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本土作戰。品書網
河內一方在第一時間搞清楚了鄭準手下有多少人,木容山詐稱有百萬大軍糊弄不了人家,廣西那邊的漢軍鎮住當地的一等人還嫌不足呢,根本不會南下挑事兒,所以,鄭準手底下,真真正正也是那一千個長期的小隊伍,裝備也不是很好,戰鬥力並不強,至於臨時拉的民夫,那更是一個笑話了。
當然了,來自天朝的武器也讓對天朝潛在實力有所敬畏的,不過在繳獲了一支毛瑟槍後,發現其射程與威力雖然驚人,但也沒有到了傳說那麼強大,事實,單看威力,那些從西洋人那買來的炮還大一些。
到底是內戰,對雙方都是知根知底,地形的特點在無數當地人的帶路下也非常清晰,河內一方很快制定了一個有針對性的戰術。
那是大石頭砸死蟹,無論如何,這種槍的射程和威力都已經是被所知了,那麼有針對性的進行反擊,也不難了。
這是爲什麼我們一直說,戰術要多樣化,企業經營要多樣化,甚至經營一個國家也要多樣化。
跟個傻子一樣,守着一種不變的戰術一百年,遲早會被吃透你這套玩意兒的蠻子直接做掉。
這個情況也出乎鄭準預料。
原本以爲,新年期間,越南人會懈怠起來,但他想不到的是,與某次以色列的情況類似,其實,這種大型年節,一個實力不俗的軍事體,反而可能會爆發出強烈的動員能力!
很簡單,正如以色列在贖罪日戰爭,後備兵員,壯男都在家裡準備過節,沒有任何的破事兒耽擱,不必工作,甚至因爲忙着過年,休息的也平時下班後一身臭汗的狀態好。
面對這種看似在過節,但實際是把拳頭收回來,隨時可以痛打敵人的對手,任何敵人其實難道不害怕嗎。
當然了,如果是控制力度差勁的軍事體,在不注意的時刻,可能確實會崩盤。
但越南確實不同。
到底是打了多少年的戰爭,農曆新年氣溫也勉強可以外出,而新年期間,各種物資儲備也正好充足,更別說,越南本身處於內戰之。
這是爲什麼,鄭準的事情被“舉報”後,發現自己內部出現問題後,河內可以瞬間支撐起幾萬人的行動,畢竟這個時間,人都在家裡,縣令往下傳令,可以瞬間同達下去。
軍隊不是那麼簡單可以調動的,但本身作爲市長級別作戰,提起這樣的心思還是很正常的,至於爲什麼反應這麼大,也很簡單,天朝。
哪怕落魄這麼多年,屌絲了那麼多年,天朝的餘威尚在,無非是在北方輸給野蠻人幾次,可是現在,不是已經逆推,而且據說還是一種肆無忌憚的大勝!
這多少給了他們一些警覺,雖然毗鄰的廣西依然是老大明官僚在管理,但聽任何動向,南方始終無法形成合力去對抗北方,而北方始終不肯南下,也造成了沒有合併的動力。
可是爲什麼,突然在越南掀起了這麼大的事情?
但不管如何,戰爭的機器有條不紊的開始展開了。
“起碼三萬人啊。”
木容山拿起望遠鏡,他手的自然起送給鄭準的那個稍微好一些,不過能看到的東西都差不多,鄭準選擇的時間太“好”了。
新年期間,正適合將人從家拉走。
新年期間,越南還是很乾旱,沒有那麼多坑過對越反擊戰士兵的水草。
總之,一切都很完美。
由於視線的影響,木容山只能看到一個側面,從遠處幾個方向,一種大車慢慢出現,這車結構都很簡單,那些木輪子粗製濫造,根本不圓,車前方均有一個高高的擋板,其實是直接用大樹的樹幹臨時拼湊起來的。
如果要製作盾牌的話,起碼要選擇良好的材質,棗木都不是好,鐵木爲佳,而且是最好的位置,風乾後細細打磨,這樣才能製造出堅固輕便的盾牌。
這顯然之前還是樹木,很多地方還帶着樹葉呢,這麼被作爲遮擋物,顯而易見是多麼的着急,當然了,厚厚的木頭,哪怕是毛瑟槍,也不足以在一個距離內穿透,何況,穿透後能傷人的可能性更小了。
人類越發展,其武器系統越進步,而往往都是在針對於互相進行屠殺彼此。
後世有部電影,描寫當時強大的戰鬥機無法對抗遠古的恐龍,因爲恐龍是冷血動物,而戰鬥機是爲了屠殺自己同類,以及同類駕駛的飛機的。
美國有這麼一種步槍,在南北戰爭時期大放異彩,乃是連發槍的經典,但內戰結束後,這種槍不能幫助主人打獵,打不死各種大型猛獸,於是迅速失寵,被驅逐出軍火市場。
毛瑟槍作爲一種後膛步槍,自然也是有這個問題,他是用來打人的。
同時,鄭準一方沒有火炮的情況,必然是被泄露的,鴻基港口從來不在對外征戰的選擇,本身沒有火炮,而長老會瘋了纔會給予外人真正的大殺器火炮。
畢竟,太危險的玩具是不能賣的。
鄭準顫抖起來,幾萬人浩浩蕩蕩的突然涌出來,哪怕昨晚“楚留香”公子已經提前告訴他了這個情況,但這麼多人突然出現,任誰都要顫抖一下的。
他看了一眼一副裝逼神情的木容山,說道:“賢婿,你所說的法子糾結管用嗎。”
木容山說道:“放心吧您,現代化武裝起來的科學是沒有對手的,既然對方用這個對付我們,我們的毛瑟槍失效,那也是正常,不過嘛,正好相反,這種依靠人多,血厚撲來的戰術,事實,是在找死啊,關鍵是,那幾千民夫,你可得動員好了,一千人,想抓幾十倍的敵人,怎麼可能,關鍵還是得有輔助部隊啊。”
他和鄭準現在的關係很複雜曖昧,將人家的姑娘收入房的事兒不說了,贊助鄭準起兵造反,也是花錢如流水,而後還動員了鴻基所有的漢商全力支持,乃至於那些漢商幾乎損失了所有在河內的生意也在所不辭,而在鄭準的毛瑟營,他還是有發言權的。
當然了,他沒有侵犯過鄭準的指揮權,人還都是他的人,而之前的戰術,也都是木容山出主意,鄭準思考許久後,才點頭的。
“我只是覺得,用廚房裡的調料征戰,是不是太過兒戲,這……”
戰爭從來都不是公平的。
在進行過激烈的討論後,河內一方的人很快在情報的支持下做出了這樣的戰術,那些小車被慢慢推前,那些土坑剛好被木板蓋住,而毛瑟營的人開槍基本無法傷人,都被那些木板死死擋住了。
臨時趕製的車數量其實不多,可以看到都是臨時徵用的當地人的東西,大小不一不說,磨損情況也很嚴重,在逐漸接近了鄭準一方的陣地後,鄭準沒有火炮,沒有手榴彈,無法進行火藥投射的弱點被暴露出來,這一點是被慢慢摸透的。
而漸漸接近後,河內軍不斷射出弓箭,拋射的箭命率並不高,但架不住對面的毛瑟槍兵都是布甲裝獵人,可以說好欺負的很,而看到他們身的槍,阮維內心火熱起來,之前大帥安排他看過,只要誰能繳獲這麼一支步槍並且繳,可以得到二十兩銀子,其餘的子彈和敵軍另算。
二十兩,還是白銀!
雖然名義禁止白銀流通,但在越南民間,白銀幾乎是後世美元的地位,妥妥的流通貨幣,以及代表着未來夢想的一切,當然了,事實也未必有這麼美好。
阮維雖然是被拉的壯丁,但在知曉了敵人只有一千人,剩下的都是民夫而已後,卻也是非常安心,自己一邊可是有&……
額,雖然不識數,但是阮維知道可是敵人多太多了,反正是必勝,阮維腦子裡想的也是趕緊想辦法拿下對面,最好多搶一支步槍。
有了錢,該幹什麼呢,該買兩畝地,給爹孃置辦新衣,還有買頭水牛,對啦,還有……阮維想了一通,都是傳統農民該去做的事情。
對了,該娶媳婦啊,隔壁村的阿梅也該長大了,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對了,阿梅的妹妹也差不多了,自己如果可以一下子娶兩個,姐妹倆一起伺候家務,該有多好。
正美滋滋的想着,口水都要出來了,腦袋卻被一拍,有人朝他吼道:“想什麼呢,該你了,快去推車。”
這些擋箭牌和小車本身是趕工所做,因此粗製濫造也很正常,又被放了巨大的木板,有的乾脆使用的幾塊門板,身後跟隨隨時輪換推車的人也是不斷。
現代化戰爭是體系戰爭,如果沒有成體系的炮兵支援,那麼純粹的步槍幾乎是非常無力的。
正如後世一支自稱isis的軍隊,使用拖拉機改裝的各種自殺式戰車,當真是所向披靡,無論是伊拉克政府軍還是敘利亞的政府軍,哪怕是其他xx,起初一見那些厚厚的鋼板,焊釘的兜,還有車內那個控制着滿車炸藥準備與哨所同歸於盡的瘋子,都取得了驚人效果。
因爲普通士兵不掌握能穿透鋼板能力的武器啊。
陣地這麼一點點被殘忍的推進,畢竟作爲一支造反部隊,鄭準的根基太淺,原本奢望的天朝援助還遠在天邊,可幾十倍的敵人這麼赤果果的壓了過來。
哪怕少許人依靠着華麗的槍術可以命車後面的人,但面對朝他們不斷涌來的木車,這種類似於三國時候鐵葉車的東西給人的壓力可以說一點也不小,紛紛敗退後,那些敵人能跑的地方越來越少,而阮維可以看到手持步槍撤退的敵人也是越來越多了。
終於,火候到了,一個組頭吼道:“都給我,這個時候誰敢認慫要誰的命,效忠山帝,升官發財在現在了!”
正輪到阮維推着車,他剛剛放下那車把,其他人越過車之間的縫隙,手持着各種刀劍衝了過去,嚎叫着去發財了。
而阮維心也是後悔的,他現在剛剛消耗完體力,根本跳躍不開,伸展不了,眼看着其他人去發財,也都是勉強跟隨着往前跑。
穿過一些木柵欄,這裡應該是敵人所謂的內營了,阮維看到前方並無什麼遮擋設備,連個多餘的堡壘也無,都是開闊地,只是不方便行車了,越過那柵欄,卻聽到前方有槍響。
這槍聲並不陌生,但也並不讓人害怕,在阮維聽過的聲音裡,許多人都是被這槍聲擊而死,但正如那些聲音洪亮的漢子所說,用火槍打人都是娘們懦夫,有種用刀子啊,只要你衝到他們面前,一下子可以嚇到他們了。
在這樣的教育下,阮維也是生怕自己的那份繳獲被別人捷足先登,他可是聽說,只有一千支槍,少了搶不到了。
不過,前面的人卻是人擠人,不斷推搡,還有人呼呵着,叫嚷讓人回去:“快把車推過來!”
阮維衝到前去,也傻了眼。
眼前不遠處,站着無數排着整齊隊伍的敵人士兵,事實,他們身的衣服和斗笠,都和自己這邊差不多,但那長而黑色的步槍卻顯然的很。
這的敵人似乎不能再退了,現在只要舉着盾牌和刀劍衝過去,哪怕會有一些倒黴蛋死去,但剩下的人,肯定也是有機會衝過去,用刀子砍死敵人的啊。
他眼前忽然看到了什麼,那是一個自己人吧,卻是以怪的姿勢跪坐在那,似乎在靠着什麼不存在的東西,絲毫不動,之後慢慢發現,那身的血,旁邊也有不少人,也是躺在那。
仔細一看,原來在間,有這麼一條線,許多人想越線,無法穿過那些很細但無法砍破的鐵,這麼掛在了鐵絲面。
在那些死屍的造型,有人企圖在下面幫忙搭人梯的方式把人頂過去,但這樣的操作,立刻遭到了遠程火力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