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到底進行了什麼樣的思想衝突,沒人知道,但是在新年期間,調動兵馬反而並不難,首先剛剛犒勞完軍隊,士氣還在,同時還沒有進入雨季的道路泥濘,爲南征準備好的物資用來朝東運動也不差,雖然沒有長老會那樣爲全世界每一個國家都準備了一份作戰計劃,隨時準備將任何國家的政權打翻的預備,但到底還是不差的。品書網
當然了,懈怠總是有的,無論是誰,剛剛過完年吃了點平時吃不到的好東西,突然間要求自己出兵去打架,也不可能迅速的起來,因此,在木容山的探測手段觀察下,河內各部部隊的調動雖然並不迅速,有些懶洋洋,但卻也沒什麼耽擱。
“他們有些懈怠啊,這越南軍隊的戰鬥力,我有些擔心。”
包公公擔心的說道。
“兩邊的實力還是有些差距的,一邊是隻有一千主力軍,但這一千人幾乎是領先了一百年的精英級怪物,另一邊雖然人數在萬人以,還能更多,但本質是古代軍隊,如果我們稍微不慎,鄭準絕對有辦法把對面的軍隊給一波帶走的。”
在未來時代,武器的更新換代非常迅速,基本幾年時間,武器有一定的改進,這也是爲什麼那位被果粉兒稱作溫爾雅的蔣夫人將購買飛機的款子存進銀行生利息的藉口,武器更新的快,不如等到開戰了,再想辦法去買嘛。
當然了,這些錢最後變成了那位夫人的紐約豪宅,昂貴首飾,以及漂亮旗袍,包括收買果粉兒進行宣傳其各種高貴大方的圖片,讓屁民全然想不到,國家如此貧困,委員長夫人卻如此豪闊,到底怎麼來錢的呢。
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兩頭怕,兩頭對對方的瞭解程度都不高,鄭準這邊,長老會乾脆是發壞,故意不告訴他,河內已經瞭解他的動向,根本沒想到河內已經動員了。
而河內那邊,在得知過去探查情況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故意將屍體留在原地,還留了個活口黎仲迅,自然是勃然大怒,這和扯旗造反也沒什麼區別的,無論如何,鴻基那地方作爲海港,也無法好似產糧區那樣容納太多人口,鄭準手下有千人,按照黎仲迅的說法,鴻基的許多漢商也都投入了幫助鄭準的行列,但漢商哪有什麼人力。
打仗關鍵還是在人數,現在河內唯一害怕的是,鄭準如此託大,突然露出本來面目造反,是不是天朝的蠱惑,有天朝作爲憑依,那可是大大不同啊。
兩邊都不瞭解對方,而又很瞭解對方的一小部分,這種情況下,也許一場戰鬥可以分出勝負,改變整個戰局。
如果鄭準手下的兩個毛瑟營發揮出色,一口氣打到河內,登基稱王都不在話下,而另一方面,一旦河內找好機會,給予毛瑟營重大創傷,同時,鄭準手下最大的破綻,他的家丁佃戶組成的部隊,雖然不少人都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漢,但也有不少是有家人的,現在爲了趕緊迅速,河內至少還沒有敢於打草驚蛇,去抓捕那些毛瑟營士兵的親屬。
但是,一旦開戰,說不定要有人如此去做了,起碼在長老們看來,這些越南人還真做得出來這種事。
可以說,哪怕已經在挑唆收買之下,雙方終於劍拔弩張起來,但未來走向如何,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斷言,都是打着走一步看一步,儘可能的讓這場戰爭打下去。
當然了,鄭準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已經派人把自己的佃戶以及兵員的家裡通知下去,能跑跑,但是,雙方都是在和時間賽跑。
越南的面積實在不大,當木容山看到遠處慢慢圍攏過來的船後,笑道:“動作倒是快,顯然是封鎖港口啊。”
包公公蔑視道:“無非是一些木頭船。”哪怕是以一個土木工程師的眼光看,那些船也差勁的很,只能在近海航行,稍微顛簸一下會進水,底倉必須有往外倒水的人,自然不在話下。
木容山說道:“是啊,哪怕不要用反器材步槍直接洗甲板,直接用香帥號去撞,也完美了。”
包公公怨念道:“不過,帝都什麼意思,是不讓動手。”
木容山說道:“無非是想讓河內那邊多點希望,可以困死咱們,好讓越南人殺的更狠一些,說起來,執行委員那幫人可是夠歹毒的。”
包公公說道:“無毒不丈夫嘛,等下你演戲的時候可是得演好點,我以前說你了,表情做作,浮誇至極,看着都假。”
木容山一笑,說道:“沒關係,鄭準現在只怕已經收到消息了,鄭氏的海船封鎖港口,肯定是要求咱們想辦法打通交通線,我也可以趁機要求更多,也正好讓他們開打,現在是旱季,正好開打。”
包公公嘆氣道:“可惜,那些士兵雖然訓練課程差不多,已經知道如何排隊槍斃的開槍了,但還不熟練,還是慌亂啊,而且營養補充還是不行,只怕是耐不住久戰的。”
在冷兵器時代朝熱兵器時代起來,基本是生物能轉變成勢能進行傷敵的過程,所謂一漢兵可敵幾匈奴,很大程度是漢人吃得好的意思,長得高大一些,可以儲存的能量也多一些,自然是不怕戰鬥的。
這些東西,可以說貫徹了整個冷兵器時代,所謂各種戰術,首先建立在你有足夠的士兵,足夠的糧食麪,難怪那位說了,足兵足糧民信之,天下無敵啊。
到了熱兵器時代,進步的多了,許多戰例之,某個陣地,只留下一個殘存士兵在戰鬥,而這個士兵使用其他人留下的武器,對敵人進行連續的攻擊,守住了陣地,等待到了援軍的到來,當然了,通常劇情裡爲了增加悲壯色彩,總是讓這個孤膽英雄最後在援軍的懷抱裡死去,臨終前,要麼是說,這是我下個月的黨費,要麼說,告訴泰沙我愛她之類的話了。
化學能的戰鬥,體能已經讓位於第二位,當然了,這不是說,體能不重要,事實,體力好,是瞄準開槍的重要指標啊。
包公公也可惜,在他看來,鄭準一方的憑依實在不靠譜,自己等人,可是完全沒有打算全力支持他的。
港口被封堵的消息傳播的很快,特別是鴻基城內,已經有人開始往城外跑了,當然了,被阻截了,而被木容山蠱惑的漢商卻是腳步最快的,他們滿以爲可以獲得巨大的好處,但現在卻是被困在了這裡,當真是甕捉鱉了。
當然了,誰着急也沒有鄭準着急,他當時找門來,說道:“賢婿,趕緊想辦法啊,港口被堵住,我們的子彈怎麼辦。”
木容山一笑,說道:“您怕啥啊,現在,原本給鄭芝龍的軍火,那些子彈也到位了,這麼算下來,也是滿滿一船啊,每個士兵幾乎有200發子彈,當然了,每個人手裡握着幾十發足夠,至於那些船嘛,放心,名滿天下的鄭芝龍您還信不過嗎,等到那些船到了,自然可以清掃掉的。”
“可是……”
“那些船又沒有長腿,想靠岸,我這裡也有人,可以幫你看住後路,關鍵的是,岳父,現在只怕你的事情已經暴露了,那必須快點決斷,把敵人的主力打垮,直接拿下河內都城,這樣和當年前明朱棣一樣,進了都城,直接稱帝,那天下不是您的了嗎。”
朱棣以叔叔的身份打侄子,固然以下犯,但還能做一個遮羞布,而鄭准以侄子的身份打叔叔,有些無法套用了,不過此時鄭準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說道:“好,我的毛瑟營只要子彈充足,是天下無敵,明日進軍。”
“那麼,今晚打之前,要……”
鴻基看似紛亂,實際是非常井井有條的。
在當地漢商的帶領下,他們的僕從夥計都武裝起來,刀劍在手,雖然打不過正規軍,但管理下老百姓還是沒問題的,這把鄭準的部隊解放出來,關在軍營裡面進行訓練,日夜不斷的操練起來。
在之前木容山大把銀元的開路之下,他們的士氣堪稱高昂,更別說木容山說了,等到他和鄭準家的小姐正式成親,還有一個更大的紅包呢。
這也讓“楚留香”公子在鄭準的毛瑟營的威望很高,雖然未必會聽從他的反抗主子,但態度絕對良好。
但是,當“楚留香”公子帶來一個壞消息的時候,大家都沒有作聲:“大夥,出事了,我給大家賠不是了。”
“之前給大家的賀喜銀子,本來是過年圖個高興,但是河內的高官卻是有意見了,不滿意了,要求把銀子給他們花,小弟我哪有這麼多現銀啊,他們要求你們把錢交出來,兄弟們,對不起了,請你們把錢拿出來,我楚留香發誓,等到錢到了,加倍補償你們啊。”
“憑什麼啊。”
“當官的吃香喝辣,抱着小娘子暖牀,我們一年到頭過不好日子,有了點錢還被惦記。”
“對,錢都花掉了啊!”
木容山卻是擺擺手,說道:“你們可別這樣,兄弟們,都是自己人,那在裡面傳話的,可是這鴻基的縣太爺,最是惹不起,你們可不要引火燒身。”
“怕什麼!”
旁邊傳來了聲音,一個越南本地人,卻是鄭準的親信,推着被五花大綁的一個男子出現,正是縣令,而身後,卻是縣衙的下下,全都被擒,當然了,他們的嘴巴都被堵住了。
“是他告密的,他看着咱們發財,自己眼熱,想奪了咱們的錢,好自己發財!”
不知道是哪個五錢的壞蛋,忽然喊道:“殺了他!”
“殺了壞人!”
接下來,分不清楚誰先動手的,第一個人也許只是踢了一腳,但下一個開始朝要害打去,接下來,使用兵器的事情更出現了。
打死狗總是很快的,這些人自然是被堵住嘴巴,瞪大眼睛想爲自己叫屈,但是大勢如此,誰會在乎一條人命?
這些人,絕對不是此次越南內戰的唯一的犧牲品。
當情緒被煽動起來後,木容山也迅速無人查知的消失了,作爲主公的“女婿”,他自然有着便利,接下來的工作自然也不少,要安撫漢商,讓他們稍安勿躁,靜待時機,還有,所有人都轉換工作,爲前線製作乾糧,準備各種後勤工作。
起國北方人吃的麪食,尤其是陝西人的鍋盔兒,可以保存多少天的東西,越南這地方天然不適合保存食物,好在此時是冬天,木容山很快指定了一個伙食標準。
同時,鄭準也正式宣佈,要清君側,誅殺鄭柞大王身邊的奸佞,還大越國清白,至於事後,隨他起兵的功臣各有封賞,每個人兩百畝地,不封頂,功勞越多,給的越多。
這當然是木容山的主意了。
“這些土地當然會在現在河內的大臣手裡奪取,這樣纔會造成雙方的誓不兩立,嗯,有趣了。”
事實,遠處的河內討伐軍先頭部隊早已接近,距離鴻基不過十幾裡地,已經可以聽到不斷放出的槍聲。
“這仗,不好打啊。”
“廢話,打仗本來不容易。”
“我們手裡摸了一大把的牌,什麼同花順都是小意思,但是如果太厲害了,嚇到對方,人家不和你玩了,這不好了。”
包公公說道:“我們的人少,但精銳,利在速戰,但我們又想雙方打成激烈的焦灼,那麼最開始,得給對方一點甜頭了,你說是不。”
木容山嘆息一聲,說道:“帝都那邊一拍大腿,什麼都要交給咱們,現在局面一點點被推倒這裡,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這是一個讓人難以做決定的決定,事實,帝都那邊估計也沒人知道該怎麼辦的,到底該怎麼打,纔是我們的利益最大點。”