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起其他的土著國家們,最大的優勢,其實不在於那些武器,而是快捷的信息處理能力,起需要八百里加急運送的信息,帝都很快知道了這些事情。品-書-網
這也算是長老會對粵省的一次參謀旅行,對於他們來說,廣東平原倚靠南海,一旦開發出來,可以輻射出來的控制力幾乎可以掌控整個南海,甚至對朝澳大利亞移民的主動權都在手裡,平原,人口,水源,礦藏,可以說發展都是頂級的,當然了,地理位置太過偏遠,只能外向型而發展了。
這裡的壞人不少,但更多的是精明而愛吃好賭的普通人,蘊含的能量幾乎是無敵的,不過,這種世界末日一樣的殘忍也讓人瞠目結舌。
“這個知府難道瘋了嗎,在這種時刻搞這種事。”趙佳人第一個得知居然有這樣殘暴的事情,也是急了。
“很正常的反應,我們不肯南征,失去外部壓力,又處於不知道該向誰效忠的情況下,沒有哪個大明士紳會冷靜,他們會抓緊時間吸允財富,至於以後,誰知道。”樑存厚雖然忙於天朝大學的籌建,但對於外面的事情並沒有放鬆。
天可憐見,應付這些長老對付那些土著難多了,雖然長老內部高知羣體不少,後世的博士憑不值錢,但讓他們認真備課,努力學習,可是千難萬難的,況且他們未來的學生,基本都是學力不足,基礎全無的孩子,那輔導起來,千難萬難了。
好在有填鴨法,以及在教學初期決定一個學生命運的安排這個學習電學,那個學習建築學,因此絲毫不必學習那些多餘的破玩意,效率也在提升,而那些孩子雖然不懂得自己在看什麼東西,卻也是知道這是改變命運的良機,論起刻苦程度,後世的高考生,考研生,公考生,那是萬萬不得的。
雖然樑存厚一直謙虛的說着,誤人子弟,誤人子弟,不過他實際還是調教出來幾個不錯的孩子的,都已經在緊張的實習狀態下,這種情況下,只要有一個引子,可以激發出這種孩子們全部學習熱情,稍微一些物質獎勵,安穩的生活來源,是一切。
趙佳人怪異道:“可是這知府如此暴虐,不怕老百姓造反?”
樑存厚搖搖頭,說道:“老百姓是一個很空泛的詞彙,你欺負城西的老百姓,城東的老百姓很可能在一邊幸災樂禍呢,你欺負做工的,務農的人很可能吃瓜看戲,至於那邊,論起宗族可是我們多,很顯然的是,這個知府,沒有得罪那些地方的大族,甚至很可能在於他們分贓,去欺負小姓氏,這是非常可能的。”
趙佳人說道:“械鬥啊,嗯,可其他人……”
樑存厚說道:“這幾天,李向前那不斷的發回來各種物,還有他對河南當地的採風,按照他所說,大明朝的問題可不僅僅是東林黨問題,實際,是動員體制出現了問題。”
趙佳人說道:“什麼?”
樑存厚解釋道:“對於外來佔領軍來說,打敗敵人,並不難,以我們的科技,拿下越南很容易,但是之後呢,如何區別服從的順民,還是心思覬覦的反抗者,那是最難的事情了。”
趙佳人說道:“帶路黨?”
“你無法甄別出,帶路黨的內心裡,到底是真心服從,還是準備獲取我們的資源,之後反手一刀發難的,你知道,劉邦可是秦王朝手下的一個亭長,事實,舊體系下的反叛者,更容易從體制內攫取好處和利益,進而壯大自己,謀朝篡位,除非尤里出現,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趙佳人說道:“尤里必然是要失敗的。”
“是啊,心靈探測那玩意太誅心,要求人民不得不維持一個模式的話,斷絕了任何進步的希望,不過,這種思路,確實也存在,也是說,如何甄別可能的反抗者。”
趙佳人說道:“後世的人都是怎麼做的。”
樑存厚聳聳肩,說道:“後世嘛,人權了,要權力不要義務的,基本,如同美國人打下伊拉克,只能一口氣將原敵對政府的職員和軍隊完全解散,而找入一羣原本被壓制的人,以爲可以得到擁護,但是啊,人是貪婪的,突然得到了一些,想得到更多,於是開始了各種鬧騰,我們所知的,是這樣。”
趙佳人說道:“這也是爲什麼那小子一直鬧着讓那些工科生研究植入人體的芯片的原因了。”
樑存厚說道:“我本質反對這種激進主義,治標不治本嘛,不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大局還是不壞的,話說回來,李向前在河南,倒是很有心得,到底是接地氣了嘛,還是看了不少事情的。”
“你是說?”
樑存厚說道:“我們現在知道,在另一個時空,滿人之所以可以站穩腳跟,很大程度,是許多地主保存了自己的富貴的前提下,賣了祖國,不過當時的情況,也只是那一部分,猜猜看,當時多爾袞用的什麼法子,篩選出了最強的反抗者?”
趙佳人疑問道:“收稅?”
“的確,奪人財富,如殺人父母嘛,不過呢,在這個世界,對一個地方的層收稅,未必會引起什麼反感,因爲他們習慣的是,將層的盤剝壓力,轉移給下層,所以,效果不大,畢竟,說自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人,其實是帶隊的小隊長,還是有底子的社會底層啊。”
趙佳人說道:“您解讀的方式倒也有趣,不過,李向前肯定不滿意。”
樑存厚說道:“李向前接觸了河南的鄉親,瞭解了不少情況,他所說的,人都是人,都是由各種因素構成的,不能一概而論,而當時,實際是歷史的現在,多爾袞爲了引蛇出洞,使用了剃髮令以後,發生了什麼?”
趙佳人想了想,說道:“有血性的全動手了。”
“沒錯,我們原本的以爲,剃髮令是昏招,但仔細一想,剃髮令後,能反,敢反的人,都動手了,而本身,當時的地理位置,財源,糧食產地都在多爾袞手裡,而軍隊正是最最能戰的時刻,如果姜襄……忍耐到多爾袞死了以後再動手……”
趙佳人搖搖頭,說道:“我又不是沒去過山西,表裡山河的意思,是很難打出太行山的意思啊。”
樑存厚說道:“沒錯,太行山那地方,太難了,沒有現代化的運輸體系,從歷史看,都很難打出去,但李向前在河南看的很明白,我們已經做到了古代管理法則的極致,無非是央壓制地方,使得地方無法擁兵自重造反好,地方壓制大小地主,地主壓制平民,讓他們窮困無依好,這樣等到矛盾積累起來,王朝也可以改朝換代了。”
趙佳人說道:“好吧,我明白了,這個知府,用的也是這一招。”
“是啊,該反抗的,能訪的,都走出來的,剩下的,都是根本沒能力反抗的,能怎麼樣?”
趙佳人眉毛一豎,說道:“該派特種部隊了。”
樑存厚說道:“我倒是有不同想法。”
“直接派兵?我們沒有那麼多兵員吧,都打算派去越南了。”
樑存厚說道:“哪有這種事,我的想法是,廣東暫時交給大明士紳,可以,但不能任由他們如此搜刮民財,哪裡有壓迫,哪裡該有反抗,我們的軍火販賣體系,也該出動了。”
趙佳人說道:“民間持槍?這個頭不是說了不開嗎。”
樑存厚說道:“不是持槍,保護費,至於如何操作,我還沒想好,但是南方這種事,絕對不在少數,以前看來,我們只需要看着發酵,但是明知道這些東西肆無忌憚,我們不管,我確實不忍心啊。”
趙佳人一嘆,說道:“不是不想管,是實在管不過來啊,您想想看,我們才萬把人的機動部隊,這次調到越南後,北方立刻只剩下一兩千人隨時待命,同時軍訓的新兵還不是戰鬥力,你說這怎麼行。”
樑存厚說道:“戰線拉的確實長了點。”
對於長老會來說,鋼多氣少的情況是必然的,唐山鋼鐵每日可以出產海量的鋼材,卻缺乏可靠的幹部,這些損失可不是那麼容易。
現在,長老們的部隊要在帝都時刻枕戈待旦,無論是遼東,蒙古,還是南方,都已經在不斷修繕道路和鐵路,而這些機動部隊,隨着去年訓練出來的精銳,很快要一步一步運送到越南,參與到這場盛宴當,處於非常危險的情況,好在,此時他們已經對局勢完全掌控,幾乎可以做到24小時備戰,抵達戰區的程度。
可以說,每個人都有新兵在大口吃肉,嶄新軍服面前被蠱惑着參軍,但同樣的,新兵的素質實在是堪憂,打造一個圍繞着自己存在的廣大利益集團,實在是太難,尤其是在推動本土工業化,去農業化的情況下,實際,已經有些地主發現事情不對,哪怕到了冬天,河北一地的糧價波動也很小,火車加遼東糧食的加持之下,如果不是長老會悠着點辦事,甚至是有辦法將河北糧價擊穿,跌到成本價以下的。
實際,在很多地方,地主和農民的關係並非那麼簡單,有的農民,有好把式,有自己的耕牛,那幾乎是地主們刻意拉攏的角色,降低些租子的情況也不難,而許多地主的剝削,在摻雜了宗族的痕跡下的時候,也稍微溫情了一些。
正如後世那部多收了三五斗裡面說的那樣,外國的洋米洋麪,可以源源不斷的送來,二戰時期,美國陸軍士兵人人都會開車,因爲都是在家開農用車開習慣了,大農業,大平原,世界耕地面積第一造成的糧價之低廉,將全世界許多國家的糧價完全摧毀。
遼東的糧食也是這樣,幾乎沒有地主,那些往常的不安定因素被清除後,多餘的糧食銷售不出去,長老們也是趕緊輸出各種的技術,要麼是輸出深加工技術,要麼加大收購力度。
這其的好處是,往年裡,到了過年,幾乎都要漲價的農產品,今年冬天基本沒有什麼動靜,甚至是穩有降。
農民們沒什麼不滿的,這種時刻,口糧早已留出來,該賣掉還債或者換點富裕產品,給孩子添件衣服的也完成了,至於面發下來的化肥,也是早已收納起來。
糧商們也沒什麼不滿意的,雖然不能肆意提價,但是往常在他們身吸允血水的貴人們,現在要麼已經進了地裡,要麼都老實起來,而有着保質保量,價格便宜的糧食來源,自然是高興的很。
但對於那些不大不小的地主,原本以爲可以好像往年一樣,趁着冬天對外出售糧食,賺一筆的,全都傻了眼。
已經有不滿的聲音傳到樑存厚耳,自然也有倒黴蛋因爲提前消費,被債主堵門,畢竟長老們將消費主義發揮到極致,將社會的主流氛圍轉變爲追逐長老們不時拋出來的各種花樣。
當然了,地主們的錢是賺不完的,且不說之前徵地,確確實實是出了一筆血,他們埋在火炕裡的銀子還有腥味呢,不說也老老實實來買東西。
趙佳人忽然指了指前面鬧新娘,而那小娘子低頭不語的樣子,說道:“這算是咱們內部第一個正式娶親的人吧,王建倒也是好樣的。”
樑存厚笑了笑,說道:“我和那小女生接觸過,性格不錯,應該是個賢內助,尤其是王建這樣主動去管理情報部門的人,家宅安寧也是加分項啊。”
“呵呵,奉子成婚而已。”趙佳人冷笑一下。
的確,之前王建約妹子看電影,卻是矜持的很,始終不能更進一步,“多虧”李向前的安排,一桶水帶來一段姻緣,也算是功德圓滿,藉着爲妹子換衣服的藉口,讓王建得逞,卻不料他是一槍招,於是順水推舟的安排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