老保險是什麼,但大體是自家可以哪怕老了也有俸祿吃的意思,那不是更好嗎。
再算算他身的制服,平日裡食堂的補貼,可以說一個人是要花幾萬兩才能養得起的。
霍滿囤原本是不識數的,但紮紮實實的被教育了一番什麼是數字,反正是一筆自己花不完的錢,這張情況下,他當然更不敢隨意打人了。
不過,這人看着卻糾纏起來,說道:“你怎麼還不買呢,你不買,我怎麼買留着的打折貨?”
(某快餐店賣第二件半價,結果某人要求另外一人購買自己想要的一個漢堡,而讓自己賣半價的……)
霍滿囤無奈,他不敢反抗,想着先離開,卻見店裡的保安突然過來,說道:“怎麼回事!”這裡的保安也屬於在面掛了號的人物,都是特別能戰鬥,特別能下手的級別。
“他答應了我,讓我買第二件的,但現在又反悔了,你說說他該不該賠錢,賠錢!”
保安皺着眉,忽然看到霍滿囤的靴子,說道:“你哪個單位的……”
霍滿囤趕緊說道:“我是鐵路的……”
“哦,自己人,我有個老鄉也在鐵路做服務生……你只怕他要強得多了,別和這人一般見識,快買了東西回家去吧,還有你,不買快走……”
霍滿囤得脫身,於是指着幾個戒指項鍊,買單走人,不過在身後,之前那個人卻是黏了來,說道:“這位老哥,你是鐵路的?”
“算是吧。”
“你別走啊,我請你吃飯,吃大席面的。”
“這又何必。”
“別啊,我可是有好事,有好事啊。”
霍滿囤被拉到街角一處,隨後這個人眉開眼笑的說道:“兄弟,你是鐵路的人嗎,我正找你們呢,我這問問,你們開春要招工,能不能把我家的孩子也加進去,到時候我讓他拜你當乾爹,天天孝敬你……”
霍滿囤匆忙答應,卻是瞅準機會,趕緊跑走了。
雖然在背後被不斷呼喊痛罵,但霍滿囤還是趕緊跑遠了。
回到家,沒過幾日,他讓人舉報了。
當天原本他該去鐵總公司門口報道,看看該做什麼,卻遇到了專門在等待自己的幾個人……
“霍滿囤同志,現在接到匿名信舉報,懷疑你利用在長老身邊工作的機會,趁機收取不正當金錢,以此換取爲人進入鐵路局工作的機會,你有什麼話說。”
幾個身穿制服,年紀很輕的男子,都這麼進來圍住了霍滿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